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清和莫流宸上了马车回到王府,王爷王妃先下的马车,宛清站在车辕上就那么见着王爷王妃迈步进去,不由的眼睛直眨,有些纳闷,怎么没人出来禀告王爷王府失窃的消息?王府招贼,这不是一件堪比天大的事了么?宛清回头瞥着莫流宸,“相公,王府的贼呢?”
莫流宸挑眉看着宛清,妖魅的眸底是一抹笑意,“放长线掉大鱼望门庶女。”
宛清哦的一声,随即把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可会不会平静的离谱了些?让人家小偷心里忐忑不安,左右思量自己是否中了计?王印若真的遗失,父王不会傻到瞧不出来吧?”
莫流宸揪着宛清的鼻子,“又把自己当成贼,以己度人了?”
宛清呲牙道,她才没有把自己当成贼呢,这是最基本的心理猜测了,她是大夫,自然是要学习的,有时候偷窃就是一种病症,宛清扒开莫流宸的手,踩着凳子由梳云扶着下来,轻提裙摆上了台阶,去王妃屋子里瞧了眼璃儿,就回观景楼了望门庶女。
才进院门呢,那边竹云一张脸臭的,活像谁欠了她几百两银子似地,梳云凑上来,眸底带着好奇,“冷魄大哥惹到你了?”
竹云一个白眼飞过去,“你自己做了什么还不知道?不就说了你一句,你就给我摆脸色!”
梳云大呼冤枉,有些想仰天长吼的冲动了,不用说就知道肯定是那个贼说的,梳云把竹云拉到一旁去了,把王府进了贼的事一说,竹云眼睛都睁圆了,难怪冷魄会站出来让她别跟她一般见识了,梳云却是问贼进绛紫轩都干了什么。
竹云倒是全说了,璃儿每隔一个时辰要换一次药,以往都是王爷王妃伺候的她,今儿换了女乃娘,有些招架不住小郡主,这不一不小心就把药膏子给打翻了,忙差了人来绛紫轩取,竹云想着女乃娘一个人招架不住,那些丫鬟也不知道手脚轻重,她就亲自跑了一趟,半道上瞧见梳云,就喊了一声,梳云倒是乖乖的应了,却是转头就问她半月坊的令牌在哪里,竹云急着送药给璃儿,这不就回了一句,她有事忙,让她自己回去取,梳云说她忘记了,竹云当即戳她脑门,说她忘性太大,以往梳云都乖乖的受了,今儿却是一手把竹云给拍了,力道有些大,手背都红了,竹云没差点就哭了,当下不再理她,迈步就往王妃的院子走,梳云这不就追着竹云问,竹云鼓着眼睛,“少女乃女乃怎么会叫你一个人回来拿令牌,冷灼大哥呢?”
竹云问话,就扯着嗓子要喊了,估计那贼也模透了梳云的性子,当即撅着嘴说这是宛清交给她的秘密事,没告诉冷灼,并说要是出了差池全得竹云一个人担着,竹云也是惯了的,少女乃女乃素来公证,自己忘性大还怪别人,还有没有天理了,当下不再理她,自己去了王妃的屋子。
这不就闹翻了,竹云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回头扭眉看着她,那贼估计怕漏了陷,当下背着个小包袱,急急忙的离了王府。
梳云听完这边些,脸都青了,“她毁我形象!”
竹云轻白了梳云一眼,“我都没瞧出来不大对劲,差不多。”
这下,梳云的脸都黑了,头顶隐隐有青烟袅袅升起,努力深呼吸克制住,“她这就走了?不会去半月坊找小允吧?要是害半月坊损失了些什么,看我不活刮了她!”
那边宛清一个白眼横过来,“就你那半吊子武功,也敢大言不惭,不被人家活刮了已经是谢天谢地了,你家主子我自认够低调了,怎么教出来你这么个张扬还不靠谱的丫鬟?”
梳云满腔气愤顿时变成满腔怨气了,就在胸腔里打转,一丝半点都溢不出来,最后的结果就是脸憋红了,头低了,没话可说了,宛清却是继续迈步,那边莫流宸摇着脑袋走了,等两人一走,竹云就问梳云发生了什么,梳云抿着嘴,死活不说出来一个字,不过她不说没有关系,不是还有南儿呢,南儿不顾梳云给她飞过来n多个眼神,昂着脖子道,“她在宫里闯了两次祸,先是偷人家东西被逮到,连累少爷少女乃女乃不知道挨了多少白眼,后来还被栽赃陷害了,都是她学艺不精惹的祸,还敢在少女乃女乃面前提武功的事,不被少女乃女乃笑话死,她就是前世烧高香了。”
竹云也了解细节,但是南儿说,梳云没说话反驳,那就是十足十的正确了,当下不理会她了,和南儿边往观景楼边走,一路说着宫里的事,那边梳云却是扭头找冷灼去了,她要废寝忘食的练武功!(ps:一代女侠就此成长起来了,哈哈,此乃后话,不提也罢)
回到绛紫轩,宛清喂了悠儿然儿吃了女乃,然后陪着他们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天边已经弥漫着绚丽的晚霞了,竹云端了铜盆进来,禀告宛清道,“少女乃女乃,宫里的事有消息了,陵容郡主被罚抄女戒一百篇,并亲自登门去给若芷公主赔礼道歉,还得亲手绣一百个荷包,那两个奴才全都杖毙了。”
宛清听得眉头轻挑,有些出人意料,想不到皇上会舍得在自己大寿之日这么狠的惩治陵容郡主,还不得把温贵妃给气爆了?之前巴巴的准备了一桌子酒菜,被皇后和淑妃她们给搅合了,这又来两个办事不牢靠的奴才,宛清嘴角弧起一抹淡笑,掀了被子起床来,陵容郡主就是没有她娘狠,要是这两个人早自尽了,不定就能招出来她,只怕上一回温贵妃的手段震惊了皇后,皇后早防备下了,再说了,这两个贼是莫流宸亲自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送到皇上跟前的,皇上还得给两分薄面吧?
竹云就干巴巴的一句话,宛清有些好奇这惩罚背后的细节,不由得挑眉,“梳云呢?”
竹云把毛巾拧干递给宛清,然后回道,“从您打击了她一句后,就一直在大槐树下扎马步呢,这回可有毅力了,都两个时辰了呢,奴婢倒了茶水去给她喝,她都忍住了,怕是真用心了。”
宛清扭了下眉头,又是扎马步,就不知道来点实在些的,拿把剑去树林中耍耍不更有效,宛清晃晃脑门,没再说这事了,宫里的事,宛清最后还是知道了,梳云那丫鬟憋不住,绛紫轩外的丫鬟有什么好事也喜欢更是习惯的跟她说,这不宛清就了解的一清二楚了。
宴会散了之后,皇后及淑妃她们就审讯起那两个奴才来,陵容是死活不认的,只可惜那丫鬟是她的,皇上也认得,她就是巧舌如簧也没有用,实在这算计是半道起的意,所以出了好些漏洞,还是温贵妃帮着扭转了局面,说陵容还记恨着当日被半月公子当众否决的事,一直没有瞧过他的真面目,今儿正好莫流宸穿了那么一身,配个荷包,就当是他了,丫鬟忠心才闹出来这么一出,陵容完全就是不知情,温贵妃这么说,宫女和太监忙承认了,忠心没错啊!
可这有什么用?皇后哼了鼻子道,当初也是丫鬟忠心,忠心就可以残害无辜吗,当日宛清不定就被害死了,那时候她肚子里还有两个孩子呢,这一出了差错,可就是三条人命,当日丫鬟犯了那么大的错,也不知道引以为鉴,这又来了一出,是不是只要丫鬟忠心就可以理直气壮的去害别人?主子不用受过了?以后后宫之人争相效仿,还如何正立后宫了?还害得不是旁人,正是宛清望门庶女!一而再再而三,这说的过去吗?这御下不严的错,今儿怎么样也得给个交代了。
宛清也知道,陵容唆使手下的人做出来这么大的事,还闹得沸沸扬扬,这又牵扯上了北瀚公主,就算陵容有什么大的错,皇上也还是得顾忌点面子的,私底下惩治,但不是闹到台面上来,皇后也知道这错不能太大了,她的意思是先把陵容揪出来,让皇上知道自己搁在手心里疼的女儿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一直夸赞温贵妃教女有方,这就是被皇上时时夸赞,是后宫公主效仿的典范!
皇后是想把事情弄白了,主要就是想温贵妃和陵容的嘴脸在皇上面前暴露出来,她的目的就达到了,然后才大事化小,维护皇家颜面,可温贵妃闹出来这些,正好给皇后以话头,今儿无论如何也要把事情闹大了,一次御下不严可以说的过去,两次那还成?那她这个皇后不摆明了就是个摆设!
贤妃淑妃也在一旁帮腔,现在正是打击温贵妃的好时候,这样的时机可不多,这不温贵妃再怎么能说会道,会转嫁祸水,也逃不过陵容御下不严的错,皇后向皇上提出来,陵容纵使宫女和太监偷窃嫁祸,连累人家北瀚公主没了最珍爱的荷包,陵容公主应该亲自去给她赔礼道歉,一来认错是她应该做的,二来还能体现我大御的气量。
皇上没看温贵妃的苦求,点头应了,外带罚抄女戒和绣荷包,那边淑妃一时兴起,还向皇上提及了宛清,她的丫鬟可是无辜受过呢,也该还个公道才是,没差点气的温贵妃跳脚,但是温贵妃没有说话,梳云怎么说也就是个奴婢,让陵容去给她赔礼道歉,那不是把皇家的尊严往地上踩吗?皇上会应才怪呢!
皇上的确没应,梳云偷窃在前,没有惩治她已经是看在宛清的面子上了,她也该受点教训。
南儿说这些给宛清听的时候,梳云就站在一旁,知道自己犯了错,可有少女乃女乃惩治她,要陵容郡主在那里害人了,应该狠狠的贬斥她,最好让她搬去后宫,没法在少女乃女乃面前溜达了才好,气死她了!
宛清喝着燕窝粥,面色淡淡的,从皇后主动接过那两个奴才起,宛清就知道陵容不会讨到什么好,这还只是一个荷包呢,嫁祸的也只是个丫鬟,要换成她,好戏就更热闹了,可惜,事情没她想象的那么美好,不过,就这赔礼道歉足矣让外人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大家心知肚明就成了,何必大白于天下?
宛清喝完燕窝粥,起身去了书房,莫流宸正盯着面前的两个王印发呆呢,这回不当是莫流宸发呆了,就是宛清也怔住了,有些呐呐的,“哪个是真的?”
莫流宸瞅宛清大半夜的不睡觉,还来书房,有些好奇,但还是先回了宛清的话,莫流宸摇头道,“为夫也不知道,父王让我自己辨别。”
宛清上前瞅着两个王印,还真的陷入了纳闷之中,外表一模一样,色泽什么的都一样,就是那印泥都一模一样,反正她是分辨不出来,宛清摇摇头,“贼人太高明了,没瞧过父王的王印就能模仿的这么高明了,那之前父王仿造的能糊弄过他们吗?”
莫流宸笑道,“父王仿造的那个我也见过,也分辨不出来,糊弄他们应该不成问题。”
宛清扭眉,“那总有些差别吧?”
莫流宸点点头,指着右边的王印道,“这个要重上三厘,这个跟洛亲王府的王印一般重。”
宛清听得眼睛直眨,既然贼偷了洛亲王府的王印,两个王爷同是铁帽子,那王印的重量应该一样吧,宛清毫不犹豫的指着左边的道,“那这个肯定是真的了!”
莫流宸听得哈哈大笑,“贼也是这么想的,父王依照洛亲王的王印制的,所以贼应该分辨不出来。”
宛清听得嘴角直抽,一般人都会这么想的好不好,“那你还骗我说不知道?”
莫流宸捏着宛清的鼻子道,“为夫的确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跟娘子选相对的王印肯定错不了。”
宛清觉得脑门有乌鸦得瑟的飞过,谁给她一把刀,让她砍了他算了,凭什么她跟贼想的就一样?凭什么?!宛清推攘着莫流宸,“天色晚了,你去睡觉吧,书房我要用。”
莫流宸只得给宛清让了位置,扭眉瞅着宛清把王印挪开,然后拿了纸张出来,挑好画笔,然后深呼吸,落笔,落了两笔之后,觉得不如意,胡乱卷成团,然后扔废纸篓里,还没瞄准,在纸篓口转了一圈又出来了,在地上滚了两滚,还没停歇呢,下一个纸团又飞过来了。
莫流宸将真王印拿到暗格里搁着,然后熟练的摁下几个数字,没错,只宛清和他联手打造的密码锁,回头见宛清还在扔废纸,不禁有些扭眉,“画什么呢?”
宛清以为他早走了,没想到还在,突然冒出来一声吓了宛清一跳,当即揪了眉头,“还不都怪你,我好不容易画了画,被你给连着荷包一块儿毁了。”
莫流宸走过来,挑了眉头道,“荷包里的不是为夫的签字画押?”
宛清脖子一哏,有些呐呐的,“谁规定签字画押的就一定是字啊,我的就是画!现在被你给毁了,我一时又画不出来了,你说怎么办吧?我明天就要用了。”
宛清拿着笔,就那么盯着莫流宸,大有今晚不画好,她就不睡觉的架势,莫流宸有些无可奈何,当即迈步到椅子处,宛清忙把位置给他空出来,然后恭谨殷勤的把笔给递上,莫流宸接过,问宛清,“画什么?”
宛清满意的呼出来一口气,“上回说好的,捏面人啊,后来不是没捏成么,回来我就画了一家四口,准备让梳云拿出去捏好了拿了回来,结果被你给毁了,明天出门正好把这个办了望门庶女。”
莫流宸听得有些愣,难怪今儿在皇宫发现荷包给毁了,会这么急了,“你不是说荷包里不会搁重要的东西,不定就弄丢了吗?”
宛清鼓着嘴,她是说过这话,“可还没丢,就被你给毁了。”
莫流宸哑然,是他不对,莫流宸提起笔,细细的描绘起来,宛清就在一旁瞅着,看着笔尖划过,悠然然儿的轮廓就出来了,不禁佩服的不行啊,她画一个倒还好,第二个就把不准位置了,也难把悠儿然儿那两个小屁孩的神韵画出来,宛清瞅着莫流宸画的,忍不住抽了下嘴角,“嘴里吐泡泡就不用了吧?”
“不像?”莫流宸瞥头问宛清。
像,怎么会不像呢,就是太像了,这泡泡能让捏面人的捏出来么,这不是成心的心的砸人家招牌嘛,画悠儿然儿笑的时候,宛清把要求一提,莫流宸点点头,但手底下的动作还在继续,又添了秋千和大树,还有石凳什么的,完全就是副画了,就是篇幅稍稍小了那么一点儿。
画完了这个,然后才画小画,这回快多了,几笔就完成了,悠儿然儿都在宛清的怀里抱着,宛清在莫流宸怀里,宛清瞅着胳膊都酸,就不知道帮着分担点,自己怀里抱一个呗,再不行,骑在脑门上也成啊,干嘛非要她抱着,不过画的很好,宛清也就没说出口了,明年的面人一定趴在他的脑门上!
画完了画,两人就都歇下了,第二天一早,宛清就醒了,二话不说就把莫流宸从床上给挖了起来,吃完了早饭,就拖着莫流宸去了王妃屋子里请安,然后出去玩。
才出门呢,那边一个暗卫就近前禀告道,“属下追了一晚上,贼人先是进了美人阁,后去了丽人院,将京都的妓院都给逛了个遍……。”
莫流宸眉头陇紧,“现在人在哪里?”
暗卫头低下了,“贼人半道换了装,属下给跟丢了,现在……。”
“进宫告诉皇上,王府王印丢了。”
暗卫有些愣住,主子不罚他?暗卫抬眸看着莫流宸,莫流宸一个眼神飘过来,暗卫忙低下了头,闪身办事去了。
上了马车,宛清就忍不住了,“盗取王印到底干嘛用的?”
莫流宸见宛清那么好奇,便告诉了宛清,“父王说王印是开启宝藏的钥匙。”
宛清听得咋舌外加无语,在她的认知里,藏宝图似乎都是什么钥匙之类的,再就是什么特别的信物,拿王印做钥匙的还是头一遭听见呢,就算与什么宝藏无关,丢了王印那已经是天大的事了,不过,这么一来,倒是掩藏了藏宝图的事,“那藏宝图也丢了?”
莫流宸点点头,“洛亲王府掌管着藏宝图和其中的一把钥匙,现在全丢了。”
宛清愕然无语,丢的好彻底,以前王府丢铁匣子,好歹人家偷了不一定能打开,现在连王印都一起盗了,锦亲王府的王印和洛亲王府的王印共同打开藏宝图?“王印一丢,父王不就得去找王印了,他肯定不会去的,你就得出门了。”
莫流宸听得轻挑眉头,这话他可以理解为不舍他出门吗,莫流宸还没来得及高兴,宛清又说话了,“这一回别想禁我足了,还有,下回出门小心点,别再掉东西给人家捡到了,唬人唬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莫流宸听得嘴角狠狠的抽了两下,“你就这么盼着为夫出门?洛亲王府丢了王印,他的王印找到,父王的王印还能找不回来?”再说了,丢的又不是真的。
宛清当然知道话是这么说了,好歹戏要演足一点吧,不过宛清怎么闻都能闻出来一丝怪异的味道,感觉洛亲王府不是在找王印,而是在守株待兔,不然怎么都没听说他在京都搜查,而将这活交给了莫城谨,自己直接就出了京都,皇上也没表现的很急的样子,有些让宛清纳闷,这钥匙有两把,也就是说关是洛亲王府的王印压根就打不开藏宝图的,且那藏宝图在洛亲王府都多少年了,图他肯定记得,具体的位置应该也知道在哪里,在那里候着,不定就能找到贼人了呢?
宛清渐渐有些明白了,当初皇上为何一定要粮食而没有死活强求银子了,原来还有一笔丰厚的宝藏在呢,实在走投无路了,还可以拿出来救急,而粮食却不是有银子就能买得到的,宛清有些好奇第一任锦亲王府和大御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让皇上定下两个铁帽子,各自掌管了这么重要的东西在,每一个都关乎着大御的存亡,就算发生了什么战争,大御民不聊生,也还是可以支持一会儿的,差不多就等于是给大御一个重建的机会,这谋略,宛清汗颜了,但也有个问题,那宝藏的银子是谁的?朝廷的还是洛亲王府的?
宛清问莫流宸,莫流宸直说不大清楚,先祖们传下来的,连父王都不一定全都清楚,他就更不知道了,毕竟他还没有继承王位,全部知道了,父王肯定撂挑子的,连莫流宸都不知道的那么清楚明白,宛清也只好把疑惑搁在心底,宛清有种预感,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
马车一路往前走,直接就在面人摊子跟前停下,宛清下了马车,把图纸给了捏面人的师父,捏面人的师父手艺顶好,纯熟的宛清都咋舌,瞧了画纸,瞥了宛清和莫流宸一眼,当即就捏将起来,约莫着一刻钟的样子,图纸上的画就在宛清跟前了,宛清拿在手里,左右看着,满意的不行,那边梳云拿了木盒子过来,宛清小心的把面人搁里面,叮嘱梳云小心,回头拿回去晾干,找个地方收好,梳云都一一记下了。
完成了这么一件大事,宛清就闲了,悠哉悠哉的逛起街来,路过什么小摊子,必定席卷一堆下来,那边梳云送了一堆去半月坊,小允特地派了两个人来帮梳云搬东西,莫流宸在一旁瞅的眼角都在跳,这是打算把整条街都搬回王府了?
“差不多了,”莫流宸劝阻道。
宛清回头瞅着莫流宸,“你觉得我买多了?”
莫流宸将宛清掰正了,“你自己瞧,满满的摊子都快给你买空了,你全买了,别人买什么?”
宛清耸了下鼻子,“她们天天能出门逛街,你怎么不说,我难得有这么一次机会,你还同情她们,谁是你娘子?”
宛清问的莫流宸发懵,嘴角抽了又抽,手一挥,“这条街上的小摊子让他们直接送到王府去望门庶女。”
宛清白了莫流宸一眼,没搭理他的话,继续埋头瞅着,只要一眼过去相中了,就买下来,这些东西都很便宜,买再多也费不了几个银子,她现在什么都不多,最多的就是银子了,宛清拿了两根簪子问莫流宸拿个比较好,那边有辆马车过来,车帘子掀开,里面有略带三分讥笑的声音,“是我瞧花眼了么?这不是锦亲王世子和世子妃么?”
宛清瞥头望过去,就见静宁侯夫人和叶诗文嘴角和眸底皆是笑,宛清回头淡淡的来了一句,眸底同时笑意,“两位是去买嫁妆?还没恭喜叶姑娘呢。”
静宁侯夫人和叶诗文嘴角的笑意顿时冷了下去,静宁侯夫人坐正了,不再说话,倒是叶诗文瞅着宛清手里的簪子,“很漂亮,世子妃的眼光不错。”
宛清听得眉梢挑起,之前鄙夷她在小摊子上选饰物,她一句话呛回去,明讥讽改暗讽了,宛清笑道,一点也不介意,“你也觉得漂亮?”
叶诗文点点头,然后点头告辞,放下帘子,马车奔驰起来,梳云撅了嘴,看着宛清,“少女乃女乃,回头您戴套琉璃首饰,闪瞎她的眼睛去。”
宛清摇头笑着,那两根簪子就搁在了梳云手上,头一撇,“记得付银子。”
梳云从荷包里拿了锭小碎银子搁下,那边小摊贩连连道谢,梳云却是追上宛清道,“少女乃女乃,她都见过这簪子了,回头您戴出门,不定就会被她和那群满头珠翠的贵夫人们笑话。”
梳云说着,那边南儿接过她手里的簪子,哼笑道,“梳云姐姐,你马步肯定是扎多了,脑子都不大灵光了,少女乃女乃方才不是说了吗?叶姑娘也喜欢这个簪子,她成亲在即,少女乃女乃应该会给她送份添妆去,就送这两根簪子,她自己觉得不错的,少女乃女乃送礼,素来都是投其所好的。”
梳云听了眼睛抖了两下,送这两根簪子去,不定会将她气爆了,但是却是正中下怀,梳云点点头。
宛清在前面走着逛着,不少人都远远的瞅着,宛清穿的一身虽然不华贵,但是有眼力一瞧就看得出来,出自富贵人家,再者,莫流宸那张脸,还没有人能相提并论呢,一下子就圈住了所有人的眼睛,不知道他们两个干嘛,这些东西应该是瞧不上眼的吧?
渐渐的,梳云也发现不大对劲了,少女乃女乃什么东西都买了双数,恩,还不是双数呢,是四份,不知道是何意,梳云看着宛清还在挑,忍不住把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实在这些东西宛清不会用到,宛清回头看着她,“现在冷魄也从北瀚回来了,你和竹云还不打算成亲?”
梳云当即脸大红,头抵着,“才不成亲呢。”
宛清继续挑着,“你不成亲算了,竹云成亲,南儿,你看中谁了?”
宛清问完,见半天没人回她,抬眸哪里还见到人,那两个一人一大摞的抱着往另一边走,估计是搬回半月坊了,宛清呲牙,这两丫头,也太目中没有她这个主子了吧?
莫流宸将宛清手上的东西拿了放在小摊子上,“差不多了,那几个丫鬟的事有她们自己操心,为夫肚子饿了,去吃东西了。”
宛清还想继续挑,她来这个世界差不多快两年了,一直就是她们陪着的,基本就是寸步不离,她早就将她们当成了妹妹了,妹妹出嫁,她帮着备嫁应该的啊,她们不知道还好,现在知道了,一会儿挑了东西还得她自己拎,宛清扭眉,同意莫流宸的提议,去醉扶归大吃一顿,那几个丫鬟她不管了,一人给一千两银子,需要什么,自己置办。
宛清和莫流宸进门前,冷灼已经打好招呼了,直接就上二楼,才转了楼道呢,那边就有声音传来了,有七分熟悉,“我说你这人是怎么回事?饭也蹭过了,可以走了吧?”
“不走,要不是你半道横插一脚,闹不清事实就将我给逮了,我至于现在身无分文吗?你得负责我的吃喝拉撒住,回头我找到我爹,我就不跟着你了。”
“这能全怪我吗?你看看你这一身,长眼睛的都觉得你更像是贼!”
“你冤枉了我,你还有理了?要不,你跟我去衙门,我就不信天子脚下朗朗乾坤,你犯了错还敢叫嚣!”
宛清听着声音,把身子往前探了探,就见一个半面丑陋的小厮紧紧的拽着九皇子的衣袖,一手还紧紧的拽着门,不然九皇子走,九皇子就那么要把衣服拽回来,两人僵持不下,九皇子脸有些黑了,但是也没有暴走,因为错的实在是他。
今儿一早,他打着把玉骨扇悠哉的在路上闲逛着,突然一个抓小偷的声音冲了过来,正闲的无聊呢,九皇子啪的一下把玉骨扇合上,轻提脚尖往前走,就见小厮和另一个小厮扭在一起,四下还有好些瞧热闹的人,九皇子一眼瞧去,就断定谁是小偷,一个拳头挥了过去,直接就将小厮打在了地上,真正的小厮趁着混乱偷偷溜走了,小厮满肚子都是火气啊,当下指着九皇子的鼻子骂他笨,她好不容易才追到小偷,他一来就搅了她的局,她已经够悲催了,一路逃避追杀到京都,才进京都就遇上了贼,把她的银子全都偷了,现在还莫名其妙的挨了一拳头!
上官苑怒了,当下揪着乱作好人的九皇子让他负责,赔她被小偷偷走的银子,九皇子的大名在京都也是叫的开的,好不容易心软见义勇为了那么一回,还闹出来这么个大笑话,那还了得,当下不管上官苑了,迈步进醉扶归吃早饭,上官苑就寸步不离的跟着他,九皇子想回头揍她,上官苑当即拽了他一条胳膊大哭她身世可怜,好不容易捡回了一条命,现在所有的银子都被偷了,肚子又饿,都是他的错,他要是不管她的死活,回头她做了鬼,阴魂不散的跟着他,寻仇,因为她怀疑他是那小偷的帮凶望门庶女。
九皇子觉得自己被讹上了,可错是他闯出来的,不管似乎有违他的声名,这不就带着上官苑上了醉扶归大吃了,现在吃也吃过了,还揪着他不放,九皇子真的忍无可忍了,估计又要出手了,那边九皇子的小厮奔过来,手里拿着个荷包,“主子,被小偷偷走的银子找回来了。”
九皇子接过,瞧都没瞧一眼,直接就扔给了上官苑,“银子也找回来了,可以放开本皇子的衣袖了吧?”
上官苑一手接过荷包,手捏了一下,东西还在,忙揣袖子里去了,但是手却是没松,“你还是皇子呢,我无缘无故的挨了你一拳头,这事怎么算?”
九皇子一个眼神使着,小厮立马掏出来十两银子给上官苑,“十两银子,买点祛瘀的药抹了,两天就好了,可以放开我们九皇子了吧,不然抓你去见官了!”
见他们这么说,上官苑火气上来了,直接从怀里掏出来一百两银子塞九皇子手里,拳头起来,一拳头就朝九皇子的眼睛挥去,九皇子扭头去躲,上官苑另一手直接就砸在了九皇子的肚子上,宛清在那边瞅的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上官苑一瞧就不是个武功的人,九皇子太轻敌了。
上官苑力气不算大,但是砸上去还是很痛的,别弄错了,痛的是上官苑,那边九皇子只是很气恼而已,一来气上官苑骗他说没银子了,二来气那边传过来的笑话声,九皇子扭头来了一句,“谁敢笑话本皇子,拖下去砍……你这人真是有够无耻的,有银子还骗人!”
九皇子瞅见莫流宸和宛清,当即把话全都收了回来,苗头继续对着上官苑,上官苑手疼,呲牙道,“我是没银子了,那是银票。”
宛清听得挑眉,这个小厮中她的下怀,那边九皇子白眼连翻,他今天出门不利,碰上无赖了,“现在打平了。”
宛清继续迈步,那边上官苑一直就瞧着宛清,方才九皇子明摆的是要砍了笑话他的人,可这两个却让他很顾忌,那就是身份比他还要尊贵,也是皇子?
宛清瞅着上官苑打量的眼神,笑着帮着释疑,“别乱猜,我们不是皇子皇子妃,既是认准了,就得抱牢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上官苑愕然睁大了眼睛,那边小厮已经开始请安了,“给世子世子妃请安。”
上官苑眨巴眼睛,“锦亲王世子世子妃?”
宛清眉头轻挑了下,凑到上官苑跟前,和她离的只有几厘米,身后的莫流宸脸很黑,那边九皇子闹不明白,宛清这是要做什么,宛清却是拿着帕子帮着上官苑把脸上的黑胎记擦了擦,“以后别用这个,对皮肤不大好,你一个小厮,谁会占你便宜。”
上官苑忙往后退了一步,宛清呵呵的笑着,这个女孩摆明了就是喜欢九皇子嘛,方才那一手完全可以倒着来的,九皇子不定能躲得过去,九皇子瞅莫流宸黑着脸却没有阻止的意思,不由的多看了上官苑几眼,那半边脸有些微微红,还有耳洞,是个女孩?
九皇子别扭了,他一个堂堂皇子,七尺男儿,误认了贼,还打了人家姑娘,心里不愧疚才怪呢,宛清轻叹一声,“相公,她画的这么丑的装,怕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莫流宸一把将宛清拉了回来,怕宛清多管闲事,莫流宸瞥了九皇子一眼,“分不清青红皂白就打人的是九皇子,她不是要找爹吗?让九皇子领她回去慢慢帮着找。”
九皇子有些想跺脚,好不容易动一回恻隐之心,竟然闹出来这么一个大乌龙,九皇子玉骨扇一展,扭头就走,走了几步见上官苑没跟上,不由的蹙着眉头,“还不快跟上,还想本皇子请八台大轿来抬你不成?”
九皇子说完,身侧的小厮来了一句,“主子,她是个姑娘家,八抬大轿只能是花轿。”
九皇子脖子一哏,一个扇子敲下去,咬牙道,“你不说话,有人当你是哑巴吗?小心我把你舌头给拔了!”九皇子说完,不再理会,径直往前走,头也不回,那边小厮回头瞅着上官苑,没走,估计是在等她,宛清笑道,“他人不错。”
上官苑脸微微红,多瞧了宛清两眼,眼睛瞟过莫流宸,忙追着九皇子走了,下楼时还忍不住又望了宛清一眼,梳云在一旁站着,眼睛眨巴着,咕噜出声,“少女乃女乃,非亲非故的,你干嘛对她那么好?”
宛清摇摇头,声音里竟带了丝莫名的意味在,隐隐有些微叹,“第一眼见到她我就打心眼里欣赏她。”
莫流宸在一旁狠狠的白了宛清一眼,“你欣赏的是她,还是她脸上的妆?找到志同道合的人了,相见恨晚?”
宛清鼓着嘴看着他,对于那么一丝的醋意置若罔闻,“难得看到这么好玩的人了,好不容易才能出趟门呢,这么难得还能碰到,可见缘分匪浅了,再说了,她身上抹了一种很奇特的香,我好像之前有闻见过,一时想不起来了,我应该没见过她吧?”
宛清说着,扭眉望着梳云,梳云狠狠点了点头,她知道少女乃女乃的鼻子灵,堪称过鼻不忘了,可这个姑娘,“少女乃女乃,您半刻钟前是第一次见她,奴婢可以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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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问上官苑都被打了,还对九皇子有好感撒,因为好感产生的那一刹直达心底,九皇子的拳头就挥了过来,哈哈,倒霉了些
谢谢这些日子来,亲们的打赏、钻石和鲜花,还有那些珍贵的票票撒~鞠躬,这些动作可以继续撒,哈哈,明天写赏莲宴,要是把握的好,估计就正面出手了,对二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