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非得已 开荤的男人惹不起

作者 : 紫予

温景之这一走,竟是好几天都没有着家,电话没一个,短信没一个,滕曼又拉不下脸来主动去找他,就这样拖着,吃也没心思,睡也睡不好,体重、精神是直线的往下掉!

也不知他究竟忙什么去了,早时,他母亲还打电话过来问呢,说是婚纱改好了,什么时候两个人去试一下!

她怎么就不打电话去问他儿子?还是旁敲侧击来了,滕曼就不信了,难道张妈能不跟她打小报告?那天他摔门而去的声音那么大,还能不知道他们吵架了呀!

滕曼望着手机上的那串号码,指尖在上面停留了好几次,都没有滑下去,最后,还是放弃,反正,试婚纱也就是她一个人的事儿,自己去不就得啦。

不过,她要问起来该怎么说呢?是老实点交代?要不就说又去部队忙了?

显然,滕曼这一担心是多余的,当她驱车赶到时,已经迟了,路上实在堵的不行。

匆忙的进到店里,便一眼瞅见在大厅悠闲喝着茶的母子俩!

温景之一身的淡绿军装,挺拔、俊秀。往那一坐,绝对是吸人眼球的主儿!

好么,她自个儿在一边担心个老半天,竟是白费了感情!多余。

“呦,准新娘终于来了,快请进!”服务台的小姐立刻端着笑脸迎了上去,接过她递上的包包,又是替她取披肩,又是帮她拿墨镜,然后给她倒上了茶水。服务的,那叫一个周到。

“妈。”滕曼细细的唤了一声,真是觉着别扭,以前她都是随着温行昀叫女乃女乃的,温女乃女乃。

柳如仪抬起手,拉过她的手腕,让她坐到自己的身边,一脸的和蔼无害,“小曼来啦,路上挺堵的吧?热不热?先坐一下。”

滕曼随意的点点头,乖巧的跟只温驯的小兔子似的。

边上的温景之挑眉,睨了她一眼,看她一脸的波澜不惊。得,将他无视的够彻底的!反观自己呢?他也不说没脾气的人,可到了她这儿,就只能是自己先低头,瞧,这不,几天没见她,不仅气消得没踪影儿,那念想,反而倒越发的炽烈!

不想坐这儿惹人嫌,也不愿老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她的冷,索性从沙发上站起身来。

“我出去抽根烟。”说完,也不管两个女人是不是同意,兀自抬脚走出了门。

滕曼用眼角注意到,店里大多数女人的眼光都随着他的动作而跟了出去!脑海中立马飘过一个词儿:招蜂引蝶!

“这死孩子,成天烟不离手的,你呀,要管着他点儿,且不说抽烟危害身体吧,他这年纪,也该要个孩子了,必须得戒烟戒酒!待会儿我跟他说去!不能由着他的性子。”

柳如仪顺着儿子出去的身影,不满的轻斥。

滕曼不以为意,不经心的啜着茶水,话说,外面还真挺热的,又闷又热的那种,他是有多不待见自己呀,要找借口跑出去抽烟。

还是上次那个女店员,还是上次那个款式,滕曼捧起那件婚纱,往更衣室里去。

不一会儿便探出了头,略显尴尬,“内个,你进来帮我拉一下拉链吧,好像卡住头发了!”

站在一边的柳如仪一听乐了,“那你就出来呗,这儿又没别人,没关系的!”这丫头,还害羞呢!

滕曼忸捏了一番,终于推开门,小心的拖着裙摆,闪身出来。

“来,转过去,我来帮你拉!”柳如仪按住她的肩膀,顺了顺她海藻般的长发。其实景之说的对,若是心平气和的跟这丫头相处,还是挺不错的,她上次还为自己在老上海定制了一件旗袍,没有找她去量身,竟也做的分毫不差!她很是喜欢。

仔细的来回推拉,总算是将卡在拉链中的头发尽数给拨了出来。

“咦?”

“怎么了?妈。”

柳如仪耳根一红,吱唔了一声,“哦,没,没什么。”这年轻人,都喜欢这样折腾的么?瞟了眼滕曼腰间的青紫,不住的蹙眉头,那得有多疼呀!

“小曼,以后景之若是欺负你,你就告诉妈,妈给你治他去!”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让她转过身来,两个人面对面。“嗯,真是个俊俏的媳妇儿!”

“你们婆媳俩的感情可真好,羡慕死人了,若不是我事先知道呀,还真当你们是亲母女呐!”一边那女店员的嘴,也是跟涂了蜂蜜似的。

滕曼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头,柳如仪对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也不晓得究竟是什么原因。

待她抬起头时,温景之就这样出现在她的眼前,似笑非笑的倚着门板,双手抱胸,右脚环过左脚,脚尖点在踝骨处。

“这腰身,怎么看着还是嫌大呀?”柳如仪左看右看就是不满意。那个女店员一时间也是语塞,明明是重新做了的,怎么还是有偏差?

滕曼自然知道是自己的问题。最近她都没有好好的吃过一顿饭,不瘦才怪。

“我觉得挺好了,妈,不要再麻烦了,这几天不是忙么,等我好好的休息几天就补回来了。”改来改去,试来试去的,别人不嫌麻烦,自己还不乐意呢!

温景之这会儿倒是发现什么似的,剑眉隆起,踱步到她身边,从上往下俯看她的前胸,仿佛缩水了?而且右上方那颗红色的痣都随着她的动作若隐若现的。真不知她一个人待在家是怎么照顾自己的?

“妈,你们先出去,我有话跟曼曼说。”他豪不客气的开始下逐客令。

柳如仪和那女店员对视几秒,便识趣的退了出去,还贴心的替他们合上门,挂上‘请勿打扰’的牌子。

她们一走,滕曼周身的警觉便竖起,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第二步还没有跨出,温景之的长臂便探入她的前襟,精准的罩住,十分用力的握了握!

“小了?”这便是他得出的答案。

滕曼羞愤的不知如何是好,被他捉住的地方,传递来阵阵灼人的温度,又痛又烫!

“你放手!让人看见像什么样子?!”她又气又急,耍流氓也要看看地方吧?这可是更衣室,随时有人进来的地方!

“有谁会看见?看见了我也挖了他的眼!”温景之用力一扯,将她带入怀中,“你把我的福利给养瘦了!怎么补偿我?”

他的福利?滕曼正莫名着呢,胸口便再次传来揉弄的动静,脑袋轰的一下,小脸涨得通红,这跟了她二十五年的身体器官,到头来竟成了为他养的福利?!

“不要脸!拿开你的手!”滕曼开始巴着他的手腕,急切的往外巴拉。

“这是我的地盘儿,凭什么要我拿开?我就不!”两个人像是争糖果的小孩子,你来我往。

“你轻点儿,捏痛我了!”滕曼软下了口气,压低了声调。

“那你想我没?”男人得寸进尺的一把将她搂入怀中,摩挲着她松散的发顶。

温景之等了一会儿,依然听不到想要的答案,索性一口封住了她的嘴。叫你不说,那就别说了,直接做!

男人身上特有的淡淡烟草味,急切的窜入滕曼的口腔,带着一种强悍的气势,狂野的掠夺着!

她的小舌被逼的走投无路,抵在上颌动弹不得。

温景之探入她的舌根,轻轻的开始撩拨,不厌其烦的勾动,吸允,纠缠……

带着薄茧的大掌罩住滕曼的柔女敕,婉转引诱直至为他而绽放!

滕曼的身子早已软的不像话,温景之索性打横抱起她来,让她坐到里间的长凳上,一只手熟稔的绕至她的背后,快速的推下拉链,随着爽快的一个声响,滕曼身上的婚纱应声而落!

她里面就只是用了一对硅胶胸贴,婚纱落至腰线以下,胸前却是毫无他物可以遮蔽,羞愤的满脸通红,抬起双臂就要抱胸。

却被温景之中途拦截,“别遮,让我看看!”也亏他这样露骨的话,张嘴就来,一双深邃的眼眸,更是不知羞耻的半眯起,盯着她的胸部不放。

欣赏完了,还不够,张嘴又含上她胸前的那颗痣,又舌忝又吸,“这颗痣不要露出来,找个胸花什么的遮一下。”

滕曼有些不明所以,“根,根本就,露不出来。”她刚才穿好了,特意看了一下的。

“稍稍有动作,就露出来了,半颗,不要,要么就换一件,不要穿抹胸的。”温景之想想,还是这办法好。

这男人究竟烦不烦?这也要管。

“那你去说,让她们给配个胸花,换婚纱得要你妈同意!”

温景之的气息浓重,喘的厉害,“想我没?说。”

还惦记着这茬儿呢!那一潭澄澈的幽泉,包含无限渴望的睨著她。

“嗯?”不安分的大掌,已从宽大的裙摆底部探入……

滕曼不经逗弄的连连娇喘,赶紧伸手摁住他的动作,“别,我想,想还不成么?”

瞧这话说的,多委屈呀,活像是被压迫的。

温景之见她满眼的迷离,很是满意,不过,就这样放过她是不可能,索性,撕开那块小小的布料,让她跨坐在自己的腿上,正好抵住他的!

“看,小温也想你。”他声音嘶哑,性感的不得了,撩人的要命!

对情事完全还不熟的滕曼,只能吞咽着口水,不安的扭动身子,想要从他的腿上撤下,“不要在这里,我们回家好了。”

她的道德底线是不允许自己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

“可是我一会儿还得回部队去,我趁着开会偷偷溜出来的,你忍心让小温就这样憋着?会憋坏的,给我,好不好?”嘴上求着,手上的动作却是一点没收敛。

“你,你居然偷溜出来,真真是胆儿肥了,你这一身军装的,尽做些——嗯”婚纱下面的动作,没人能窥见,只是那明显的嗞嗞水声,在滕曼听来,简直是奸/婬她的耳朵!

“尽做些什么?”温景之抬眼,趣味的睨住她,扣住她的细腰,配合着动作,满意的听到腿上女人的抽气声。

滕曼狠狠的吸了两口气,咬牙切齿的低咒:“不入、流的事!”

切!

“怎么就不入流了?有那对夫妻能不做么?你敢说我做的你不舒服?!”

真是越说越离谱!滕曼干脆闭嘴,一心只希望他赶紧结束,若是这时候外面有人进来怎办?他们待在里面已经够久了吧?

滕曼像是做贼似的,耳朵掀得高高的,全身心的感官都异常的敏感,偏身下的男人又分外的卖力,搞得她精神极度紧绷,每一个动作都让她如赤脚踩在云端一般,刺激的同时,又害怕跌下去!

“你,快点,好了没?”

温景之握着她腰部的大掌一紧,迷醉的双眼眸色如墨染般的诱人,狠狠的就是两下,“专心点。”快?哪能快得了?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总之待他们两个人衣冠楚楚的出现在众人的眼前时,滕曼觉着,所有人看着她都是一副暧昧的样子。

柳如仪见她有些局促,走过来拉住她的手,“怎么了,手这样烫,是不是不舒服呀?脸也……”

滕曼快要撑不下去,刚刚在里面他把她的内裤给撕了,如今她里面还是真空的呢,得亏她今天穿的是一条深色碎花的长裙,看不出什么来,否则,这人可真是丢大发了!

“妈,您给曼曼的婚纱配个胸花吧,我觉得胸部以上空空的,太单调了点。”温景之总算是发现了滕曼的求救信号,立刻岔开了话题。

不着痕迹的将滕曼的小手握紧,朝自己身边拉了拉。

柳如仪眼看着两个人之间的小互动,轻轻的抿了抿嘴,笑着点头。看样子,明年抱孙子有望呀!

“婚纱照什么时候要拍都成,摄影师是我从法国请过来的,只要提前两天打个电话,他完全可以配合!”柳如仪真是事事都打点妥当。没啥好挑剔的。

滕曼还在为内裤的事儿耿耿于怀,忸捏着要赶紧回去。

温景之眼看着滕曼的车子滑入车流,才转过身面对自己的母亲。

“妈,我不在的时候,你多去御墅看看她,要么让她回来和你一起住,这样也比较不会寂寞。”

柳如仪是何等人也?她能不知道儿子心里怎么想的?

“我看你是要我替你看着她点儿吧?!”哼,唬谁呀?

温景之抚了抚额角,“妈,您真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纯粹就是担心她无聊寂寞,想哪儿去了,你自己的媳妇儿你不相信她呀!”

母子俩相携着来到柳如仪的车子旁。

“那你还让她一人儿住在外面,干脆就搬回来住得了,那样我照顾你们也比较方便。”

“别,时间长了,你们婆媳要是闹矛盾拿我当夹心饼干怎办?再说,我们也一直想要一个自己的家,总不能一辈子都缠着父母过日子吧?你和爸要好好照顾自己,家里有大嫂和行昀,我也放心了。”

温景之一番肺腑之言,说得柳如仪顿时眼泪止不住。

边哭边捶打儿子的肩膀,“个小没良心的,什么婆媳闹矛盾?我如今做得还不够好么?滕曼要是以后都踏踏实实的跟你过日子,我都不知道有多喜欢她,还有,明年你一准儿得给我生个大胖小子,否则,我跟你没完!”

母子俩说着贴心话,温景之哄得柳如仪一会儿哭是一会儿笑的。

“对了,你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办完婚礼再去述职的吗?我告诉你啊,覃家的闲事儿你给我少管,那老爷子是死倔脾气,覃昱又是恨红了眼,你呀,多劝着点,不要跟着瞎起哄!”

“哎呦,妈,您的保养时间要过了,快快,赶紧的,一会儿眼角该起皱纹儿了啊!”温景之显然是不想提这事儿,赶紧将母亲塞进车子,跟她挥了挥手。

送走了母亲,温景之头疼的想起手头的事情,覃昱的事情,他能不管么?这若是管,又从何处管起?一边是自己的直接领导,一边是打小一道长大的伙伴,他要周全谁?

想到这些就头疼,说是休假,其实,他哪儿有空休假,罗里吧嗦的事情一大堆,政治上的事情他一点都不想沾边儿,可俗话说的好,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就是委屈滕曼了,结次婚,还老是敲不定日子,原本,是要给她一场简简单单的婚礼,只要双亲在场就可以了,不过,这在温滕两家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

一旦盛大,要顾及的方面就多,他竟还抽不出档期来了!不过,这几天定然是要空出一个时间来的,他打算让两边的长辈正式的碰个面,吃个饭,总算要内部先定下来。

那天晚上很晚很晚了,温景之仍然在办公室制定计划,桌上的手机嗡嗡的震动,拾起眼皮瞅了眼,竟是老婆。嘴角轻挽,一刻不耽误的接了起来:

“怎么,才分开不久就想我了?”许是烟抽的太多,他的生意听起来颇为沙哑。

滕曼翻着白眼,心里想着,这男人怎么就这么不要脸呢你说?

“响两下就接,是你想我吧!”

温景之几乎能想象得到电话那头一脸不服输的俏模样,心头发软,“好,是我想你,吃饭想,睡觉想,跟你在一起时还是想,想得我心口发疼。曼曼,你有办法让我安生一天么?”

滕曼不自觉的脸就红了,这还是在电话里说说呢,她发现,这男人根本就是一个蜜罐,如果他愿意,腻死你的甜言蜜语都能说的出口。

“你真是不正经,小叔,你变坏了!”

嗬!好么。

“我问是不是你想我,你偏要说是我想你,那我说我想你吧,你又说我不正经,冤不冤呀我!”还说他变坏了,他是鸡蛋么?熬不住夏天要变坏?

呃,好吧,她如今是说不过他的。被他这样一扯,正事儿都忘了。

“对了,我问你个事儿,你知道温老三最近都干些什么吗?”

“他能干什么,团里带兵呢,最近和特种大队较上劲儿了,闷头苦练呐!怎么了?”最近这段日子以来,她关心温行昀的频率似乎有点高啊?如不是他知道他们打小关系处的就跟哥儿们似的,都要怀疑她是不是对温行昀那小子有意思了。

“滕曼同志,你再这样,我可要吃醋了啊!”

滕曼不以为意的冷嗤,“那你吃去吧,酸不死你也淹死你!”

“好了,说正经的,你要找他打电话给我干嘛?”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他有预感。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只听闻有浅显的呼吸,听着还蛮纠结的,“就是,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说,你去告儿他一声,若是不那么重要的比试,就先放放吧,再不回来,他家后院就快被人给撬了!”

说完,滕曼便认命的闭上双眼,等着温景之开骂了。

哪知,他只是淡淡的来了一句:“是唐炎吧?”

滕曼还能说什么,除了点头,便是‘嗯嗯’个不停了。

“那你说说看,都知道些什么。”温景之终于是放下手中的笔,略有些烦躁的揉捏着发花的双眼。

“我今天傍晚想约衣衣出来,想着陪她去选伴娘礼服,可打她的手机一直占线,之前——之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她最近和唐炎走的很近,我担心,就打电话去她家里找人,结果,她妈妈告诉我说,已经出去好几天了,是跟朋友一起出去旅游的。你说,这样奇不奇怪?”

滕曼索性抱了个抱枕往沙发上一趟,一只脚还动作不太优雅的搁在沙发背上晃荡。

“不要瞎想,晚些我回去,早点休息,不要等我。”温景之阻止她再说下去,看来,温行昀这小子的办法完全行不通呀!

滕曼瞪着一双大眼,毫无睡意,溜溜儿的等到半夜一点,在床上不知是第几回叹气,这不,温景之一句晚上我回去,她就没法儿淡定了。

耳边隐隐传来汽车发动机的声响,滕曼一个鲤鱼打挺,一咕噜从床上给爬起来,跑到落地窗前去看,一阵莹白的光束从转弯处射来,透过层层叠叠的纱帘,映照到滕曼的身上。

是他回来了!意识到这一点,她赶紧跳着小脚扑向大床,将整个身体都钻进了丝被。

心口开始不听使唤的怦怦直跳,伸出右手搭在左胸上方,安抚了一会儿,终于略有成效。懊恼着自己的不争气,有什么好紧张的?又不是第一次跟他一起睡!

想到这一点,滕曼又为自己心里的这种不排斥,感到羞愧。说来也怪,她和温景之在一起,没想到竟会这般的融洽,仿佛他们天生就应该是这样过日子的一样。

可明明他并没有太多的时间陪着自己,那种强烈的存在感,却实实在在的。

习惯这种东西,确实挺可怕的,一旦有了依赖,那是如上瘾了一般,她如今就习惯了温景之跟她如此亲密了么?

正乱七八糟的想着,柔软的大床一侧倾陷了下去,腰间便多出一只手来,带着夜间微微的凉意,从她的睡衣下摆肆意滑了进去。

滕曼本想装睡来着,如此一来,醒也不是不醒也不是,再装吧,可那只手已经绕到胸前,罩住了她胸间的柔软,不制止,就好像是自己有多喜欢他这样似的。

“别闹,正睡着呐——”滕曼只得小声的咕哝了一声。

温景之一愣,原以为她睡沉了的。唇边漾起一抹浅笑,“怎么,知道我要回来,睡不着?等我?嗯?”问一遍,手下的力道加一分。

滕曼有些吃痛,赶紧抱住胸前的那只手,不让他乱动,“不要跟你说话,老流氓!”

可不就是么?如今的温景之是越发的百无禁忌,嘴里面没有一句正经话,跟她在一起,不是口头上占便宜,就是动手动脚加动嘴。

“那我们就不说,我也比较喜欢这样,直接做!”

天哪!让她去死吧!她可真没这意思。这还不如说呐!

“诶,你洗澡了么?洗澡去,一身的烟味儿,想熏死我呀!”滕曼开始动脚,蹬了蹬他的小腿部。

温景之照着自己身上闻了闻,好像还真是,即便十分不情愿,也还是乖乖的起身,毕竟若是让老婆嫌弃了,得不偿失的可是他!

浴室传来哗哗的水流声,滕曼半坐起身子,拉开了床头的小灯,顺手理了上不成形儿的丝质睡衣。

不一会儿功夫,美男出浴而来,他很是自觉的在腰间绑了条浴巾,不过短发上湿哒哒的水,依然顺着他利落的颈部线条往胸口上滴,那小麦色的肌肤,身体各处的纹理,含蓄的绽放在滕曼的眼下。每一片地方,都恰到好处的诉说着他的内敛。

在平时他穿衣服的时候,完全看不出来这男人身上的肌肉这么——呃,可观。滕曼一时间有些移不开眼,不是没见过,只是那时候他背上伤着,也顾不得看这些。如今不是名正言顺么?

温景之随意的擦着头发,因为短的缘故,没几下,便不再滴水。

“怎样,还满意你所看到的吗?”他说着这话,滕曼竟隐隐的看到他有些发红的耳垂。这男人竟还会害羞么?真是滑稽。

滕曼故作镇定,眼梢流转,“还行吧。”不浓不淡的来了句。

“什么叫还行,吧?”温景之顿时从耳根一路烧到脸颊,怒目圆睁的跟一头受了屈辱的公牛一样,准备随时发飙。

滕曼无辜的瞅他一眼,憋着坏笑,愁苦的点点头。

“哎,你也别伤心嘛,毕竟,岁数到了,不能比的,我不介意,完全不介意!”

温景之那叫一个气!不能比?要死了,和谁比?岁数到了,到鸟个到!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温景之怒极反笑,手中擦头的毛巾随意一扔,整个身子便沉了下来,与滕曼额头相抵,四目交接。

滕曼这回算是学乖了,干脆闭上嘴闭上眼,明目张胆的装睡。

温景之暗自咬碎了牙,望着那张促狭的小脸,恼不成怒不了,只有干瞪眼的份儿!

默不作声的钻进被窝,一把将她搂紧怀中,语气僵硬而干涩:“关灯,睡觉!”

滕曼彻底凌乱,男人也这样在意自己的外表么?其实她确实不够了解男人,尤其是温景之,他即使在外多自信,多优雅,回到家,也还是需要自己老婆的肯定,尤其是他还不能确定自己在她心里的位置的时候。

背后略略有些赌气的喘息声,萦绕在滕曼的耳畔,竟叫她内疚起来。他忙到这样晚才回来,自己还给他添堵,这是不是有点没心没肺呀?

颈间的呼吸在慢慢的趋于平缓,滕曼心口一软,稍稍动了动腰身,见他没反应,伸手触及床头的开关,亮起那盏夜灯。

这才发现,男人已经睡着,仿佛还是带着一丝不甘心,嘴角下弯,眉间轻蹙。

滕曼小心的换好姿势,不让自己的动作吵醒他。

借由那片暖光,打量着身旁的男人,他生的好看,她一直都是知道的。可是每一次,她总还是不经意的就被他的美色给诱惑。

突然想到那一次他挨了父亲两鞭的事情,过去了这样久,她还从来没有看过他的伤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好全了,有没有留疤?

小心翼翼的绕到他的背后,掀开被子,两条长长的,淡红色的疤痕就狰狞的跃入她的眼睑。

周边皮开肉绽处已经差不多恢复如常,唯有那两条深深的鞭痕,此刻见犹如生了根一般的镌刻在了滕曼的心上,双手缓缓的抚模,有凹凸不平的感觉,和自己身上的完全不一样。

为什么?也许是父亲从没有真正的抽过她一顿,所以,留下了皮肉之痛,却从未留过疤,还是说是母亲调理的好?

无暇再去想,滕曼俯唇,贴上那两条极为对称而又丑陋的东西,在她看来,再丑的东西,长到温景之的身上,也变得顺眼多了。

这处,昭示着他对她的爱护,从一开始,到现在,他都在诠释当初的那个承诺,他的的确确,将她纳入羽翼,保护的很好!

他们以后就会生活在一起了,滕曼忽略掉心头小小的喜悦,长长舒了口气。

他似乎总是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他把她从滕家捞出来,挣月兑那个牢笼,却没有将她丢入温家,而是给她一个属于自己的窝。

他肯定还在柳如仪那边做了做足了思想工作,否则,她可不认为自己的一件旗袍就能收买到他母亲的心。甚至还答应让他们单独在外面住。

总之,疑点很多,不过有他在,她也懒得去深思。以她在北京的名气,估计除了这男人,没人敢娶了。想要的安定,也许,只有他能给,就让她再自私一回吧!

不是因为爱情,却用婚姻和责任霸占着他。

也许,她以后可以努力呢,爱上这样的一个男人,太容易了!以后的事情,谁又说的准。

当那两片柔然的唇瓣,贴向他的后背时,温景之差点要破功,这丫头招惹他的本事是越发的见长。早在她有了第一个动作的时候,他便醒了,他实在想知道,这个小女人到底鬼鬼祟祟的想干嘛?

没想到,竟是绕到他的身后看那两道疤!

滕曼还沉湎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注意到某人的动作,下一秒,她整个人便被温景之抱了个满怀,连手脚都被钳住。

“你宁愿看那两条丑东西,也不要看我?”这发现,让他很是受伤。

滕曼以为他是睡着的,瞥见他满脸孩子气的郁闷,不禁感到好笑,“你何不换种角度想一下,我连你那两条丑东西都愿看了,更何况是你这么养眼的人物?”

“那不一样,你知道的。”如果不是那两道疤,他甚至怀疑——

“曼曼,老婆。”温景之埋首在她的胸前,他觉着有些话,势必是要问出来,心里才能好受。

“那天,你跟罗盛秋都说了些什么?”他不想承认,那天的情形,就如同是一根刺,扎的他心里一抽一抽的,极度不舒服。

就知道他会介意这个,从那晚到今夜,他憋了这么久,挺难受了吧?

滕曼瞄了他一眼,是很少见的严肃和认真,盯着她的目光专注而急切。

“其实我是被盛开拉去喝酒的,事先并不知他也会去。中间的话,有很多我都不记得了,可是,有一点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

滕曼深吸一口气,小手紧张的扣住他的臂弯,“小叔,我是真心想让过去的都过去,如今我尽量让自己不去想太多,简单一点,挺好的。未来,我只想和你一起经历,我知道我现在还是达不到你的期望,可人总会成长,你等等我,不要走得太快!”

温景之凑过去在她皎洁的额头印下一吻,他已经停不下来了,比她多走了十来年,他的脚步,她注定是追不上的,就让他多爱一点好了,多爱多少都无所谓!这要她肯乖乖受着,就好!

念头一转,“未来,曼曼,你知道,当一个军人的老婆不容易,我经常会不在家,以后,也许你若是遇上什么事,我都没法赶回来保护你,其实,我是让你受委屈了。”

可不是么?普通人家新娘该有的,她如今一样也没,反倒是麻烦事儿一大堆。

滕曼往他的怀中钻了钻,“不怕,小叔是万能的!”

以后的以后,滕曼一直记着这句话,小叔是万能的,他会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神奇的出现!

温景之一直是行动派,果然空出时间,约上了两家人。

小型家宴正式开始,两家老爷子当仁不让地往主座上一坐,老太太陪坐一旁,温家的大儿子大儿媳在柳如仪边上挨着,温行昀次之;温景之和滕曼在安玉素身边挨着,滕冀靠边。

瞅着那阵容不仅是旗鼓相当、人数相抵——根本就是一个中心对称图形啊!

滕曼默默抬眼,这里里外外的两大家子人,要是肩并肩起一字排开……何止是金光闪闪、万分拉风那么简单?合着这整个地面都得抖上三抖。

气场啊气场……这可都天生的。

能把一向都口味刁钻的柳如仪的胃口紧紧抓住,温家大媳妇儿的手艺那绝对不是吹。

刚一上桌,四碟小食先给你齐齐端上,紧接着凉菜热菜的,拢共十菜二汤摆了满满的一大桌子,那个香味儿、那个美劲儿就别提了,只坐在座位上闻上那么一闻,肚子里的馋虫都翻江倒海的汹涌起来。

长辈没动筷,桌上没一个人先动作。

“一家人坐在一起,今儿个没那么多规矩……开饭!”温耀祈一声令下,满桌子的人这才先后端起了碗。

“小曼,多吃点儿。”新媳妇进门,自然是需要多方照料,滕曼的饭碗只捧了这么一会儿,来自四面八方的筷子,就生生给碗上添了一个尖儿。

我得怎么个“大肚能容”法儿呢?滕曼一面笑着谢过各位长辈,一面忍不住在心中发愁。

“瞧瞧,什么都比不上咱这俩大家子在一起的和乐!”温耀祈扬着笑脸,眼神儿却不住地往自家小儿子和小儿媳身上瞟。

“嗯,现在景之和小曼也结了婚,我最大的念想,也算是落到了实处。眼下,我们这几个当老的心里头,也就只剩下一个盼头了……”

正说着,一旁的柳如仪抿嘴轻笑,眼神一递,下一刻便连同着安玉素的目光一起,落到了滕曼的身上!

“小曼、景之呀,你们俩,打算什么时候让我们感受感受三世同堂的乐趣啊?”

三世同堂?眼前这不就是么?温行昀他不就是那第三世么?可滕曼也只是敢在心里嘀咕嘀咕。

“噗……咳咳……”正在喝汤的温景之呛了个正着,滕曼一分心,筷子头儿也没控制住的“吧哒——”一下轻轻叩在了桌面上。

对面的温行昀,赶紧将纸巾递上去,挤眉弄眼的,只往她淹没在桌下的月复部瞧。这丫的,眼睛难道还有X光线的穿透功能不成?

而另一面,温景之也牵了牵嘴角,眼光不自觉地瞟向滕曼。

难道眼下即将要开始的,是一场对他速度与强度的考验?

额……咳咳……

“又不是给你们下达作战指令,瞎紧张什么?”滕家的总BOSS发话了:“没有催你们的意思,就是提醒提醒,个人问题解决了以后,其他的脚步也要跟上。抓点儿紧,一个个的,老大不小了。”

你这不是催是神马?两个当事人一齐默。这顿饭吃的,真是……

“景之、小曼,你俩走的时候,记得把门口架子,那上面装好了的俩口袋给带回去,啊!”

“那是?”神马?小夫妻俩齐齐回头。

“没什么。”几个老人神秘兮兮的相视而笑:“就一点儿补品。”

补品?他们年纪轻轻的,还要补什么?不过长辈的心意总是不好拒绝的。

……

回了家进了门点了灯开了袋,在看清袋子里装着的那些东西的时候,滕曼彻底窘了,温景之则差点笑喷。

所谓补品——这数量?会不会也忒惊人了点儿?

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关键是,这补品“补”的范围,会不会也太单一了点儿?

燕窝、钙片、维生素E、叶酸……

这,这到底是补哪样啊?

是安胎?还是安胎?!

滕曼额间顿时滑过黑线三千。

温景之只管在一旁兀自大笑,滕曼气呼呼地扭头,一抬眼却望见他投向自己的,略略带着些许暧昧的眼光。

“要不,咱俩就顺应了民意吧?”这些个长辈们,简直太可爱!

俊颀的身影踱步过来,温景之,自背后顺势把她抱到怀里,“你看怎么样?老人们都急了!”

沾染了热度的薄唇,一张一合,轻轻磨蹭着滕曼的耳廓,温景之有力的手臂横在她的腰间,一时松一时紧,不放也不收,修长的手指,却是一根一根的、温柔的,与她的相互交缠……

今天更衣室,明天浴室,⊙﹏⊙b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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