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寒这么一说,小波和小龙才恍然大悟他们三个现在还在俄罗斯地界呢。景寒拿出指南针,确定了方向,三个人便迈开大步向边界走去。
走了几步,景寒突然看见小龙还在捧着那条大白鱼,于是接过来说:“你这么捧着不行,咱们还得指它活命呢。”
说完解开外衣把大白鱼放进去,又把皮夹克的扣扣上。小波和小龙奇怪的说:“这要走到家还不捂臭了。”
景寒揶揄道:“你们俩还指的这条白鱼卖钱那?”
俩人楞眉冷眼的看着景寒说:“那难道还能把它扔了,蚂蚱子也是肉。”景寒见他俩冥顽不灵,没在理他们。
走了约四五个小时,走出去大约有三十里地了,眼瞅着就快到国界了,太阳已经偏西,景寒看看表,下午一点多了。
三个人又饿又累,头晕眼花。景寒把那条白鱼从怀里拿出来,它已经被景寒的体温完全的化开了。景寒说:“来吧,吃点杀生鱼。”
小波和小龙一愣,旋即明白了景寒的意思,不由得欢呼雀跃,他们拿出刀来,你一块儿,我一块儿的割着大白鱼吃,记忆中从来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鱼肉。只一会儿,这条七八斤沉的大白鱼就被他们吃掉了一半。
小龙和小波还跃跃欲试。景寒说;“行了,留一半,前面的路还长着呢。”三个人有了这顿杀生鱼垫底,浑身似乎充满了无穷的力量,于是便放开大步,向国界做最后的冲刺。
天黑了,北风刮的愈发紧了,前几天下的雪都被刮了起来变成了烟炮儿。小雨见天都黑透了,小龙还没回来,毛丫子了,焦急的跑到小雪家打探消息。
小雪还多少能沉得住气,因为这不是景寒头一次越境了,早点晚点都属正常。但是小雨害怕的不行,因为这是小龙第一次越境捕鱼,她心里没底,虽然他们现在的感情并不融洽,小龙总骂她是不下蛋的母鸡。
过了一会儿乔龙升也急三火四的赶来了,景山也来了。小波的母亲和哥哥也聚到了小雪家。大家伙你一言他一语的商量对策。
最后景山拍板:“一家出一台车,多带上几个人,分头去迎一下。”大伙都说:“对,总比坐在家里干等强。”
待景寒他们三个被大伙发现拉回家,已经是后半夜了。
小雪把景寒平放在炕上,景寒的棉鞋已经和脚冻在了一起,月兑不下来。小雪用剪子把棉鞋的后跟豁开才勉强把它月兑下来,小雪发现景寒的脚趾已经冻白了。她紧忙去屋外搓了一脸盆雪,然后用雪给景寒搓脚,搓了大约有半小时。
小雪已经汗如雨下了,景寒的脚才有了血色,有了热乎劲。因为脚上的血脉打通了,景寒的四肢也变得柔软了。景寒就像一只被冻僵的蛇终于缓了过来,小雪这才抽空擦了把汗。
缓过神来的景寒像一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呜呜的哭了起来。小雪把自己的棉袄扣解开,果露出雪白的匈浦,把景寒的头整个的抱在怀里。
景寒像一个闹女乃的孩子,突然叼住了汝头,哭声戛然而止。景寒使劲的吸了吸鼻子,一股成熟女人特有的肉香一点点的沁入了他的心脾;他又淘气的晃了晃脑袋,小雪的两个汝房恰到好处的在他的两腮上蹭了蹭,那种滑腻的感觉像过电一样瞬间就传遍了景寒的全身。景寒心中**的干柴被瞬间点燃,而且越烧越旺,他一转身把小雪压在炕上。
小雪并不拒绝,只是用农村女人特有的那种表达爱意的语言骂道;“你个馋痨,好了伤疤忘了疼。”
景寒坏笑道:“我今天就要让你疼。”
小雪接着景寒的话茬连挑带逗的说:“你以为我是大姑娘呢,你弄疼我算你小子有钢。”小雪曲意奉迎,尽量满足景寒提出的各种合理和无理的要求,把景寒伺候的四体通泰。
随着一阵暴雨过后,景寒出了一身透汗,寒冷和恐惧渐渐的离他远去,他彻底缓过来了。他一头扎进小雪温暖的怀抱里,很快就甜甜的睡着了。
都说男人是军舰,女人是港湾,这话一点不假。治疗男人心灵上的创伤,最好的药莫过于女人柔软的**。小雪待他睡熟后,才起身收拾了一下残局。
她把景寒换下来的脏衣服扔进洗衣盆里泡上,又找出一套干爽的带着洗衣粉特有香味的内衣放在了景寒的枕边。看着景寒被风吹裂的嘴唇和像蒿子一样的头发,小雪不由得热泪滚滚。
第二天,小波家开始张罗给小波吃喜。这在兴凯湖畔也是一种风俗,凡是出湖打渔出现意外,一旦死里逃生,家里人都要摆上几桌,把亲朋好友请来吃上一顿以示庆贺。
在酒桌上,这些大难不死的倒霉鬼被奉为英雄,大伙一遍又一遍的听他们讲那遇险和月兑险的经历。这时,那些差不点要了他们命的遭遇都成了唐僧取经路上的壮举。
在大伙的一再追问下,几个人相互补充,最后有些细节甚至出现了很大的虚构的成分,但是人们仍然愿意相信那是真实的存在。
当大伙听到景寒和小波被俄罗斯直升机螺旋桨带起的风一吹三、四十米远的时候,都充满了好奇。尤其是几家的小孩子都用羡慕的眼神看着他们两个,幻想着有一天也能体验一下那种风驰电掣的感觉,因为这些孩子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真的直升飞机。
在大伙热切的期盼和鼓励下,景寒不得不违心的说那种感觉真是太奇妙了,然后又指着地下站着的几个小屁孩说,以后有空叔叔也带你们过界让俄罗斯的直升机吹吹,比鼓风机吹的强多了。
孩子们信以为真,胆大的高兴的直蹦高,胆小的则连忙猫在妈妈身后,大伙这才心满意足的喝酒划拳闹哄起来。
三家轮番请了一遍,就要过年了。大家都忙着办年货,打麻将,景寒他们三个的这段冒险经历被人们越传越奇,最后终于变成了传奇,写进了兴凯湖的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