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无妨”,方老夫人此时高兴,对这倒真不在乎了,而且看着这样贵气英俊的人心中也欢喜,笑道:“两位是五郎的朋友吧,可是一同在太原府读书?”
老夫人才说出口,方鸿飞便说道:“女乃女乃,您可别辱没了两位官人,太原府算什么,他们是从东京汴梁来的,在禁军中做着大官,连官家的面都能常常见。这位官人,您可知道他姓什么,姓赵,是堂堂正正的皇亲国戚!”
此言一出,周围生生发出一片抽气声,瞪大了眼睛看向眼前传说是皇亲国戚的黑衣男子,满脸敬畏,晃若那是天人一般。
黑衣男子仍是高抬着硬板似的脸,面色比在那杏花树下还要不豫三分,甚至隐隐露出几分厌恶之色,也不理周身的人,看着方老夫人淡淡道:“祝贺老夫人。”
多的话,竟再也没有,沐景不禁对此人又嫌恶了几分,刚刚听到那不凡身份的惊叹不是和众人一样转化成了崇拜和艳羡,而是不屑,直到瞧见白衣男子朝周身看着他的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微笑,心情才又稍稍好了点,只叹同样的身份,那人不过是有了个“赵”姓就高高在上,不把众人看在眼里,比起他身旁之人的谦恭,实在大大不如。方家表哥既能邀他们到家中,肯定是与他们相熟的,应该早知道此人是个傲慢之人,怎么还请了他来?
拥有至高无上皇亲国戚身份的贵人到了自家,而且还在这么多人面前向自己贺寿,这辈子哪怕死了都值了,方老夫人早已激动得不能自己,看着黑衣男子竟有些颤抖,隔了好久才拉回心神,颤声道:“谢谢官人,谢谢大官人,我……老身……”老方夫人一生没见过什么当官的,一时竟不知道如何称呼如何说话,又不知道是不是要跪下,手脚都不知放在哪里才好,还是方鸿飞朝黑衣男子笑道:“我们这西河县穷乡僻壤的,女乃女乃这辈子也没见过子昀兄与云止兄这样的大人物,倒让两位见笑了。”
“是啊是啊,岂只是老夫人,看我做生意,自以为识人多呢,可这京中的大官人还真是没见过,这不也惊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咱们这些穷人哪里能见到像两位这样的大官,就是他二人骑的那马也难得一见啊!”
“哎呀,两位官人才一进门我就吃惊,这般贵气,这般相貌,哪里会是一般的人,果然,又是京中高官,又是皇亲国戚,果真不是一般人!在这院中一站,咱们整个西河县都沾了贵气!”
“……”
非常明显地,沐景看见黑衣男子朝说话人斜斜看了一眼,眉头稍稍皱了皱,整张脸板得更厉害,那样子简直就像某个富人上街,不巧遇到上前乞讨的乞丐,见了他一身脏乱急急避开的模样。这让她一下子生出了许多怒气,只因说这话的人正是她亲生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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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这里指皇上,以后可能还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