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非得已 想的这儿发疼—

作者 : 紫予

滕曼回北京并没有事先跟温景之说过,她在吕美艳的车上算算时间,掐着点回到温宅,十来点钟的样子,这个时候,温家俩老应该都不在。

可奈何她最近的掐算能力有失水准,在临近别墅的当口,滕曼眼尖的望见门口停着几部车子,心下直呼不妙,正要让吕美艳掉头,张伯却很神准的从窗口看见滕曼探出的大半个脑袋,欣喜的将她叫住,并几个大跨步上前来,和她打招呼。

没办法,被看见了,滕曼只好硬着头皮要下车。

吕美艳一把将她拉住,“要不我先把粉粉带回去,你——”

滕曼摇头,“不行,你别看她人小,其实可敏感了,这才刚刚带她回来,我不想让她有不被重视的感觉,再说,我答应带她回来看爹地,总不能跟个孩子食言。”

吕美艳点点头,便不再强求。

滕曼小心的将丫头抱起,横抱在胸前。

张伯疑惑的跑到她跟前一看,顿时傻眼,一脸不可置信的指着她怀中的小人,“这,这,这是?”

滕曼不自在的扯出一抹笑,示意张伯轻声说话,眼底是一片对孩子的保护欲。

“有客人在么?”她压低了嗓音,边向屋里走,边问张伯。

张伯点头,眼睛却还是没能从孩子脸上移开,“嗯,梁主任在给二少爷做检查,老首长和夫人也都赶了回来。”

“怎么了,他有什么不舒服的吗?”滕曼一听,立时紧张起来,往里走的脚步也快了些。

“不,不,是不前会儿二少爷突然说觉着眼前好像有点刺眼,这才叫了梁主任过来看看,老首长和夫人也是心急,回来看看情况。梁主任还在客厅用茶呢,说是好现象!”张伯言语间不难听出是略微的兴奋,好像已经确定温景之的眼睛好了一般。

滕曼心里一松,不管是不是好现象,没有问题就好。

怀中的粉粉似乎是睡得不怎么踏实,忽悠悠的翻了个身,在滕曼一脚跨进大门,现身在众人面前的时候,眼皮转动了两下,卷翘的睫毛轻轻抖动,忽闪忽闪,睡眼惺忪的睁开。

“妈咪——”小手覆上双眼,贴着眼睑揉动两下,小嘴微微张合,打了个呵欠。

大厅里一个人都不吭声,刚刚那小孩儿嘴里软软的唤出两个字声音虽然不高,可却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那两个字眼,委实敏感!

滕曼没顾及到大家的奇怪表情,空出一只手,将粉粉的小手包在掌心内,轻斥:“李叔叔不是跟你说过吗?不能揉眼睛的,手上的细菌最多了。”脸上的水痘勉强刚刚好,各处的皮肤可女敕着呢!

先回过神来的是温景之,他循着声音抬眼,精准的将脸对着滕曼,“曼曼,你怎么每次都悄么声的出现,是跟我学的吗?”

滕曼轻笑,不理他,径自逐一的跟长辈打招呼:“爸、妈,梁主任。”

不是!

“小曼,你抱着的小女圭女圭,是谁?她刚刚,叫你什么来着?”柳如仪自然是听清了粉粉刚才叫滕曼什么,可心里一下接受不了,想法自然是如同春天里的韭菜般,一茬儿一茬儿的往外冒!

这孩子看着也不大,难道是自己的孙女儿?该不会是滕曼和别人在外面养的吧?可她有那胆子还带到温家来么?

总之,温夫人的想法,真挺多的。

思虑之间,脚下倒已经先一步来到滕曼的边上,一双精明的眼不住在粉粉的脸上打转。

滕曼心跳不可抑制的加快,擂鼓一般,咚咚直跳!

整个小脸的轮廓倒是有几分温家人的影子,浓眉大眼的,皮肤白女敕,近处都能看到她里头细微的小血丝,带着点好奇,怯生生的回望着柳如仪。

“乖乖,告诉女乃女乃,你叫什么名字呀?”柳如仪的声音出奇的柔软,有温家人的样子,长得这样瓷女圭女圭一般,又在滕曼怀里抱着,关键是还叫她妈咪,那不是自己的孙女儿又是谁?

粉粉抬眼望向滕曼,见她一脸含笑,便放大了胆子,“我叫粉粉。”

“这没礼貌的丫头,叫女乃女乃!”滕曼察言观色,见柳如仪的那表情,似乎肯定粉粉就是她孙女一样,不禁也大胆了些。

这下,连温耀祈也按捺不住,大跨步的来到滕曼跟前,跟柳如仪两个对她形成一个包夹的阵势

梁主任更是乐呵呵的起身告辞,“今儿个还真是双喜临门,二少的眼睛有了大进展,小公主又回了家,我这外人就告辞了,明天再来拜访!”

张伯送客的当口,所有人敷衍般的客套目送梁主任离去。

只有边上的温景之一脸玩味的抚着下巴,唇边的笑意,透着一丝古怪。

听滕曼这样一说,柳如仪更加确定,一脸希冀的望着近在咫尺的女圭女圭,短短的樱桃头,有些自然的微卷,右边耳畔的头发上,别着一支橙色的蝴蝶结,纯白的蕾丝公主裙,露在外头的小胳膊细柔白女敕;淡粉色丝袜,淡粉色小皮鞋,真是越看越爱!

“粉粉是吧?女乃女乃抱抱好不好?”

结果人家很不给面子的转过身子,将整个人缩进滕曼的怀里。

“妈,她刚刚才睡醒,要不我先让她上去再睡一会儿,我给您慢慢说,可好?”

温耀祈难掩失望之色,不过孩子刚刚回来,知道也不能逼得太紧。

柳如仪顿了顿,看看那粉嘟嘟的女圭女圭,心头软乎乎的,便也点点头。反正如今孩子在这儿,其他的,都可以从长计议。

“你不是刚到家么,想来乘着飞机也累了,正好我昨晚也没睡好,我们一家三口一道补眠!”

温景之已经从沙发上起身,一脸莫测高深,似笑非笑的朝滕曼伸出了手。

滕曼吃定他不会在众人面前驳她,便也款款上前,倾身凑向他的身侧,满意的笑笑,还好,没有烟草味。

男人似乎猜到她的动作,伸手一探,便正好勾住她的腰月复间,“走吧,你带路。”

滕曼多少觉着有点诡异,不放心的又扫了眼跟前的男人,太平静。

又转身跟两位老人打了招呼告了别,滕曼和温景之这才并肩上了楼。

“妈咪,这叔叔是谁啊,好好帅啊!他都看不见粉粉的吗?怎么没有夸粉粉漂亮呢?”小丫头趴在滕曼的耳边,以悄悄话的形式问的一本正经。

温景之难得童趣味十足的凑近她们,“你们在悄悄讲我的坏话,我有听到哦!”

咦,这叔叔不仅长得帅帅,连声音也超好听的,粉粉立马从滕曼的肩窝钻出来,“我们没有说坏话哦,我和妈咪喜欢你!”这丫头讨好的。

温景之笑得更甚,“可是你叫她妈咪,就得叫我爹地,你妈咪是我老婆耶!你叫粉粉是么?那粉粉知道什么是老婆吗?”

滕曼忍着笑意,心想,这男人真是,干嘛跟个小孩儿说这个?抱着小的,护着大的,将一大一小带进卧室。

楼下的两个老人,顿时高兴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柳如仪立马叫来张伯,让他将离主卧最近的一件客房改成幼儿房,并嘱咐一切内饰统统要环保纯天然的,最后,有大叫:“哎呀,看着小曼真是,事先也不说一声,一点准备都没有,孩子的衣服用品什么的,家里都没有呢!我这就去买!”

温耀祈很久没有看到她这样风风火火的样子了,不仅笑的连嘴都合不拢,眼光不时的瞟向刚刚才合上的那扇房门。

房内,粉粉的好奇心和兴奋劲已经被温景之一句‘叫我爹地’给充分的调动起来,不顾蹲着身子给她月兑鞋的滕曼,赤着小脚便往坐在床尾的男人身上扑!

“你是粉粉的爹地吗?你是吗?帅帅叔叔?”

这是什么称呼?温景之不由好笑,接住飞奔而来的小人儿,往腿上一带。

“那你自己说说,你叫我的老婆做妈咪,不就得叫我老婆的老公我,爹地么?”这都什么称呼?绕来绕去,别说是一个两三岁的小孩儿了,就是大人都要被绕晕了。

粉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可她还是望了眼站立旁边默不作声的滕曼,妈咪不确定,她怎么敢乱叫?

温景之基本猜到这腿上的小东西是怎么个想法,侧开脑袋,撩起了唇角。

“给我个名分呗,老婆。”

滕曼一时还猜不透这男人心里的想法儿,走过去将小丫头自他的腿上扒开,“刚刚看你上楼时还挺利索,腿好彻底了么?”

男人撇撇唇,这女人在扯开话题呢!

“嗯,只是轻微的骨折、骨裂,不太严重的,不过动作大了还是会痛,不过我身体素质好,恢复的比一般人要快!”

吹牛!

他的身体素质以前那确实是好,可如今,好像不能跟之前比了吧?

滕曼也不揭穿,“那你还抱她,挺沉的一个小肉团子。”说着用指尖轻点粉粉的小鼻尖。

“唔,小肉团子,你妈咪刚刚不是说你还没睡醒吗?赶紧一个人爬床上睡觉去!”男人说这话,滕曼基本已经听出弦外之音。

顺手拍了拍粉粉的小屁屁,让她自个儿去睡。这孩子懂事儿又听话,果真点点头,爬到那宽大的枕边趴了上去,撅起了小。

……

“谢谢你刚刚没在下面拆穿我。”

一片寂静过后,滕曼觉着她得开口,先发制人。

温景之轻笑,“这不是你一开始就算好的么?看来,你对我挺有信心的。”

滕曼听出他话中的嘲讽之意,侧了侧脑袋,小别后,第一次仔细的望着他的脸,精神不错,只是没能胖一点起来,双颊尖尖的,下巴中间的那条美人沟更是深刻了几分。

“她长得像我么?”其实这并不难猜,如果粉粉长得没有一处像温家人,那柳如仪是不可能这样好说话的。他比较好奇的是,这孩子到底是谁?难道——

滕曼翻白眼儿,“哪能长得像你?我走的时候是什么个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倒是想呢,可那也得你肯给我呀!”她都已经是虚岁二十八的高龄了,说不想拥有自己的孩子是骗骗人的。

温景之略带苦恼的眨着双眸,故意忽略掉她前半段的话,拿后半段大做文章。

“你倒是想什么呐?我什么不肯给了,嗯?”他故意恶劣的凑到她跟前,眨了两下眼,长长的睫毛从她的脸部肌肤柔柔的搔了一遍又一遍,又痒又舒服。

滕曼一个不查又被他占了去。

她懊恼的撇开脸,徒留男人蹭在她颈间轻笑的吐气。

“我们的时间不多,赶紧对口供,别东想西想的,一会儿什么都没做好。你这次出去是特意要将她带回来的吗?”这能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么?

滕曼被他一提醒,才恍然间觉出还真是,对口供要紧。

“不是,她出水痘,我过去照看了几天,小叔,我有事瞒着你,说了,你可不准生气,也不准不理我啊,这回,说什么你也要配合我,好不?”

她尽量放段,这事关粉粉能不能留在温家,温景之这一关是非得要过的。

男人不吱声,挑挑眉,示意她说下去。随即模索着握住她的小手,紧紧的包裹在掌心,一下一下的揉捏。用他的干燥灼热,安抚她的冰凉不安。

“她是行昀和衣衣的女儿,那时候,我和唐炎在半道上遇见衣衣——”说到唐炎的时候,滕曼特意放低声调,一带而过,还小心的注意着男人的表情,除了他的手指稍稍的用了下力,其余并没有太多的反应。

这样,滕曼才慢悠悠又道:“她的情形很不好,情绪非常低落,莫家人一直在找,东躲西藏,顶多不过十来天准得换地儿,直到遇见我们,索性带上了她——后来,由于她的胎一直都不稳,所以,孩子就早产了,如今都还有病根儿呢,抵抗力不怎么好,平衡力也不怎么好,跑快了,老摔跤……”

滕曼说着换了口气,温景之轻轻的拍她的手背,“那为什么不把她一道带回来?”

女人重重的叹息,很是烦恼的撑着额角摇头,“谁不想呢?可她是个大人,我也不能给她做主呀。”

隔了一会儿,温景之像是想到什么,“那孩子呢?她到时候不要说漏嘴了。”

“不会,她压根儿不知道衣衣是她的母亲,孩子出生,衣衣就得了产后忧郁,一直在做心理治疗,结果,又是染上烟瘾又是酗酒的,总不能让孩子跟着这样一个妈妈吧?所以,孩子就一直是我在带着,真不敢想象,如果我没有遇见衣衣,那这个孩子会怎样。”

想想,都觉着后怕!

“那行昀呢?你说,我们要不要告诉他?”滕曼现在又操心起这一桩,毕竟,这对他和孩子都不公平。

“还有,总有一天这事儿要水落石出的,到时候,你妈那儿!哎,真是烦人,你说这都乱成什么了,辈分完全都不对了——”

温景之笑着拍她的后脑勺,“真是瞎操心,有胆子把事情揽在自己身上,这会儿倒是知道后怕了?”

滕曼摇头,“我不是后怕,想想真挺烦恼的,以后粉粉要是叫的习惯了,你说,她改起口来会不会很难呀!按辈分,她得唤你小爷爷呢!”还有,她自己也是,这样年纪轻轻的,就做了小女乃女乃了,辈分这东西真是奇特!

小爷爷?温景之听着别扭,干脆一把捞过边上的滕曼,开始循着记忆中的味道在她的颈间厮磨,大手也毫不客气的探入她的丝质衬衫中,揉捏着她的腰身和背部,缓缓的,或轻或重。

许久没有亲密的两个人,默契在一瞬间爆发,男人的手犹如点着一把火,所到之处,将滕曼灼的滚滚发烫——

喘息声顿时此起彼伏!

男人掌间的茧,似乎又厚了些,略带糙意的拂过她光洁柔腻的背脊和扇骨,熟门熟路的便将她纹胸的搭扣给解开,那一声‘吧嗒’弹开的声音,在干燥火热的空气中尤为听着暧昧!

“想没想我?嗯——”男人占据着主动,一手灵巧的钻入她的前襟,一手扶住她的后脑勺,薄唇密密的和她相贴合,灵舌在几许探索后,饥渴的两两相缠!

滕曼被她牢牢地压入被褥中,男人周身的高温已经将她炙烤的浑身汗津津的,脸色更是红艳艳的,美目微阖,水汪汪的一片迷离,美不胜收,大抵也是此等景色了!

可惜,他只能靠着手和嘴去感受她的情动,“说,想没想我?”男人不嫌烦的又问了句。

可滕曼就烦他这个,总爱把这些赤果果的说出来,又是在这种气氛之下,以至于让她羞窘万分——很是恼人!

温景之迟迟听不到答案,索性双臂撑起,将两人拉开距离,将眼眯起一条缝儿。

滕曼被胸前莫名的空虚揪的难受,小手环上男人精瘦的腰身,臀部扭了扭,末了,心想着,反正他也看不见,说就说呗!

“想,我一离开就开始想,吃饭想,走路想,睡觉想,每时每刻想,想的梦里都是你,想的这儿发疼——”她索性把心一横,娇软的一通表白,还大胆的拉住他的手掌贴向自己的心口处!

耳边只听的男人的一声低吼,接着一个阴影便当头罩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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