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峰峦叠嶂,一百五十多座山峰,围绕着主峰玉皇顶,就像一百五十多位巨人在进行朝拜一般。
泰山被誉为道教三十六洞天列第二洞天泰山洞天!
其独到神秘之处,不言而喻。
泰山之上,此时以聚集了不少的人,显得有些喧嚣和鼎沸。
来的人形形色色,着装不一,服饰不同,看样子有很多国家的人,其中也不乏商贾,贵族,百家之人也均在此列。
就在元奇说话之际,一位身穿锦袍的少年走了过来,在他左手中托有一樽陶制白马,右手中拿一折扇,不知其材质。
少年浓眉大眼,面相俊朗,手戴碧玉扳指,身后跟着一个侍者,一看其身份便不简单。
“小说家是不是杜撰,天下之人自有分晓不是吗?你在这里言辞凿凿,自称并未杜撰,但做的却与你所否决的不谋而合。”
“不知这位先生,话中之意为何。”元奇拱了拱手,谦逊的问道。
“在下名家,公孙剑。前几日,我看到你们小说家著有一部书籍,上书我名家诡辩之术,不知何意。”公孙剑摇晃着折扇,一脸的惬意。
“我们小说家所著书籍,皆自天下人口中得知而著,从不违逆我们的成规。”元奇镇定自若的说道。
“敢问这位先生,你是否为名家之人。”
“当然不是。”
“既然你不是我名家中人,怎知我名家诡辩。你说天下人说我名家诡辩,敢问你口中的天下人也是我名家中人吗?”公孙剑,眼中闪过一种诡谲的光芒。
“当,当然不是,但他们均说你名家的白马说是诡辩,一人为假,难道天下皆为假吗?”元奇有些难以回答。
公孙剑将小白马托在手中,拿着一方手帕擦拭着:“楚王曾经在场圃打猎,结果把弓弄丢了。随从们请求去找。先生可知楚王当时说了什么?”
“自然知晓,楚王说:楚国人丢了弓,楚国人拾了去,又何必寻找呢?”元奇答道。
“上了套还不知晓,真是个书呆子、”霄云喃喃自语。
姬滢月在旁狡黠一笑:“你知道他想说什么?”霄云点了点头。
“不错,却是如此。后来这件事被孔圣知晓,说:“楚王的仁义还没有做到家。应该说人丢了弓、人拾了去就是了,何必要说楚国呢?”公孙剑脸上始终绽放着笑意,似是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孔圣不愧被称为圣人,字字珠玑。”元奇一脸的钦佩。
“先生也认同孔圣的说法。”
“当然。”元奇完全不知自己以入了套,果断的说道。
“照这样说,孔圣是把楚人和人区别开来的。”
“这,理论上是。”
“既然天下人肯定了孔圣把楚人和人区别开来的说法,为何却否定我名家把白马与马区别开来的说法,这是何意?”公孙剑大义凛然,满含悲愤的说道。
元奇张口结舌,难以辩解,最终叨咕着:“这,这,这····”
霄云不由的暗自感叹:“不愧是哲学家的先祖,诡辩之术的创始者。”
此时有不少人已经开始纷纷议论,有的人小声嘀咕着:“果然是诡辩,简直将人问的哑口无言,实在是高。”
“诡辩就是诡辩,难登大雅之堂,无外乎就是咬死理,抓住不放,与死狗咬人不松口,有何区别。”一个约莫二十八九岁的男子,大跨步而来,黑漆漆的脸膛上,有着憨厚的傻笑。
“哈哈哈哈哈哈·····”听到黑脸男子的话,周围哄堂大笑,着实将公孙剑气的面红耳赤。
“你,你是何人,为何辱骂于我,若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此事休想善了。”公孙剑,脸色青白,伸手怒指着中年人,显然是气的够呛。
“骂就骂了,哪来的为何?我看你在那诡辩,打心眼里不爽。老子我柳小盗,想骂就骂,从未有过什么解释,不服单挑。”柳小盗扯脖子大喊,生怕人听不到似得。
霄云捂着嘴,强忍着都没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有一人笑出声,就有第二人,笑声接连不断,公孙剑,脸色煞白的到了极点,一口血喷了出来,可见被气到了什么程度。
“此子被气的吐血,可见其心性并不是很高,换做公孙龙,不知道会不会如此。”在玉皇顶下的石阶上,并列走来两位白发老者。
“这柳小盗,还真性情,想做神马就坐神马,竟丝毫不计后果,庞师兄知道此人为何家。”霄云笑意正浓,对这中年大汉,豪爽直白的性格,很是欣赏。
庞涓收回笑意:“师弟不知道,他爹,可有很大的声望,听说是柳下惠的弟弟,盗家之祖,盗跖的儿子。”
“这家伙,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只要他不满的人,任谁相劝,都不给面子。”姬滢月在一旁解释着,嘴角含笑,一脸狡黠,似是期待好戏的到来。
“是吗?有好戏看了。”霄云话刚说完,事情就有进展,好戏即将上演。
公孙剑,怒发冲冠,将手中拖着的陶制白马,交于侍者之手,身体迅速的蹿了出去,行如腾空奔跑,手中折扇一旋,斩了出去。
柳小盗,稳如磐石,右脚向后一蹬,身体如离弦之箭一般,迅速的向前蹿出。
柳小盗虽身形壮硕,但速度却极快,只身跃起,俯身一掌拍在折扇之上。
“噼啪。”一掌一扇相交,竟火星四射,发出金铁交鸣之声,着实将两旁的人,看的瞠目结舌。
两人刚一接触,便迅速的分开。
公孙剑的手略微颤抖了一下,他紧咬牙关,眼神中闪过一抹狠戾,手中折扇一抖,数十根银针如暴雨梨花一般射了出去。
银针在阳光的反射下,细不可见。
柳小盗眼中精光熠熠,嘴角闪过一丝戏谑的笑意,身体如矫捷的兔子一般,迅速的跃起,双掌舞动如风。
片刻间,暴雨般的银针便悉数被他抓在手中,紧接着便甩了出去。
公孙剑大叫不好,接连挥动折扇,一根根银针射在折扇上,发出莎莎的响声。
等公孙剑闪开身形时,柳小盗已然无踪。
再一看,柳小盗正手中拿着那樽陶制白马,高高举起,狠狠的摔了下去。
“砰。”陶马摔落在地,化为一地陶片,一颗白玉珠子滚了出来。
柳小盗大手探出,将珠子握在手中,大嘴一咧:“我说小狗,你爹还真舍得,将名家至宝白玉珠给了你。今日看在你将这颗破珠子献给了我的份上,盗爷我大人有大量,勉为其难的收下,并且宽恕你的罪恶,你且速速离去,省的我看着你心烦。”
柳小盗闭目瞎眼,大义凛然的说着,仿佛说的自己多么正直似的。
“你,你,欺人太甚,快将石珠还与我,否则我要将你碎尸万段。”公孙剑双眼通红,恶毒的看着他,俊朗的面容,此刻堆积在一起,显得有些狰狞。
其实不能全怪公孙剑气的想杀人,换做是别人,也不一定没有杀人的想法。
霄云嘲讽的笑了笑:“这丫的真他吗的极品,竟然将窃取说的如此大义凛然,不愧是盗祖的儿子。那白玉石珠是什么东西?没听说过。”
姬滢月狡黠的看着霄云:“小师弟不知,那白玉石珠,相传是上古得道高僧坐化所留,据说有十二颗,名家有大机缘,得到了一颗,作为传家宝。”
听了姬滢月的话,霄云内心一阵震动,连舍利子这东西都出现了,难道世间真有圣人不成。
就在这时,玉皇顶上方,一只七八尺长的大鸟横空而来,大鸟之上,似有人立,白衣猎猎,黑发乱舞。
周围之人,看到这一幕,都静止了,就连公孙剑、柳小盗也暂时停止了争辩。
大鸟于空中盘旋一周,而缓缓向下飞落,五丈,三丈,一丈,最后大鸟落于一株巨大的古树冠上,一白衣少年衣袂飘飘的向下飞落,俊美的面容在黑发中若隐若现,如神仙中人一般。
“那就是传说中的木鹊吧!没想到公输家真的成功让其载人,而翔于天际。”
“公输家的木鹊,与墨家的木鸢齐名,相传能飞三天三夜而不落,如今木鹊翔于天际,那木鸢是不是也有可能。”
霄云听着周围人的议论,便也猜出个所以然:“想必这便是木匠之祖,公输家、公输子的后人吧!”
“嗯,没错,此人名叫公输俊,是公输子的后人,据传得公输子真传。”庞涓在一旁默默的说道。
“听说公输家有一禁地,由木质机关所造,若不是本家之人,想要进去等同于九死一生,就算进去了,恐怕也只剩下半条命。”姬滢月说着说着,不禁唏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