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呆呆地看着自己没有反应，卓逸城微微皱了皱眉头，加大音量又重申了一遍。
“我认识你吗？”
聂子美一双空洞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眨动一下都没有，微张着嘴，一脸呆滞的模样。没过一会儿，她突然开始激动起来。
***
卓以甜快步来到他的身边，对上他担忧的眸子，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道：“我知道你最近去哪了。”
房门“卡嚓”一声轻轻闭合而上，原本睡着的卓逸城倏地又睁开了双眼，眼底承载的是抑制不住的落寞…
卓以甜就这么直直的看着他没说话。
“…不是很清楚”卓逸城点点头，问道：“你能跟我说一说吗？”他努力克制住内心的波澜，用极尽温柔的嗓音诱哄着她讲出来。
糖糖。
她果然不再来了…
“我自己来就好。”他双手撑在床上，然后一使力便轻轻松松坐到了床上。
“逸城，你不要躲我啊…我那么爱你…”哭哭笑笑的聂子美朝他扑过去，恰巧压到了卓逸城的腿。
看着闭上眼，不一会儿便发出匀称呼吸的卓逸城，卓以甜盈澈的眸子微微一敛，最终悄悄拿起沙发上的包包，转身离去。
“你…”他突然的转变，倒是让卓以甜不适应了。
见状，卓逸城发话了。“我回来了。”视线上下将卓以甜打量了遍，在看到她缠着纱布的手后，浓眉紧蹙眼底透露出无限担忧。“你的手没事吧？”“用不着，司机在外面等我。”卓逸城说着转动轮子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卓先生，用餐了。”看护拿着便当盒走了进来。
聂子皓望了望他，眉头轻挑，表情有些动摇，但最后他还是坚持道。“光听你一面之词不够。”
卓逸城拧着眉默默的看着他，绞尽了脑汁。
瞬间，卓逸城的表情冷了下来。
许婉莹，果然是她！
只是他一句话没说完，卓以甜便冲出了病房。
她竟然记得自己曾经有过孩子。
“我没胃口。”
“卓先生，你没事吧？”李医生看着目光恍惚的卓逸城，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后转过头看向挣扎不已，尖叫哭闹，胡言乱语的聂子美，对她身后的聂子皓道：“聂先生，我看下次再问吧。”
“这…好吧，那你好好休息。”陈欢微微向他点头，然后走出了病房。
“无关吗？卓逸城，你到现在还要偏袒她！要不是她把你迷得神魂颠倒，你会那么对我吗？我今天所遭受的一切，说到底一切都是这个小贱人引起的。”
闻言，一抹懊悔自卓以甜眼底闪过，在他发现之时立刻消失无影。
卓逸城的脸色很是难看。
她的表情是那么的真实，与其说是编出来的，倒不如说是真的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
冰冷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手中的手机，青筋在他光洁的额角若隐若现，脸上的肌肉随之抽搐，起伏不定的胸膛显示着他此刻极度坏情绪中。
卓逸城痛得嘴唇都紫了，他咬着牙吃痛的看着矛头指向自己的聂子皓，正想说自己什么也没说之时，一道幽怨的话语突然传来，震惊了在场每一个人。
“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卓以甜扬高了下巴，装出漠不关心的表情，然而心里却觉得酸酸的，有种想哭的，“是他交代你说的”
夹起一颗丸子正要塞进口中，一道悦耳的铃声。他边夹着食物，边按下通话键。
蓦地，卓逸城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尖锐的嗓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卓逸城的身子顿时一僵，筷子中的丸子掉到了地上。
她没有注意到他痛得苍白的脸色，只注意到聂子皓受伤的眼睛，这个事实让卓逸城很不好受。
她伸手想要碰触他的眼睛，谁知他一声痛呼溢出口，吓得她赶忙收回了手。
聂子皓和卓逸城的脸色都很难看，当然也有没难看的人，李医生。
越想卓以甜越觉得自己太不应该了…于是陷入了深深的懊悔。
自从住进医院，她就只记得自己被那个男人抛弃的事情，对于自己怀孕流产一事从不提及，而现在她竟然道出这件事了。
他跟在他身边两年，从没有看过心高气傲的总裁对一个女人这么低声下气过。
虽然医生一再警告卓逸城在腿好之前绝对不能再下床，但在休息了两天之后，他还是坚持去精神病医院一趟。
卓逸城也不急，慢慢的询问她过去的事情，起先聂子美还很抵抗讲过去的事情，不过在卓逸城的循循善诱下，她总算可以慢慢开口跟他讲，虽然基本都是在说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你又跑去哪里了？明明知道自己的腿还伤着，还跑来跑去！你不想要你的腿了吗？”
鹰鸷炽热的双眸死死的盯着对面的卓以甜，眼底闪过一抹痛苦。
“你是…”他有些迟疑。
他回头看向聂子皓：“我要回去了。”
聂子皓眉心紧蹙，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你可以。”目光坚定。上回他们在第一次见面之后，李医生就告诉他，子美会有恢复的希望，他本来还不相信。但是今天又听李医生说，还有护士们说，他相信了。
“好了，我要回去了，我顺便送你回去吧。”聂子皓说着揽住她的肩膀。
要知道，除了上学那会儿因为她的纠缠而见过几次面，他连碰都没碰到她一下！
今天她跟着他走了一天，竟发现他是去精神病院了，一问李医生在知道他就是害子美变成今天这样的可恶男人之后，她觉得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突然，一个念头从他脑子里窜了出来。
“我告诉你，就算我要死，我也要拖着你们一起陪葬！”
说完，卓以甜的表情微微一动。
通过门上的玻璃窗探进去，只见聂子美乖乖的躺在病床上，难得安详地进入睡眠，嘴角弯弯上扬带着一抹甜甜的笑意。
“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要做什么就冲着我来，别伤害无辜的人，放了糖糖，她跟这一切无关！”
“这是御小姐送过来的午餐，她要我叮嘱你一定要吃完。”
“闪开！”卓逸城毫不留情的甩开她，穿上拖鞋，拿起一旁的拐杖就往门外走去。
“你们两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事？”她轻皱着眉头，视线来回在两人身上移动。
望着他迅速消失的背影，卓以甜脸上伪装的冷漠顿时瓦解了…
“她在我手里。”
“不用了，我要回去了。”卓以甜皱着眉头挣扎着，表情非常的不耐烦。
“卓先生…”
“喂。”
入夜，精神病院内一片寂静。
“你究竟还想要我做什么！”
他看了一眼聂子皓，然后将轮椅转了过去移动了几步才接通电话。“喂？“你说什么？她受伤了？”
“就算我们总裁之前对你做了什么天大的坏事，但你也不应该这么对待他啊。”陈欢越说越气，“你知道吗？我们总裁就算受伤住院也没有好好休息过一天。白天为了跟你多些相处的时间，他都把公事放到晚上处理，一忙就忙到早上，在你来之前就睡了一小会儿。还有你受伤的事，我告知总裁后他马上就赶了过来，可是你竟然这么对他！”
她刚才是怎么了。
见她沉默，以及眼底不自觉浮现出的讽刺，卓逸城知道了。zVXC。
“你想救她吗？自己找过来！”“我好心提醒你一下，时限为四十八小时，超过这个时间，那你们只能在天国见面了。”
“没什么。”这回先开口的是聂子皓。聂子皓垂下头将卓逸城往床边推去，伸手正想要将他扶到床上，然而却被卓逸城甩开了。
“呵呵…”对面的许婉莹发出一连串的尖笑声，笑声刺耳阴森。“卓逸城，你把我害成这样，你以为我还能活下去吗？”
正值这时，一阵熟悉的铃声从卓逸城口袋里传出。
“要我送你吗？”聂子皓下意识的问道，对上他讶异的表情，他又补充了一句：“我正好也要回去了。”
今天交流一天，她的状态好了很多，不止愿意进食了而且不再自残。这是聂子皓听照顾她的护士所说的，聂子皓油然感到欣慰。
恢复？！
没什么？摆明着骗她嘛！
“喂喂！许婉莹！”卓逸城低吼道，对面传来一怔忙音。
卓逸城与聂子美的第一次的见面，最后以聂子美的一句话无疾而终。
“你不相信我？”他拉住她的双手，说道：“我什么都没有对她做过，我发誓。”
“这些是我自己站在旁人的角度看不下去才说的，并不是总裁交代的。”陈欢义愤填膺的看着她，“我说的都是事实，我只希望你能够对总裁好一些。”
卓逸城不自觉拔高的音量吸引了聂子皓，一听到他紧张的语气，眼前随即浮现出卓以甜的身影。
看护用不解的目光看着她，卓逸城连忙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卓先生你做什么？你的腿上还没好，你不能下床。”看护急急忙忙地抓住他的手臂，制止他的行动。
现在一看，原来她心里还是有他的。
“嗯。”看到他高兴的模样，看护连忙将便当盒放到他的面前一一打开，并说道：“御小姐有事要离开一下，她说晚上还会送回来的。卓先生，你赶紧趁热吃吧。”说着将筷子递到他面前。
孩子！
可是，当年他可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一次课都没有缺过，别说带她去海边玩了，更何况六月十六根本就不是他的生日！
“喂…”她的靠近，一股浓浓的苦味从她散发出来，顿时让卓逸城眉头紧蹙。“你搞什么！”一声低吼自他的喉间溢出，他一个用力狠狠的将她推开。然而没过两秒她又要扑过来，卓逸城直觉地想要躲过，但奈何腿上他根本走不过，想要侧过身子让她扑空，谁知单脚不稳整个人狼狈的往后跌。
“逸城，你还记得我们一起翘课去海边的事情吗？”
聂子美用痴迷的目光望着卓逸城，依旧惨白如纸的脸上泛起一丝潮红，她咬着唇回想着那天的事情，用低低的嗓音叙述道：“六月十六，那天是你的生日。你带我去海边玩，请我吃好吃的海鲜大餐。晚上你带我散步在无人的海滩上，然后告诉我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懊悔地说没有准备你的生日礼物，你对我温柔的笑了，附身在我的耳畔轻轻说道：我就是你最好的生日礼物。然后那一晚，你是那么温柔的对待我…”说道这里，聂子美的眼底浮现起一抹甜蜜，她捂着自己的脸颊，敛着眸好似回到了过去。
出了病房之后，陈欢加紧步伐跑去，在电梯口拦住了准备踏进去的卓以甜。
“腿伤如何了？听说骨折了，应该很痛吧？”“我之前告诉过你，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你救得了她一次，但这回我亲自动手”
“嘶——！”蚀骨的疼痛泛开，痛得卓逸城眼前一黑，差点晕死过去。他想要推开她，然而因为疼痛，全身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别说动了就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语落，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卓以甜一怔，随即大步向他们走来。
闻言，卓以甜摇了摇头道：“今天看护不在，我要留下来照顾他…”
语落，聂子皓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帮她恢复！”只有让她恢复了才知道过去所发生的事情。
“御小姐，你对我们总裁太残忍了。”陈欢愤愤然的道。
偌大的病房，一时之间只剩下了卓逸城和陈欢。
拖着几乎没有知觉的腿回到医院，一检查，发现好不容于愈合了点的腿比之前更加严重，忍着疼痛让医生重新固定了石膏，这么以耗，已经是深夜了。
闻言，卓以甜的身子顿时一怔。
不过最令卓逸城费解的是，他明明没有跟她有任何的交集，那些聂子皓说给他听的话她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想起方才他心痛的目光，卓以甜的心一抽。
聂子美第二次见到卓逸城，她的情况明显比第一次好了许多，有激动有哭泣有抱怨，不过没有再暴力。
“城，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没有了…”
“你在开玩笑吧！？”卓逸城忍不住瞪大了双眼，当看到他眼中写满的认真之后，他的表情凝固了。半晌，他从口中挤出一句话：“我不是华佗。”不可能包治百病，更不可能让一个精神病患者恢复正常！
卓逸城的脸色阴沉了。自己不止因为她的疯言疯语而惹得一身腥，还因为她跌倒腿伤加重，现在她居然说自己怀了他的孩子！
“总裁…”被留下来的陈欢唤道。
李医生拧着眉头哭得楚楚可怜的聂子美，陷入了深思。
“该死的！加派人手在她身边，要是她出了什么问题，我唯你是问！现在她在那里吗？好，无论如何替我留住她，一切等我回来再说！”说完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卓以甜转过身来，双手环胸，目光灼灼的看向门口，这才发现聂子皓居然跟在他的身后。
“我说完了，我走了。”陈欢连再见也没说就转身离去了。
一点动静，就惊到了背对着的卓以甜。今天她一大早就过来了，没想到他比她更早离开病房，她坐在这里等了整整一天，到现在才终于等到他了！
“她来过？”卓逸城一脸惊喜的看着她问道。
御小姐？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也不知道聂子美哪来的一股强大力气，从他的怀中挣扎开来。“不要碰我，不要碰我，你这个坏人！”激动的双手在空中乱挥舞动着，甩到了聂子皓的左眼上。
不远处的两人见状，连忙朝他们跑了过来。
“怎么？几天没见，连我的声音都认不出来了吗？”
然而不等她想明白原因，卓逸城说了句：“我累了要休息了，走的时候你顺便把看护叫过来。”说完扭动着身子便躺了下去。
“嗯。”聂子皓斯文俊秀的脸色很难看，看着怀中不断扭动着，泪如雨下的聂子美，愤怒的视线朝卓逸城而去。“混蛋，我不是警告你不要刺激她的吗？”聂子皓气得眼球凸出，额角青筋爆出，那模样像是恨不得杀了他一般。
“你帮她恢复，我就答应你离开糖糖。”
有了卓逸城的陪伴，聂子美逐渐变得清醒起来，变得开朗起来，连主治的李医生也觉得不可思议。
“哎呀，你的眼睛怎么伤了。”她疾步走到他的身边，细细一看，才发现他的眼睛青肿得厉害。“怎么搞的？你被谁打了吗？”
“你敢动她一根汗毛试试看！”卓逸城脸色不佳，恶狠狠的威胁道：“我发誓一定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见到卓逸城终于回来了，陈欢这才松开卓以甜的手。
聂子美的病房外，两抹黑影聚集到了一块儿。
“聂先生，快点架住她！”李医生匆匆的吩咐道。
“我…呜呜呜…不，不要这么对我…不要抛弃我。我是真心爱你的…不要抛弃我。”她伸手抓住卓逸城的胳膊，仰着头泪眼朦胧的看着他。“你好狠心啊…你怎么抛弃我，你是我的…我不会让你被那个坏女人抢走的。”说着，她扑进他的怀中。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闻言，卓逸城当下便愣住了。他深吸了口气，正正不佳的脸色问道：“你，知道什么了？”
只听到一声清脆的“卡嚓”声，卓逸城顿时感觉一股剧烈的疼痛自左腿传开，一瞬间，他的脸色苍白，光洁的额角密布了一层薄汗，“啊！”他抱着自己打着石膏的左腿，倒在地上一阵歇斯底里的哀嚎。
他收回手，敛了敛眸说道：“走吧。”
“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他捂着眼睛，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直勾勾看着他们的卓逸城。
听到她的威胁，卓逸城顿时没有了底气。想着再招惹她不会有好结果，于是他深吸了口气软下自己的态度。
…
卓逸城深深地看了他好一会儿，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道：“让我考虑考虑。”
那天，他想了一夜，她那么冷漠的表情让他几度以为自己没有挽回她的希望了。
卓逸城十万火急赶回医院，匆匆进了房门正好看到拉拉扯扯着的两人。
卓以甜愣愣的看着聂子皓，正想再问一遍之时，蓦地视线注意到他肿起的左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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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卓逸城寸步不离的乖乖待在病房里，然而却始终等不来她的身影。几次三番的拿起手机想要打电话给她，然而按下了号码却迟迟按不下通话键，几经犹豫，最后还是放下了手机。
“可以。”反正这么久都过来了，也不在乎多几天了。
“总裁…”站在一旁看着两人的陈欢轻轻唤道，一脸的忧愁。方才在电话那头怒火汹汹的要他不顾一切的把她给留下来，然而现在才说了十句话不到，就要她走。“御小姐，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不过你要相信我们总…”
“我要休息，你也走吧。”
卓逸城坐在轮椅上被聂子皓推着，刚打开病房的门，一道夹带着愠怒的质问声便劈头而来。生现时好。
他派了那么多人在她身边监视着，没想到她居然还能逃月兑他们的眼睛！
一听到她说晚上还会过来，卓逸城原本紧蹙的眉头顿时松开了，一抹欣悦的笑意在他嘴角泛开扩大到眉梢，他接过筷子便吃了起来。
“御小姐你再等一会儿吧，总裁很快就会回来的。”陈欢拉着卓以甜的手不放。
一句反问，堵得卓逸城再说不出话来。半晌，拉着双手的手顺着她的五指滑落了下来。
望着一脸小女人的她，他突然想到：她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只是会不会是她潜意识里把别人当做了他？
“你以后都不用来了。”他转动轮椅绕过她，不再看她一眼。
“用不着了，你也回去吧。”卓逸城淡淡的看了一眼卓以甜，打断她的话。
“你…”
“我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是不愿相信我？”坐在轮椅上的卓逸城侧过脸，冷冷的望着他。“如果我当年确实伤害过她，你觉得我现在会出现在这吗？”
聂子皓怀中的聂子美突然安静了下来，不再挣扎，不再动弹。好似用尽了力气，她浑身虚软的瘫倒在聂子皓的怀中，泪眼婆娑的望着卓逸城，从口中呜咽出一句话。
“啊？”卓以甜瞪大双眼还以为自己幻听了。他是怎么了？平日里巴不得她天天留下来，现在却居然赶她走？
她是不是做错了？她是不是应该要听听他的解释再定他的罪也不迟？
这一想法顿时叫卓逸城惊喜了，一抹喜悦自他眼底流露出来，紧接着他又一连问了她好几个关于‘他’的问题，她都认真地作了回答。
难道，她清醒了？
“是。”聂子皓点头双手从她的腋下贯穿一把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聂子皓瞪大了双眼，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卓先生！”看护连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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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抱歉，今天更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