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天,皎皎春光,和煦暖人。
日本京都,正值樱花祭,簇簇团团的樱花,红似血,白胜雪。
古老的庙宇,醇厚的历史气息,肃静而绵长,置身其中,宁静而致远。
许留白牵着年值五岁的许乘风静立在寺庙外院中央最高的一株雪樱树下,背景灿烂的像一幅暖色的水彩画,风轻轻吹过,便可缭乱了满目的色彩。
明媚的阳光在云层里璀璨闪耀,有飘落的花衣如雪花一般轻盈轻舞,坠落无声。
她们整整看了一下午的花开,黄昏时候,日落西斜,光影交错,满院,花衣铺地,落瑛缤纷。
许乘风伸出手,一片洁白胜雪的樱花瓣柔柔跌入掌心,他抬眸,叫了一声,“留白。”
她微笑,风撩起她的发尾,眉目璀璨的如最闪耀的明珠。
他认真地看着她那如月牙弯弯的眉眼,轻柔的音传来,“风,小姑要回洛城了,等你十五岁的时候再见。”
那一次,他们整整分别了十年。
那十年间,许留白从许仕年手中接手风云社,成了洛城黑白两道上最耀眼的一朵血玫瑰。而他,在阿拉伯沙漠里的那个号称死亡营地的特工基地——“死亡幽灵”特工营,在一次次特技训练中死里逃生,成了“死亡幽灵”特工营新一代超级特工首。代号10000,特工首无影。
十年之后,她们约在槟城见面,那一次,他挑了来自洛城的武术奇才“蝎子手”——周青雨。
周青雨那时不过是年少轻狂的一句,今日若输,便永不再踏足槟城一步。
等真的见面时,她紧紧地抱住了他。
她还是叫他风,而他还是叫她留白。
许留白特意从日本用专机送来两束樱花,一束白如雪,一束红似血。
后来,她却在众人哗吔中从风云社退了下来,陪他一起去了墨尔本,四年。
离和许仕年约定的时间,也还只剩五年。
那四年间,他念墨尔本大学音乐学院,而她念的是建筑设计学院。
墨尔本的天空,云白天蓝,干净透彻地连夜也不会黑的深沉。
他一把小提琴,她一支碳素笔,便可以携手走遍天涯……
亚拉河畔,远处点点星辰闪耀,月色皎洁地几乎透明,她的侧脸映在不夜的霓虹灯光中,再转过头,那是他记忆中她笑得最美的一次,“风,我想我找到了世上那个叫唯一的人。”
china/town那个叫“倾城”的pub遇见的一个中国男人,叶有景。
一个放荡不羁,习惯流浪在世界各地的小提琴师,画师,有艺术家特有的痞雅之风。
眉目英挺,容颜俊雅,长了许留白约有十岁之多,一张素描画像便掳去了许留白全部的心。
那个男人终究是有满身的秘密,原是洛城叶氏二子。
许留白是从一开始就认出他的,对他的过往似乎也很清楚。
传闻叶有景是因为情伤而放弃了洛城的所有,选择流浪。
后来,他们在一起,那段日子,叶有景确实也停在了墨城,约有一年……
“风,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会有爱情,我试过了,很惨,很疼,许留名和齐映柔的结局也是那么惨,所以,风,不要轻易爱上一个人……”
因为爱情,叶有景要了许留白的命……
她不知道,那时她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一个一个月大的新生命……
在许留白自杀的房间里,一声对不起和一声闷响,离而复返的叶有景亦饮弹自尽……
两封遗书,许留白写给了许乘风,叶有景写给了叶凌冬。
被遗忘的时光,掩去了秘密却掩不住流年之外的伤……
那个人,眉眼弯弯,笑靥璀璨,却再不会陪他看一场樱花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