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把他抓回来。”待不下去了,戚老五纵身一跃,施展轻功离开。
一会儿后,孩子的哭啼声响起,所有人顿时松口气,稳婆将婴儿洗了干净,抱出来,笑嘻嘻走到北王面前报喜。“恭喜王,是千金。”
“女儿,太好啦,来来来,四舅舅抱抱。”戚老四迎了上去,从稳婆手中接过孩子,看着皱巴巴的小脸蛋儿,柔和的笑着。
北王猛然回神,一把从戚老四手中夺走孩子,动作看似粗鲁,抱着孩子却温柔至极,毕竟老练,抱孩子早就抱出心德。乐呵呵的看着怀中的孩子,突然高举起。“北岛,下任王。”
戚老四一愣,随即脸上的笑容愈加温和,老爹还真是心急,才出生一会儿,就直接让孩子成为下任继承人。
所有人也在顷刻间跪拜在地,王位不传给自己的儿子,却传给外孙女,对此他们感叹的同时,也欣然接受。
接着,紧闭的门再次打开,另一个稳婆抱着婴儿出来。“恭喜王,是麟儿。”
“龙凤胎。”温润的嗓音似一道暖阳,戚老四嘴角和煦的笑意加深,他有预感,有了这两个宝贝,北岛更热闹了。
“麟儿。”北王看着稳婆手中的婴儿,激动的没差点把自己怀中的婴儿丢出去,随即哈哈大笑。“龙凤胎,龙凤胎,好好好,太好了。”
戚老四审视的目光落到一旁的小跟班身上,小妹怀孕的身子一直都是他在照料,不可能不知她怀的是双胞胎。“小跟班。”
“呵呵,四少爷,您别这样看着小跟班,知情不报,是想给您们一个惊喜。”小跟班呵呵笑着,双脚不由得后退几步,四少爷这眼神,他嗅到兴师问罪的味道。zVXC。
“惊喜?哈哈哈。”北王狂笑一声。“小跟班,做的不错,本王有赏赐,随你去本王金库里挑一件你喜欢的宝贝。”
“谢王。”小跟班立刻单膝落地,宝贝谁不爱。
“小妹呢?”戚老四突然问道。
“对,琅琅呢?她怎么样了,我怎么把她给忘了。”北王一脸懊悔的看着小跟班,一个高兴,居然把他的宝贝女儿给忘了。
戚老四汗颜,老爹其实最后一句话,您可以放在肚子里。典型的有了外孙女和外孙,忘了自己的女儿。
“请王放心,小姐只是太累,暂时晕厥。”小跟班狂汗,这时候才想起最主要的人。
三天后,海面上。
“龙凤胎,龙凤胎,小妹真是太厉害了。”戚老二歪倒在椅子上,慵懒邪魅的笑容下,散漫不羁。
“查出是谁将韦寒打晕,丢下海了吗?”戚老三睨了戚老二一眼,妖魅的脸上多了一份神秘的气息,宛如误落凡尘的神祗。
“没有。”戚老二坐直身,卸下那份慵懒,严肃的分析。“韦寒的武功不弱,身上没有与人交手后的痕迹,因应是被他熟悉的人暗算,没防备之下被击晕,然后丢下海,毁尸灭迹。”
“毁尸灭迹的方法有很多种,不一定要丢下海,就不担心尸体万一就在北岛海边飘浮起。”戚老三泯了一口酒,翩若惊鸿的面容上散发着遗世独立的傲然。
“应该是仓促之下你怀疑北岛有内奸。”戚老二目光一闪,看着戚老三锐利的眸光里迸发出看透人心的犀利。
“不无可能。”戚老三放下茶杯,修长的手指在边缘划着。“众所周知,他是北岛的女婿,在北岛谁敢动他?其他三岛的人更不敢,我怀疑那个内鬼是陆地诸国密训的那批精英。”
“暗沙,专为我们海盗成立。”戚老二狭长的凤眸,犀利的盯着戚老三,邪魅的面容染上了阴霾。
“想必那人找过韦寒,拉拢不了,只能杀人灭口,岂料被我们所救。”戚老三眸光中汇聚精明的睿智,妖魅的嘴角扯出鄙夷的笑意,陆地上的那些国家真是太天真,岛上混进卧底就能将他们海盗的巢穴歼灭吗?
“二少爷,三少爷,姑爷醒了。”船上的下属跑来禀报。
“醒了,这么快?”戚老二原以为他会昏过半个月,居然才三天就醒了,看来得把他送回岛,不然岛上炸开锅了。
“去看看。”戚老三率先起身,朝韦寒的船舱走去。
戚老二摇了摇头,还是跟了上去。
“你们是谁?”韦寒看着出现在他眼前一样一模的两人,面容沉寂而冷酷。
戚老二蹙眉,邪魅不羁的桃花眼里满是疑惑,审视的目光落在韦寒身上,居然给他来这招,他虽被老爹赶出岛,却没有跟他断绝父子关系,敢给他装不认识,他的脑袋还真被老爹洗得彻底。
“老二。”戚老二准备发飙,却被戚老三阻止,他能从韦寒看戚老二的目光里看出,那份冷酷不是装出来,那份陌生也是真的。“你是谁?”
“韦寒。”睨了两人一眼,韦寒神情是狂戾冷酷。
韦寒,即使他们知道了他的身份,却也没人告诉过他,知道自己叫韦寒,他因祸得福,恢复记忆了。
“你认识韦什么吗?”戚老二试着问,看着韦寒眼中的陌生,一股不安的感觉渐渐的涌上了心头。
“不认识。”韦寒的话让两人倒吸口气,不认识,这下完了,他是用韦什么的身份跟小妹相识,若是不认识,那么不就是他忘了小妹,甚至是忘了他是韦什么时的记忆。
“老三。”戚老二有些无力,他们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你们是谁?”韦寒挑眉看着两人,商人的敏锐判断让他察觉到两人身份非比寻常。
“韦”
“你的救命恩人。”说完,戚老三将戚老二拉出船舱。
甲板上。
“老三,你刚刚为什么要阻止我?”来到甲板,戚老二寒声质问。
“你对韦寒了解多少?”戚老三不答反问。
“商场上的佼佼者,运筹帷幄,精明犀利。”不明白戚老三为何这般问,但戚老二还是老实回答。
“不仅如此,商人的奸猾,优雅背后的无情,从容坦荡背后的冷血猜疑。”戚老三走到戚老二面前,拍了拍他的肩。“现在的韦寒,恢复了记忆,却失去了韦什么的记忆,即使他相信了我们的话,试问下,这样的韦寒会为了小妹留在北岛吗?就算他愿意,韦家的人呢?别忘了,韦家就他一个继承人。”
“你的意思是想要他回陆地,小妹怎么办?”那丫头对韦寒的情,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深。
“韦寒一天是我北岛的女婿,永世都是,除非小妹休夫。”戚老三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妖魅的凤眸落到海面上,透着锋芒锐利,摄人魂魄的诱惑力。
“想要小妹休夫,除非这海水干枯。”戚老二有些急了,骄傲不逊的脸上有着焦虑。“眼下怎么办?”
“现在我们的小妹,能做稳韦家当家主母的位置吗?”戚老三问道,眸光里散发着神秘的光芒,戚老二用沉默回答戚老三的问题,接着又道:“但是她有潜能,即使现在没有,后天也能弥补。”
“你的意思”
“你跟韦寒去陆地,以救命恩人的身份,帮小妹看着他,我回北岛,训练小妹,让她月兑胎换骨,月兑颖而出。”以前他们将小妹保护的太好,即然认定了韦寒,就必须深谙世事,有能力与韦寒并驾齐驱,而不是光靠北岛的支撑力。
“凭什么是你去岛训练小妹,我却要去陆地看着他。”对戚老三的安排,戚老二很不乐意。
“你有选择的权力吗?”戚老三给了他一个挑衅的目光,转身命人放下船,再不回去,韦寒失踪,小妹不担心死,也会哭死。
戚老二顿时是无语,他是被赶出北岛,没有老爹的允许,他敢回北岛吗?有家不能归,与其在海面上无聊的飘浮着,不如跟韦寒一起去陆地。
七年后。
临夏国,繁华的帝都城西街,一大一小的两抹身影屈蹲墙角处,对面是一家布店,四只眼睛瞬也不瞬的窥视着对面布店。
半个时辰后,三人从布店走了出来。
“娘亲,是他吗?”韦墨指着站在布店门口,走在左边的寒韦,转头问向自己娘亲。
“像,又不像,你爹当年比他年轻帅气多了。”戚琅琅啃着苹果,认真打量之后得出的结论,不过现在的他,更令她着迷了,那冷酷的脸愈加成熟干练,骇人的魄力让人不寒而栗。
三人走在一起,中间那道身影是如此的引目,而她的目光一眼就汇集在他身上,阔别七年,对他的爱愈加浓烈,若不是哥哥们的苦口婆心,她早就不顾一切跑来找他了,还会等到七年后吗?
看着戚琅琅幼稚的动作,戚墨翻白眼,七年前跟七年后能比吗?“娘,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好像不认识你。”
戚墨敢用誓言保证,韦寒走出来时发现了他们,锐利的目光甚至还从娘亲身上停留片刻,却只是冷漠掠开,那陌生的眼神,让他敢肯定,爹爹没认出娘亲。
“没关系,想当初你娘我抢他回来时,他连自己都不认识。”戚琅琅无所谓的道,随手将啃了一半的苹果丢掉,快速跑向韦寒。
“娘亲”不用这般急不可待吧?韦墨伸手去抓戚琅琅,却抓了个空,指尖只碰到她的衣袖,只能无奈的跟上去。
见一个乞丐突然冲出来,三人立刻停下脚步,还没反应过来,韦寒就被抱了个满怀。
“阿奴相公,我想死你了,你有没有想人家。”话一落,戚琅琅垫起脚送给韦寒一个香吻,速度太过快,快得令韦寒来不及推开她,唇就被她吻到。
“寒,你?”站在一旁的紫衫男子惊愕的望着这一幕,这女叫花子也太大胆了,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强吻韦寒。
“坏叔叔,你被占便宜了。”站在韦寒跟紫衫男子中间的小男孩,拉扯着韦寒的衣袖,幼稚的小脸蛋儿上满是幸灾乐祸。
小男孩一出声,韦寒猛然惊醒,速度将挂在他身上的戚琅琅推开,擦拭着唇瓣,锐利阴寒的眼眸中划过嫌恶之意,刚准备开口,却被戚琅琅率先质问。
“相公,这小屁孩是谁?”戚琅琅看着小男孩,美目里蹭蹭染上怒火,这小家伙比她的小墨还小。“姓韦的,坦白从宽,小屁孩是不是你背着我跟别的女人生的孩子?”
相公跟别的女人有了孩子,她的小墨怎么办?
“寒,她叫你相公。”紫衫男子惊讶的叫道。
小男孩眼中闪过邪恶的光芒,突然站出一步,裂开嘴露出白白的小牙,精致的小脸蛋儿上是无害的笑意。“阿姨好,人家以前的小名叫大宝贝,不过现在不用了,你可以叫人家小琰。阿姨,你猜对了,人家真是坏爹爹跟别的女人生的孩子。”
“小琰。”韦寒低声斥喝,冰冷的目光落在小男子身上却温和许多,这个恶劣的孩子,这话要是被轩辕听到,韦家又要鸡犬不宁。
“啊啊啊!”戚琅琅抓着头发,跳了跳脚。“混蛋,坏蛋,居然真背着我干坏事,连孩子都生了。”
衣裙糟脏,头发在戚琅琅抓扯下愈加蓬乱,脸上也沾有脏东西,这样的戚琅琅给人的感觉,不是乞丐是什么?
韦墨静默的站在一旁,犀利的目光跟韦寒有着一样的冷酷,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比韦寒还骇人,将三人的眼神变化尽收眼底,锐利的判断力瞬间让他看出端倪,冷漠的表情温和下来,伸出小手,拉扯着戚琅琅衣袖。“娘亲。”
紫衣男子跟韦寒的目光这才注意到,女乞丐身边还站着个小乞丐,因身高跟韦墨差不多的轩辕琰,在韦墨出现时就发现了他,刚刚那番话,与其是对着戚琅琅说,不如说是对着韦墨说,看着韦寒的目光满是不友善的挑衅。
“寒,他?”紫衣男子看着酷似韦寒的小人儿,如果说他是韦寒的儿子,他第一个深信不疑。
“小墨,这是意外。”戚琅琅蹲子,紧抱着自己儿子的小身子,哭丧着脸,从孩子听得懂话开始,她就不停的在他们面前熏陶,他们的爹爹是如何对她一往情深,是如何为了她放弃那狐狸精阿姨,添油加醋说得不亦乐乎。
“小墨知道。”韦墨拍着自己娘亲的肩,说娘亲笨,有时候精明的可怕,说她聪明,舅舅们花了七年时间特训她,结果还是没能让她月兑颖而出,舅舅们有罕见的耐心与恒心,娘亲却没有,终于做出惊人的事,带着他偷偷离岛寻夫来了。
“真的,那你能理解么?”儿子知道,也省去了她挖空心思去圆谎,其实,她不是说谎大王,怕两个孩子仇视韦寒,戚琅琅才会在他们面前,不停的说他们如何恩爱。
“我无所谓。”韦墨耸耸肩,娘亲迷糊,他的舅舅们可精明,所有的事都告诉了他,锐利的黑眸闪过一丝的精光落在韦寒身上,失忆真可怕,恢复记忆又失去了那短暂的记忆更可怕,看来娘亲想要带着他认祖归宗不是易事,让韦家人接受娘亲也要费一番周折。
“理解万岁,儿子,娘亲太爱你了。”戚琅琅一个激动捧着韦墨的脸,在他脸蛋儿上重重的印了下,庆幸自己这次离岛,带的是懂事的儿子,而非胡作非为的女儿。
三人静静看着这一幕,他们话中之意,傻子都能听得出,韦寒紧绷的面容更加的阴寒凛冽,紫衣男子看着韦寒的目光,是疑惑,是怅惘,轩辕琰不高兴的嘟着嘴,自己刚刚的话没引起什么波动。
轩辕琰灵动的眸子再次转动着,诡计上心头,欲开口突然被一股力道拉扯走,一只手紧拽着韦寒的衣袖,一只手被戚琅琅拉扯着,将他整个人扯到她面前。
“小墨,这小屁孩没你高,长得也没你漂亮,更没你可爱,眼睛还是琥珀色,怎么看都不像是你爹爹的儿子,就算是你爹爹的儿子,咱也不怕,你才是名正言顺的长子,私生子滚蛋。”将轩辕琰贬低的一文不值,戚琅琅拉着两个孩子的手,站起身将两个孩子往韦寒面前一推。“相公。”
“莫明其妙。”韦寒一把将轩辕琰夺回,弯腰将他抱起,阴霾着脸,原本冰冷的眼神更加阴寒,迸发出冷酷宛如恶魔一般,不知为何,在与韦墨四目相对时,身上的寒意瞬间收敛了不少,绕过戚琅琅阔步朝前走。
就这样走了,戚琅琅才不干,转身追了上去。“相公。”
“别白费心机。”韦寒看了一眼挡住他路的两母子,不如乞丐,丢下一锭金子,转身就走,路这么多,不一定非要走前面这一条。
轩辕琰乖乖的趴在韦寒肩上,朝韦墨扮鬼脸。
“呵呵,小墨,你看,你爹爹连娘喜欢什么都没忘。”戚琅琅拿着金子,献宝似的在自己儿子眼前晃动,脸上的笑容要多灿烂有多灿烂。
此话一出,站在她身边的儿子倒了。
韦墨无力的翻白眼,娘亲也太自作多情了,爹爹摆明当乞丐一样打发他们。“娘亲,人走了。”
“啊!”戚琅琅这才见已经走远了,没办法,看着金子跟发光的宝贝,她眼睛就直了。“娘带你去追。”
戚琅琅拉着韦墨的手,拔腿就要追,却被人挡住。
“姑娘,纵使扮乞丐,韦寒也非你算计的起。”紫衣男子走了回来,好心的提醒。
“滚,要你管,多事。”戚琅琅瞪了他一眼,拉着韦墨追上去。
紫衣男子嘴角抽了抽,长这么大,从来没人敢叫他滚过,她算是第一人,目光从玩味变成欣赏,模着下巴。
“这女人有点意思?”他有强烈的预感,韦寒的生活会被搅得更糟糕。
穿过街道,绕过巷子,戚琅琅站在四通八达的巷子内,东张西望。
“人呢?”她刚刚明明看到他走进这里,怎么就不见了呢!
“娘亲,你忘了这世上,还有种类似武功的轻功。”韦墨抽出自己的手,指着右面的围墙,下一刻,戚琅琅欲纵身提起轻功再追,却被韦墨阻止。“娘亲,就现在我们这身装扮,就算追到韦家,都会被当成乞丐一般撵出来。”
戚琅琅想了想,觉得儿子说得有理,耷拉着脑袋问道:“那怎么办?”
她是海盗耶!从来不曾想过,一踏上陆地就遇到小偷,在她浑然不知时,将她全部的盘缠洗劫一空。
“打理下自己。”韦墨很无奈,这还要他教,他怎么就淌上一个让他这个儿子操心的娘亲。
“好主意。”戚琅琅立刻赞同,刚才韦寒嫌恶的目光虽没打击到她,还是有些影响,随即又垮下肩。“可是我们没盘缠了。”
“娘亲手中拿着的不就是吗?”韦墨指着韦寒丢给她的一锭金子,意思很显明。
“不要。”儿子是她生的,戚琅琅岂会不知他心里打的如意算盘,立刻将金子藏在身后。“这是你爹爹给我的重逢礼,不可以乱花掉。”
“娘亲,你是要爹爹,还是留着他的重逢礼?”韦墨虽只有七岁,继承了韦寒的优点,又在舅舅们的训练之下,年龄虽小,心智却卓绝,精明睿智可与韦寒相比。
“要你爹爹。”虽不舍,但是韦墨的话直戳她死穴,戚琅琅不得不忍痛交出金子。
哥哥们一直在她面前耳提面命,想要在韦家站稳脚,一定不能暴露自己海盗的身份,海盗的身份他们不觉得可耻,但是韦寒是商人,他们虽不动韦家商行,但是终归忌讳海盗。
要是让人知道,韦家当家主母是海盗,会惹人非议,等她做出一番让人刮目相看的事迹,届时就算有人知道她海盗的身份,谁敢多言。
换好新衣衫,结完账,两人从店铺里走了出来,韦墨的心情是明朗的,戚琅琅却是垂头丧气,那锭金子她还没捂热就没了。
“娘亲,别这样,爹爹可是巨商,等我们进了韦家,我认祖归宗,你坐上主母的位置,届时金山银山任你搬。”韦墨拉着戚琅琅的手安慰着,倒不是真看中韦家的财,有舅舅们跟外公疼,他也不需要父亲,但是娘亲需要个相公。
“那不一样。”戚琅琅一点都高兴不起来,那可是他们阔别七年重逢,他给自己的第一件礼物。
韦墨看着戚琅琅,退后一步。“娘亲,爹爹重要,还是他给你的金子重要?”
戚琅琅在心里狂吼,又来了,又来了,每次都用这招,可偏偏对她很有效,低头,戚琅琅瞪着韦墨。
“夫人,找你银子。”老板脸上是招牌笑容,将几锭银子放在戚琅琅手中,她那可是一锭五十两的金子,只卖两件衣衫,害他差点找不出来。
戚琅琅看着手心白花花的银子,皱了皱眉,随手丢掉,几个乞丐立刻围上捡起银子就快速跑开。
“这种不起眼的东西,他们也要,丢脸。”看着跑开的乞丐,戚琅琅满脸鄙夷,在岛上只有金光闪闪的金子,根本没有白花花的银子,戚琅琅没来过陆地,自然没见过银子,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韦墨沉默,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老板傻眼了,那可是银子啊!
戚琅琅牵着韦墨,刚走到大街上,一顶华丽的轿子挡住两人的去路,接着一抹身影从轿子里冲出来,戚琅琅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人给抱住,欲推开他再海扁一顿,那人的话让她呆愣住了。
“云乐,父王找得你好辛苦。”苍劲而雄浑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云乐?戚琅琅满脸惊讶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娘的名字?”
“你娘?”宇文青更为惊讶,放开戚琅琅,退后一步打量着她,云乐失踪时才十八岁,如今已经三十五年,而眼前这与云乐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大约不过二十,矍铄的双眼里满是震惊。
“是啊!我娘叫宇文云乐,您认识我娘吗?不过就算您认识,也见不着她了。”戚琅琅看着眼前的老人,莫名感觉到亲切。
“宇文云乐。”宇文青喃喃念着,越念苍劲的眼眸中有着喜悦。
“小姐,郡主真是你娘?”宇文青身边的老仆人同样用震惊的目光看着戚琅琅,郡主的女儿都这般大了,不过想想也对,若郡主大难不死,三十多年了,别说女儿,孙子也该有了。
郡主?戚琅琅低眸,与韦墨面面相觑,她虽没来过陆地,却也知道只有王爷的女儿才叫郡主,皇帝的女儿叫公主。
“您们是?”戚琅琅手指戳着下巴,直觉告诉她,眼前这老人与娘有非比寻常的关系。
“你娘没跟你提起过我吗?”宇文青眼中有些失望,云乐居然没跟自己的女儿提起过他。
“娘在生下我时,就去世了。”戚琅琅摇头,说得淡笑风声,对娘,她真没有一丝印象,老爹跟老哥们都很疼爱她,也不觉得没娘疼爱就少些什么。
“什么?”惊喜过后,接踵而来就是大悲,宇文青一时接受不了,一口气没上来,眼前一黑,身子朝后仰。
“王爷。”宇文青身后的仆人将他接住。
“老伯。”戚琅琅也吓倒了,没想到自己的话,引来他那么大的反应。
人是被她吓晕,虽只是一句话,多多少少还是得负些责任,所以,戚琅琅跟韦墨被他们请回王府。
王府。
听完林伯的叙说,戚琅琅捧着脸趴在桌面上,与韦墨大眼瞪小,偏头望着林伯,手指着躺在床上的人。“所以,您老的意思,他是我外公,我家小墨的曾外公。”
“是的,小姐。”林伯肯定的点头,目光落在韦墨身上,白花花的眉宇下染上喜悦,郡主虽不幸过世,但若她看到自己的外孙都这般大了,一定也很欣慰。
“曾外公在临夏国威望如何?”韦墨那声曾外公叫得可顺口,他是一点儿也不介意突然多出一个亲人。
林伯一愣,他说话的语气,有尊重也有压服力,这像是一个只有七岁的孩子会问的话吗?震憾归震憾,林伯还是老实回答:“回小少爷,王爷乃三朝元老,先帝的亲皇叔,威望极高,在子民心中拥有不可磨灭的地位,可说是权倾朝野。”
“我们生活在岛上,韦寒是我爹。”韦墨的话也简略,没提及北岛,又说明他的身份,林伯是何许人,跟在宇文青身边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自然听懂韦墨隐晦话中的曲折,也明确他话中之意。
生活在岛上,商贾韦寒又是他爹,不先表明他的身份,而是先问王爷在临夏国的威望如何,其中之意再明显不过。
如此敏锐而精明的心智,若不是亲眼所见,真怀疑他只有七岁吗?
聪明人面前,话不用叙说的太多,到点即可。
韦家主宅,落座在城南繁华之处,占地面积广阔,大门前端坐着两只巨石狮,张牙舞爪,霸气而庄严,两扇朱漆铜环大门,大敞开着迎客。
“老王爷,老太爷在大堂等候。”见车轿停,管家立刻迎上去,毕恭毕敬。
宇文青看着管家,苍劲的眸光中全是不满。“就你来迎本王?”
“当然不是,老王爷屈身韦府,我等怎可怠慢。”韦千凡携妻子云芷荷,立刻急促的从大门内走了出来,接到老王爷要来韦府,立刻出来迎接,途中耽误了一会,没想到就来晚了,不过还算及时。
“贤侄这般是不欢迎老头子我。”宇文青挑着眉,韦寒是他的儿子,娶了琅琅,居然又娶别人,这口气如何咽得下。
“老王爷这话说得快请快请,家父在大堂等您。”说着韦千凡就要去扶宇文青,却被他毫不留领的挥开,韦千凡也没在意,只当老王爷在发脾气,最近爹都没去王府,老王爷也没来韦家,爹又哪儿惹到他老人家了。
“本王来你们韦府,老东西居然不亲自出来迎接,人老越来越不懂礼了,坐在大堂等候,他是夜路走多摔断腿了吗?”宇文青气呼呼的道,话锋有些犀利。娘然文么。
对此,韦千凡夫妇一笑而过,他们是晚辈,老王爷跟他们爹又是世交,自是不敢多嘴。
他们只笑不说,独角戏宇文青也唱不下去,朝还坐在车轿内的戚琅琅跟韦墨招手。“琅琅,小墨快下来,我这就去为你们俩母子讨回公道。”
公道两字把韦千凡夫妇吓得不轻,当看着从车轿内走下来的一大一小,两张面孔都是那么的熟悉,除了震惊还是震惊。“老王爷,他们?”
“哼。”宇文青冷哼一声,牵着戚琅琅跟韦墨,威风凛凛的朝大门内走去。
戚琅琅跟韦墨都没出声,乖乖的跟着宇文青,有人跟他们撑腰,他们也乐得轻松,老天还是眷顾他们的,盘缠被偷,落魄时韦寒给他们一锭金子救济,之后又遇上亲人,还是个厉害的角色,有这后台在,何愁进不了韦家。
“老爷,她是云乐?”云芷荷风华绝代的面容上满是惊恐,脸色也转白,手心里溢满冷汗。
“她不是。”敛起复杂的思绪,韦千凡握住妻子的手。
“可是”
“她虽有着跟云乐一模一样的容貌,但是她们不一样,云乐端庄娴淑,恬淡娴静,而她浑身充满活力与朝气,她不是云乐。”岁月再眷顾云乐,都不可能三十多年后,没在她脸上留下一丝痕迹。“我到觉得那个小男孩像我们寒儿小时候。”
“千凡。”韦千凡后一句话,成功惊醒云芷荷。
“别猜测,等一会儿就知晓。”三十多年的夫妻,韦千凡怎能不知她心中所想。
一条笔直的青砖路直通向内,亭台楼阁,水榭回廊,假山池塘,应有尽有,虽没北岛戚家奢华,金碧辉煌炫目奢侈,却是朱墙黑瓦,处处显示着富饶华贵。
大堂,韦战雄一见宇文青走到门口,立刻放下茶杯起身迎上去。“老不休,今日什么风把你给刮来了?”
宇文青一把将迎上来的韦战雄给推开,自己拉着戚琅琅跟韦墨,毫不客气坐在韦战雄刚刚坐的位置上,放开手让他们站在自己旁边,拿起一杯泡好还没动过的茶,咕噜喝了个顶朝天。“韦寒呢?”
“你是来看我,还是看我孙子?”对宇文青喧宾夺主,韦战雄一点也不在意,落坐在他旁边,惊讶的目光锁定在戚琅琅身上。“云乐。”
“老子是来找韦寒给个说法。”砰!宇文青大力将茶杯掷在桌面上。
“说法?”暂时压下震惊之色,韦战雄蹙眉,随即问道:“我那乖孙子哪儿招惹到你了?”
“乖孙子。”宇文青嗤之以鼻,将戚琅琅跟韦墨推到韦战雄面前,愤愤的说道:“琅琅,云乐的女儿,小墨,云乐的外孙。”
“恭喜,原来是云乐的女儿,怪不得长得像云乐,差点我都认错了,找到云乐,还外带外孙女跟曾外孙,老不休,天大的喜事啊!”不过,当韦战雄的目光从戚琅琅身上移到韦墨脸上时,整个人愣住了。“云乐的外孙怎么长得像我那乖孙子?”
“老不死,我才应该恭喜你,小墨的父亲就是你那乖孙子,你的曾孙子。”宇文青咬牙切齿的说道,
“什么?曾孙子?”韦战雄立刻蹲来与韦墨平视,眼睛里闪烁着苍劲的光,仔细查看着。“你还真别说,真是越看越像。”
“琅琅,小墨,叫人。”宇文青能在朝中站稳脚,必定也是只老狐狸。“爷爷。”
“曾爷爷。”
戚琅琅跟韦墨立刻甜甜的叫着,那如出一辙的样模,那般的乖巧,让人爱到心坎里了。
“好好好,都是好孩子。”这两声,爷爷跟曾爷爷,叫得韦战雄心里喜不自禁,特别是韦墨,将他扯到自己面前,苍老的手模着韦墨的头,他的曾孙子,睡着了都能笑醒。
“韦战雄,今日你若不把韦寒交出来给我一个说法,老子拆了这里,让你们韦家所有人露宿街头。”啪!宇文青一掌拍在桌面上,愤然而起。
“老不休,你先别激动,先把事情说清楚。”若不是小孩子长得太像他那乖孙子,韦战雄还会以为是这老不休的恶作剧,人老了没事找事做可那他的专长。
于是乎,在宇文青的添油加醋,韦寒就成了抛妻弃子的负心汉,外加不负责的坏蛋父亲,反正就是,韦寒成了千古罪人,人人得而诛之那种。
戚琅琅跟韦墨面面相觑,他们发誓,绝对没有在他面前诽谤过韦寒。
“混小子,来人,立刻,马上把少爷给老子找回来。”听完之后,韦战雄眼中怒火勃然而起,气愤的狂吼命人找人。
“爹,你先别气,事情还没弄清楚,这事不定是寒”
“韦千凡,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想说本王觊觎你们韦家的巨产,趁韦寒七年前失踪的那一年,故意找个孩子来强栽赃给你儿子吗?夺取你们韦家的巨产。嗯?”宇文青脸色一变,一双眼瞪向韦千凡怒道。
“老王爷,千凡不是这意思?”云芷荷抢先一步为韦千凡解释。
“闭嘴。”韦战雄怒吼一声。“长辈说话,你们晚辈插什么嘴?”
闻言,戚琅琅跟韦墨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庆幸他们都没开口说话。
“老不休啊!这事都怪我们管教无方,你先别激动,喝口茶,消消气,等寒儿回来,我一定亲自为琅琅跟小墨主持公道,不会让他们有半点委屈。”韦战雄提起茶壶,斟满杯茶递到宇文青手中,就小墨那长像,他就不能厚颜无耻护短,况且他也有私心,这孩子他是越看越窝心。
“最好如此。”接过韦战雄递过来的茶,宇文青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主,既然韦战雄肯出面,这事就算是有谱了。
韦寒被火急火燎的招回,一踏进大堂,就被那剑拔弩张的气氛压制住,顿时感觉月复背受敌。锐利的目光掠过所有人,锁定在戚琅琅身上,阴冷的黑眸一沉,寒霜密布几乎要将她给五马分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