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不比男生,二十来岁依旧正当年。除非是江湖儿女,不然,女孩子家少有二十岁前不结婚的。
“小姐,小姐……”姚洁的声音远远传来。下火似的天气也打不灭她的抖索神,练《一气诀》有段时ri了,内力什么的东东谈不上,身体却是好上许多。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在神和体力上。
转过花丛,姚洁一眼看到了树荫下坐着的祝采儿,如风一样卷了过来。“小姐,夫人唤你……”
“又是那事儿?”祝采儿有气无力。母亲心也太热了,每有感觉好点的就立马唤自己过去说上一通,这一个月来都不知十次还是八次了……
烦啊!实在是烦。可她再大的火气也不能对母亲表示不满,一个劲的往心里窝,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现在祝采儿是明白哥哥嘴里的‘崩溃’具体是个什么意思了。
拉起祝采儿,姚洁抿嘴直笑,做母亲的当然都是关心儿女的婚事。公子身上夫人没法cāo心,这心也就都用在小姐身上了。
不过,“小姐,您如果真心不愿,就拖一阵子,写封书信给公子也行。公子的话,夫人总是要听进几分的……”她却是盘算着,祝采儿如今定聘太吃亏了,以祝彪的能耐,军中早晚可以出人头地,到时候祝家水涨船高,祝采儿礼聘的对象阶层还要再往上跃高一两个层次。
才满十六岁,真的不用太着急……
七月初三,楼烦城。
黄晟功率所部六千余骑抵进城中,新一轮的胡汉战事一触即发。
祝彪的左都当然位列其中,他算了算时间,距离上次大战适才过去五十天,距离黄晟功部补充满空缺仅仅四十天不到。
升为鹰扬中郎将,黄晟功圆满了一大心愿,武恒飞待他真的不薄。可是待他不薄的武恒飞虽然满足了他的人生一大心愿,却实在没有能力继续满足黄晟功一中郎将下属两营的完整编制。
到最后加给黄晟功的也只是一部千骑官兵。
战争已经打了好几年,和平时期可称一方大佬的校尉军中是换了一茬又一茬,全军本来寥寥可数的中郎将和之上加号将军也逐渐稠密了起来。如果每个人都编制齐满的话,北汉军兵力至少要翻增一倍。
带着中郎将衔领一营兵的主儿军中不在少数,黄晟功手下能多出一部兵马,这已经是武恒飞照顾他了。当然,在亲卫的编制上,武恒飞没有难为黄晟功,按规定给了一个曲的编制,实际兵马也达到了三百人。
亲兵,随身护卫也,生死与共,更甚私兵。军司马及以上职位着始配,队、都、曲、部,直至大将军一级的亲兵营。只是少有人员能配齐者。
以大将军为例,一营亲兵五千人以上,养这么多私兵你想干嘛?真若是实打实了,你这不就是明显在招惹大王的眼吗?所以,亲兵实额越往上空缺比例越大。
黄晟功没把祝彪调进亲兵曲,真正的人才应该在最残酷最艰难的地方历练。
这次他再来楼烦城,身负的任务已经改变了。楼烦城里没有武恒飞‘靖边将军’的大旗,这里只有一个威虏将军。一个比中郎将高上一等的杂号将军是没有资格使唤黄晟功冲锋陷阵在第一线的。
这不仅仅是官职问题,更重要的是他没那个资格统帅武恒飞那般的大军,楼烦城内步骑一共才两万人而已,骑兵主力就是黄晟功部。
黄晟功已经从前一仗冲锋陷阵的一员骑将,转换为这一阵中指挥骑兵作战的方面统帅。他已经不能大吼一声带头全营冲杀最前,而是需要坐镇最后指挥调度骑兵作战。他的亲兵当然也随之从最前线转到最后。把祝彪调进亲兵曲,那是在埋没祝彪的才华。
“这怕有十丈高了?”祝彪吃惊于楼烦城城墙的雄伟。前一次大战,虽然兵锋目标一直是楼烦城,可作为骑兵大部队中的一员,他是始终没有见过楼烦城一次的。也只有在撤退时远远望了楼烦城一眼,除了一个城廓的轮廓外什么也看不清。
“本来只有五丈,朝廷立为边塞要卡之一,城围加高三丈,就是八丈。估计乌维驮拿到手后,又加高了一点。”冯恩江立马作解释道。
他早些年还在未更名为楼烦城的卢龙塞里待过一阵子,对这里很是了解。
楼烦,不,卢龙。大军收复后,立马就改回了原先的旧名——卢龙塞。
没有依山而建,完全是平地而起。
这是一座城市,以居住为第一要务的城市,而不是纯粹的军事要塞。即便到了北汉手中五百年时光,也没有改变这座城市的基础。
城门内,宽阔的大道,足可四辆马车并行,一幢幢房屋临街而立,非是街上一个行人都无,一家面铺都没开张,这完完全全就是一片繁华热闹的市井。
五丈高城墙,一千丈长的城边,四四方方的一座城池,真的没有专门为军事而建的要塞所特有的缩紧凑感。
现在城墙加筑到了仈十丈高,已经是军事要塞级别了,可是你只要一想它的周长,四千丈长,换成二十一世纪话就是公里,你就没办法把它当做军事要塞来防守。特别是对比一后的居延城。
威虏将军王子腾手下一万多步甲,防守时,都不必要留下预备队,也只是能强强围着城墙站齐一周。太坑爹了!
“怪不得稽陬意思都不意思一下,就干净利索的走人。这卢龙塞,意思一下就要填进去几千号人……”祝彪恍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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