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巴看着激流堡高耸的堡垒,地精已经攻击这个人类的据点五天了。为了夺取这个据点,他们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五天的围攻没有任何结果,巨大的伤亡让他手下的地精盗匪已经不愿在这么攻击下去了,现在担当攻城主力的是被解放的奴隶,也只有这些满怀仇恨的人才会如此坚韧。
砰,砰,砰。高大的大地精奋力敲响战鼓,呐喊着鼓动战友奋力前进,然而城墙上的人类依然顽强地坚持着。[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里面明明没有正规军了啊,没有了啊。”泰泽的大花脸显得无比扭曲:“他们怎么还能守这么长时间。”
人类的抵抗让地精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当他们逼近激流堡的时候居然遇到了一支来抵抗他们的警备部队,虽然是由难民组成的,但还是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等他们逼近城下,大部分难民要么已经越过激流堡逃往上孟菲斯,要么已经进入激流堡成为守城的生力军。
弓箭火枪组成的防御火力让他们损失惨重,地精们没有什么攻城器械,只能用云梯采取蚁附的办法攻城,不过他们面对准备充足的人类守军除了付出更多的鲜血没有别的办法。
“又失败了,”卡巴叹了口气:“这可怎么办,探子的消息传回来了,帝国人的援军马上就到。”
城墙久攻不下,使用攻城槌的部队又在城门下被弓箭和火器集中打击损失惨重,郎多思无奈之下用小车将大量的柴火堆到城门下,然后浇上油脂点燃,打算用火攻法烧坏城门,但守军很快就将准备好的沙袋从城墙上推下来,大量的沙袋掩灭了大火,这次火攻失败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郎多思挤出一丝笑容:“我们还有预备队没有上,先击败他们的援军,动摇他们守城的意志再说。”
几个地精头目点点头,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他们可不想在攻城的时候被人突击。既然首领们达成一致,郎多思对身边的传令兵下了几个命令,先把攻城的部队退下来再说。
苍凉的号角声响了起来,地精从云梯上缓缓退了下来重新在城下组成战线。城下的地精犹自用短弓将箭矢抛射进来,但是杀伤力小的可怜。
卡尔站在城头看着地精如潮水般退去兴奋地举起手臂高声欢呼,其他守城的兵士也兴奋地高叫起来,他们三天来又一次获得了喘息的机会,地精们这三天攻势虽然凶恶,但是一次不如一次,这些被强征来守城的难民仿佛看到了求生的希望。
“大叔,”卡尔看着这个略显陌生的男子兴奋地喊道:“他们退了,他们退了。”
大叔,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大叔了,卡尔心头有些落寞的想到。当时艾萨克接到急报率军出击,他在临走之前把激流堡交给大叔管理。大叔在当时就命令难民进城,并且让难民前往上孟菲斯城,大叔放走了多少难民,八千还是一万,他已经记不清了。大叔组织难民中的壮年组成一支新的卫戍部队,交给他们操纵守城武器的办法,大叔还把城里的佣兵和剩下的守军组成起来,等到地精们灰绿色的脑袋出现在城下的时候,大叔已经成了所有人眼中的救世主。
但是地精们进攻的太急了,很多人都抵挡不住,他们希望大叔放他们离开,大叔把这些懦夫的脑袋都砍了下来,这里面包括一个大叔以前的邻居。慈不掌兵,大叔就是这样说的,但是卡尔却不能理解,不让他们离开就是了,为什么还要杀了他们呢?
“退了吗?”中年人手里握着一支长弓,他已经不记得上一次这样射杀敌人是在什么时候了,是兰伯特还是高卢?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太久了。他观察着地精的队形,他清楚城下有多少地精,那些灰绿色的牲口至少也有一万,攻城的部队不过是其中的五千多人来回轮换,还有五千在养精蓄锐。中年人不用想都知道地精在打什么算盘,他们把这座城市当做诱饵,就像他们用下孟菲斯当做诱饵钓走艾萨克,他们打算用这激流堡钓走帝国来的援军。他转过头看着北方,如果帝国援军也受到重创,那局势就真的糜烂到不可救药了。
熟悉的鼓乐,短笛和歌声,中年人的脸上既有期待也有落寞,那时帝国人行军的声音。马蹄声响起城墙上的防守者们带着期待望向北方,他们想知道那里的援军到底是什么模样。
索斯没有让他们失望,三百余名骑士卷起烟尘从北方奔驰而来,最前面的骑士高擎着一面铁十字军旗,钢铁碰撞的铿锵声不住传来。当他们距离城下约五百步的时候,那个高擎旗帜的骑士夹住马月复一勒缰绳,战马人立而起,中间画着铁十字的军旗被举得更高。
“叛逆者,”举起的骑士用兽人语高呼:“吾,索斯·冯·格鲁曼,以帝国之名裁决你们死刑。”
他话音未落,便有许多骑兵从马上跳下来,他们大多手持步枪或者长矛,军官呼喊着他们组成阵列。厚厚的披风下面没有铠甲,他们身上只有一件普通的军装。
“不趁他们立足未稳冲一下?”泰泽眯着眼睛看着远处正在列阵的帝国士兵,他本能的感到一丝危险。
“我们同样立足未稳。”卡巴冲正在城下撤退的地精努努嘴:“瞧瞧那里,我们的攻城部队不仅会成为对方的攻击目标,而且也会阻滞我们进军。”
帝**人们组成两块长条形的方阵,每个方阵约有百人,方阵后面是穿着轻甲的骑兵,他们身上披着一层皮甲,手中的武器多半是短矛和战斧。这些骑兵站在战马旁边,他们刚刚骑马行进了一个上午,战马需要时间积蓄马力。
手持铁十字旗的骑士重重地把旗帜插在土里翻身下马,他身边的扈从递来一个铁制的角盔,如同山羊角般的装饰物扭曲向上,他解下披风,露出穿着的半身铠。腰间系着一口大剑。他和十几个扈从站在两个方阵中间。
方阵中的帝国士兵分成两部分,长矛手站在方阵的后面,前方是弓箭手和火枪手,方阵的最右边站着方阵的指挥官,他们在帝国被称作连队长,一般都是从军校毕业三到五年的年轻人,富有活力但是没有多少毛躁和冲动,连队长的经验对他们以后的军事生涯很有帮助。一般来讲,贵族出身的连队长一般仕途会一帆风顺。
迅速集结,高亢的军乐,还有从来没有见过的方阵。地精头目和他们的族人看着北面那些从来没有见过的对手,郎多思心中忽然有了一种莫名奇妙的神圣感,或许第一个地精国家的奠基就在今天一样。
郎多思心中的神圣感没有影响到旁边的卡巴,他拿起腰间的号角吹了起来。呜呜呜的号角声仿佛是暗夜里一个接一个点燃的烽火台,地精隐藏起来的部队响应着号角声迈入战场。
“真他妈多啊,”卢瑟看着排着队伍整齐前进的地精们,有道是大军过万,地动连天。战场上地精的数目接近万人,三百多人类士兵感觉自己仿佛是风暴中的孤舟,随时都有倾覆的可能。士兵们的呼吸显得有些急促,但是他们已经不是战场初哥,他们在士官和老兵的影响下很快就稳定了下来。
五千地精士兵组成一个巨大的方阵走过来,脚步并不整齐,身上的皮甲更不合身,手里的武器像是长满铁锈的农具。但是五千人的庞大兵力就足以令人动容了。一个地精骑着战猪来到方阵前方高高举起手里的战斧嘶哑的怒吼着。每当他怒吼一声,方阵中的那些地精就兴奋地用手中的兵器击打地面跟着一起嘶吼。
“那些蠢货想干什么?”索斯问身边的卢瑟:“看上去很兴奋啊。”
卢瑟的脸色特别难看,他低声说:“那些混蛋正激励士气,他们要杀人了。”索斯没听明白卢瑟的意思,不过他很快就知道地精们是如何激励士气的。
几个人类被地精从方阵里推了出来,押解他们的地精把他们按倒在地,然后用手中的兵刃刺进胸膛,割下他们的首级,杀了人的地精抓着人类的首级兴奋地冲着帝国士兵们吼叫,他们身后的方阵中更是响起一阵阵兴奋地欢呼。
“现在你明白了吧?”卢瑟压抑地说:“这是他们的欢迎仪式。”
“就这样?”索斯高声说:“就这点本事?”帝国士兵们的脸上没有任何波动,既没有愤怒也没有恐惧。
“穆斯塔,伊西斯。”索斯挥动右臂喊道:“把我们的礼物还回去。”
两队骑兵从方阵后方飞奔而出,领头的两个骑兵军官的马头挂着近十个地精首级,两队骑兵从左右两方划出一道圆弧,当他们行进到据地精阵前三十步的时候纷纷解下马头下绑着的地精首级丢进地精方阵中,一个个墨绿色的地精首级带着腥臭扔进地精的方阵中,原本紧凑的地精方阵变得更加混乱。丢完首级的骑兵们跑出一条漂亮的弧线回到方阵中。
“干得漂亮,小伙子们。”索斯在军旗下高声叫道:“让这些不知战争为何物的家伙知道什么是战争!”
原本就亢奋的地精在同胞头颅的刺激下变得更加愤怒,队伍混乱起来,几个无法忍受愤怒的地精甚至从队伍里冲了出来,不过很快就被同伴拉了回去。
索斯指着地精的队伍对卢瑟说:“他们由两部分人,刚解放的奴隶血气十足但是没有惊讶,战斗力也不合格,积年的老土匪手段倒是不少,可没有一决生死的勇气,合格的指挥官会把这两部分人分开使用,一上来的冲阵要的是勇气,应该用刚解放的奴隶,中间的恶战要有经验的土匪,他们把两部分人混编起来,一样优点也没有,只剩下混乱。”
索斯正说话间一个骑着战猪的地精来到索斯阵前约五十步的地方高声叫着。
“帝国的将军,”他喊道:“我们无意多造杀戮,我们所求的只有自由,我们不愿再做奴隶,我们给你一个机会。要知道,我们的愤怒能烤干无尽汪洋,我们的志气能击破苍穹,你们的人数是那么少,我们愿意释放你们回去,作为和平的诚意。”
索斯从身边的扈从手里夺过一只短矛然后猛地丢了出去,锋锐的短矛插在战猪头上,那畜生呜咽一声轰然倒地,说话的地精费了半天劲才推开战猪的尸体从地上爬起来。
“喂,奴隶。”索斯高声叫道:“别费劲求饶了,我们是来杀光你们的。”
“真不明白,”索斯低声对卢瑟说:“他们的指挥官怎么还有自寻耻辱的优点。”
郎多思看了看战猪头上的伤口,短矛刺穿了战猪的头盖骨,矛尖从下颌伸出来,战猪头的正面只剩下一截木质矛身。好大的蛮力,他震惊地看着对面的帝国指挥官,如果这一矛直接冲着他的身体来,他都不敢想下去了。
“进攻,”他的右手从上向下猛地一挥:“他们拒绝和平。”
五千余人的地精方阵迈着细碎的步伐向人类走来,索斯和地精的第一次交手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