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我说过会尊重你,我也不反对你跟他在一起工作,可是你却丢下儿子和男人跑来这里幽会。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要尽到的一个母亲的责任?”蒋东臣怒不可遏地将她伸过来的手臂一把挥开,言语间充满了浓浓的控诉与诘问。
叶向晚听到他这样尖锐的指控,仍带着酒意的身体突然就爆发了,她尖声笑道:“蒋东臣,你给我放尊重点,什么叫我丢下儿子来和男人幽会?就算我今天喝多了一些回去晚了要被责问,但是也轮不到你。儿子长这么大,你又何曾尽过半点责任,我生他几乎难产而死,可是你呢却是日日与不同的女人厮混在一起,现在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蒋东臣面色一僵,看着她明显醉酒后的怒火沉默了一会:“我以为我们那天都谈好了,就算我有心弥补你和儿子这两年的缺失,但是不代表你可以触及我的底线。”
“底线?什么底线?儿子可以认你这个爸爸,可是我却和你没有半点关系,就算我和哪个男人有什么也轮不到你来管。”酒意上头,向晚冷笑着说话越发没有顾忌了。
他朝她面前走了一步,冷冷笑道:“好,我倒要看看我能不能管得了你。”
叶向晚还是不服气地打算继续与他辩论下去,却被他眸中冰冷刺骨的寒意给震住了。
此时,蒋东臣面上的表情已经不足以用可怕来形容了,看着这样的他,她不是不怕的,可是她本来就没有犯错,也没有说错,凭什么要总是被他掌控。
就在此刻,江承泽已经推开压在胸膛上的立灯站了起来。
见到他为了自己无辜的被蒋东臣打,向晚忍不住一阵难受。人和人之间的差距为何这样大,她与蒋东臣曾经有过那样的感情,他除了伤害自己和身边的人,从来就没让她开心过;而江承泽,一个认识不过一个月的男人却能为了自己忍受这些委屈,一切的一切让她既难受又内疚。
她看着江承泽走过来,眼泪便忍不住掉了出来,听到他低声咳嗽一声,忙跑过去将他的胳膊搀扶住:“你没事吧?”
“我没事,这么点小力道还伤不了我,放心吧!”江承泽好像刻意要演戏给蒋东臣看一般,趁势伸出胳膊搂住向晚,状似在她耳边低低的安慰,可是声音却足以能够让对面的男人听得清清楚楚。
“没事就好!你若有事,我可是要内疚死了!”向晚一边低声抽泣,一边用单手捂住自己一阵一阵发疼的心脏处。
蒋东臣看着俩人亲密的举动,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只能冷眼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乖,不哭了……本来就喝得有点多,稍微发泄就可以了,眼泪流多了明早眼睛就该肿了,那你可怎么上班见人?”江承泽搂着她的肩膀轻轻摩挲着,语气温柔地就好似在哄小孩一般。
这样的柔情话语对于又伤心又生气的向晚而已,真是再好不过的良药。她抹了抹眼泪,悄悄瞟了一眼仍站在原处一动都不动的蒋东臣,心中忍不住暗暗想到,什么时候这个男人才能这样对待自己呢?
很多时候,并非多么严重的事情,并非天大的误会,若是他能好脾气一些,能够给她一些时间来沟通与解释,最后也不至于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可是他偏偏就是不懂,除了火爆脾气就是强硬手段,让人怎么能心甘情愿地接受他呢?
“江承泽,戏演了这么久也够了,别老是做出一副情圣的样子管别人家的闲事。”uxx2。
江承泽何曾受过这样的指控,也抬起头来,冷冷的视线与他交缠在一起:“蒋东臣,我以为将她从我身边带走,你能够好好的待她。可是你除了一次又一次的让她掉眼泪,丝毫不知道在人前给她半分尊重,你根本不了解她,更加配不上她。”
蒋东臣浅浅一笑:“配不配的上可由不得你来说,我只想告诉你,若想在明港安安稳稳将事业做下去,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你还是该好好的掂量掂量。”
江承泽不以为然地回击道:“是吗?那我希望这话你在面对风翔和风夕爱两父女的时候还能说得出来。”
当他提到风夕爱的名字时,不仅是蒋东臣,就是被他揽在怀中的叶向晚脸色也均是微微一怔。
这句话真是彻底惹恼了蒋东臣,他大步一迈便靠了过来,长臂一展,便将前一刻还依在江承泽怀中的向晚给扯了出来。
蛮横的力道让江承泽下意识地反击,同样一拳就挥了过来。论及男人的力量也许是不相上下,可是要比起对攻击的反应速度,他自然是及不上蒋东臣的。他刚刚出拳,蒋东臣单手拖住向晚,另一手只是伸手紧紧包裹住他挥来的拳头,一带一拉,江承泽便朝另一边的墙上猛然栽了过去。
江承泽的出手并没有沾到蒋东臣,脸色一下子变得格外难看,而再看那个男人,眼神里杀意毕现,大有再出手便会伤及人命的势头。
“江先生,在商言商,我并不想与你为敌,但是谁若是对我有半分侵犯,我必然百倍返还。”
他丢下这句话,拽着向晚便快步离去。
大概是蒋东臣早就有过警告,下楼后大厅中除了前台的一个接待小姐外,竟然没有半个人影。
向晚狼狈地单手模了模自己乱糟糟的发,什么话都来不及说就被他一下子塞进了车中。
天宇飞快地发动车子,一踩油门,便滑进了夜色里。
向晚死死地缩在车子的一个角落,就怕这个男人怒意未消,将自己就地暴打一顿。
他冷冷地侧头盯着她看了许久,终于伸出双臂过来一下子就揽住她的肩头把她朝自己的方向拎了过来。向晚的背脊上爬满了冷汗,让他碰了一手的湿漉漉。
“怕了?”他面无表情地问道。
怕,她怎么可能不怕?但凡见识过他发飙的样子,谁能不胆颤心惊的?
她看他那副要吃人的样子,苍白的脸色已经趋于透明了,即便伎俩让自己不要哆嗦得太厉害,却还是露出惊恐万分的表情。
“既然怕,那么为什么还敢喝那么多的酒?你以为江承泽就真是什么正人君子吗?”蒋东臣简直快被这个没大脑的女人气死了。
看她打扮得这副性感勾魂的样子,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她竟然敢大言不惭地告诉他他们不会发生任何事情。是她太高估了男人的自我控制能力,又或是太低估了自己的吸引力。
“辞职。”
“什么?你说什么?”向晚一时之间没听清他的话语。
“我叫你明天就去公司辞职。”本来他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既然发生了今晚的事情,他便不能再无动于衷,任由那个男人有事没事在她身边做出温柔情圣的样子晃来晃去。
“辞职?为什么要我辞职?我和他清清白白的上下级关系,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你怎么能这么要求我?”向晚愤愤然地瞪着他,早已忘却了刚才还在担惊受怕。
“叶向晚,你真的看不出来他对你的企图?还是你就喜欢让两个男人为你争风吃醋?”他口气微微缓和,但是仍旧是霸道得让人无法拒绝的语气。然地地一。
“蒋东臣,我早已经不是你的女人了,我和他的关系就如同我和你的关系一样,什么都不是。我现在只为了嘉轩和我自己而活,你们想什么做什么我通通不感兴趣。”她扭过头去不想理他。
“是吗?只为了嘉轩而活?那么你更应该辞职,像你这样打扮得妖里妖气的三天两头喝得醉醺醺回家,可想过给孩子留下什么印象?”
“你……”叶向晚一下子被他的话堵了过去,自知他说得有道理,半晌都找不到理由来反驳回去。
“若是你仍坚持你自己的观点,那么我只好走法律程序了,我不能允许我的儿子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不能容忍我儿子的母亲因为她自身的行为对他造成终身的影响。”
蒋东臣面色不改,说起话来言之凿凿,向晚明明觉得并不是那么有道理,却偏偏就是被他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你又威胁我?你为什么要动不动就拿孩子的抚养权来威胁我?是不是除了用这些手段,你就拿我没有任何办法?”
“如果你以身作则,本身就让人无法挑剔,试问我为什么要威胁你?我又可以拿什么威胁你?”真是没想到,这男人不仅是脾气臭得一流,就是诡辩起来也是一流。
……
“没话说了?那么就这么定了,明天一早你就将辞职信交给江承泽,中午我等着你的消息。”说完,他便松开手,头部扭向前方,不再吭声。
一直到回到碧浪湾,蒋东臣都没再跟她说一句话,似乎是铁了心等着明天的结果。
儿子和工作,孰轻孰重她心中自然已有分晓。可是好端端的一份大好前途的工作就这么弄丢了,她真的不甘心!不甘心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