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二章英雄局长
“李兄弟,现在的形势你也看到了,这北平我是真呆不下去了。您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像奥古斯丁他们一样,帮我在南京或者上海谋个职位?”
奥古斯丁等人十来天前纷纷加官晋爵的另谋高就,让美联(国际)旅行社的第六大股东白世雄坐不住了。
再加上这段时间的沈崇案,让北平警察局成了众矢之的。还好与李浩相处了一段时间的他,知道国内政治不能掺和进去,见苗头不对,就托词身体不好躲进了医院。幸好他跑得快,将那些担责任的事推月兑的干干净净,这才没像正局长汤永咸那样,成为人人喊打的角色。
北平是不能呆了,北平警察局副局长也不能干了。
曾经九死一生刺杀了大汉奸张敬尧的他,可不想自己用命换回来的英明毁于一旦。得知李大老板到了北平后,连忙从医院的病床上跳了下来,穿着一身病号服就赶到了北京饭店。
李大老板一边示意贺鸣去找套衣服让他换上,一便微笑着调侃道:“白大哥,你怎么穿这身就跑出来了?你说说……你现在哪里像个警察局副局长,简直就是一个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病人!”
白世雄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形象太丢人了,连忙尴尬的解释道:“李兄弟,你白大哥我也是没办法呀!你想想……我现在是旅行社的大股东,也算得上冲绳东南别墅内数得上号的人物了。咱跟胡校长他们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说我能在北平干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吗?这不……学生们一闹起来,我就躲进了医院。”
“嗯……!白大哥,说真的……你这事办得对,做人嘛……就得明哲保身,咱们都是有家有业的人了,犯不着为那些不关咱们的事儿把一世英明给搭上。”白世雄的表现让李浩非常之意外,但也很是欣赏。毕竟他在北平警察局副局长这个位置上,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
“是啊……!现在想想还后怕呀,你看看……汤局长现在成什么样子了?连何市长现在都被国人们骂得狗血喷头,这人呐……就是建忘,你干一百件好事没人记得,你做错一件事儿,那你这辈子就完了。”白世雄坐了下来,心有余悸的叹道。
想到白世雄一进门来说的话,李浩立即疑问道:“白大哥,听你刚才的意思是不想在北平呆了?”
说起这个,白世雄来了精神,迫不及待的说道:“是……是……是!北平不能呆了,我能躲得了一时,还能躲得了一世吗?这里的学生们就是喜欢闹事,从五四运动一直闹到现在,我继续在这里干,迟早要被他们给毁了。大哥知道你手眼通天,你就想想办法……帮大哥一把吧。”
白世雄的请求还真让李浩为难了,他在国际上能混的风生水起,在联合国更是如鱼得水,但就是在国内吃不开。除了郑介民那见不得人的特务头子、蔡文治那有名无实的将军、宣铁吾那不牢靠的朋友外,国民政府的高官们还真没几个知道他李浩的。
想到这里,李大老板无奈的苦笑道:“白大哥,说真的……兄弟我在国内还真吃不开。既然你不想干这个副局长了,何不如干脆辞了这职务,跟我一起回琉球安安生生的做生意去。”
“李兄弟,不是你白大哥舍不得这身黑皮,我这也是为了咱们的生意啊!现在军调部解散了,奥古斯丁他们都走了。你说国内这摊没个人照应着,这生意能做得顺吗?我今年才四十五岁,如果可以的话,还能在官场上干几年。”
尽管白世雄信誓旦旦的声称自己是为了生意,但李浩还是觉得他舍不得手中的权力。不管怎么说,白世雄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奥古斯丁和查尔斯虽然留在了国内,但他们的权利和影响力,再也不如之前当军调代表的时候了。如果能给白世雄在国内谋个有实权的职位,的确对旅行社的生意有很大的帮助。
“白大哥,你跟我说老实话,你是不是保密局的人?”想到军统的人现在普遍受到打压,李浩便严肃的问道。
“李兄弟,我虽然跟军统的郑介民和王天木合作过,但我却不是军统的人。你想想……就凭你大哥我九死一生刺杀张敬尧的功劳,如果我是军统的人,我早就当上北平警察局局长了。就是因为我哪边的人都不是,才在仕途上处处被欺负啊!”
正如白世雄所说,他还真不是军统的人。九一八事变后,他被河北党部派到抚宁县任党务宣传员,兼临榆、抚宁民团教练官。那时候的他一腔热血,带领手下民团一千多人,经常出长城偷袭出云**,实施破坏。
后来东北抗日救国会会长宋庆澜听说后,把他请到了北平,委任他为东北义勇军第27支队司令。白世雄就这样干上了无粮、无饷、无补给的义勇军司令,尽管条件艰苦,他还是在长城外四处袭击出云**。
战果不小,但伤亡也非常之惨重。八个月后,白世雄和他的义勇军27支队,仅剩下了几十人,而且个个带伤。他不怕牺牲敢打敢拼的事迹,引起了复兴社特务处北平站站长陈恭澍的注意,并把他推荐给了郑介民。
就这样,他这个不怕死的愣头青,被郑介民、陈恭澍、和王天木当成了可以牺牲的人,并让他在1933年5月7日,冒着生命危险去六国饭店刺杀了大汉奸张敬尧。
可以想象,这天大的功劳当然是复兴社的,是戴老板、郑介民等人的,而真正的执行人白世雄,却成了一个微不足道的义士。
他不是黄埔出生,不是复兴社的元老。虽然曾经为党部工作过,却连中统的普通特务都不是。这个出生草莽的英雄,很难得到政府各势力的重用,一直到出云国投降后,才给了他个北平警察局副局长干干,而且还没什么实权。
白世雄把他的经历一五一十的介绍完之后,李浩对眼前的这位顿时肃然起敬。尽管他现在很**、很贪财,但李浩还是认为白世雄值得自己尊敬。
当将军基本上是不可能的,白世雄虽然曾经带过兵,但也是很多年之前的事情了。再说他在军内毫无基础,浙、陆、黄、一,他是哪条都沾不上边,更何况李浩也不想让他去打内战。
想来想去,李浩毅然说道:“白大哥,看来你只能干你的老本行警察了。”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白世雄当然明白自己的出路也只能在警察系统混混,便点头苦笑道:“是啊,白大哥我没出息,月兑了这身黑皮什么都不是。”
戴笠“坠机身亡”后宣铁吾风头正劲,从他那儿想想办法应该是条出路,再加上上海市长吴国桢的帮助,李浩认为还是有希望给白世雄在上海警察系统内谋个职位的。
打定主意后,李浩呵呵笑道:“白大哥,你能不能请半个月的假,等我办完北平的事情后,跟我一起回老家祭祖。咱们顺便去趟上海,拜访下吴市长和宣司令,看看他们能不能出手相助。”
见李浩点了头,白世雄便是一阵的狂喜。在他看来,自己的事情对李浩来说就是举手之劳,要知道美军他都能搞得定,国民政府算得了什么呀?
“谢谢,谢谢……李兄弟了!你放心……我有时间,我的病还没好呢!”白世连忙站了起来,一边紧握着李浩的双手,一边语无伦次的感谢了起来。
“老板……罗伯逊将军回来,他现在在五楼。”一个保全队员敲门走了起来,打断了白局长喋喋不休的感谢声。
李浩连忙松开白世雄的手,不好意思的抱歉道:“白大哥,真不好意思啊!兄弟还有点事情没办,要不你先在这里坐会儿?”
自己的大事办完了,白世雄哪能继续打搅李大老板的工作,更何况李老板要去见的是罗伯逊将军,他可是杜鲁门总统的代表,坚果**调代表团的团长啊。连忙拱手作揖道:“李兄弟,我就不打搅了,你忙……你尽管忙,我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等你忙完了咱们一起走。”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白世雄后,李浩连忙整了整衣服,跑到了饭店五楼去见罗伯逊将军。
印尼政府军不顾国际公约,悍然使用了毒气弹这一反人类的武器,让国际社会非常之反感和不满。
吃了这么大一亏的荷兰政府,当然不能放过印尼政府军,原定的椰树林条约流产不谈,还从国内紧急调来了两万荷军,准备对印尼政府军展开“警卫行动”。
就在他们磨刀霍霍准备进攻之时,他们的盟友鹰鼻国,却把印尼的英军全部调往了波斯湾,去对付伊朗的伊斯兰卫队。
这对荷兰来说无疑是釜底抽薪,他们不得不单独面对十三万印尼政府军。可以想象,就凭他们这三万不到的荷军,没有鹰鼻国的海空军配合,跟本就不能对印尼政府军产生威胁。如果印尼政府军动作大一点,胆子肥一点,那他们现在占领的雅加达、泗水等大城市能不能保住都成了问题。
毫无疑问,“警卫行动”是一时半会儿开展不了了。印尼荷军不但没有进行报复性进攻,反而收缩防线,构筑工事,以防印尼政府军的反扑。
其实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现在的印尼共和政府内部,正面临着内战的危险。
哈达、沙里尔、苏加诺等人很直接的认为,那起破坏和平的毒气弹袭击是印尼GCD的阴谋。并在日惹召开秘密会议,决定消灭“红色分子”。
三天后,印尼政府正式下令,禁止示威游行和罢工,派军警弹压工农运动,在武装部队中进行所谓“整编”,把左派和爱国官兵清洗出去。
命令刚刚下达,共和国临时首都日惹和茉莉芬、谏义里等城市不断发生群众示威游行。反对政府的这一举动,强烈反对政府企图与荷兰签订丧权辱国协定的恶劣行径,并要求把争取印尼完全独立的斗争进行到底。
与此同时,印尼**的著名领导人慕梭,结束了流亡生涯,在有心人的帮助下回到印尼。紧接着,在慕梭的领导下,印尼**中央委员会通过了题为《印尼共和国的新道路》的决议,纠正了过去党在组织、政治、思想方面的错误。
这个决议规定:必须坚持武装斗争,反对同荷兰进行不是基于平等权利的谈判;把印尼**、社会党和印尼劳工党合并成为一个马克思列宁主义政党——印尼**;建立由印尼**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民族统一战线。实行土地改革,充分发动和组织农民参加民族民主革命,加强军队工作。
哈达、沙里尔、苏加诺等右翼人士,和印尼地主资产阶级对印尼**采取的新路线和政策十分恐惧,深感形势的发展于已不利,于是决定加速消灭印尼**的步伐。
右翼政党的支持者们在梭罗、茉莉芬等地不断进行挑畔活动,逮捕、绑架和杀害**人、工会领袖和人民民主阵线成员,袭击爱国的武装部队,制造紧张局势和恐怖气氛。
1月9日,印尼政府以茉莉副市长、**人苏巴尔第为了控制混乱局势而出任茉莉芬临时州长为借口,指责印尼**“推翻印尼共和国”、“发动军事政变和建立苏维埃政权”,派大批军队到茉莉芬,准备将印尼**一锅端。
茉莉芬的印尼**人被迫仓卒武装抵抗,但由于事前毫无准备,印尼**的军队节节败退。慕梭、马鲁多达鲁斯曼、沙利弗丁等印尼**领导人率领着残部,被政府军包围在波诺罗戈。
就在他们走投无路,准备与政府军同归于尽之时,政府军遭到一阵莫名其妙的炮击。慕梭当机立断,率领三千多名印尼**骨干,趁政府军被炮击的混乱空隙,突出了重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