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林客再从箭囊中取出一支吸血箭,箭矢上弦,他虽然没有和游荡者练习过配合但也知道这位战友并非擅长近战对攻的战士,要想尽快解决莱因哈特就只有利用吸血箭削弱这个家伙了。
莱因哈特丝毫不顾忌腿上的伤势,他眯着眼睛观察着整个战场的情况:那几个软蛋一样的护卫骑士被不知是什么组织的死士们缠得死死的,蛮拳和如同一团幻影一样和那个剑盾精英战士战作一团,索斯和那个手持东方武士刀的共济会精英仍然维持着僵持的态势。看到整个战局后,莱因哈特已经有了足够的判断:蛮拳可以在苦战之后解决那个手持剑盾的战士,索斯和那个脚夫打扮的敌人之间的僵局不出意外的话还能维持一段时间,至于剩下的几个护卫骑士,他们唯一能起到的作用就是阻止那些死士给自己制造麻烦。
“你们这次的目标是我吧?”莱因哈特一边喘气一边咧嘴笑着说:“不过你们可能完成不了人不任务了。”
他缓了一口气接着说:“那两个家伙可都不是泛泛之辈,你们要倒霉了。”
莱因哈特很清楚以现在的战局他根本就无力翻身,长时间的战斗已经严重消耗了他的体力,而且腿部的伤口正一步步削弱他作战能力。从某种角度而言,他已经从作战序列上消失了。他已经无力再击败眼前两个敌人。他原本计划是迅速击败眼前的敌人然后去援助战斗力最弱的索斯,但以他目前的状态去援助索斯绝对是痴人说梦。他现在惟一的做法就是尽自己所能的最大杀伤敌人,这是把时间拖长的唯一办法。
虽然德尔尼堡并非神圣帝国的主场,但是他相信忠于帝国的力量迟早都会来援救他,他只要坚持的时间够久那么一切都还有机会。
莱因哈特左思右想,索斯已经开始了攻心战术。
“好久不见了,”索斯颇为自然地对脚夫身后的教师打着招呼:“我记得在哪个中学见过你,是哪所中学呢?”
教师撇了撇嘴:“您大可不必如此下作,格鲁曼爵士,我根本就不是中学教师。”
“我的意思你理解错了,”索斯微笑地答道,右手刺剑缓缓垂下:“我的意思是经过这件事我记住你们的样子了。”
“没用的废话,”脚夫沙哑的嗓音插了进来:“你记住也好,记不住也罢,都没有意义了。”
“这只是个战术,”索斯一边说一边观察脚夫的表情:“你们上当了。”
脚夫微皱眉头,刀锋也略微有些摆动。
“帝国在下一盘很大的棋,我们不过都是棋子。”索斯回忆着某个神贴的内容:“你们永远不明白,德尔尼堡完了,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脚夫面色不动,长刀刀锋收回贴至耳边:“德尔尼堡和我们有什么相关。”
了解,索斯知道了,这些家伙是共济会的人。这些家伙毫不关心德尔尼堡的死活,这就证明他们不属于德尔尼堡的本土势力,而且这种暴力的行动方式只有那些共济会的疯子才会这么干。既然是共济会那就有具体的办法了。
索斯遗憾地耸耸肩说着没用的废话:“这么说你们这些共济会干完这票怎么办,要远遁异乡?罗斯西亚还是金雀花?”
“哪里都不用去,”脚夫呲着牙说道:“我们只要斩杀了你就行了。”
“话是这么说,”索斯点头道:“不过我要是现在就转身跑,你们耐我何?”
“你跑不掉,”脚夫话虽这么说,但双脚还是隐秘地向前微移一步:“我们两人联手还没有失手过。”
“你们不过是被出卖的杂鱼而已,”索斯开口说:“高加索已经和我们达成了协议,你们不过是牺牲品。”
教师冷笑着说:“无稽之谈。”
“你们是来送死的,”索斯同样还以冷笑:“你们的队友已经倒下好几个了,我们三个会把你们全部杀光。”
“世事无绝对,”索斯摇头道:“我可是有……”
索斯剩下的话说不出来了,脚夫手中的武士刀暴力怒斩,他赶忙向后连退数步,雪亮的刀锋险险划过他军大衣的袖子并没有伤到他。
退,索斯脚不停地向后移动,脚夫的刀如同疯了一般,纵横劈斩,丝毫不顾及自己的体力消耗。
蔷薇细剑低垂,索斯如同闲庭信步一般向后退去,索斯并不是毫无战斗力的弱者。格鲁曼家和鲁登道夫家同为帝国的大军事贵族岂会不认真教导自己的子弟?虽然索斯很懒的不愿意练习,虽然索斯没有足够的实战经验,虽然索斯迷信奥术和枪支的力量,但他也是军事贵族,不是一个普通的青年商人。
莱因哈特有自己的剑术老师,并且通过战场上的锻炼掌握了军威流派的奥义。索斯的父亲提尔皮茨虽然对这个似乎毫无亲情的儿子不怎么关注,但也聘请了一位剑术教师严格督导他的剑术。虽然后来索斯到了鲁登道夫家暂住,但也跟着莱因哈特一起向那位北地剑术老师学习剑术。虽然剑术不怎么强,但索斯也掌握了以灵动诡异著称的闪现流派奥义。
闪现,通过闪避和移动从四面八方攻击敌人。这个剑术流派由那些敏捷的战士们创立,这些人精通寓守于攻的技巧,他们通过狡猾地走位,攻敌必救的攻击让对手一步步陷入自己的圈套中。他们静止下来时像一只蛰伏的毒蛇,一旦发起进攻就像是闪电。他们精通调整攻击节奏的技巧,上一刻疾风骤雨是的快攻下一刻就能变成让人窒息的僵持。这个流派对人的体力要求不高,但要求使用者有很高的感知力。敏捷虽然重要,但这一流派的核心技巧是掌握对手的节奏,破坏对手的计划,出其不意的打击敌人。
话说回来,根本掌握不了脚夫攻击节奏的索斯无疑是这个流派的二流选手。
脚夫的武士刀越舞越快,仿佛是来自哈鲁阿的精美织品。月白色的刀光穿梭于德尔尼堡寒冷的空气中,似乎把空气中那阴冷的寒意融汇到刀刃上刻骨的杀意中。
癫狂,索斯感受到对手此刻已经沉醉在这种癫狂的剑舞中。旋舞的刀光中,脚夫此刻已经不再是共济会的精英战士而是被自己长刀驾驭的傀儡。
“少年,你沉迷了。”索斯脚下碎步不停,对于这样近乎痴狂的对手他毫无办法。力量上,他的细剑绝对不占优势。技巧上,他是一个很多年没模过剑的废柴商人。运气上?索斯如果把希望寄托在运气上就等于放弃生命,他这辈子到现在还没有品尝过幸运的滋味。而且这个家伙完全沉迷在那种用武士刀攻击的痛快的感觉中。
脚夫的癫狂不止索斯感到惊讶,就连他的队友也颇感无奈。教师无奈地看着自己的队友,这个家伙的东方刀术越来越癫狂了。不过教师还是坚信自己的队友完全可以毫不费力地战胜那个毫无战力的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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