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慕明闻听此语,眼中的明朗却是微微一顿,随即又是一副浪荡样子,轻笑道:“如何,嫁作人妇的日子可还好?”
轻幽心里两分苦涩,嘴上一哼,“不错,是不错,夜栩……脸上总带着笑,倒也与我这不爱笑的互补了。”
司徒慕明轻笑两声,“说到这里,不知那七王殿下可否问过你,关乎‘倾城一笑’之事?”
轻幽瞥了他一眼,“问过如何?”
“问过就说明,他好奇,他想见啊,这也意味着我比他有幸啊!”司徒慕明一副的孩子气,只是话中之意却让轻幽无奈,只是细细算来,天下间唯一见证过三笑倾命的人,也当真只有司徒慕明。
她仔细放下琵琶,轻叹一声,也是不知夜栩那边何时回府,不好与司徒慕明多浪费口舌,于是清冷直言道:“除了朝元殿中乱臣贼子的身份之外,从认识我到如今,你还瞒过我什么?”
“幽幽?”司徒慕明难以置信的朝她望去,甚至忘了去摇手中扇子,轻笑道:“你是、你是称梁昼什么?”
梁昼,这两个曾是她心里最为清圣的存在,只是如今此时,听在耳里,全是讽刺。
她神色一冷,“夜无殇当年化名‘梁昼’,我本不知这名字何意,现下却是清朗,”说到这,她冷哼一声,“是以梁孝王自喻,早有夺皇位之心,昼夜交替,还不是反了。”
“我倒觉得……不尽然。”司徒慕明的样子,却是并不十分认同她的话。
轻幽蓦然瞪他一眼,“不尽然?还能有什么呢?”
司徒慕明淡淡一笑,仿佛却有说不明的苦涩,“你知道我不喜欢那小子,但我也从不会对你说谎,或许你是当局者迷,毕竟梁孝王离九五御座可是远着呢。其中闹腾活动的,却是窦太后啊。”
她眼神中尽是不屑,“有这必要么?便是始终不曾给梁王称意,难不成他不想做皇帝,窦太后还能费心筹谋等到时候强绑了他去龙椅之上不成?”
司徒慕明定定柔柔的看着她,双手环抱胸前,猜测道:“你如今,算是恨他入骨啊。”
“师哥,”她叫他一声,“还是直说吧,是否瞒过我旁的?”
“没有。”司徒慕明有意无意地摇摇头,“况此事我也非有意瞒你,不过是抓住你不曾问过的缝隙,方才一直不曾与你说过。”
她清冷却添了两分亲切道:“你说的话,我还是信的。”
司徒慕明昂然一笑,很是开心,半晌又问:“那如今你二人的关系如何?”
她硬生生的撇出来一句话,“我与他,没什么关系了。”
司徒慕明自是知道她心里没可能如此容易放下,思量片刻,不管她会否生气,笑意泠泠道:“那幽幽,我来猜猜如何?”
她淡淡瞥他一眼,“要说就说,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
司徒慕明眼眸一收,撇撇嘴道:“幽幽,你何时变得这么凶了?是在夜栩那里吃了亏不好回嘴,便尽数发落在我身上了不是?”
“随你怎么说。”她语气轻缓,却是不急了。
司徒慕明想了想,嘴角微微一挑,道:“那我说……左右这两日,夜无殇决计是忍不住要见你一面的。”
轻幽毫不客气的哼了一声,却无意说什么。
又听司徒慕明道:“不过见不见得成……还得看夜栩想不想让他见。”
她冷言冷语道:“左右你们心里,我不过玩偶罢了,任谁都能摆布。”
“我……”他刚欲说些什么来辩驳,却听外面隐约传来明显的步声,“诶,嫁了人就是麻烦,可是有人来寻你了!”
轻幽却是身无武功的,不像他耳力清醒,再一回神时,却已是不见了司徒慕明的身影。
果然,随即便听溪云扬声道:“七爷,您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