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非得已 婆婆来了!

作者 : 紫予

那是个温暖和煦的周末,男人好不容易空闲下来,整个人倚在沙发上,双腿自然交叠,目不斜视翻阅着报纸,很专注的样子,午后的阳光绵延至脚边,顺着他一丝不苟的西裤,有些放肆的,沾染了他半壁金辉。

这样的情形,很容易让滕曼想到:‘宁静而致远,无争以安然’这样的字句,真是现实安好啊!

说实话,这样闲适的日子,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唔,是从南京回来开始的吧!

这男人突然说要转业,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家里的老爷子可是闹翻了天,好端端的转什么业?再说,随随便便的打个申请,经过他同意了么?

“爸,我这不是在跟你商量吗,您也别激动,气坏了身子可不好!”温景之其实知道老爷子会有这样大的反应,不过这事儿迟早会让他知道,晚说不如早说。

滕曼不断的在一边扯着他的衣角,提醒着他注意分寸和口气。这能怪人生气么?老爷子拢共两个儿子,一个大的就没有继承他的衣钵,去当了外交官,好不容易小的听话些,这些年也一直都是他的骄傲,如今正是事业的顶峰期,他说要转业?

这不是晴天霹雳是什么?

这事儿吧,滕曼有些心虚,她总觉着,她是得负主要责任的。

终极原因是那份鉴定证书!

从南京回来的第一天,两人就毫不犹豫的去了医院,抱定了打死不分离的信念,打算只有一个:如果滕曼和温景之没有血缘的话,那就赶紧要一个孩子,其他一切都靠边!

困扰了他们一路的结果,就摆在两人的跟前,这次,温景之很平静的将那张纸,递给了滕曼,“这一次,一切都交到你手上——”他说。

女人深深地看着他,像是要他给她力量,看着他一张颠倒众生的脸,滕曼挣扎良久,才一丝不苟的,将整张纸的内容都看个遍,包括那些难懂的专业术语和图解。

最终的结果,令她差点虚月兑,她果然,就是腾远山的女儿!

温景之被她吓坏了,抱着她软软的身子,不明就里的安慰:“我们不是做好最坏的打算了,你可不准临阵倒戈,不怕不怕!有我——”

滕曼又哭又笑的抱紧他,在他怀里哭了有十来分钟,才恢复情绪,“小叔,我们去做孕前检查吧!”

问题就出在这孕前检查上——

这里还有一段取精夜的小插曲,那负责给温景之做检查的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医生,一脸的严肃刻板,公事公办的让他用手自己取。

这下,男人可不干了,用手?那都是好几百年前的事情了,他都快忘了什么滋味。再说他现在有老婆,做什么要用手?

他很大爷的当场便给人家甩脸子,拉着滕曼便往外走,在医院不远处找了一家酒店,开了间房,进门便将她给就地正法……

当他再次大摇大摆的出现在那医生的面前时,看着推着眼镜框的神情,滕曼可真想找个地洞给钻进去算了!就没见过这样爱较真儿的男人。

等结果的同时,他还不停的唠叨,“查什么呀,咱回家生就得了,我俩的基因这样好,是吧,老婆!”他还沉浸在两个人可以有孩子的喜悦中,说话做事完全的不顾场合。

可结果一出来,就傻了眼,那医生说:“精子的数量有些少,也许和平时的习惯有关,抽烟喝酒,工作压力还有,和年龄也有一定的关系。如果你们想要有孩子,我介意,现在也还是最佳的时间,不过,必须要注意平时的饮食,一定要戒烟忌酒,作息规律化……”

温景之的脸色跟吞了只苍蝇似的,难看极了。

之后,他就不声不响的动了要转业的脑筋。滕曼一开始也不同意,可她想到这男人一直都如同崩在弦上的箭一般,整天的高度紧张忙碌,心里也是怜惜的,也就默许了。

温耀祈不同意,两人也都有思想准备,可这个原因,总不能拿出来当理由啊!

正当小夫妻俩苦于应付的当口,柳如仪倒是站出来说了句公道话:“孩子他不愿意,我们做老人的也不要强求,景之上次受那么重的伤,除了军功章,他得到什么了?差点赔上一条命,还不是落的满身的伤疤?我每每想到就心痛——”

哪知,她话没说完,便被截了去,“你个妇人之见,懂什么!温家的男人就该是这样的!”

柳如仪一听这话,便犹如被浇了一层汽油的棉花,那火苗,噌的一下,窜的老高了,杏眼圆睁,嗓子拔尖儿,“温家的男人就他一个吗?既不是长子更不是嫡孙,凭什么就非得是我儿子?她生的就有那个自由去追逐他喜欢,我生的就非得承袭着你的梦想是不是?枪林弹雨,风雨无阻的,我为丈夫担惊受怕了一辈子,临了,还要为儿子去提心吊胆,你想过我的感受吗?我是铁做的,我没感觉吗!大半辈子过去了,你为我考虑过多少?”

滕曼知道柳如仪一向都是强势而得体的,向今天这样失态和脆弱的样子,她还真是没见过,就是当初在温景之的病房内,面对着他昏迷不醒,她也没有流露出这般的绝望。

整个大厅突然陷入一阵的寂静,谁也不开口,温耀祈似满脸疑惑的瞪着刚刚那个声嘶力竭的女人,仿佛一下子就不认识她了似的。

温景之觉着整个脑袋都被母亲给吼晕了,他也完全没有想到,柳如仪会有这样大的反应,在他看来,她该是站在父亲同一条战线上的,一直以来,她都是如此,不是么?

正要上前劝说,柳如仪忽的穿过对立着的父子俩,噔噔噔的上了楼,大力的打开卧室的门,在里面一阵捣鼓,不久之后就拎了一个简单的旅行包,一脸决绝的下楼来。

这下,温耀祈那张威严的脸有些绷不住了,“你这是要干什么?”

“看不出来吗?这家你是老大,我没有话语权,我走,我和我儿子媳妇挤一窝去!”柳如仪不由分说的上前拽起温景之,就往门口带,那力道,还真是不小!

滕曼左看看,右看看,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最终还是温老家长朝她挥了挥手,示意她跟他们一道走。

原本商量好的,小夫妻好好过二人世界的,这下,婆婆来了!

也不知是不是温耀祈良心发现,温景之的转业报告,批得那叫一个快!

如今他可谓是无官一身轻,每天就是过着米虫的日子,除了一些个身体锻炼,几乎都不出门,美其名曰修身养性!

滕曼自然是乐的高兴,反正,她可以每天睡到日上三竿,起来后网页上去溜溜,然后,饿了有人给她做饭吃,累了有人给她捏肩捶背,整个慈禧再世。

可自打婆婆来了之后,滕曼的日子可就没那么好过了。尤其是当她知道了两人打算再要一个孩子后,心里虽然高兴,可她管的也越来越多。

例如:不许滕曼睡懒觉啦,晚上十点之前必须睡觉啦,不许上网啦,不许老是宅家啦,连她用什么化妆品,也要经过一番研究。

滕曼虽不怎么愿意,可也深知她是为自己好,也就不跟她计较。

可最近温景之有些贪欢,动不动就爱把她扑倒亲热一番,因此,滕曼老是处在精神不济的状态。

滕曼以为,这样的闺房之事,她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可殊不知,她那精明的婆婆也不知道怎么就看出来了,还专门为这事儿跟她谈过。

“小曼啊,我知道你们都年轻,加上景之之前也总是忙着顾不上你,现在有时间陪你了,可也要懂得节制,男人在这方面是没有什么自制的,你要注意呀……”

滕曼当时那叫一个囧呀!明明不关我的事呀,有本事,把这话去跟你儿子说去!不过,她可不敢这样说出口,只能委屈的点点头。

温景之烧得一手好茶饭,如今闲暇时间,他也总爱做些滕曼爱吃的菜,这日下厨,不小心又将手指给切了。这下,柳如仪便又有话说:

“小曼,你还是可以学着做做饭的,毕竟,女人嘛,出得厅堂下得厨房才好。”

温景之自然是不舍得自家老婆下厨的,更不舍得自家老婆被母亲训,不等滕曼开口,他便护了上来。

“妈,我这是闲的没事儿干,才做做饭的,家里不是有张妈吗,不需要曼曼去学这些东西的,厨房不安全,看,我一个大男人都能弄破手,我这是皮糙肉厚,要换做曼曼,指不定伤成什么样儿呢,你说是吧,妈?”

柳如仪也不表明态度,可她不言不语的,让滕曼心里没底,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

晚上,小夫妻两个人躺在床上就柳如仪女士最近的表现做了一番的分析,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她和温耀祈吵架了,心情不好。

能怎么办呢,体谅体谅她呗!

“老婆,今天的功课还没做呢!”

男人的手又不老实的自她的衣袍之间滑入,触及那柔腻的肌肤后,更是爱不释手的一路点火。

滕曼一把将他按住,“不行,你妈说,不能由着你乱来,要懂得节制——”

男人狭长的眸子危险地眯起,滕曼挺胸迎视他,眸底有光华流转,僵持了许久,男子索性一把扳过她的身体,悍然挺入!

折腾了许久,滕曼才本能地迎合起他的律动,像汪洋中一艘脆弱的小船,浑身要被灭顶的情潮淹没,只能攀附着唯一的他,任他主宰沉浮。

这晚,他以消极怠工为由,变着法子折腾,从床上到地毯,从地毯到阳台,下半夜的时候,天上飘着毛毛细雨,沉醉在**中的两人都没有察觉,一晌贪欢的后果,就是男人感冒了。

滕曼就奇了怪了,同样是在阳台上,同样是不穿衣服,同样是淋了些雨,为什么她完全没事,而他却感冒了呢?

“小叔,你不舒服就歇着吧,这些让我来,洗个碗,我还是会的,快,一会儿给妈看见,她又有话说——”

温景之看了她一眼,也不坚持,便让开身子,给她腾了个地儿,自己则倚身在门框,看着她在厨房忙碌,那感觉竟也是无比知足的。

碗一洗完,她转身就要走,男人只微一使力,便扼住她的腕,她略微挣扎,学着他的口气嗔道,“别闹了,我煮了碗姜茶,待会儿把它给喝了。”

腕上略一紧,疼得她咝了一声儿,下一秒,身体便撞进他怀里,他伸手覆上她的颊,灼得她一缩,他更使力,扣住她的下颚,拇指延着她的唇,反复摩挲,力道渐渐加重,唇上一阵火辣,她低声呼痛,欲推开他。

男人更是变本加厉,唇际传来丝丝干裂的疼,心间一恼,她张嘴就是一口,他轻笑,任她咬着,等她终于松口,腥甜的血味已经充斥了满腔。

“就是亲一口,这么大反应干什么?不知道的人还当我强了你呢!”男人不正经的戏谑,额间的不舒服,让他蹙了蹙眉。

滕曼嗔怒,随手便是一记,不小心却打到他拇指处的伤口上,那处没有贴伤口贴,此刻点点腥红,血珠正缓缓外渗。

“呀,你怎么不躲!”她又惊又急,眼泪也流了下来,打上他的指头,淡化了那抹血色。

“哎呦,好了,不痛的,怎么还急哭了呢!小伤口而已,好了好了啊!”男人只好撇去头昏脑胀的不舒服,委身安慰她。

她抬起泪脸,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谁急哭了,谁急哭了?”

他不禁失笑,捏了捏她的鼻头,“好,你没急,是我急,我不能见你的眼泪,你就是我的肋骨,还是最软的那根,模模看,就在这儿。”说着,拉着她的手,往他的左胸处探去。

滕曼终于破涕为笑,掐了掐他结实的腰月复,她就知道,他说起甜言蜜语来,能把人活活给腻死。

“唔,姜茶再煮一会儿,你先过去坐着。”

他阖着眼,嘴角噙着谑笑,不置可否,只一手将她揽进怀里。

她在他怀里小声咕哝,这男人真是腻人的不像话。

滕曼知他的身子一向温暖,此刻,竟是煨得她发烫,并且感受到头顶的呼吸,粗重而浓浊,察觉有些不对劲,这才伸手探向他额际,不由惊诧:“你在发烧!”

“好像是。”他轻应了声儿,紧了紧怀里的人,更不愿多话。

她忽而挤进他的腋窝下,作搀扶状。

他睁眼睨着她,眉梢轻轻上扬,眼角有点点笑意,“你做什么?”他好笑地问。

“扶您呗,怕您老脚底子虚,到时候摔着,可赔不起呀。”她理所当然地答。

他气结,故意将重量往她身上压了压,让她不堪重负,又咬牙竭力支撑,那种吃力的表情,令他觉着很愉悦。谁让她又说他老?

她抽空抬脸看他,见他微瞑着眼,眉心轻蹙,嘴唇微微泛白,好似很不舒服的样子,估计是烧严重了,顿时也没了说笑的心情。

使劲儿的直了直腰杆,尽力扶起他,跌跌撞撞的穿过大厅,又上了楼梯,这才行至卧房,将他安置在床铺之上,她累得够呛,忍不住小声抱怨,“可真沉。”

他半躺着,眉目放松,嘴角弯成好看的弧度,略有兴致的拉住她的小手,“陪我——”

滕曼无奈,只好坐到床边,拉起一边的丝被给他盖上。

晚风抚起窗帘,清白的光流泻进来,拖曳了一地,渐渐爬上他清俊的侧颜,月白照着他,泾渭分明,一半掩进幽暗里,一半曝在白光下。

这光景,让她突然想到生病的西施,不禁有些莞尔,都是美人儿呀。

她模索着想要去开灯,他微微睁眼,借着月的光华,制住她手上的动作。

滕曼一顿,生病的人最大,便顺了他的意,不开就不开吧,她垂首看着他,轻声说,“还是吃药吧。”这样子,怎么行呢?先前他不肯吃感冒药,说是,最近这几个月都不要吃药,只是一个感冒而已,撑一撑也就过了,可这会儿都烧成这样了。

她看见自己,映在他漆黑如墨的瞳仁儿里,只觉整个人都要被吸缠进去似的,直直下坠,她别开眼,继续道:“我去拿药。”

他不语,只是看着她,她尽力躲闪,眼角的余光,还是逃不过他的炽热。

他这样的暗示太过明显。

“你生着病呢。”她下意识地月兑口而出,想要找个借口逃离。

男人捏住她的腕,只轻轻一带,她便整个,跌进他胸怀,她趴在他胸膛上,双腿的位置很尴尬,不知如何安放,他索性两腿一分,将她纳入腿间。

双肘抵住他的胸膛,她趴在他身上,一动都不敢动。

“那个,要不我去把姜茶端上来。”她小声说着,心虚地看了他一眼。

他看着她,眼底是促狭的笑,掐在她腰际的手,突然坏心地捏了一把,惹得她一阵轻颤。

她投降,极尽低颜之势,不住的讨饶道:“不要乱动,好不好,要么我给你去拿块毛巾,咱物理降温。”她低着眉,玩弄着手指,必须要转移他的注意力才行。

良久,见他不语,她当他是默认了,便试着想要起身,他却又像个执拗的孩子,将她箍得更紧。

“我知道我为什么这样热,我有个更好的降温方法,我们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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