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费章节(12点)
红绡帐中,风光旖旎。福全横抱着锦澜掀开重重帘幕,轻缓地将她放置在床榻上。怀中人并没有挣扎,福全渐渐开始觉得,其实她的心,早就开始偏向于自己了。
锦澜眼角的余光瞥见在一旁轻手轻脚走进的江宛,心中忐忑不安。忽然,锦澜只觉面上一阵湿热。她不得不转过头,这才发现,福全几乎快要吻上她的面颊。锦澜惊得往后一退,下意识地抵住了福全。
觉察到身下人的抗争,福全收了收手上的力。锦澜推躲不开,心下焦急。但江宛还在翻找着桌子内的东西。福全扭过锦澜的脸:“看着本王。告诉本王,你心里,谁才是最重要的?”
锦澜抬眼看着福全,嘴角忽然绽开一丝妖娆的笑:“我家人是最重要的。”
福全只当锦澜欲擒故纵,笑道:“除却家人呢?”
“朋友啊。”
“然后呢?”
锦澜伸手揽着福全的脖子,似是撒娇一般:“你猜。”福全大笑着捏着锦澜的下巴:“本王已经猜出了结果,但本王想听你亲口说。”锦澜推开福全的手,故作娇羞,低了头:“我不说。”
福全一只手托着怀中娇小的身子,另一只手轻轻地扯下锦澜的衣带。锦澜心下焦急,无奈江宛的手脚如此缓慢,她只能继续拖着。也不知江宛是不是故意整她,若她再继续拖延下去,她这边就坚持不住了。
“王爷。”锦澜轻声在福全耳边低声道,“你会害我吗?”。
福全本已经轻轻拉下了锦澜半边衣衫,香肩半露,满目春色。耳边的声音却让他动作一滞,福全看向锦澜:“你怀疑本王对你的真心么?”
“我不怀疑,我从来不怀疑你对我的心意。可你明白你自己对我的心意吗?”。锦澜不再勾引福全,而是认真地瞧着他。
“本王本王想要你。”
“那若如果要拿江山来换呢?”
福全叹了口气,捏着锦澜的下巴,轻轻吻在她的面颊上:“你们女人啊,总是会计较一些明明可以两全的东西。本王江山也要,美人也要。澜儿,你和江山一样重要。若得了江山,没有你,也是无用的。”
“可若得了我便要失了江山呢?你会怨我恨我吗?如果我愿意何以一起归隐,过只属于我们两人的生活呢?”
福全犹疑地看着锦澜,心中纠结万分。锦澜叹了口气,抚着福全的面庞,轻轻吻了吻他的脸颊:“王爷认真思虑一番再给我答案吧。”说着她瞥了一眼江宛,她已经退出去了。锦澜就势推开福全,敛好衣衫,大步走了出去。
福全沉默着直起身,面颊上还带着一丝温柔的暖意。锦被之上还残留着她的余温和体香。福全不明白,为什么她一定要他做选择。为什么她可以为康熙牺牲,却偏偏要他做选择?说到底,在她心底,他总是不如康熙。福全心头忽然火起,他为什么事事都不如康熙,就连他心爱的女人心里都偏向着康熙?
越想越气,福全一抬头,正瞧见坐在榻上的康熙。福全三步并作两步,一拳打在康熙脸上。对方忽然一个灵活地闪躲,福全心下一惊。再瞧向康熙时,却发现他依旧目光呆滞。
他能有这样的反应,只有一个解释:锦澜难道她已经能极为熟练地控制他,甚至能够在离开的时候也控制他的一举一动了吗?还是她早已估计到他的举动,早早做好了防备?
福全冲到门口,向外张望着,锦澜的轿撵刚巧拐了个弯离去。今晚的事着实有些蹊跷,她为什么忽然会来?为什么要问自己那样的问题?思前想后,福全忽然灵光一闪。
他快步行至书桌旁,打开一旁的柜子。那本记录了蛊的所有内容的书好好地放着,福全松了口气,只觉自己多心了。或许她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才在康熙身下下了一道自保的命令。
福全将书拿起来,想要摆放到更安全的地方。但手一触模到那本书的时候,就感觉到不对劲。这本书的质感要好很多。苗疆穷乡僻壤,编纂成书的用纸也是极为简陋粗糙。但这本书书面光滑细致,全然不似那本书粗糙的质感。福全翻开书页,果然,里面记载的,都是与药物相关的知识,只是本普通的本草纲目
但那时锦澜与他明明靠得很近,定然是有帮凶会是谁?福全将养心殿近日常出入的挨个思虑了个遍,忽然想到那个新来的小宫女容宛只能是她锦澜是与她联手了
可这个宫女是谁?为什么会帮锦澜?福全百思不得其解。
江宛当晚看过那本书之后,便将书丢进了炉膛之中。至于其中的解药,她早已记得清清楚楚。一切都就绪之后,江宛这才安心地睡了个好觉。
而容若那边,他偷偷通过地道寻到了太皇太后宫中。当容若从密道中出来的时候,太皇太后正在窗下读着一本佛经。尘世间的书,每一本看着都叫她心乱,唯有在佛经之中,孝庄太能得到片刻的安宁。但每次一闭上眼睛,她总会想起他。想起在草原上,他干净的笑容
正当孝庄读着《法华经》的时候,忽然感觉地面轻轻震动,接着地下便洞开了一个一人宽的通道。孝庄知道那是宫中密道,但忽然打开的密道还是吓了她一跳。但当容若从洞口出来的时候,孝庄松了口气。
“微臣拜见太皇太后,太皇太后万福金安。”
“你若真想哀家万福金安,今日便不要来寻哀家。”
“可皇上如今性命堪忧,微臣别无他法,只能来求助于太皇太后。”
“你要说的,哀家都已经知道了。”太皇太后直起身子,俯视着容若,目光中透着威严,“哀家知道你的来意。借兵符是么?紫陌也来求过哀家,还是那句话,不行。”
“为什么?”
“福全和皇上都是哀家的孙儿,若他们兵戎相见,事情就再无挽回的余地了”
“那么,太皇太后便忍心看着皇上遭王爷的毒手么?这场兄弟相残的阴谋中,您已经站在了王爷一边了么?”容若抬起头,声音透着镇定。若是往常,孝庄定要称赞他的沉稳镇定。但此刻,孝庄只觉得烦闷,她直视着容若,冷声道:“哀家作何决定还容不得你来置喙。若你能保证事成时候皇上不杀福全,哀家便借你令牌。”
容若说不出话来,谋反是大罪,他也无能为力。他只不过是康熙身边一个一等侍卫,常人看来荣宠至极,在这宫中,他却并无多少实权。
太皇太后疲惫地挥了挥手;“你走吧,哀家不会帮任何一方。一切都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容若只得退了下去。
江南水乡,墨冉立在桥头。原本如烟的垂柳已经落光了叶子,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软软地垂着。湖面已然结冰,船只无法通行。南方的冬天湿冷不堪,却比北京要暖和许多。
不知妹妹如今在宫中可好?已经快两个月没有她的消息了。墨冉虽派人多方打听,但宫中规矩森严,打听到的也只是锦妃颇受皇上宠幸,日日出入养心殿。
皇上病情好转,已经渐渐能与乾清门听政了,只是朝中重要事宜仍旧由福全协助处理。所以,墨冉断定,皇上如今一定是遭了福全的挟持,否则,皇上不会让大权旁落的
若真是如此,福全定然是狼子野心,也绝不会只贪图这协理朝政之权,他心中所想,必然是那个帝位若真是如此,那妹妹的情况一定很危险即便福全对她有意,但在江山美人上,从来牺牲的都是女子啊
湿冷的风吹在面上,似是要将寒意吹进骨头缝里。墨冉紧了紧身上的衣衫,缓步踱下桥,进了一家酒楼,烫上一壶好酒。他什么都不能为妹妹做,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借酒消愁了
浓烈的酒香飘进鼻翼,江南的酒杯精致,墨冉便索性拿了酒壶来喝。烈酒入喉,仿佛烧起了一团火。忽然,墨冉只觉斜对面桌的客人背影很眼熟。那是种十分熟悉,以至于他在看到的一刹那会不敢相认的熟悉
苏锦良一连多日都病者,寒气侵体,也侵入了她的心。她这么聪慧,又如何看不出福全的真心。可她反反复复骗着自己,他对她的任何好都会被她当做他爱她的证据。直到后来,她终于成功地欺骗了自己。
但当她在屋外吹着寒凉的风,听着凉薄的话的时候,她终于看清了眼前人。他不过是利用她,利用她了解宫中的一切,而最重要的是——锦澜。她从来不曾走进过他的心里。
苏锦良躺在床上,月光照耀进来。这让她回忆起辛者库的那段岁月。也是如此的月光,同样地照着一无所有的她
忽然,门外响起了轻轻的叩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