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弱希的灵识才又重新回到体内,身子缓缓落地,手一凝,水球术从手中一凝而出,竟不同于前几天凝出的水球术,虽然依旧那么大,弱希却能很明显的感应到水球术里水元素的紧密和充沛。
另一只手也微微一动,一个小火球出现在手中,炽热的光焰才一显现就带出淡淡的热量,火球的力量也明显在加强,看着两个各不相同的两种元素,弱希激动不己,真的成功了,原来月色真的可以有助于她的修练。
原来,她也可以变强!一直以为自己就是一个负担,现在这种结果让她高兴起来起来。
手上两个魔法一甩间消失,弱希兴奋的刚想转身回到榻上,忽的觉得胸口一阵闷闷的痛,促不及防的锥心之痛,让她猛的脚上一软,半跪在地上,喉咙处淡淡的血腥味涌上,一口鲜血炽热的喷洒在地上,月光下映得如花般鲜艳夺目。
弱希再撑不住,整个身子往后重重的跪坐在自己的脚下,只觉得体内的月色如暴动般狂乱起来,如温水般的感觉凝聚成寒冰的力量,刺痛着身体的每一处,剧痛的近乎破碎,意识一点点模糊起来惚。
新月的天空,月色微微有些倾斜,月女在月光下起舞,舞动起月华片片飘入,从身体的各个部位都扫入,这是月之一族最高深的功法,月光对他们的修练有着不可忽视的助力,这也是月之一族建立月之国的原因,天然的亲月和月华完美的切合度,是月之国立身的根本,越接近月华都可以感应到这种切合度,所以月之国的人一般在晚上有月亮的时候加紧修练,而白天却不是他们修练的最好时光。
忽的,月女停下了舞步,妖治的黑色指甲,诡异的划过虚空,空间如同破裂般断断续续的割据,有着淡淡的黑影,在月色下的黑影,看起来多了几分诡异,月女的脸色蓦的凝重起来,连月色也开始淡淡的摇曳,这是有人在强烈的吸取月华之力!
忽的起身,急急的向往奔去温。
“月女大人,欲何往?”淡冷的声音从屋后传出,夜月的阴影中月冷晔走了出来,俊美的脸带着一丝看不清的阴霾。
月女的身子蓦的停住,站在原地许久,忽的转回身走到月冷晔的身边,眸中竟然出现了焦虑之色:“晔王子,希儿在吸收月华之力。”
蓝洛斯大陆上月之国的人就这么几个,有能力憾动月华的除了她和晔王子,唯一的可能就是弱希,当年看着小公主出生,到现在又重新寻回小公主的这几日,月女平静的心己起了波澜。
虽然为了月之国的复兴与夜诈订下盟约,但心里还是疼爱这个受尽磨难的小公主的,现如今,希儿是危险的,她又怎能坐视不理。
月冷晔抬着看了看月色,月色如水,并无不同,但细细品味还是可以发现今夜的月色特别活跃,向着西南方微微倾斜,眸底多了份意味不明的暗沉,连月女也知道是希儿,他又怎么不知,但是他并不想去阻止,眸子微微收缩起一条线,在月光下清冷的仿佛冰寒,无情而寒冷。
“月女大人是去阻止吗?来不及了!”月冷晔淡冷的道,月华活跃的如此激烈带着一丝狂乱,月下美人舞,凝聚了十几年再重新凝聚月华,这第一次凝聚之力又岂会简单,他不想去破坏,也不允许月女去破坏。
“希儿体内有毒,根本不可以吸收月华之力,邪媚一族在十五年前在希儿体内同样留下毒,与月下美人舞结合在一起,现在又没解药,晔王子,希儿会死的。”月女着急的道。
“那又如何,希儿不是本就活不过十八岁吗?”月冷晔低下头淡淡的道,月色在他脸上投下阴影,看不清他的脸色如何。
“可是不管怎么样,晔王子,月华之力会加速她体内毒素的运行,快速缩短她的生命。”月女缓缓的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这是她自己选的路,又怪得了谁!”月冷晔淡淡的回头,转身走向竹林深处,竹林深处,淡淡的竹影,洒落如水墨山水般的清幽和淡然,这一刻,月冷晔仿佛是高高在上的神谛,听不进,也看不进人世间的温柔多情。
月女忽的一阵茫然,看着月冷晔清冷淡漠的走远,心里一阵纠痛,这还是她看着长大的晔王子吗,那个善良聪明的男孩,何时变得这般冷漠无情。
月之国真的到了这种地步了吗?最有才华的公主和王子都落入了这样的境地,让她情何以堪,咬咬牙,快跑了几步,上前到:“晔王子,您可以救她的,对不?”
月冷晔抬起的脚微微僵住,身子停顿在原处,很久没说话,但突然清冷的笑了:“月女大人,莫不是为了解月下美人舞?可是希儿现在的身份己不同与往日,水洛杉的太子妃,月女大人莫不是忘记了?况且就算不是水洛杉的妃子,她也会是夜皇的妃子,我又有什么办法?”
月冷晔说完抬脚进入了竹林深处,唯月色静静的照在茫然的月女的脸上,月女淡漠的脸上多了一份悲凄,唯月色淡淡融融的照下,神情几近呆滞。
月之国数千年来最有天赋的神喻之子,月之一族多少年来的拳拳之心,难道真的也如小公主一般夭折了吗?
怎么可以这样,怎么能这样?不行,她绝对不允许希儿就这样出事,凝黑的指甲朋脸前交叉着滑过,如同滑开一个空间一般,借助月华的同系之力,迷蒙中看到空旷的宫殿中,洁白如雪的女子吐出一个鲜血,如花般委然倒地。
她的面前一朵邪异的红黑相间的花鬼魅般的出现,旋转出丝丝断魂般的漩涡。
弱希的身子慢慢的趴伏到地上,意识一片模糊,耳边有诡异的笑声,凄厉的近乎鬼魅,迷糊中看到妖异的眸子无情的凝视,红黑相间的花朵从空中罩下。
身子不能动,连灵魂也近乎呆滞的看着红黑相间的曼缔萝当头笼住,不再挣扎,无力挣扎,长长的眼眸慢慢的合上,当花完全笼住她时,便是她命断之时!泪,缓缓的从眼角滑落,她终究还是无用的。
忽的,空间一阵震荡,只觉得有道寒光挡住了那朵花的侵蚀,有人抱起她,浓黑的卷起一片暗黑,最后所有的意识全部迷糊起来,只觉得全身疼裂般痛楚袭上心头,淡淡的消磨掉了所有的意识。
“醒了?”弱希模着依旧晕沉的头难受的刚想坐起,就听得一声淡冷的话
闭着眼想了一下,忽的惊慌的睁开眼,看到的是夜诈有些困倦的脸。
夜诈就坐在她对面的桌上,桌上高脚有琉璃杯中,血色般的葡萄酒正在他手中浅淡的晃动,晕眩间,晃动的仿佛是凝冷的血液。
“我,怎么在这里?”弱希模着自己尚阵阵疼痛的头,小心的看着夜诈问,水眸警惕的看着他,对他,她一直是有防备的,他冷俊的脸后是无尽的黑暗,那是她看不透的,更何况她现在还不得不和夜之国有了牵扯。
“十五年前,你在哪?”夜诈没有看她,只晃动了几下酒杯,看血色点点莹润后,放在唇边,慢慢的饮了一口,淡淡的问,邪魅一笑,令俊颜更边妖魅。
只是鲜艳的红色凝在他的唇角,衫的他冷魅寒异多了几分诡异。
“我不认识那花。”弱希不动声色的往里退了一下,侧过身,避开夜诈透过血色酒液看过来的视线,这样的他婉如嗜血的妖邪,虽俊逸却鬼魅。
那朵妖邪的花,很给她一种熟悉感,但她想不起来何时见过这朵花,只是觉得害怕,也知道当那朵花全部笼住她的时候,她就会魂飞魄散。
“你失忆了?”夜诈静静的透过酒液看着她,冷凝的如同冰寒的手掠过,淡冷的道。
弱希咬着唇拼命不让自己再躲闪开他的目光,故意盯着他幽深的俊眼,冷冷的扯出一丝浅淡不在意的笑:“是的!是媚之一族的问题。”
月女大人跟她说起过,媚之一族现在跟在夜诈身边,是夜诈的人,弱希不觉得自己跟媚之一族的事情,他会不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自己是水洛杉的太子妃?”夜诈唇边凝起嘲弄的笑,眸色微微沉淀,转动了一个酒杯,又喝了一口。
弱希蓦的凝住!
为什么知道?因为水洛杉说的!可是她相信了,为什么相信,因为是水洛杉说的!有些事她一直不去想,但现在却在夜诈的一句话中惊醒,手指微微哆嗦了两下,轻轻握了握拳头,再放下,又是轻和的淡然,现在她要面对的是夜诈,那个看起来危险非常的男人,容不得有半点其他的想法。
“据说在你之前,那个太子妃无人见过。”夜诈神情淡漠的道,凝黑的眸华看着她,看不清眸底深邃的颜色里有什么。
“宫里所有人都这么说的。”弱希牵牵唇角笑道,声音越来越低,宫里所有人都这样说的,只这些人全是水洛杉的人。
“宫外的人可不这么说。”夜诈了然的看了看她瑟缩的样子,忽的笑了,“希儿,或许你更应当听听月之一族的看法,能利用月华修练的,唯月之国的人。”
弱希垂下头,只觉得头脑里一片混乱,乱成一团,恍惚间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什么也不明白,手在袖底握成拳头,却又慢慢松开,眼神近乎溃散,恐惧和不安,用尽全身的力气努力的道:“我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