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儿回了竹云这么一句,把药丸换了个寻常的药瓶子就揣着怀里噔噔噔的下楼去了,一路直奔到宛清处,把药瓶子拿出来给宛清,宛清没接直接示意她交给碧玉,碧玉连连道谢,都跪了下来了,南儿鼓着嘴来了一句,“这要吃下去,会被太医整治出来肝脾肺大损,差一点的会诊治出来命不久矣的结论,你可得跟二姑女乃女乃说清楚了,回头气的从床上爬起来,冲到王府要杀我们少女乃女乃,回头有她受的。”
肝脾肺大损,命不久矣,南儿说的云淡风轻,碧玉跪在地上手都打颤,眸底有惊愕,抬头看着宛清,“不……不会有害性命吧?”
宛清嗔瞪了南儿一眼,才笑道,“这药吃下去,不喝茶半个时辰才会有效,太医开的调养肝脾肺的药,让她喝,另外每天采艾草叶放在屋子里熏,三天就能痊愈了。”
碧玉听得这才放心,她也知道三姑女乃女乃要是真想害侧妃,大可撒手不管,不帮助她不利用她,侧妃半点安稳日子也不会有的,碧玉再次磕头道谢,她现在赶回去,侧妃差不多跪了小两个时辰了,还得再跪两个时辰才成,这一跪,碧玉想侧妃对温贵妃和城吟郡主的恨意只怕又深上三分了吧,碧玉在心底轻叹一声,抬眸看着宛清,恭谨的道,“城吟郡主的额头受了些伤,腰也闪了,原是打算明儿回门的,侧妃昨晚就要奴婢来问问您,当初您说过城吟郡主回门之日就是她出禁足之日的,她何时能摆月兑疯傻的声名?”
宛清听得轻挑了下眉头,“这闪了腰至少也要五六日才能回门了,七天后吧,七天后半月坊会有大夫亲自登门的,让她安心等候,要是再惹出来点什么事,我就不管她了。”
碧玉再次磕头,然后起身告辞走了,看着碧玉急急忙的走远,梳云忍不住担忧的看着宛清,“少女乃女乃,二姑女乃女乃要是出点差池,不会再把过错推您头上吧?”
宛清听到笑笑,“她就算推我头上也不怕,皇上不会也不敢再相信她了,她污蔑过我几回了,哪一回成功过?”只怕温贵妃也不敢再相信宛容了,她与温贵妃表面婆媳和顺,暗地里也是互斗,虽然宛容的手段不够温贵妃瞧的,可添堵那是肯定的,而她,与温贵妃斗了几回,至少没有真正的失败过,宛容想把她拖下水与温贵妃面对面,温贵妃会没这点怀疑么,再者,宛容那身子好不到哪里去,肝脾肺原就有些受损,这些话之前的太医也会传到温贵妃耳朵里去了,这一跪加重病情,吐血,身子虚弱,合情合理。
梳云听得连连点头,的确,皇上和温贵妃口中贤良淑德,当世女子之典范的七皇子侧妃污蔑过少女乃女乃多少回了,小事就不提了,就收受贿赂一事,闹出来多大的动静,少女乃女乃可是半点错误也没有,还有前些日子城吟郡主脸受伤,没有证据,就想拖她们少女乃女乃下水,结果把她们自己吓个半死,要再不吸取教训,那可就是猪脑子了。
梳云和南儿随在宛清身后头往绛紫轩走,瞧见宛清若有所思,两人不由互视一眼耸下肩膀,脸咵着,嘴撅着,少爷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南儿走着,突然瞥头看着梳云,“梳云姐姐,你什么时候跟在少女乃女乃身边的,之前暗卫不是找你说话去了吗?”
梳云听得一拍脑门,“你不提我都给忘记了,都是碧玉害的,我忍着忍着就给忍忘记了,少女乃女乃,方才暗卫传了话了,说东冽太子骑马闯出行馆,朝半月山庄去了,据说是替他父皇报仇。”
宛清听得脚步滞住,回头瞥着梳云,眉头轻蹙了下,梳云挑眉回道,“听暗卫说,东冽皇帝的头发被人给削去一半,只剩下这么长了。”
梳云说着,拿手比划着,也就食指的长度吧,宛清愕然无语的哏住了脖子,嘴角狂抽,更让宛清无语的还在后头,梳云得瑟的回道,“听说东冽皇帝的头发第一次被削去的时候还有一半长,皇上大怒,下令追查作案之人,要千刀万剐了他,结果隔天晚上头发就又被人削去了一半,还扬言,他要敢有千刀万剐他的心,他先割了他脑袋,这些日子东冽皇帝都被吓的连朝都不敢上了。”
挑衅,纯粹的挑衅,宛清扯着嘴角仰天无语,东冽太子闯出行馆去半月山庄,别告诉她,上官奕怀疑这事是她相公所为,特地去寻仇去的,不过听着这么有个性的作案方法,宛清忍不住嘴角弧起,古代人最是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稍有损毁那便是不孝啊,宛清想着东冽皇上一头拉风的短发上朝,下面群臣百官那错愕的眼神,只怕皇帝要气的浑身发抖吧,宛清好奇,这事到底是不是他干的?太剽悍了!
宛清嘴角弯的瘪都瘪不下去,轻提裙摆往回走,半道上,想到太岁头上动土几个字,眉头有些扭,东冽皇帝颜面大损,只怕为了报那一头靓发也会发动战争吧?这可是奇耻大辱了,不过要是不知道下手的人是谁,打屁战啊,宛清晃晃脑袋,敢如此挑衅,没有十足的把握,谁敢下手?那上官奕闯出行馆是要做什么?
这一切宛清都不知道,但是不影响她的好心情,因为随后宛清就知道了,上官奕压根就不知道是谁害的他父皇没了头发,闯出京都只是想回去替他父皇报仇罢了,好巧不巧的,半月山庄就坐落在他回东冽的必经之路上,暗卫估计也猜测这是他们主子的手笔,给她报备一下,准备如何修理上官奕,可上官奕连半月山庄都没到,就被人给堵了回来,想溜,等求和一事谈妥再走吧,想要孝顺不急于这一时半刻!
宛清听着这些消息,没差点笑疯掉,更让宛清觉得世上奇葩之人不少的是,东冽朝堂之上有巴结皇上的,学着皇上的短发把自己的头发给剪了,让皇上心里舒坦不少,这有一就有二,一个臣子忠心,在皇上心里树立起忠臣的牌子,这就有第二个第三个,等四五日之后,差不多东冽朝堂上大臣的头发都短差不多了,就算不孝,也得这么做啊,活月兑月兑一个楚王好细腰,宫女多饿死的故事翻版。
这要穿休闲府西装一头短发很美,可穿着长袍锦衣一头短发,宛清想一想就觉得不伦不类了,这事宛清开心了整整几天,随着一道大红的喜帖送到宛清跟前来,宛清笑不出来了,喜帖上写着十日后,她要去皇宫参加半月公子与若芷公主的喜宴,宛清忍不住呲了一声,就算要举办喜宴,也该在半月山庄人家的地盘好不好,皇子娶亲都不在皇宫,半月公子这个与朝廷只有债主与欠债人关系的倒是享受到这么大的恩宠了,别告诉她皇上还打算把半月公子收为义子呢!
自从皇上想将她收为义女后,宛清觉得直接将半月公子收入义子不更省时省力,不过有一点比较让人担心,半月坊势力太大,万一心怀不轨,那些皇子不一定能招架的住啊,更何况手握大权的锦亲王世子放着朝堂政务不处理,忙前忙后的给半月公子跑腿,累死累活毫无怨言,万一人家想篡位当两天皇上呢,不给皇上面子的东征大将军胳膊肘不知道往谁一边拐,只怕这担心也得考虑的,所以封半月夫人为公主,足够抗衡若芷公主就足够了。
宛清脑子里一阵胡思乱想,看着喜帖上的鎏金字,眉头都扭得没边了,宛清身后站着的几个丫鬟眉头跟着蹙了起来,抢了少女乃女乃的少爷不算,还送帖子来让少女乃女乃去参加喜宴,这不是成了心的往少女乃女乃心尖上撒盐么?!几个丫鬟心里将皇上和北瀚皇帝一阵咒骂,那边宛清问道,“这些日子,那些官兵还围着半月坊吗?”
梳云点点头,撅了嘴有些闷气的道,“奴婢今儿上午去醉扶归拿糕点还瞧见官兵把半月坊围个水泄不通,半月坊没关门,可也没几个人敢进去买东西,这不是耽误半月坊做生意么?!”
从赐婚圣旨下过后,半月山庄就被人围了起来,隔了一天,估计是圣旨传出杳无音讯,皇上就派人把京都的半月坊给围了,就派兵站在半月坊外面,当时小允就派了人禀告她,宛清也是有个性的人,你派人看守,没让人把封条拿去封门,我就当你是免费的保镖了,门照开,生意照做,尽管没两个人进去买东西,但是这无视官兵的作风足矣把皇上气的直拍桌子了,围了半月山庄没脾气,把半月坊围了,生意还是照做!
可不是,御书房,半月山庄和半月坊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禀告于皇上知道,皇上听着半月山庄的那些人不愿意出门,干脆拿了银子给围困的官兵,让他们帮着跑腿,把他派遣去的官兵当成跑腿的使唤,有些怒发冲冠的戾气了,他是皇上,圣旨都宣到半月山庄了,居然被这么无视了,每禀告一回,皇上就要气上一回,全安公公一天不知道要为此奉上多少杯泻火茶,公公叹息,挥手让跪在地上有些怕皇上龙颜大怒的侍卫道,“皇上,这些日子您每日都要气上三五回,气大伤身,以后这些事还是奴才过问吧,何时半月公子有了回音,奴才再告诉您?”
皇上脸青黑的,“朕是皇上,下道圣旨这都多少天了,他竟然一点回音都没有,五百里外,他就是爬这么些日子也到半月山庄了,他要再如此不将朕放在眼里,朕将他整个半月坊都给拔了!”
那边右相进来,就听到皇上这段气恼至极的话,直揉太阳穴啊,还想要回音呢,没把圣旨给扔回来已经很给面子了,右相沉稳的迈步进来,给皇上行礼道,“全安公公说的不错,气大伤身,皇上还是少气为妙,皇上可听闻东冽皇帝头发被人给剪了之事?”
皇上蹙眉,这事他自然是听闻的,当时还狠狠的笑了一回呢,这会儿听右相的话,皇上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了,脸色差劲的厉害,“你别告诉朕是半月公子干的。”
右相也不确定呢,不过依着世子爷世子妃的性子,大有可能啊,右相轻摇了下头,“臣不敢断定,但能轻而易举潜进东冽皇宫还在东冽皇上头上作乱的人,这世上原就没几个人,大半个月前,半月公子曾在东冽露过面,不排除这种可能,皇上,以防万一啊!”
右相这算是恐吓了,不过没办法,皇上这回是铁了心要收服半月公子为大御所用,谁劝都没用,王爷说了两回,见皇上一意孤行,说王爷管的太多,王爷就撒手不管了,到时候被气死的又不是他儿子,他管皇上自讨气受了,可右相不忍心啊,现在皇上把筹备喜宴一事交给了他,让他主持这次的喜宴,他能怎么办,他想拖,绞尽脑汁的想将这回的事给他拖没了,可皇上一天至少问一回,他有那心没那个胆子啊!
皇上听着眉头陇起一个川字,“他可真是胆大妄为,东冽皇帝惹到他了吗?前一回瓜葛是因为东冽烧了宛清的观景楼,可这事不是宸儿借着半月坊的势力做的么?”
右相轻摇头,神色有些严肃的道,“没听说半月公子与东冽有仇怨,无冤无仇都下这么重的手了,皇上,您可是逼婚啊,半月公子要是来皇宫,只怕谁也挡不住,您……?”那一头绸缎般的乌黑的瀑布还能保住么?
右相点到即止,但是目光就落在了皇上头发上,言外之意不用说出来,皇上也会意三分了,青黑的脸色也跟着重了三分,全安公公站一旁站着,对右相道,“右相大人,皇上心里原就焦急,你还火上浇油,皇上气色已经很差了,这要是大晚上的再不睡觉,你让皇上上哪儿保重龙体去?”
右相挠了下额头,没再继续了,世子爷对东冽皇帝能做出来这事,但是对皇上就算再有气,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可问题是不确定是不是世子爷干的啊,右相头低着,“是臣危言耸听了,还请皇上恕……。”
恕罪二字还没吐全,皇上当即摆了手道,“阮爱卿考虑的很周到,御书房和寝宫内外可加派了人手?”
右相忍不住抽了下嘴角,轻摇了下头,那边皇上脸唰的下沉了,“没有?!没有你还傻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要是朕头发被剪了,朕就送你去南禅寺抄经念佛!”
右相凌乱了,皇上,您别蛮不讲理啊,他的意思是让您顺着世子爷,别回头找气受啊,右相一犹豫,皇上瞪眼飞过来,右相出去了,转身走了,没两步,就有回了身来,禀告道,“皇上,潼南蔺南那一带所上缴朝廷的粮食被火烧了一半,赋税也全部失窃,左相去了这么些日子还没半点有用的消息传回来,是不是再派人去催催?”
皇上点点头,右相就出去忙活了,出了御书房,右相望天,还有十天,十天啊!世子爷不知道人在哪里,世子妃怎么也没动静,他可是特地送了一份请柬去给她。
请柬宛清是收到了,可宛清没纠结旁的事,而是纠结她是不是该送份添妆去给人家若芷公主,这添妆是祈福,是闺中好友对出嫁新娘的祝福,若芷公主在大御没什么朋友,她也算得上是跟她私底下聊过天的,上一回在南禅寺前,从她眸底,宛清可是知道这个公主很喜欢半月公子的,她喜欢,璟浩然璟萧然也对半月公子有意,所以才会闹出来这么多的事,半月公子在他们心里都抵得上五座城池了,话虽然这样说,宛清想主要的还是璟萧然有自知之明吧,皇上绝对不会把五座城池给他的,退而求其次才是明智的做法。
接下来的十天,宛清闲的厉害,除了开了张方子让梳云送去半月坊让小允派个大夫去给宛容治疯病外,就在混日子,日子虽然难熬,可也一晃就过去了。
半月公子迎娶若芷公主这一日,宛清一早就起了床,坐在床上发呆,竹云端着铜盆走进屋来,瞧见宛清手揉着然儿的小耳垂,眼睛却是盯着窗外,忍不住在心里轻叹了一声,还以为少爷会提早一两日回来,没想到半点消息也没有,冷灼和冷魄也是一样,就像是人间蒸发了数日一般,竹云想,回头少爷回来,有他好日子受的。
后头梳云瞧见竹云愣在那里,眨了下眉头,“少女乃女乃发呆,你发什么呆,快些进去了。”
竹云回过神来,迈步进来,宛清收回眼神,掀了薄被子起床,不困可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竹云打开衣橱,挑了两套衣裳,觉得都不大合适,素了去参加喜宴会被人指责吊丧,喜气了少女乃女乃心里不添堵才怪呢,竹云左右难决,宛清有些等不及了,“将那件绣了四叶草石榴红的裙裳拿来,今儿就穿那件。”
竹云愣了一秒,随即反应过来,那边梳云兴致高昂,她们几个丫鬟昨晚半宿没睡,就觉得少爷今儿要么不来要么肯定要让人吓掉下巴的,一定要隆重的去,少女乃女乃的头饰比较素一些,唯有这一套四叶草的头饰衣服堪称绝品了。
竹云梳云两个伺候宛清穿戴好,吃了些早饭后,宛清就带着梳云和南儿去了王妃屋子里,王妃可不像宛清这样,发过呆就没事了,王妃眉头间有些些的愁容,瞧见宛清盛装而来,眼神怔了一下,“宛清,你……?”
宛清稍稍整理了下衣裳,行礼对王妃道,“去参加喜宴,不可太素了,宛清这一身应该不会失礼。”
王妃听了忍不住嗔瞪了宛清一眼,“母妃不是说的你衣服。”
宛清凑到王妃身边坐着,手腕着王妃的胳膊,把脑袋枕在王妃的胳膊上,轻晃了下,“母妃别担心。”
那边王爷走过来,正好听到宛清这话,直接对王妃道,“你真该学学宛清,她都不急,你急什么,还怕皇上欺负他不成,这半个月,他什么都没做没差点就将皇上给气死了。”
宛清听得汗哒哒的,怎么觉得王爷这话说的是她呢,莫流宸那混蛋藏不知道哪个角落里去了,连面都不露一下,那些暗卫有什么事都来找她,她当然怎么气人怎么做了,气死人不偿命,可王妃正是因为莫流宸什么都不做才愈加的担心,一忍再忍,王妃还是忍不住把疑惑问了出来,“宸儿莫不是遇上什么危险了吧?”
王爷听的挑了下眉头,“他有金丝软甲,还有那么多的暗卫护着,谁伤的了他,你就别胡思乱想了,马车都准备好了,还是先进宫吧。”
王妃瞥头看着宛清,宛清轻点了下头,嘴角的笑半点僵硬也没有,仿佛一会儿娶妻的人不是她相公似地,王妃还能怎么样,吩咐女乃娘好好照顾璃儿,然后站了起来,一行人进宫。
宫里四下张灯结彩啊,一派喜气,可这喜气中带了份压抑,没办法,这喜宴能不能举行还是个谜呢,这样的喜宴只怕还是头一回,不少人都好奇的厉害,但是来参加喜宴的却是不少,比几次接风洗尘宴还要隆重三分。
下了马车,宛清站在车辕上,那边端宁就朝宛清招手了,提前裙摆要奔过来,阮文浩在后面拽了端宁,不许她上蹿下跳的跑,瞧见宛清一身四叶草头饰,阮大公子狠狠的怔了一下,“弟妹也来参加喜宴呢?小宸没回来?”
阮文浩说着,端宁胳膊肘打过去,“半月公子不是宛清姐姐的熟人么,他娶若芷公主,宛清姐姐怎么会不来?”
端宁说着白了阮文浩一眼,然后挽着宛清的胳膊,“宛清姐姐,你说,半月公子今儿会不会来?好多人都说他不一定会来。”
宛清听了直笑,“跟我还绕什么弯弯,你是想问我半月公子是戴着面具成亲还是不戴面具成亲吧?”
端宁有些脸红,她问的有那么明显么,宛清笑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也很想知道呢。”
那边阮文浩扯着嘴角,她好意思说不知道,当初小宸娶她的时候不就戴的面具么,只是后来把面具给换了,不然他早猜出来了,想着莫流宸就是半月公子,阮文浩就有些兴奋,不知道今天有什么好戏瞧?
端宁催着宛清走到一旁去,眨着眼睛问着,“半月公子和锦亲王世子谁长的更漂亮?那面具戴着是因为太漂亮了还是因为毁容不治?”
宛清愕然,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这话问的她怎么回答,她自然偏向自己的相公了,那边阮文浩也是翻白眼呢,自家娘子太不相信他了,他都说了长的一样漂亮了,她就是不信,还鄙夷的问,你见过半月公子长的什么样子么,大言不惭,骗起人来眼睛都不眨,谁骗人了,谁骗了?
宛清挑眉看着端宁,“你也下注了?”
像这么轰动的事京都的各大赌坊都有设赌局的,前两日梳云就问她下不下注,宛清没感兴趣,这会儿瞧端宁问的这么细致,不由的想起来有这么一回事,端宁眨了两下眼睛,轻摇了下头,“才没有呢,我只是非常的好奇,一想到今儿就能知道,我昨晚翻来覆去都没能睡着。”
宛清笑笑,那边阮文浩瞧王妃和王爷瞥了眼宛清和端宁带着丫鬟往前走了,不由得催端宁道,“先去大殿,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吧,真不知道你,跟我的话都不见得有你宛清姐姐多。”宛清听着那漫天飘的醋意,忍不住掩嘴直笑,端宁没理会,只飞去一个白眼,然后扶着宛清就走远了,宛清直望天啊,她又不是孕妇,她自己才是,扶她干嘛?
宛清到大殿的时候,瞧天色估计差不多十点的样子,据钦天监说,十一点三刻是吉时,也就是说宛清得在这里等一个小时左右,不过,欣赏歌舞,聊天时间很快也就过去了,更主要的是可以在大殿附近赏早菊的时候听见一些好玩的话,比如陵容郡主那脸色,有不怕死的公主,思容公主一脸懵懂的问话,把陵容郡主的脸面气的光光的,只听思容睁大了眼睛问,“这三年我一直待在帘思宫,外面的消息知道的少之又少,听说父皇差一点就将陵容姐姐许给半月公子了,后来怎么没有成亲?”
宛清听着眼睛都睁大了,认真的瞧了眼思容,一旁的端宁笑道,“思容公主现在已经养在皇后名下了。”
宛清眉头挑起,果然宫里长大的哪怕被压迫的如何厉害也不可小瞧了啊,一句懵懂之言就能把一个人的面子剥削的干干净净了,她就不怕陵容对她下狠手,宛清就站在那里瞧着,陵容的脸色渐渐变青,再发紫,嘴角咬牙切齿的看着思容公主,“前些日子还听说父皇会从后宫挑位公主同嫁给半月公子,我还以为是妹妹呢。”
思容听着笑道,“姐姐说笑了,怎么可能是思容呢,思容的手腕至少还得一两年才能康复,这段日子思容不会离宫的,思容还以为是姐姐出嫁呢,还满心欢喜的给姐姐准备添妆,结果没用到,妹妹就给若芷公主送了去。”
思容说着,嘴角的笑变得带了七分天真三分讥讽,陵容气的直咬牙,眸底尽是警告和暴戾之气,“你最好给我收敛一点,你以为靠上皇后靠上锦亲王府就高枕无忧了,连颜容在我面前都没你这么狂妄,我告诉你,惹恼了我,你没好日过的,给我滚!”
思容嘴角弧起,眸底也很冷,但是没有听陵容的话走远,反倒抚着自己的手腕,“这只手曾经受过什么样的伤,妹妹可都记着呢,比起那一千多个日夜苦熬,姐姐这三两句讥讽冷眼算的了什么,还有,姐姐记清楚了,你现在只是郡主的分位,没给我行礼,已经是失礼了。”
思容说完,嘴角弧起一抹笑来,身子一转,就带着绿儿走了,留下陵容站在那里,一盆精致的盆栽被摧残的七零八落,宛清瞅着思容公主走远,眉头轻蹙了下,端宁轻叹一声,“好不容易才出帘思宫,她是想再住回去么?”
宛清不已为然,她相信思容想报仇,看着自己的手腕,只怕都恨不得将温贵妃给灭了,可她不至于心机这么差,靠上皇后又如何,没有自己的势力,她敢这么在陵容跟前狂妄吗?只怕是授意而为吧?一边讨好皇后,一边气死陵容气死温贵妃,若是逼她们动手,被皇后抓到把柄,倒霉的不会是她,至少不单是她一个,只是这么做太冒险了些,以身犯险,值得吗?她了解温贵妃的势力嘛?常馨宫换了宫女太监不代表温贵妃手里没别的人了,想要悄无声息的杀了她只怕还是件轻而易举的事,现在温贵妃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皇上身上,没工夫理会她,回头温贵妃再次得势后呢,她还能逃得过去吗?宛清有些为她担心,只是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她也不好去阻止。
宛清站着那里,看着早菊,伸手去拨弄花瓣,端宁就站在一旁,突然,远处一声凄惨的叫唤传了来,宛清愕然抬眸,就见一个姑娘捂着脸直哇哇的叫疼,“死蜜蜂,你敢蛰我,来人,给我灭了它!”
那边两个小太监走过来,一旁有调笑声,“你身上抹了多少香粉,连蜜蜂都将你当成了花来采蜜了。”
那边又有笑声,“你这话就不对了,箐黎美的跟朵花一般,被蜜蜂误认为是花才会被蛰的。”
那个被咬的姑娘菁黎苦瘪着一张脸,“你们有没有同情心,我的脸都没蛰肿了,你们还有闲心说风凉话。”
两个姑娘一耸肩膀,脸色很无辜,宛清忍不住笑着,端宁睁着眼睛看着,“那是昌平候的女儿。”
宛清轻点了下头,没什么大的表情,端宁嘴巴撅着,“姐姐别没反应啊,你不知道,前儿君瑶才说,温大公子在议亲,就是她。”
宛清愕然睁大了眼睛,上回是漫不经心,现在一听端宁的话,宛清慎重其事的看菁黎,面容娇美,身姿婀娜,因为被蜜蜂给蛰了,有些跳脚的往前走,估计是去太医院,宛清收回视线,就瞧见那边静宜郡主也在看菁黎,宛清挑了下眉头,“君瑶怎么说的,亲事定下了?”
端宁摇摇头,“她也不知道,应该是还没,议亲没那么急的。”
端宁说完,朝静宜招手,把她给喊了过来,静宜给宛清行礼,宛清煞有其事的看着静宜,一眨不眨啊,静宜直拿手模脸,“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宛清摇摇头,一本正经的道,“面带桃花,只是桃花渐消,再不下手可以晚了。”
静宜被宛清说的一鄂,再看端宁也在,随即脸红了起来,“姐姐何时学会看面相了?”
宛清笑而不语,因为她完全就是胡诌的,梳云却是帮宛清代答了,“之前不是一直说我们少女乃女乃与少爷八字相克么,我们少女乃女乃闲来无事就小小的研究了一下,算的很准,不比外面的挂摊差。”
端宁当即崇拜起宛清起来,宛清汗滴滴的,别啊,她可没那本事,端宁也不害羞,眼睛四下一瞄,把手伸出来给宛清看,脸不红但是声音还是有些微颤,刻意压低了道,“姐姐帮我瞧瞧,我这一胎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儿,我越来越觉得我生的会是个女儿了,我怕娘和母妃会失望。”
宛清扯了下嘴角,这也难怪,古代谁都巴望自己第一胎生儿子,就是现代都有不少,可是,她没那个本事啊,宛清故作镇定,瞅着端宁的手,东瞄瞄西瞄瞄,最后点头道,“郡主这一生应该有四个孩子,两儿两女。”
端宁听了嘴角都绽放出花来,模着自己的手,“前几日街上的挂摊师父也是这么说的呢。”
宛清狂汗,蒙对了,或许应该说蒙一块儿去了,那边静宜瞧着宛清,忍不住摇头啊,端宁是最好糊弄的了,说什么就是什么。
就在这里站了小半刻钟,算算差不多时间了,宛清几个就进了大殿,进去的时候,宫女才给王爷王妃端茶,应该也是才到,原本属于她和莫流宸的位置上坐着大太太,一脸的笑,宛清近前行礼,然后挨着大太太坐下,王妃笑道,“这瞧人还没有宛清准,让她帮你瞧瞧。”
宛清有些茫然,大太太却是连着点头,跟宛清说起来,可不是温君帆娶妻一事么,大太太久病,对外面的事知道少了些,再者那些闺中女子在家一个样在外又是一个样,极有可能会瞧走眼,这不看王妃一眼相中宛清这么个好儿媳,就来问问王妃的意思,王妃也不知道呢,她遇上宛清只是碰巧,不敢随意说话,想着宛清已经帮着做了好几回亲,就让宛清帮着瞧瞧,也就是把把关,宛清抚了下额头,撞她手上来了?
宛清轻咳了下嗓子,莫流宸比温君帆还要大上一些,她该喊一声表弟的,宛清看着大太太,“您可问过君帆表弟的意思,或许他有意中人呢?”
大太太被宛清给问懵了,“有吗?之前我也问过他,帆儿就是个闷葫芦,也不说有也不说没有。”
宛清愕然,还没有遇见碰到自己终生大事还闷不做声的,不会是娶不到自己意中人,娶谁都一样吧,她可以这样想吗,“那他有没有经常对着什么发呆?”
宛清继续问,王妃和大太太都扭起了眉头,不知道宛清是什么意思,宛清只差没说他有了,就是静宜,宛清迂回的道,“前些日子我瞧他对个姑娘发呆过,只是离的远了些,没看清,但是他捡过张纸,宛清以为……。”
大太太听得神色都讶然了,那闷小子打小就那么个性子,话少,太少,会盯着个姑娘发呆,不是喜欢定做不出来的,大太太点头道,“怕是真有中意的,回去我再问问他。”
大太太说着,眼睛往温君帆所在的地方望过去,温君帆正在盯着桌子上的酒樽发呆呢,大太太蹙了下眉头,难不成那姑娘不在大殿里,想着时候差不多了,大太太起身跟王妃告辞,去大老爷那儿落座。
王妃等大太太一走,却是直接就问宛清,“帆儿中意的是谁?”
宛清憨憨的挠了下额头,“被母妃瞧出来了,他好像喜欢静宜郡主。”
王妃听得眉头陇了一下,“静宜,怎么会是静宜呢,长公主怕是……。”
说到这里就化为一声轻叹,难怪帆儿不说话了,难怪宛清会迂回的提点,王妃摇摇头,没再继续问了,宛清耸了下肩膀,说到底还是皇储之争闹出来的,宛清端着茶啜着,眼睛往下瞟,就瞧见老太爷和顾老爷还有二夫人,宛清点头行礼,老太爷点点头,轻笑了笑,宛清嘴巴撅了起来,要不是所有人都差不多落座了,宛清真想过去跟二夫人他们说说话,好久没有回顾府了。
离吉时还有一刻钟,皇上皇后就来了,璟萧然璟浩然也来了,都坐在那里喝茶,神色莫名,没瞧见若芷公主,宛清想应该传了喜袍了吧,就等半月公子来,然后拜堂成亲。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按理半月公子要来早就来了,今儿一整天可就这个是最好的时辰,吉时啊,因为不知道半月公子的八字,所以就挑了这一天的吉时拜堂,可都这会儿了还不露面,那就不单是抗旨了,是不给皇上面子,还是两国皇帝呢!
皇上的脸色寸寸面青,璟萧然的眉头蹙紧,璟浩然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言而无信,半个月前,他不是说会来了吗?!这都什么时辰了还不露面,耍他呢?!
右相从位置上站起来,准备跟皇上禀告,这半个月来,右相除了准备喜宴,就再想一件事,若是半月公子不来,他该怎么帮皇上挽回颜面,可这么多的文武百官都在,这局面挽回不了了啊!
右相走到皇上身边,思岑着,眼睛盯着远处的沙漏,福身才准备说话呢,外面一声惊呼刺客打断了右相,右相身形一凛,转身瞬间就见一道明黄的物件从大殿飞跃进来,直接朝皇上飞去,皇上脸色大惊,那边护在皇上左右的护卫才要出手接住暗气,可是却被暗器给震远了,暗器却是稳稳的落在了皇上跟前的桌子上,就在酒壶旁。
皇上惊魂未定,公公却是惊道,“皇上,是圣旨。”
公公说着,拿起圣旨瞅着,可不是当日送到半月山庄的圣旨么,公公展示给皇上看,皇上气的直拍桌子,他要的是人,谁要圣旨了,“他人呢,谁送圣旨来的,给朕抓起来!”
皇上话音未落,外面一个鬼魅般的身影闪进来,直接就到皇上桌子前了,和皇上咫尺相近,一张紫金的面具还散发着冷气,声音更是冷的硌人,“皇上好心,我心领了,我有妻子,不需要娶公主。”
公公要吓晕了,半月公子手要是伸出来,皇上还有命在么,那边右相也吓住了,瞅了眼皇上和半月公子,却是去看王爷,王爷,您也不管管,看世子爷把皇上给吓的!
王爷眸底有惊讶,却不是惊讶半月公子吓唬皇上,而是那一身武功啊,王爷暗暗决定,以后还是不和自个儿子作对好了,打不过他了。
右相看王爷不说话,少不得他站出来了,行礼道,“半月公子,皇上也是一番好意……。”
半月公子面具望过来,“皇上是好意,可我就一定要接受吗?”
右相哑然,皇上哪里是什么好意,那也是没办法的事,那边有大人出来指责,“大胆!就算你富可敌国,也是皇上的臣民,你这么逼迫是要弑君不成?!”
半月公子眸光冷冷的撇过去,那眼神淡而犀利,带着霸气,那大人立时没了站起来指责时的嚣张气焰,生旁自己夫人伸手一拉,大人就腿软的坐下了,那边璟浩然一拍桌子闪身过来,“让我来领教一下你的武功。”
说着,朝半月公子飞过来,半月公子身形一闪直接就到璟浩然身后了,一伸手就拽了他一条飞着的腿,往后一拽,手轻轻一点,然后身子一闪,啪嗒一声,重物坠地,璟浩然想哭了,又是这一招!
宛清在那里坐着,老实说,半月公子出手打人她还是头一回瞧见呢,太利索了,难怪很少有人会将莫流宸跟半月公子搁一块儿想了,的确不在一个档次上啊,差太多了,宛清瞥头,就见那边一身大红喜袍的若芷公主站在那里瞧着,眸底有欣喜之色。
莫流宸欺负完璟浩然,瞥头朝宛清看过来,宛清和他视线对上,下一秒,宛清眼睛上邪,欣赏起了天花板,无视他,莫流宸面具下一张脸青了,转身要走,那边门口早被拿着刀的侍卫给堵了个水泄不通,璟萧然放下手里的酒樽,他身后的暗卫去扶倒地不起的璟浩然起来,璟萧然看着莫流宸,“娶了若芷,那七间半月坊明日便能开张,还有你在北瀚的所有势力,也全部归还与你。”
莫流宸站着那里,冷冷的看着他,“你太久没有回北瀚了。”
璟萧然听得蹙了下眉头,莫流宸却是回头看着皇上,“是放我走,还是我杀了他们再走?”
皇上脸色恢复了,“娶了若芷公主,带她一起走。”
牛头不对马嘴,右相翻白眼,莫流宸回头看着皇上,右相想他要是出手,自己要不要帮皇上挡一挡,还是让他吓唬吓唬皇上好,那边皇上却是对王爷道,“人已经在这里了,要是你降不住他,朕只能把宛清嫁给北瀚了。”
皇上说着,王爷酒樽继续饮酒,“皇上,您高看臣了,臣打不过他。”
皇上那脸唰的一下怒了,还没动手就知道打不过,这屋子里就他武功最高了,他打不过谁去打,皇上暴怒,那边绿儿扶着若芷公主走近,宛清瞅着她那芙蓉面柳叶眉,只是神色不大好看,毕竟半月公子不愿意娶她,高兴的起来才怪呢,宛清忍不住轻叹一声,她这个正牌悠闲的啜着小酒看自己相公被逼婚,不说话是不是不地道?还是算了吧,她一不会武功二一肚子憋气一出口火气喷向谁都不知道呢,她还是喝酒好了,味道真的很不错。
半月公子迈步往前走,皇上沉了脸道,“你今日要敢迈出大殿一步,朕血洗半月山庄!”
莫流宸冷着脸回头,“你还是把我送给北瀚好了!”
皇上听得愣了两秒,莫流宸手却是碰上紫金面具,一屋子人都摈住呼吸,莫流宸却是碰了一下就松了手,把皇上给气的,“圣旨已下,今日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右相,压住他拜堂,把那什么面具给朕摘了。”
右相嘴角抽到耳背处了,皇上,您这是发号施令不废力气呢,右相不挪脚,装没听见,那边阮文浩和莫翌轩两个你望着我我望着你,阮文浩举杯,两人心照不宣,喝酒。
莫流宸就那么看着皇上,虽然皇上是坐着的,高高在上,他站在大殿中间,可气势却是不输,皇上见右相不动,眼睛狠狠的瞪了一下,右相只得硬着头皮走近,眼睛盯着莫流宸,莫流宸眸光淡淡的扫了眼皇上,“不劳右相动手,我自己来。”
莫流宸说着,这次是真的取下了面具,眼睛就那么看着皇上,瞧见皇上眼睛慢慢睁大,眸底错愕难当,整张艳若桃李的脸展现在皇上面前的时候,皇上蹙了下眉头,“宸儿?你是半月公子还是装半月公子装上瘾了?”
宛清一口酒没咽好,差点呛死过去,抬眸就见一群人看着她,宛清无辜,她真不是故意的,她就只逼莫流宸假扮过一次半月公子,好了,现在面具取了,皇上不信了,宛清眼睛在屋子里扫了一圈,发现好多人不信,那边阮文浩和莫翌轩嘴角抽的,真半月公子被质疑,指不定来个假的,还有人信以为真呢,真假不辨,真假难辨,狂汗。
莫流宸翻了个白眼,浑身的气势在面具取下的那一刻就全收了起来,“让皇上失望了,是我。”
皇上听不大懂他的话,他长了眼睛自然瞧的出来他是宸儿,可谁是半月公子,莫流宸却是转头对着了若芷公主,“你真愿意嫁给我?”
若芷公主和绿儿两个傻愣在那里,带着面具的半月公子她们都认得,这取下面具怎么就是锦亲王世子了,绿儿不信,“公主,他肯定是假的,真半月公子怎么可能是他?!”
那就是不愿意了,莫流宸松了口气,后头冷魄冷灼进来接过莫流宸的面具,莫流宸走到宛清身侧,坐下,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轻唤了声,“娘子?”
宛清呲牙,目不斜视,“太久没见了,我已经不认识你了,离我远一点儿。”
莫流宸脸当即青黑青黑的,从见面起就无视他到现在了,不过才离开一个多月,就理直气壮的说不认识他了,莫流宸拽起宛清的手,拉着她往前走,王爷蹙了眉头,“宸儿,你这要是去哪儿?”
莫流宸翻了个白眼,“我是假的,你们慢慢等真半月公子来。”
莫流宸说完,继续迈步,路过璟萧然的时候,从怀里拿了块令牌出来,直接就扔给了他,“宁王与北瀚的协议一事作废。”
璟萧然看着自己当初遗失的令牌,后来半月公子要还他,他没要,只是没想到半月公子是锦亲王世子,那他苦心算计这么久,结果是这么一个结果,璟萧然眉头扭的没边了,那边璟浩然才是被打击呢,他一共被半月公子用同样的招数打倒三次了,说眼前这个不是真的,打死他都不信,可怎么会是他呢,他在锦亲王府守株待兔那么多天,那就是一个笑话!
璟浩然站稳,不死心,“圣旨已下,你还是得依照圣旨娶若芷。”
莫流宸白了璟浩然一眼,“圣旨上写的什么,浩王睁大眼睛看清楚点,世上半月公子有三个,我不会娶的,至于其余两个……。”
璟浩然和满殿的文武大臣哑然,半月公子还有三个,就连莫翌轩和阮文浩都睁大了眼睛,璟浩然忙问其余两位是谁,莫流宸很好心的告诉他,“第一任半月公子是我娘子,第二任是本世子,第三任是然儿,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