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斯的手指抚过《若望默示录》上冰冷的铭文。这上面的内容索斯读过,这是圣经新约部分的重要篇章。讲述的是最后的末日审判里撒旦战败,但是他又从地狱的硫磺火湖中挣月兑。并且联合了两个与它同级别的恶魔共同毁灭世界,最终天使揭开七碗释放代表上帝最强愤怒的雷霆击败魔鬼。可是后面的内容不太一样,圣经的最后是代表光明的天使战胜了敌人,并且剿灭了恶魔身后的附庸人类。善信者上天堂,恶者下地狱。从此再没有人间。
只剩一片翡翠之洋,那到底指的是什么?索斯的头一阵阵发晕,这本书又和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有什么联系?忽然索斯升起一种特别的感觉,我因该读一读它。依照古老的楔形文字发音,一种晦涩难明的声音在索斯的房中响起。
及不溜秋阿斯尔控股户外框架恒瑞,这串乱码是的读音是什么鬼玩意。(我骗字数的干活)索斯念到第五句就有一种反胃的感觉。这本书真是邪性。读的人想吐,听的人又会有什么感觉呢?读的人是我,听的人也是我,到底是因为我读这本书所以感到反胃呢,还是我听到读音感到反胃呢?最重要的一点为什么和圣经里一样呢,难道只是巧合?很值得研究啊。且不提索斯犬儒的自得其乐,莱茵哈特司令官也不会让他自得其乐。
枫丹白露带着一叠文件施施然走进了他的房间。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碎花连衣裙,头发上绑了一根蓝色的头绳。看着坐在轮椅上的索斯,不由得有些伤感:“你伤得好重啊。”
索斯脸上一红,撇撇嘴说:“一般般。”伤到那个地方,哪个男人会和女人讲。索斯看看枫丹白露,开口说:“依照安排,你不能频繁到我的家里来找我,我们只能在红磨坊见面。”
索斯的话一出口,枫丹白露脸上的关切仿佛根本不曾存在过的瞬间消失。
枫丹白露把手中的文件交给索斯,带着一种莫名的感情说:“我本来去宪兵司令部找你,但是莱因哈特司令官说你负伤在家休养,让我来你家看看你,顺便把这些资料交给你。”
索斯接过资料,这封用牛皮纸封好的文件看不出有任何拆开的痕迹,而且保密级别也是最低的内部资料。可见枫丹白露和莱因哈特都没有犯错误。私自拆开任何带有保密性质的文件都会让枫丹白露陷入被调查的可能。而莱因哈特也并没有犯将机密文件交给实际上并不熟悉的熟人的低级错误。
索斯拆开资料,把轮椅摇到窗边。叹口气说:“我已开始就和纳尔逊先生说过,我只接受隐秘的单线联系。但你们一步步突破我的底线到底是为什么?”
枫丹白露没有说话,索斯知道为什么,枫丹白露也知道为什么,只是两个人都不愿说什么。原本垂朽的帝国皇帝威廉一世开始了大面积打击共济会和公民党的活动,这样一张全国性质的严密运动在那个神秘的第四司掌控下缓缓拉开。公民党上层已经感到了压力,他们不得不加大对情报的需求以保证自己的组织躲过各种严密的捕杀。
索斯似乎也知道枫丹白露不会说什么,他接着说:“我不想因为某些人杀鸡取卵的行为彻底伤害的以德尔尼堡为中心的德尔尼堡情报圈。更不希望因为有些人的愚蠢把你陷入到危险当中,枫丹白露。”
“还记得吗?”枫丹白露笑着说:“三年前我们开始合作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是一个普通的翘家小男孩,这三年我看着你一步步成长到今天的地位。”
“枫丹白露,”索斯摇着轮椅回到她的身边:“你我都明白,一旦我暴露,不管我有多显赫的家世背景,哪怕我是一个格鲁曼,我也死定了。你进入我的生活会把我暴露的可能性成倍提高。”
枫丹白露似乎没有听到索斯的话:“我一直看着你迅速地进步着,只是偶尔会想什么时候会真正成为一个有信仰的战士呢?”
“间谍,”索斯说:“我还在学习的时候就明白间谍是不应该有信仰的,有信仰的间谍是活不长的。”
“没有信仰,”枫丹白露略有忧伤地回答:“间谍又和没有感情的机器有什么区别呢?”
“间谍就是一台精密不犯错的机器,”索斯答道:“机器是不应该有感情的。”
沉默良久,索斯刚想开口就听到枫丹白露说。
“这是德尔尼堡领导层的决定,”枫丹白露的声音一如以往富有魅力而又有很多说不清的东西。“你我都应该坚决执行。”
“好吧,这是命令。”索斯说:“我们的一切都是公民党给的,不是吗?好好的服务吧。”
索斯打开文件说:“一起研究一下吧。”枫丹白露点点头,莱因哈特发来的这份文件基本上就是介绍受害者的生活背景家庭关系没有什么紧要秘闻。两人仔细地阅读分析,不知不觉,夜色已占据天幕。
夜色依旧。
德尔尼堡的夜色在赫赫有名的天下十景排名中敬陪末座。神圣帝国各方对于人类最正统的帝国居然只有一个搞分离主意的德尔尼堡成为拥有天下十景之名的城市十分不满。舆论界的批评,外交界的请求,甚至是军界的威胁都没有让天下十景的主办方改变主意。因为这届天下十景的主办方是神圣帝国的世仇兰伯特人。但是就算是无比仇恨帝国人的兰伯特人也无法否认德尔尼堡夜色的美丽。黑夜降临,所有的城市陷入沉静,只有几处微弱的光亮显示着城市的繁荣。德尔尼堡的先人们用百年的投入将奥术师们开发的照明系统推广到整个城市的每个角落,生活在辉煌里的德尔尼堡人也把自己的房屋用各种灯火包裹得如梦如幻。
这毕竟是人为的辉煌,德尔尼堡夜色之所以列为天下十景的颁奖词中写得很清楚:这是人类目前所能创造的最大辉煌,德尔尼堡夜色是对人类伟力的最好赞颂。人为的辉煌总有照不到的地方。行走在这辉煌的人们却有着各自不辉煌的命运,阴暗仿佛是灯火不能驱散的夜色的主调。
达芙妮,她是一个歌手。确切的讲她不是那种什么都能卖的歌手,达芙妮小姐有自己的坚持。午夜场散了,达芙妮小姐走在通往贫民区的路上,幻想着那位居住在金雀花国和她同名的小姐过着怎样的生活。她正在享受鱼子酱、高卢鹅肝并且用爽口的红酒佐餐吧。握紧拳头,我一定要努力演出,明天又要努力加油呦,达芙妮也要成为大明星让金雀花的那个达芙妮好好看看。忽然想到夜总会那个毛手毛脚的老板,那股努力向上的精气神就剩不下多少了。
收起自己的一点小梦想,达芙妮走在小路上,灰色的旧风衣勉强替她遮挡夜色中的深寒。咚咚咚,夜色里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仿佛是一个醉汉踉跄着摇摆着自己的身体,不要遇到恶汉啦,达芙妮紧紧风衣的领口,恶汉很麻烦的。
德尔尼堡的先人没有让贫民区进入辉煌的想法,达芙妮小姐根本不知道那个喝醉了的醉汉在什么地方。她紧张地挪动着步子,希望早点离开这个地方。
忽然亮起一道雪亮的刀光,达芙妮小姐的头高高的飞到天上。那一瞬间达芙妮看着自己无头的身体瞬间变成十几块碎肉。一个**着上身没有头的男人用一把雪亮的菜刀疯狂地切,带着如同完成一件艺术品的神圣感。
真可惜,达芙妮忽然想到,我还没有在红磨坊唱过歌呢。
没有头的杀人鬼丢掉菜刀,用双手把头捡回来将尸体完整的拼起来,仿佛在做一件好玩的游戏。
“恶心啊,”一个身穿镶着金边长袍的光头男人对身边的矮个子黑衣人说:“你怎么做出了来这么一个东西?”
矮个子用一种甜美的声音说:“喀山大叔,人家正在研究从无尽深渊碎片发现的文献哎。”
光头向尸体爆出的血液里吐了一口唾沫,头也不回地走了。
“妮子,别发疯了,游荡在德尔尼堡的疯子已经不少了。别引火烧身啊。”
“真是个有意思的大叔呢,”矮个子掏出一个写字板用铅笔记录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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