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英自昏睡中醒来,但觉自己盘膝而坐,左掌握拳紧贴脐下丹田,右掌与一人相抵,二人面对而坐,那人正是周志重。
周志重左掌与她相对,右手却是遥遥点击推拿,程英但觉右半身热气游走,自周志重左掌透入,穿行经脉经足底“涌泉”至顶心“百会”,真气游走一圈,复又自右臂回行至周志重左掌。左半身却是自上而下,“迎香”、“玉庭”、“天突”、“曲池”、“膻中”、“足三里”,周志重手指遥点处,穴位相应一丝凉气透出,精神为之一振。
程英与周志重相距尺许,二人呼吸可闻,周志重那张国字脸便在眼前,他虽长相一般,然此际先天功全力发动,面上宝光流动,使人观之弥高,顿起钦慕之意。程英见周志重额头斗大汗珠滚落,显是甚耗功力。她心中甚是柔情,伸左手便欲给他擦汗。然心口忽的剧痛,左手轻晃。周志重忽感内力摇曳,急睁目道:“不可妄动,速凝神静气。”
程英心窍剔透,自是一点即明。当即左手仍回收丹田,眼观鼻,鼻观心,收敛心神运气。周志重内力不断逼入,程英右半身体温不住升高,左半身却如坠冰窖,煞是寒冷。待半个时辰后,周志重换手相抵,这回程英却成了左半身冰冷,右半身炙热。冷热交替之间,先天真气鼓荡经脉之间,逐步将这毒慢慢消去。
原来周志重见众人中唯一懂得毒物的欧阳峰不知去向,心中亦是不知所措,只是他却想起,自己的先天功似乎逼毒能力颇强,那散功奇毒众人皆无法可想,自己却可以逼出。程英所中毒由散功毒转化而来,倒可一试,当下便着手为程英驱毒。
他此时先天功已修至第二层“周天火候”境界,内力运转如意,寒热自如。当下便以先天内力于程英丹田中流转,逐步消磨毒素。
周志重直花了大半宿,将程英体内毒素逐一化解,眼见程英面色愈是红润,心中颇是松了一口气。
待到窗外天色发白,旭日东升,周志重却忽的发现,程英心口、丹田两处毒素丝毫不减,自己屡催内力,却是再也难以驱除,心中甚是惊骇。程英睁开眼微笑道:“周大哥,我好啦,只是心口还有些发闷,没什么事的,你不用担心。”周志重知她毒已侵入心口丹田甚深,口中这么说只是安慰自己而已,心中不由一酸。
门帷掀起,老顽童溜了进来,道:“兄弟,你婆娘好了没?老顽童好没趣,你跟我玩罢。”周志重道:“洪黄两位前辈呢?”周伯通道:“老叫化追老毒物没回来,黄老邪担心杨过对傻小子不利,已经带着傻姑连夜赶去襄阳了,老顽童要和他一起去,他却要我留下来。”周志重自是知道黄药师亦担心程英这个关门小弟子,特意留老顽童下来照料。
他心思一动,暗道老顽童虽不会先天功,但是毕竟玄门内功同源,想必对逼毒有所帮助。当下便向老顽童说了。周伯通虽老大不愿,但周志重身具先天功,在他眼中已无异师兄的传人,他向来畏惧师兄,对周志重也是不知不觉中有点敬畏,仍是应承下来。
只是老顽童玄功运转,费了半天,程英丹田之毒稍有缓解便再也无甚进展。周志重见程英眉心隐隐一点黑气,心下暗叹,知她中毒已深,待到黑气扩至双目之间,立时便会送命。
周伯通撤掌摇头道:“厉害厉害,老顽童的九阴神功也无法尽数逼毒,看来,只有小子你先天功练至第三层方有指望。”周志重摇头不语,他方才练成第二层,这先天功进境甚缓,练到第三层大成不知何年何月,程英能撑到那时么?他看了程英一眼,心中实是不敢去想。
周伯通见他只是盯着程英发愣,忽的跳起道:“闷死了闷死了,这里一点都不好玩,好兄弟,老顽童已经帮你媳妇运功疗过毒了,你该陪老顽童玩了罢?这里没什么意思,兄弟,咱们一起去襄阳罢,那里人多,才有趣呢。”周志重心中愁苦,哪里还有什么心思陪他去襄阳,正待婉拒,程英却道:“好,我们跟你去襄阳。”
老顽童大喜,急跃起道:“太好了,我去收拾衣服。”转身冲出门去。周志重埋怨道:“程英妹子,你身子不适,干么要答应跟老顽童去襄阳?”程英道:“周大哥,我还能撑住,无双妹子想必还在襄阳,我二人年少家破人亡,我已是她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想去看看她。再说,襄阳城大,保不齐有什么高人可以治得我身上的病呢?”
此话一出,比甚么灵丹妙药都有用。周志重轻拍额头道:“这个我倒是忘了,该死该死,那我们这就起程。”程英决定去襄阳,实是怕周志重心下愁苦憋出什么病来,那襄阳战事颇多,给他找点事做,让他分散一些注意也好。另一层意思倒也是为了见见陆无双。至于襄阳城治病高人云云,倒是骗他的幌子。
只是她却不知道,这番话却让周志重突然想起,原著中一灯大师的师弟,天竺僧人,一代医学大师曾在襄阳城出现,这让他看到一丝希望。那天竺僧医术高超,必能解除程英所中的剧毒。
当下三人便一路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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