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过后,一行人来到花园的,那里有个巨大的亭子,通过白玉石桥延伸至小湖中心,外面天色阴沉沉的,看起来,应该还要下好些天的雨才会放晴。
林正涛带着信王几人一边品茶,一边聊着,而刘文雅则是与柔夫人带着相府的一干女眷到另一边花园里赏花。
女眷聊的无非便是些琴棋书画,或者是衣服首饰什么的,尤其是相府的这一干女眷,表面上一团和气,私下里却是不断地相互攀比,比首饰,比衣着,无聊之极。
“妹妹,怎么无精打采的?”林清月脚下动作还有些不便,在丫鬟月红的搀扶下,走至林潇潇的身边,眼神鄙夷的看了一眼头发只是简单挽起,身上衣服只是简单地轻薄的淡蓝色绸缎的林潇潇,一手轻轻地拨了拨头上的硕大的一个珍珠发钗:“这嫁入王府之后,就是有一点不好,衣服太过繁琐,首饰也太过笨重了,对了妹妹,我发型没怎么乱吧?”说着,手指若有似无的拂过另一边的缀着金色珠子的金步摇。
林潇潇嘴角微扬,此时的林清月,真的就好似那开屏的孔雀,一味的炫耀着光鲜的外表。
“姐姐容貌绝色,便是穿着粗布麻衣也是难掩姿容!”林潇潇微笑着与她并排的走着:“在王府,姐姐应该是最的信王宠爱的吧,王府的什么侧妃侍妾,应该都不及姐姐的万一吧!”踩人就要对着痛处踩,脸上却是一派无辜,那好似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神色让林清月满腔怒火只能死死的憋在肚子里。
“是…是啊……”林清月脸色微微有些铁青,但还是勉强的笑着,旋即,睇着林潇潇:“不过妹妹在王府应该更辛苦吧,我听说那战王的女乃娘……”
“有人帮着打理,我不是有更多的时间好陪伴着王爷不是吗?也省的出现什么侍妾侧妃什么的钻了空子,姐姐说是吗?”林潇潇侧头,似笑非笑的看了看林清月,旋即加快了速度朝前走去。
林清月手指深深地刺进了掌心,被月红扶着的身子忍不住微微的颤抖,刚刚她明明就是那么淡淡的看着她,却让她感觉到一阵被看穿的难看以及恐惧,不过林清月不是白痴,林潇潇这话虽然很讽刺,也很难听,可是,她说的不无道理!林清月握了握拳,心中暗下决心。
常言道,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一大群的女人,那简直就是……无聊之极。林潇潇找了个借口一个人走了出来,将身后跟着的丫鬟打发走了,林潇潇这才轻吁了口气,这里是一个很安静的地方,林潇潇随便的找了个干净的石头,然后走了过去。
刚刚坐下,便听得砰地一声闷响,林潇潇有些烦躁的皱眉,看了看四周,身后是一排排的柳树,旁边是一块天然的大石,另一边则是满地的野花,这个地方虽然稍显荒凉,可是景色却是极美。
“你个小杂种,我让你躲!”一个二十多岁的穿着淡粉色丫鬟服的女子,恶狠狠地看着那紧紧地靠着身后假山石壁的小男孩,手则是狠狠的在那男孩的胳膊上拧着:“怎么着,你去向老爷告我啊,不要以为到了相府,你就是少爷了,你不过是个外面来的小杂种而已!”说着,又狠狠的在那小男孩的胳膊上拧了两下,然后微微后退两步,双手抱胸,鄙视的居高临下的看着小男孩:“给我跪下!”
林月曜双眼通红的仇视着对面的女子,倔强着一张脸,一声也不吭,大概是胳膊上太过疼痛,所以那小小的身子微微颤抖着,但是那双眼,却是犹如猛兽一般,让那原本还有恃无恐的女子心中不由得有些发虚。
“你这小杂种看什么看?再看,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女子恶狠狠地上前,抬手,像是想要一巴掌扇过去,不过旋即想到,不能在他脸上留下痕迹,于是又改为拧胳膊。
“哼,我让你倔,不过是个不三不四的女人生的杂种,我让你倔!”女子一边拧着,嘴里喋喋不休的骂着,丝毫没有察觉面前的小孩双眼渐渐的变成了血红色,那眼中的神色也变得疯狂。
“我让你去死!”陡然,便是连那丫鬟也没有料到林月曜会反抗,被狠狠的推一大跟头,双手撑在身后地上,惊愕的抬头,眼中满是不敢置信,手在地上磨蹭,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袭来,那女子蓦地起身,暴怒的指着林月曜,声音高昂尖锐:“什么,你这小杂种敢推我,看我不打死你!”说着,整个人便疯狂的扑了过去,那尖锐的指甲就那么生生的往林月曜那滑女敕的脸上招呼过去,此时,她显然也忘了不要在脸上留下痕迹的事情。
林月曜显然整个人也是气急了,就好似一只发怒的豹子,狠狠的抓着那丫鬟的发髻,狠狠的撕扯着。
那丫鬟仗着自己身高的优势,一手拉扯着他的胳膊,一手狠狠的朝着那脸蛋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林月曜的脸颊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林月曜此时理智渐渐远去,对着那抓着自己胳膊的手腕狠狠的一口咬了上去。
“啊,你敢咬我——”女子惊叫,然后狠狠的甩着左手,想要将他甩开。
“哼——”一声闷哼,便见那女子手腕上一片血淋淋的,其中一块肉竟是被咬了下来。
“你去死吧!”林月曜疯狂的铺了上去,那小小的个子,却是爆发力十足,狠狠的撞上女子。
“碰——”女子狠狠的倒下,却是很倒霉,脑袋径直的磕上那身后一块尖锐的石头上,霎时双目大瞪,很快,眼中的神采便消失了,原本怒张着的双手也无力的垂在了身侧。
林潇潇静静的望着那软软的坐在地上的小小身影,心中突然有些心疼了,可即便如此,她刚刚也没有出头,曾经的林潇潇在相府的生活也是极为艰难,也曾这样被打骂,可是由于枫落苑比较偏远,所以没有人经常地跑这么远就是为了欺负一个不得宠的庶女,相对来说,他这才是生活在水深火热吧。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声音不大,然,此时的林月曜却已是惊弓之鸟,瞬间惊慌的从地上弹了起来,双目惊恐且无助的四下里看着。
林潇潇双眼瞳孔微缩,然后快速的从后面走出,顾不上受到惊吓的林月曜,忙从手中拿出一个有着紫色花纹的瓷瓶,面色冷漠的将瓶中液体倒在了那死不瞑目的丫鬟身上,然后快速的拉着林月曜往后面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