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修真时代 第十二章 异变

作者 : 胖囡囡

“嬷嬷,栗儿怎么还不醒?”

耳边传来阴氏焦灼的哭声,苏栗有些迷茫的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还是自己住了六年的屋子,典型古代北方的铺陈样子。屋子里一灯如灯,光线昏暗,她躺在临窗的炕上,摆在中间的炕几已搬到炕尾。此时,阴氏正坐在炕沿上,六神无主的望着伫立炕头边的张嬷嬷,边哭边抹泪,看上去好不凄然。

苏栗忙道:“娘我——”

才开了口,张嬷嬷就喜形于色叫道:“醒了”

阴氏闻言,连忙回头,见苏栗果真醒了,她一下抱住苏栗,就是喜极而泣道:“可吓坏娘了,你终于醒了。”

苏栗听了这话,心道难不成刚才是梦一场?毕竟经历了穿越和修真,她认为再离奇的事自己也能接受,不过还是赶紧问道:“娘,我怎么了?”

阴氏放开苏栗,又上上下下确认过她没事,这才抽泣道:“你和父亲留下的五行珠刚认主,可谁知那珠子一亮,你就惨叫一声不省人事了。”抹了一抹眼泪,有些怨怪之色,“这一昏迷就是一个多时辰,可把我和张嬷嬷吓住了,我看算了,那珠子邪门,离它远一点”

苏栗听了又呆了一呆,她好像就在五行珠里待了一个多时辰。

而张嬷嬷这边,和阴氏相比却是更关心五行珠,于是一听阴氏提起五行珠,忙问道:“姑娘,怎么样了?”

这话语意含糊,但苏栗一下就听明白了,这是五行珠。

可看着张嬷嬷急切的目光,她莫名有些心虚,眼中却不由浮起茫然之色,然后便摇了摇头。

见状,张嬷嬷几乎难掩浓浓失望,道:“怎么会,难道没有一丝和五行珠的感应?”

苏栗从未见过张嬷嬷这样情绪外露过,她心思一转,就带了几分不确定与小心道:“嬷嬷,可是五行珠有什么问题?”

张嬷嬷面色凝重道:“五行珠原会像一颗普通灵珠,乃是真君教予的遮掩之法,如今它与姑娘认了主,又没有再上禁制,可如今阵痛灵珠一般,任老奴如何作用都是这样。”说着摊开手掌心,上面俨然是一颗寻常的灵珠。

苏栗见了忙从炕上坐起来,捻起五行珠,仔细瞧了瞧,心下有了几分了然,又纳闷道:看来进入五行珠内看见阴易是真的了。而阴易当初能为了隐瞒张嬷嬷及世人,可编造出它有聚集灵气和永绝心魔之能,难免不会在五行珠与阴氏后人认主后,再为了防止张嬷嬷与世人将珠子弄成这样。只是,既然自己已与五行珠认主了,可是为何对它没有一点感应,不是凡与灵物及高品级灵宝认主后就会有感应么?

张嬷嬷见苏栗颦眉而思,只当苏栗与五行珠建立了联系,忙惊喜道:“怎么样了?可是有感知了?”

苏栗正猜到五行珠现在会成这样,多半是阴易为防张嬷嬷捣弄的,但这话却不好同张嬷嬷说,于是只顺着张嬷嬷的问话,如实地摇了摇头。

张嬷嬷一看,顿时心下一凉,双唇翕动道:“没有感应,怎么会这样……?”

话音未落,张嬷嬷神色倏然一紧,骤然收过五行珠入怀,无声说道:“有人”

“嬷嬷……”听闻苏成来了,阴氏眉间凭添了一分怯意,扭头看向张嬷嬷。

于此之时,大厅的门“吱呀”而开,有一个脚步转了进来。

张嬷嬷神色一整,三两步至门口,挑起青布帘子道:“二老爷来了。”

冰冷的声音,不卑不亢的语气,苏成不看就知是谁,他脸色当下沉了沉,又念及张嬷嬷筑基中期的修为,他到底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方走进内室。

苏栗也不知多久未见苏成了,此时又有些心不在焉,听到张嬷嬷的通告后,她竟忘了一向的低眉顺眼,本能地闻声看了过去。

三十出头的样子,身上又是月白缎子袍,又是宝带青丝绦,显是一派清贵样,加之长得像叶氏,肤白俊逸,如何看都是人才出众。只不过眼下冷着一张脸,又是目下无尘,好似来此多委屈一般,生生摆出纡尊降贵的样子来。

苏栗看得不快,又有苏成这六年的寡情薄意,她自是不将苏成当一个父亲看,暗自撇了撇嘴,就敛了目光。

阴氏在阴易走的头几年,虽有张嬷嬷处处相互,但张嬷嬷毕竟管不到闺房之中,因此常受苏成逼迫交出阴家之物,又被苏成嫌弃是无灵根的普通人,是以对苏成少不得有些害怕,此刻突然见到了,心中自然害怕,就拉着女儿坐在炕上一动不动。

进屋见母女俩紧挨在炕上,又不起身见礼,又似胆怯的低着头,全然一副上不得台面之相,苏成心中不免又多了一分嫌恶,冷声道:“阴氏,亏得你还是大家出身,这就是你教出的女儿?一副见不得世面样,果真是你的女儿”终究有些胆杵一旁的张嬷嬷,也不好直接向阴氏发难,只拿苏栗做文章。

阴氏本就对苏成心有余悸,这会儿被苏成这样一番呵斥,眼睛不由一红,已是有些哽咽。

见阴氏又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苏栗心下无奈一叹,然后跻鞋下炕,挡在阴氏面前,仰头看向苏成,一张小脸绷得紧紧的,好似有几分胆怯,又强逼自己如此,作倔强状道:“父亲来此何事?母亲身体素来羸弱,您说与女儿和张嬷嬷即可。”苏栗一双眼睛长得极像阴氏,生得温柔似水,眼里天生水雾雾的盈了一团,此时这样仰着头直看着苏成,倒不像是怒目冷视,却像含了一汪泪珠儿,煞是娇娇怯怯,让人心生怜惜。

苏成见了虽无怜惜之意,但听其言及张嬷嬷,又念及此番来意,也不想在此多耗时辰,倒就着苏栗的话道:“听说今儿母亲给了你一把飞剑是把?”说时目光早一眼盯上了放在屋正中方桌上的飞剑。

苏成虽是叶氏与苏顾之子,却只是土、木、水三灵根,又好无上进心,苏家为了家族颜面,倒是在苏成身上费了不少修真资源,但待至他成功筑基便也不再多管,可三四十年过去,他至今仍筑基期一层的修为。因此,苏成在苏家并不得宠,不过占了个好出身罢了。

苏栗知道苏成乃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见他一张口就问飞剑,眼睛就像黏在剑上离不开一样,如何不知他的打算?心下不禁一愤,却不及她开口,阴氏已看不过得站起身,边哭边指责道:“有你这样做父亲的么?五六年不见主动来看女儿一次,不想一来竟是贪图女儿的飞剑”

见阴氏虽是害怕苏成,却为自己正面相对,苏栗不由会心一笑。

苏成却让阴氏说得颜面无存,他又素来最爱颜面,当下涨得脸皮一红,道:“我要她的飞剑怎么了?她一个四灵根,有飞剑也是浪费难不成还真想拿着飞剑拜在玄天宗门下?不如给了静儿,也算友爱姐妹。”

苏静,苏成之女,此女生母亦是一名修士,虽容貌不如阴氏,但贵在为苏成生下一双儿女,也是唯一为苏成生下子嗣的女子,又极有手段,故而十分得苏成宠爱。爱屋及乌之下,苏静自受苏成喜爱,她又只比苏栗小半岁,少不得与苏栗处处相争。

阴氏是软弱,却并不愚笨,一听便知缘由,不由更为苏栗心疼,哭道:“都是你的女儿,你为何这般偏心?我知你不是大哥那般能力,也就不求你为栗儿做什么,但你怎么可以——”

苏成最恨人拿他与兄长苏存相比,又听阴氏道他不如苏存,当下是又怒又恼,不待阴氏一语毕,他已暴怒打断,口无遮拦道:“混账我哪里偏心?母亲给她飞剑,让她参与玄天宗收徒,不过是为了李家求娶,给她增添几分体面,让世人以为苏家对她的重视,岂会真指望她能入玄天宗?这样等过两年她嫁过去,与其把飞剑带到李家去,还不如留给静儿……”

苏成还在说着,苏栗却已什么也听不进去,脑海里只有李家求娶的事,双手也忍不住恨恨握拳。

原来叶氏今日的反常果真不安好心,竟然要拿她联姻

一直沉默的张嬷嬷,见苏栗一身愤懑,心中也是愤愤不满。

这李家也是北地的修真名门,可说是除了苏家,便属李家为最。而李家也是当年收刮阴家最厉害的一方,即使过了这些年,仍怀疑阴氏一族还有异宝未被发现,毕竟阴易乃元婴大能,其手中异宝岂会少?

如此一想,一时也模不准苏家要嫁苏栗,是两家为结盟,还是为苏栗乃阴氏后人。

此时思量不出,又想起五行珠,张嬷嬷自无心再任苏成在此放肆,这便也无平时的礼遇,走到阴氏母女跟前,放出筑基期第七层的威压,冷冷地看着苏成道:“飞剑乃老夫人送与三姑娘的,若二老爷想要,就去主院问老夫人,恕夫人和姑娘不能做主”说罢,手一抬又道:“二老爷,请”

修为相差一小阶,便是天差地别之远,又在张嬷嬷可以释放出一身灵气相迫,苏成如何能抵挡得住?

只见不过眨眼之间,苏成已面色惨白,身体抖如筛糠,眼看就要不支倒地,忽感张嬷嬷威压微微减弱,他忙道了一句“尔等好自为之”,忙不迭转身逃一般的夺门而出,只在心底一阵暗骂。

见苏成被张嬷嬷逼退走,苏栗立马望着张嬷嬷道:“嬷嬷,我不嫁”

听着女儿铿锵有力的话语,想到自己嫁入苏家后的种种,一时不禁悲从中来,一把抱住站得笔直的苏栗,泪水雨下的哭道:“嬷嬷,不能让栗儿再重蹈我的覆辙。”

张嬷嬷又岂会让苏栗嫁人,尤其是在刚与五行珠认主后,此刻又心急五行珠出了问题,只先安抚阴氏母女道:“老奴拼尽老命也不会让姑娘这样嫁人,不过现在时已尚晚,姑娘又耗心头血有伤元气,现在还是先回去歇息,且容老奴思量一番。”

阴氏一向以张嬷嬷的话为主,她听了也觉有理,这便点头同意,各自回房休息。

苏栗与阴氏居北正房,分别位于正厅左右。

苏栗一路心思沉重的走过正厅,回到自己的卧房,刚将与正厅只一门相隔的房门掩上,忽然心中一动,想到阴易临别之言,小脸上当即一喜,暗道:“对了只要能进玄天宗,她不就可以不嫁了么?”

她心下这样想着,自然迫不及待的想再次进入五行珠内去见阴易。

就在她如此强烈生出这个意愿之时,虚空之中忽然出现一抹五色之光萦绕在身,随即苏栗只感眼前一黑,接着又是一亮,眼前的景象却发生翻天覆地之变,她竟来到了五行珠内

苏栗吓了一跳,不由就想:“我不是正在卧房里么?卧房呢?”

然此念刚一起,眼前又是一黑一亮,待恢复视力一看,她已又在自己的卧房之中。

苏栗心中一动,忙又闭眼冥想五行珠内,眨眼果然已在五行珠内。

她又如此三番来了一遍,发现自己能随心所欲往返五行珠内外,苏栗登时一呆,“这是怎么回事……?”

正思索间,丹田之中忽然传来一丝刺痛,随即一道微弱的感应自丹田传入她的神识中,让她元神不觉扩大一倍,境界又迅猛突破之感。

机会难得,苏栗连忙敛去心中种种疑惑,凝神静心,盘腿坐了下来,却方及修炼,忽然全身一震,她的脑海之中,不止出现全身经脉灵气的走动,就连丹田之内的景象也有可这不是到金丹期才可以产生的内视之力么?

震惊之间,苏栗又凝下心神,以内视之力窥探自身,她发现丹田内有一颗米粒大小的珠子,由红、黄、蓝、绿、褐五色如银丝的彩光萦绕在外,其中褐色彩光尤为羸弱,而其余四种彩光却是相当;于此之时,身体各经脉也有五色彩光源源不断地向丹田内的珠子聚集,而它们也如珠外的彩光一样,以褐色最为羸弱。

一看之下,苏栗犹如数九寒天被一桶冰水生生淋下,她呆一呆,心灰意冷的想道:“怎么会这样?灵气不是皆无色么?只有在特别浓郁之时凝结为肉眼可见的白雾。而她是四灵根,身体经脉也该是四种灵气流动,现在怎么会有五种灵气流串,并且各有颜色?”

如此一番心绪,苏栗再修炼不下,实难接受自己从四灵根变成更无用的五灵根,她摇摇欲坠的从地上站起。呆愣了半晌,想到这一切全是与五行珠认主引起,又想到五行珠原来之主阴易,当下二话不说,只默想五行珠,片刻人已到了五行珠内。

“我等你多时了。”进入五行珠少时,阴易如上次一般,脚踏虚空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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