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冰听说文慧烫伤了,心里很奇怪,不明白干那事怎么还能烫伤?乔龙升什么火力,难道把枪管子烧红了?
小冰一边纳闷一边往家跑。
小冰跑到家,文慧已经苏醒过来,正躺在炕上申吟。
小冰冷不丁的看见文慧面目焦糊一片,鼻子眼睛眉毛都乱了套,有的没有了,有的变形了,曾经女人见了都喜欢的大美女,现在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狰狞。
小冰吓得半天没敢喘气,她做梦也没想到妈妈会烫成这样。
过了有好几分钟,小冰稍稍镇定一些,才带着哭腔问道:“妈妈,你这是咋整的?”
文慧见小冰回来,停止了申吟,坐了起来,刚毅的说:“我给自己毁容了。”
小冰不解的问道:“你这是唱的哪出啊?”
文慧说:“我就是……要让乔龙……升知道,我……不是……一个……随便的的……女人。我曾经……跟着……他都是迫不得已。”文慧因为脸上的烫伤疼,所以断断续续,费了很大劲儿才把自己的心声吐露完。
小冰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啪啪”煽了自己两个耳光,愧疚的说:“妈妈,都怨我。”
文慧把小冰的头抱在怀里,说:“妈妈不怨你,这都是命。”
文慧把小冰拽了起来,长舒了一口气,似乎了结了一桩心事的样子,竟然有些欣慰的说:“这回好了,谁也不用惦记了,我终于可以告慰你爸爸的在天之灵了。”
小冰含着眼泪扶文慧躺下。
这时霜儿醒了过来,一眼看见面目全非的文慧,仿佛见了鬼一样,哇哇大哭。
小冰紧忙把霜儿抱起来。
霜儿越是害怕还越是要看,看完了更害怕,哭的更厉害。
文慧脸上一点点的恢复了知觉,钻心的疼痛让她忍不住有在炕上打滚的冲动。她怕吓着霜儿,只能咬着牙忍着。
但是哭声可以忍着,眼泪是忍不住的。四溢的眼泪横流到脸上,眼泪里有盐分,又加剧了伤口的疼痛。
这时小雨匆匆的跑了进来。冷不丁见着文慧,和小冰一样大惊失色。
小冰没时间给她二姐解释,把霜儿交给小雨,把獾子油接过来给文慧轻轻的涂在脸上。
上了獾子油的文慧,疼痛轻多了。
文慧似乎很疲惫,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不知道是假寐还是真睡着了。
小雨抱着霜儿和小冰一起进了西屋。小雨把门关上,脸上写满了问号。
小冰不知如何回答,索性先把门封死,说:“二姐,你可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小雨见小冰先封门了,只好自语:“我老公公是怎么知道的?”
小冰差不点月兑口而出:就是你老公公那个老畜生逼的。但是转念一想还是不说为妙。因为一旦说了二姐肯定会刨根问底儿,到后来薅出萝卜带出泥,自己也月兑不了干系。这要是让大哥、二哥知道了。还不得把我的皮揭下来。于是撒谎说:“你老公公有时候就来坐坐,亲家吗。”言外之意撞见也是正常的。
小雨对乔龙升和文慧的暧昧关系一点不知情,所以很容易的就被小冰骗过去了。只是纳闷母亲好好的为什么要毁容呢?就算要立贞节牌坊也没有必要出此下策呀。她百思不得其解。
晚上,小龙下班后听说岳母出事了,赶紧跑过来。小龙似乎猜到了一些缘由,但是因为涉及到父亲,也只能装糊涂。用跑前跑后的忙活,来减轻内心的愧疚。
忙乎到晚上八点多,小龙把小雨留下,自己回到了家里。
乔龙升见小龙回来了,立即关心的问小龙:“你丈母娘怎么样?”
小龙摇摇头说:“面目全非了。”小龙好歹也是高中毕业,用词还挺到位。
乔龙升钢牙紧咬,扼腕叹息。
小龙突然问道:“爸爸,你跟我说实话,我丈母娘毁容是不是你逼的?”
乔龙升仿佛被蛇咬了一下,腾的蹦起来说:“放屁,你丈母娘毁容跟我有什么关系。”
小龙当然不会相信乔龙升的话,但是乔龙升是他亲爹,关系要比丈母娘近很多,反正小雨也没怀疑乔龙升,想想算了,于是说道:“不是最好。”
乔龙升心虚的看了小龙一眼,因为心情不佳,爷俩简单了对付了点晚饭,就各自回屋睡觉了。
小龙很快就睡着了。但是乔龙升却怎么也睡不着。心里是又愧又悔。内疚无法排解的时候,试着给了自己几个耳光,以为心里的愧疚能好些,但是什么用也不当。
好歹睡着了。徐源穿着一身白衣服戴着高帽进来了。乔龙升冷不丁见着徐源,一下子蒙住了,说:“你不是死了吗?”徐源声色俱厉的说:“乔龙升,你害死我不算,还逼的我妻子毁容,我今天非要了你的狗命不可……”
乔龙升只觉着脖子被徐源死死的掐着透不过气来。他大声喊叫,手舞足蹈,都无济于事。
这时,就听见小龙拼命的喊他:“爸爸,你怎么了?”
徐源似乎也看见小龙了,而且他好像还很怕小龙的样子,悻悻的说:“别看你今天逃过一劫,但是你很快就会遭报应的。”说完冷笑着慢慢离去。
乔龙升眼看着徐源从门里出去,一下子从睡梦中醒过来,身上大汗淋漓,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坐起来缓了半天,气才喘匀,说:“他妈的,吓死我了。”
小龙关心的问道:“魇着了?我在那屋都听见你喊了。”
乔龙升拿起手巾擦了把汗,仍有余悸的说:“梦见你老丈人了。”
小龙见父亲吓这样,就关切的说:“要不我在这屋陪陪你吧。”
乔龙升连忙说道:“好好好,”然后又自言自语,“爸爸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