第二天早上,或许是夜的柔情实在是太美了,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第一缕阳光也不会来的比往天要迟了许多。或许连它也留恋夜的美吧。
此时,二姨躺在床上,早已从梦中醒来的她,辗转反侧了几下之后,终于在她认为可以起床的时间起了床,然后从床上下到了地下,穿好拖鞋,走到房门跟前,拉开房门准备上厕所。
当然了,说自己要上厕所这只不过是她给自己或者他人的一个理由,她这么早走出自己房门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想想昨天晚上莫海兰有没有回来住,因为在她的印象中,自己好像没有听到半夜有人叫门或者开门的声音,莫海兰刚从外地回来,而且她住的还不是她自己家,她如果晚上要回来住的话,自然而然的要敲门,或者打电话让她妈开门,为此,昨天二姨特意挺到很晚才睡觉,并且因为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事,整宿她都没有把觉睡踏实。更要命的是,早上她还醒的很早,埋怨今早的阳光为什么要比往天来的如此之慢!
莫母住的房间跟二姨的房间是对面,她们俩的房间中间就隔着一条过道,而且不知为何今天莫母屋子的房门是半开着的状态,所以二姨在不用敲门的情况下就可以看到屋子里面的情况。
看到的结果令二姨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因为在她的潜意识里面,莫海兰昨天一晚上都没有回家,虽然在得到真正答案之前她给自己做足了准备,可是当她真正面对现实的时候,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好受。
只见莫母一个人背对着她躺在床上,而莫海兰的行李箱就放在莫母头前不远处。
“哎?她会不会跟我一样?早上起来上厕所去了?”想到这里,二姨慢慢的移动身子,向厕所方向望去。只见厕所门处于关闭的状态,但是听不到里面有一点动静。就这样二姨侧着脑袋静静聆听厕所里面的动静,希望能听到从厕所里传出来点动静,可是就在二姨聆听的时候,她的目光落在了距离她自己不远处的门口,看着门口处散放着的两双鞋,二姨彻底死心了,因为她昨天晚上在回屋睡觉之前,特意把自己的鞋和她姑娘的鞋很随意的放在了门口,这样的话,只要莫海兰晚上回来一进屋,她一伸脚,就会把她故意摆放的鞋,碰到别的地方,这样一来,即便莫海兰不在家里住的话,也证明她回来过。
只是二姨的如意算盘打的确实不错,只可惜莫海兰昨天晚上没有回来住,甚至连这个家都没有回来过。
“老二啊,你在那干啥呢?别瞅了,兰兰昨天晚上没有回家。”莫母突然间冒出的一句话吓了二姨一跳,因为她不知在自己的身后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人。可能是她自己太全神贯注的原因,从而疏忽了自己身后的情况。
“谁瞅她了?我这是起来要上趟厕所,你以为我在看她啊?哼!~你姑娘咋那么招人稀罕呢?你姑娘有什么魔力能让我放着大早上不睡觉,然后站在客厅里面看她有没有回来啊?”
“呵呵,老二啊,你啊你,你这个人就是口是心非,咱俩是一女乃同胞,姐妹这么多年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能不了解你啊?你这个人啊,就是嘴不好,啥事到你嘴里都完蛋,但其实你这个人的心还是挺不错的,毁,就毁在你的嘴上了!~眼下,时间还早,小静在那屋睡觉呢。就咱俩这俩姐俩,你有啥话还不能直接跟我说啊?”
“你呀你,我都不知道应该跟你说些什么好,你自己也看着了,你说她挺大个黄花大闺女怎么就说晚上不回来住她就不回来住了呢?你说你这让左邻右舍的人以后怎么看待她啊?你说她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就连这点最起码的道德底线都没有呢?”
“呵呵!~”莫母浅笑了一下。
“老二啊,我说你这个人的嘴不好,一点都没有冤枉你,真的,远的咱不说,咱就说说在这近的啊,你的本意我知道,我能理解,你的意思是想跟我说,兰兰那么大个姑娘在外面住不安全,还是回家住好,可是你看你把那话说的,连道德底线都整出来了,你说,人活一世,谁在外面还没有个朋友,同学啥的啊?那你说她怎么就不能在同学或者朋友家住一宿呢?”
“朋友和同学?哼!大姐,不是我说你,我就发现你的心可大了,你姑娘心大这点就随你,你就说吧,哪家的姑娘从外地回到家的第一天不是在家住的?可你看看你姑娘,人家就没在家住,而是出去住了。不过呢?这些我都能忍,我都可以说行,毕竟她还是个孩子,什么事都不懂,我可以以后慢慢的开导她,可是我就不明白了,我说大姐你这个过来人,怎么跟你姑娘一样也跟个没事儿人一样,一点也不着急你姑娘的事呢?我算服你们娘俩了,真的,我老服了。你真的就一点也不担心你姑娘的安全?”二姨双手掐腰,倾斜,歪着脑袋质问着莫母,莫母见状,依旧浅笑了一下,然后说道;
“老二啊,我不是不担心,只是因为兰兰昨天提前给我打电话了,她说她要去鹭鹭家住,所以我一点也没着急。”
“好啊,我看你姑娘这趟北京去的真没白去,这是真长本事了。行!行,算我多心,算我贱行不?你说这本来就不是我的姑娘,我跟着瞎操什么心啊?行,以后你娘俩的事你娘俩自己看着办去吧,我是不管了,行了,我睡觉去了。”
“老二,你不是说要上厕所吗?你厕所还没上呢啊!”
“不上了,我要往裤兜子里面尿!”看着二姨离去的身影,莫母笑着摇了摇头,走回到自己的屋子里面,坐在床上,看着自己姑娘的行李箱,莫母的双眼放出无限的柔和,仿佛此时行李箱不是行李箱,而是莫海兰就坐在她的跟前似的,看的入神时,莫母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模了模眼前的行李箱,脸上的慈祥配上柔和的目光,莫母陶醉在自己给自己编织的梦境里。
水韵宾馆——
站了一上午的迎宾,莫海兰被带她站迎宾的师姐告知可以回休息室休息一下,莫海兰礼貌性的推托了一下,好在她的师姐是明事理的人,又说了劝说了她几句,莫海兰这才转身走回自己的休息室。
走回到休息室,莫海兰打开休息室的门,按开门附近的开关,屋子里面的灯,刷一下的亮了起来,这个休息室是一个挺普通的休息室,屋子里面摆放着两个上下铺的床铺,然后门口处摆放着衣柜,用于她们这些站迎宾的工作人员放置自己的便装和工装用,其它的配套设施也就没什么了,再有的话,也就是每个人洗漱东西了。
因为许久没有穿高跟鞋了,再加上还站了那么长时间,所以此时莫海兰感觉自己脚的两边被高跟鞋挤的都快没有知觉了,看着自己小母脚趾头被高跟鞋挤的发红一碰还有点火燎燎疼的时候,莫海兰咧了一下嘴,一股动摇的念头在她的脑海中浮现了出来。
“要不我就这样不干了?或者,坚持一个月,拿到实习工资之后我就不干?可是我如果这样做的话,跟我二姨口中说的没用的人又有什么区别呢?干一天之后就不干的话,我会被别人说成完蛋货,一点苦都吃不了,我如果干一个月之后再不干的话,我可能就又会被人说成是没出息的玩应,干啥都没长性!我这么火急火燎的找工作究竟了为了什么?是为了跟二姨赌口气?还是为了给自己争口气?如果二者都有的话,那他们两者,那个占的成分会更多一些呢?我知道如果一味的只想站迎宾的那可没有发展,不过这里应该还会别的地方需要用人,只要发挥出自我的价值与优势,我想一定会有人赏识我的,就好像那个公关部经理关经理一样。”坐在床上莫海兰在心中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不知何原因棚顶上面的日光灯闪了两下,本以为闪两下之后就会不闪的,哪成想,这个日光灯竟然闪起没完了,看着这不断闪烁的日光灯,莫海兰马上套上袜子,穿上高跟鞋,快步走到门口拉开房门向左右张望了一下,想找个人求助一下,可是看了好半天也没有人出现,于是她准备走到迎宾台去找自己的师姐问她怎么处理这件事,就这莫海兰刚要关门走的时候,从她休息室的楼梯上面小跑下来一个男的,看着装应该是工作人员,看年纪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他们俩四目相视了一会之后,莫海兰开口问道;
“请问,你也是这里面的工作人员吧!”
“喏,你看看!”说着这个男孩指着自己胸前的胸章上面写着服务生领班。莫海兰看到之后,微笑着跟对方说道;
“你好,领班,我想问你一下请问如果灯坏了怎么办啊?”
“灯坏了?”
“嗯!”
“那好办啊,找物业部啊,他们管修理灯具啥的。”
“那请问我应该怎么找?”
“你给他们打内线电话,然后你就说你是对了,你是谁啊?我好像没见过你呢?不过看你这穿着,你是新来的迎宾啊?”
“嗯嗯,对我是新来的迎宾。”
“啊。那就好办了,你就跟对方说你们迎宾休息室的灯坏了,让他们过来维修一下。”
“啊,那好,那你把电话告诉我吧。”
“嗯。”
两个人的对话结束后,莫海兰冲对方轻轻的点了一下头然后就回到屋子里面准备给物业部打电话,而至于那名领班,则继续一路小跑的跑了。
“喂?你好,请问这里是物业部吗?”
“嗯,对,这里是物业部,请问您是哪位,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吗?”对方的声音很平和,给莫海兰的感觉是特别有亲切感。
“你好,是这样的,我们迎宾的休息室灯坏了,我想麻烦你们来给我们维修一下好吗?”
“嗯,好,我们这就过去,您稍等。”
“好,那麻烦你了,拜拜。”
“嗯,好,拜拜。”
接电话的是一名年龄二十五六岁的男孩,电话挂断之后,他起身就准备那工具要去维修,可是就在他要走的时候,原本坐在床铺上的另一名男孩马上从床铺上面站了起来,然后放下手中摆弄的手机冲他问道;
“我说鲁冬,你这是要干什么去啊?”
“啊有个灯坏了,我去看看。”这位名叫鲁冬的男孩一边收拾工具,一边回答着对方的问话。
“灯坏了?哪的灯坏了啊?”
“嗯是迎宾的休息室。”
“迎宾?”这名男孩一听是迎宾。眼睛顿时瞪大了许多。
“对啊,迎宾,怎么了?”
“我听说迎宾今天新来一个,大个,而且长的老好看了,要我说你就别去了,我和小张去就行了。那啥小张,**还在那躺着干啥啊?装死呢啊?赶紧起来,别逼我动手啊!~”
“啊,知道了。”小张极不情愿的从床铺上面站了起来,拽了拽衣服之后,表情无奈的跟在了兴奋男孩身后。他们三人都是学校毕业分配到这里工作的,一个叫鲁冬,一个叫孙宝强,就是刚才那个兴奋男孩,还一个则是刚才那个无奈男孩张柱。
孙宝强和张柱刚走出去没多久,刚才跟莫海兰说话的那个领班就跑进了屋里,鲁冬一看来的人他,也就没太在意,又坐回自己的椅子上面了。
“哎,大冬,你知道?新来一个迎宾。”说话的时候,这个领班已经躺在了鲁冬的床铺双面,四仰八叉的他,说完话还伸了一个懒腰。
“啊,听说了,刚听孙宝强说的,据说长的挺好看么!~”
“嗯,确实挺好看,而且个高,大个,一米七十多。”
鲁冬没有说什么。
“哎?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两个犊子是不是去给迎宾修灯去了?”
“是啊。”鲁冬平静的说道。
“我擦的,你咋不去呢?”
“一开始我是想去来着,但是后来孙宝强说他要去,我就让给他了啊。”
“我擦的,鲁冬,不是我说你,真的,在咱们这个单位里面,我也算看透了,能交的人没有几个,但你是其中一个,我真把你当朋友看,既然当朋友看,有些话我记得跟你说说了,你说你也老大不小了,该考虑考虑个人问题了,咱就不说别的吧,你怎么说也得差不多点吧,总不能把机会总留给别人吧,就是学雷锋做好事也没有这么做的啊。”
“呵呵,你好像把话说的有点夸张严重了吧!~”
“我看一点都不严重,说句心里话,我看新来的那个迎宾挺不错的,你小子可得上点心啊!~”
“呵呵,我说李福源啊,你看,你刚才也说了,人家那个女孩多高啊?最起码一米七十多,而我呢?我一米六十多,连一米七都没到,我拿什么抓紧啊?大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身高真说不过去。”
“你怕啥啊?还没怎么着呢,你就怎么就能打退堂鼓呢?”
“呵呵,谢谢,谢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你说你鲁冬,真不是我说你,你就这点有时可让我生气了,不战而退,怕啥啊?你能告诉我你怕啥不?”鲁冬被李福源说的低下了头,沉思了一会,然后说道;
“大源,我想你是不会理解矮男人的自卑的。”
“我”李福源似乎还好跟鲁冬争辩什么,但是此时他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说了几句话之后,不知为何一下从躺着的状态变成了坐着的状态,随后挂完电话之后,笑嘻嘻的对鲁冬说道;
“大冬,你知道是谁给我打的电话不?”
“谁啊?还能是谁啊?小英呗。”
“嗯,你说对了,她们那帮三鸭蛋子买了不少水果让我过去吃呢,你吃不?我给你拿回来点啊。?”
“嗯不用了,你去吃就行。”
“不行,我这么问的话有点杀鸡问客了,等我啊一会我就回来,哎?对了,你师父呢?他怎么没在屋呢?”
“啊,我师傅开会去了,中层会议!”
“啊,那行,那我一会多拿点,好了,我走了,对了,刚才跟你说的话,你小子往心里面去点啊。走啦。”房门一关,屋子里面又恢复了平静,鲁冬看着关闭上房门,微笑着摇了摇头。
“我告诉你啊,一会别给我丢脸啊,要是因为你表现不好而影响我的感情发展的话,你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哎呀行了,行了,这一路,就听你磨叽了,别磨叽了,敲门吧!”
迎宾休息室门口,孙宝强拽了拽衣服,简单整理了一下仪表,准备敲门进去修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