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忌的务实,注定他不会对杨树群放出些天马行空、天花乱坠的华丽烟雾弹,类似纸上得来终觉浅的道理,赵三忌既然说了要杨树群化主动为被动,自己当然不会光躺在床上和她发些肉麻到都能酸死45码特大号情圣蓝未央的短信,所以当他顶着冷冽寒风小跑到了杨树群园区门口时,仍在计较到底该怎么对这敢爱敢恨的丫头付诸行动。真要说这妮子傻了,可却又不像,否则也不面对比自己还要帅上十分的陈悦枫一直无动于衷,更遑论那些过江之鲫中不乏品学兼优家世优越的犊子,可如果真不傻,晚上整出的这出戏码又是何解?赵三忌真有点云里雾里了。但好奇归好奇,说不雀跃欢喜也扯淡,男人嘛,哪个没想三妻四妾的,这倒不关传统和文化差异的关系,雄性牲口燃烧荷尔蒙的欲求不满罢了。毕竟男人和女人有着本质的不同,正如教父铁杆神秘兜兜和狂蝶说的,爷两天天都是处男。何解?天天洗澡呗。可女人却不同,虽然时代进步了,医学技术也跟着牛b了,女人的处女膜都能补回来,但守宫砂一旦没了,即使再怎么干些缝缝补补的勾当,终究仍有蛛丝马迹。正因为这个名副其实的处女膜,所以也注定了杨树群断然不会屈身下就于一个从来只像哥哥般存在的陈悦枫。日久生情?太过童养媳戏码了。而赵三忌当然不知道这些。
杨树群果然如她在短信中所说,出了门口的时候穿上了双黑丝袜,厚度偏薄,即使路灯再怎么昏暗,也很容易瞅清楚丝袜后面乏着诱人光泽的白花花大腿,因为天气偏冷的缘故,杨树群也没净干些要风度不要温度的蠢勾当,上半身一件挺厚实的羊毛衫打底,又披上了件就连赵三忌这门外汉看着那做工也都知道价值断然不菲的小夹克。
这妮子在短信里头倒是大大咧咧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但自从赵三忌反客为主后,第一次见面却率先脸红了起来,可也依旧语出惊人,问说刁民,姐这样的打扮符合你审美标准不?赵三忌咯咯一笑,傻里傻气说符合,符合,太他妈完美了,简直就是俺的梦中情人呐。也是,就杨树群那张扬着骨感却给人异常和谐甚至完美无缺的笔直秀腿,当腿模都还算埋汰,估计也就梵高达芬奇和毕加索之类的大师才能描绘出其中神韵。
杨树群被这么一夸,突然理直气壮起来,迫不及待问说看也看了,这下该说说你要怎么追求我了吧?赵三忌傻傻一笑,道说等会儿,这不还没看够嘛,再说这昏暗灯光下,哪能瞅得仔细,要不咱倆换个地儿?说到后面,赵三忌的猥-琐神色堪称大叔级。
瞅了瞅天色,杨树群道都这么晚了,哪还有店开门,明天吧,成不?赵三忌阴谋一笑,道说我就知道校门口有几家24小时营业的,要不我们过去瞅瞅?杨树群一直是乖乖女,甚至夜场,也只局限在的ktv包厢那片小天地,至于酒吧夜总会之类的,她一次都没去过,以前在家时老妈下的死命令是晚上十点之前必须回到家,不是说杨妈妈不信任自己的闺女,只是现在的男人女人在她看来太过男盗女娼,就担心自己的女儿一不小心被哪头犊子给祸害了,如果能修成正果最好,但人生不如意十之**,自己一向看好的男人都能变节了,她可不敢拿自己闺女的终身幸福来当宠溺她的筹码。杨树群眨了眨眼,过惯了严谨的朝五晚九,她的确不知道赵三忌的满肚子坏水,出声道说咱附近可没肯德基和麦当劳呀。赵三忌差点一头撞死在路边的路灯杆上。最后恨声道,宾馆,挺知青的小旅社,有“有家客栈”、“好来屋”、“纳趣”,你选个,琢磨着这阵子临近期末,应该有挺多空房的,咱过去呆个一宿。杨树群面露难色,但典型的乖乖女一旦叛逆,别说一根筋儿的主儿拍马莫及,就是有着几百匹马力的发动机也拉扯不动,几乎做任何权衡利弊,咬牙点了点头,说姐不怕你这刁民。整得已经做好循循善诱的准备的赵三忌有股付诸东流的挫败感。
因为杨树群不喜欢“好来屋”这猥-琐的名字,而对“有家客栈”这样复古风格的玩意儿也不感冒,最后选了纳趣,让赵三忌在旁打趣说,这名字好,够风骚,适合妮子现在这身打扮。杨树群吃吃一笑,眉目含情说,小女子真有那么骚嘛?赵三忌闻言特意蹲身瞅了瞅她腿上的丝袜,大有埋天怨地不多长几双眼睛的意思,最后笃定道,有。
两人最后在纳趣开了房,一向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做派的赵三忌,难得打肿脸皮充胖子一回,要了间豪华房,一晚八十块,带上学生证打折后六十四块大洋,虽然也肉疼无端端大出血,但为了一睹杨树群美艳不可方物的大美腿,他也咬牙忍了。
进了房间的时候,没等赵三忌开口说话,杨树群就一股脑儿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了一沓五颜六色的丝袜,大有应了主席那句“赤橙黄绿青蓝紫”的意思,抓手上朝赵三忌吃吃一笑,说姐的装备多吧?上次敏敏上网帮我代购的,好便宜的东西,一沓十双才五六十块钱。杨树群口中的敏敏和他两同班级,也是杨树群的舍友。
赵三忌看得两眼发昏,这妮子够张疯狂的,在赵三忌的生活圈子里,也就那个胆大包天的赵牧鱼能与之媲美。
杨树群即使再怎么疯狂,也不会肆无忌惮到当着赵三忌的面换穿丝袜,但在进浴室前,赵三忌率先推门进去左右仔细检查了一遍,上阵子养伤的时候同屠晚清学了一手反侦察的技术,虽然还不到炉火纯青的境界,但对付起一些无良商家搞出的小把戏也是绰绰有余,确定没有传说中的什么门什么门后,这才放了杨树群进去。杨树群虽然两耳不闻窗外事,一直只当白雪公主,但如今网络的传播力量和八卦程度,多少也波及到了这个原本纯洁的闺女,所以不难猜测出赵三忌刚才的一番作为意欲何在。
杨树群晚上是真吃了称砣铁了心,丝袜一双接着一双换,似乎真有股不把赵三忌整得两只鼻孔血流如注不誓不罢休的顽强和倔强。只是光顾着看美腿流口水的赵三忌全然忘记了最毒妇人心,吹毛求疵的同时更是拍案叹曰,此腿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最终在敲定了杨树群的美腿甚至比赵牧鱼更胜一筹后,赵三忌终于收敛起了那副猪哥模样,淡淡说,折腾够了话就过来坐会儿。杨树群不依不挠,进浴室换回了原先那双黑色丝袜,出来时脸上挂着道牵强的笑容,有点感伤说是不是觉得我特像不要脸的婊子贱货?
赵三忌起身倒了杯开水递给了杨树群,并示意她坐到床上,说那地儿比旁边的冷板凳来得温暖。杨树群乖巧地言听计从,脸上没了那道牵强,提醒赵三忌道你还没回我话呢。赵三忌这才道说不像,杨丫头从来都是个好孩子。似乎对赵三忌的回答不甚满意,杨树群笃定说刁民就喜欢口是心非,我都觉得自己晚上很贱,安慰人也不带你这样打马虎眼的。
赵三忌笑说,俺就穷乡僻壤里头跑出来的一野犊子,井底之蛙能看到的也就那巴掌大的天,自己身边的人或事,都没有太多的大悲大喜,大起大落,所以不能怪俺不会八面玲珑,即使现在知道你是真有心事,但俗话说得好,女人心海底针,咱还不敢妄自揣度,不过你是好孩子却是公认的事实,晚上这事儿就当是南柯一梦或说狠狠地了命运女神一把,张扬了一回,赶明睡醒了,你依旧还是那个白雪公主,我也还是你口中那个脸皮儿厚如城墙的刁民,一个追着你不放,对你死缠烂打的大刁民。
杨树群眼神怪异,浅浅道说,这就是你的泡妞秘籍?那和陈悦枫有啥两样?
赵三忌嘿嘿一笑,挺不要脸地说,没啥两样,关键是哥比他玉树临风百倍。
杨树群白了赵三忌一眼,笑说果然脸皮儿厚如城墙。
赵三忌说杨丫头难道不是看上我这点了?
杨树群摇头,道我妈说找男人不能找个太帅的,只要不太对不起党和人民就行,她说现在的男儿纵然生得好皮囊,月复内大多草莽,富贵不知乐业,贫穷难耐凄凉。
赵三忌一脸黑线,朝杨树群问说,丫头你意思是,哥长得很忍辱负重?
杨树群不假思索,点点头,有点越描越黑的嫌疑,说,差不多,不过可能要稍微好上那么一点点。
赵三忌欲哭无泪,倔强道哥是真玉树临风啊!
当刁蛮而又自恋的牲口碰上纯善却又叛逆的女娃,是劫?是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