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说又出案子了,菊墨只觉脑袋轰然一声,面色已是不自知地尽数白了下去,“三伯说没说又出了什么案子?是不是古董失窃案?”
梓书瞟了菊墨一眼,“还是不是靳家子孙啊?不知道爷爷和我爸都是有纪律的?局里头的事儿,能回来跟咱们家长里短地细聊?”
菊墨又没词儿了。只是非常想念小时候,每回从美国回来,难得的几天,就天天缠着爷爷和伯父讲破案的故事。爷爷讲的都是改革开放之前的,什么破获绣花鞋啊、梅花党之类的,主要是针对敌特的;伯伯的故事则经常从严打开始,一直讲到如今各种新型犯罪。两代警察,两代不同的故事,都让小菊墨听得舌忝嘴咂舌的。
但是讲归讲,都必须只能讲那些已经定案了的;若是还有疑点,或者尚未破获的,两位长辈在家里是打死也不说。
菊墨就越发呆不住,赶紧洗脸出门。梓书跟在后头喊,“你小子也不给爷爷女乃女乃问早安去!”
菊墨一边跑一边回头作揖,“三姐你代劳。我实在有要紧的事儿!”.
菊墨一口气奔到市局去。他知道这会儿的规矩,打伯父电话都没用;这时候专案组所有成员的私人手机都要关机并且上交。若想知道案子内情,他只能这么冒冒失失跑来。
靳局的脾气,局里人都知道。于是门卫开始死活没敢让菊墨进去。一直拖到中午,开午饭了,门岗这才托人转话过去。倒是没想到靳局挺痛快地就让菊墨进去了。倒是把门卫给看傻眼了,低声叨咕,“靳局向来讲原则,这回怎么了?”
关键菊墨在他们眼里还是个孩子,更可能是个神马也不会的纨绔子弟。没人相信他能给破案帮上忙。
菊墨一进伯父的办公室,望见伯父案头堆叠起的古董资料,心就咚地一声沉下去。不必问了,定然还是古董案。
靳青山也言简意赅,“昨天连发两起。白天的现场还没结束勘察,午夜便又再发生一起。”
菊墨仿佛被人按住头顶,强压入水里。透明的水从四面八方向他涌来,他能看清周遭的一切,却无法呼吸。
会是她么?可是她分明在日本,又怎么会出现在本市?而且是昨晚!
而且她狡黠,每回做过一次之后便会安静许久,待到警方放松了警惕之后才再度遽然出手。她不会笨到同时做两案,同时留下太多证据!
靳青山一双眸子仿佛能穿透人心,直直望菊墨,“四儿,我知道让你辅助警方办案,以你的年纪的确为难了你。如果你不愿意,可以直接告诉我。”
“三大爷,我愿意!”菊墨心中一凛。他在犹豫什么?他忘了他是靳家子孙么!
靳青山起身走到菊墨面前,轻拍他肩头,“昨晚失窃案的失主是一位老人。我们到现场的那一刻,老人还没讲述完毕,已是休克倒地。他一大家子人都跪倒在我眼前,哭求我们警方速速破案。”
“四儿啊,古董失窃案不同于普通盗窃案。古董不但有经济价值、文化与历史价值,更有家族传承的意义。一件贵重古董的失窃,有可能会害命,更可能让一个大家族的欢乐从此被毁掉。所以侦查过程中决不可存私心,否则便无异于同谋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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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使命与喜欢的人,哪个更重?明天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