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东臣毫不客气的一声怒喝,顿时就让整个会议室陷入了可怕的沉默中。
他不再看这些人一眼,抱着向晚转身就朝门外走去,朱征宇见他起身,慌忙拉开凳子就去开门。
等到蒋东臣抱着向晚消失在会议室的时候,整个沉默的空间明显充斥着大喘气的声音。
这一幕场景不仅是让那些前来竞标的公司负责人们面面相觑,就是一直跟向晚工作在一起的童童和于清都张口结舌,莫名其妙。
这样看来,先前在网上疯狂流传的视频倒真不是空穴来风了。此刻看来,蒋东臣对向晚重视的程度甚至远远超过视频上那暧昧的一幕。
蒋东臣人一走,又撂下了这番狠话,无论是蒋氏集团项目部的代表还是竞标公司的代表,都不知道该如何进行下去了。
“朱部长,你看这……蒋总裁的意思是取消我们几家的竞标资格,还是说明会暂时推迟呢?”刚才点燃导火索的梁代表此刻被自己公司的副总裁瞪着,头皮一阵阵的发麻。
朱征宇为难地看看麦克,脸色十分难看。
他怎么会没有想到那个臭丫头还真的跟总裁有不同寻常的关系呢?
那日视频流传出来的时候,蒋氏的公关部几乎只用了半天的时间就将这则大新闻完全挡了回去。他以为莫非能够入驻这只团队进来无非是zam和蒋东臣有特殊的私交,哪里知道真正有私交的却是这个丫头。
此刻的朱征宇想起昨晚对向晚毫不客气不说,甚至还胆大地动手动脚,真是悔不当初。不知道叶向晚有没有将这件事告诉蒋东臣,要知道女人若吹起枕头风来,那可比什么智囊团的威力都要大。
他现在内心恐慌不已,对自己下的位置都充满了惶恐,哪里还有心思去管这些竞标公司的死活。
麦克最后只得宣布将说明会暂停与延迟,等到公司最高领导作出新的指示后另行通知。
除了莫非的童童和于清外,其他九人莫不是兴高采烈的前来,脸色灰败地离开了。
他们刚才看着叶向晚做报告时蒋东臣紧蹙的眉头,还以为莫非着一个强劲的对手这一次肯定会输得很惨,哪里知道前后仅仅两三分钟的功夫,就来了一个天翻地覆的逆转。
现在看来,蒋氏集团将这个标可以双手奉送给莫非设计了,那他们这些公司忙了两三个月辛辛苦苦做方案又算什么呢?
一个个人心中愤愤不平到了极点,可是现在仍处在蒋氏集团的地盘上,他们又素来听闻蒋东臣是个我行我素的主,为了以后还有合作资格与机会,此刻只能在心头憋到内伤也不能公然骂句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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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东臣将向晚抱着径直上顶层的总裁办公室,他的办公室内侧有一间可供休息的套间,每当他平时加班加得晚了时就会在这里睡下,因此各种盥洗设施,床上用品等等都是一应俱全的。
一直到将向晚放到床上,仍未有醒转的迹象。
他立刻走出房间召来天宇和一名女秘书。
“天宇,你立刻去接启天过来,向晚刚才在会议室晕倒了,还有amy,你去倒一杯温开水,再去买一些适合病人的食物过来。”
叫amy的秘书立刻接到吩咐离开了,天宇却站在原地不动。
“还不去?”蒋东臣心头有些冒火。
“东少,我看叶小姐之前的资料,这些年她一直固定在一家医院看病,只怕找她的主治医师更能对症下药。”
蒋东臣拧着眉想了两秒,再度吩咐道:“去将她的医生接过来,要快!”
“好的。”
天宇到底是个有办法的下属,纵然是如舒雅这般强势惯了的大女人,最后也还是被他硬是弄来了。
舒雅一进门,口气颇为不善地问走在前面带路的天宇:“向晚人在哪里?”
“请跟我来。”一路上舒雅都是这种阴阳怪气的表情对他,天宇似乎对她这样恶劣的态度丝毫不以为意,将她径直带到套房门口。
“东少,舒雅医师已经来了。”
“哦,请进来。”
舒雅看也不看蒋东臣一眼,只是将随身带着的医疗工具毫不客气地朝床边的椅子上一放,直接便开始为向晚进行常规治疗。
蒋东臣见她态度冷淡甚至十分粗暴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奇怪,但是更多的还是担心向晚。ujlt。
“我在看诊的时候我喜欢有人打扰。”舒雅一边从便捷型医疗箱中取出注射器和药品来,一边冷冷地瞥了蒋东臣一眼。
即使被这样对待,他还是十分好脾气的忍了下来,但是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舒雅见状,索性放下手中的药品开始摘医用手套:“不放心我?那还大费周章的请我来做什么?蒋东少您看着办,要不另请高明好了。”
蒋东臣看她这副软硬不吃的固执样子,忙抬头阻止了一脸暴躁准备上前的天宇。
两人相互对视了半分钟,各种火星子在眸中迸发得厉害。气天着眼。
“我们先出去,不打扰舒医生了。”最后蒋东臣还是妥协了,率先离开了房间。
看着房门关闭起来,舒雅长舒了一口气,继续将注射器拿了起来。
她一边给向晚进行注射,一边俯轻声道:“你呀!我看你做过最有眼光的事情就算这一桩了,这个男人凶归凶,但是对你还真是有心。你可不知道啊,我刚才几乎就是被他们给绑架来的,若不是那个像冰山样的男人提了你的名字,我非踹得他断子绝孙不可。”
舒雅想着一路上欺负天宇的场景,而且刚才自己态度那么嚣张,蒋东臣还全盘照收的吃瘪样子,脸上便挂满了得意的笑容。
“向晚啊向晚,以后你可要当我的幸运星了,我非得好好敲这个男人一笔,得让他将你这么多年受得罪都弥补回来才行。”
她一边轻轻替向晚反复擦拭额头上的细汗,一边笑靥如花地打着她的如意算盘。
终于等到向晚身上的高热渐渐退却了些,情况也逐渐稳定了下来,舒雅这才将工具箱整理好走了出去。
眼看蒋东臣独自一人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舒雅状似随意的走了过去,随手便将工具箱甩在了他的身边,自己则找了个看起来最舒适的位置坐了下来。
“向晚情况如何?到底是什么情况才会晕倒的?”他有些心急地问道。
舒雅挑了挑眉,将手指翘到面前开始把玩:“她不是你的新宠吗?为什么晕倒你不知道?”
蒋东臣看着舒雅话中带着讽刺之意,完全一副不将他放在眼里的样子,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即使他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对他一副看仇敌的样子,但是念在她为向晚诊治多年的份上不好发作。
颇为友善地看着舒雅:“听说你当年给向晚接生,而后就一直是她的主治医师?没想到这么年轻。”
舒雅自从上次在金融大厦前见到他那“英雄救美”的一幕后,对这个抛下向晚和嘉轩两年的“负心汉”便有了新的看法。
此刻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到这个男人,这个在明港叱咤风云的大人物,本来应该忐忑紧张的心大概是仗着有向晚做后盾,竟然完全一派自如。
“东少这是质疑我的医术吗?我认为我能将她们母子俩从鬼门关里拉回来,你这个做父亲的应该感激我才对!”她毫不畏惧地直视着蒋东臣,语气冷硬。
听到她这句话,蒋东臣皱起了眉头,当时在调查向晚的资料上只是注明了儿子在出生时遭遇了难产,但是具体情况却没有写清楚。此刻看舒雅好像被逼急了咬人的兔子,又说出这样的话来,突然眼神变得幽暗深邃起来。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抿紧薄唇,目光紧紧盯着她的眼。
“一年多前的那一夜,明港下了场很大的雨……”舒雅讲起那一日在医院里遇见向晚的事情,记忆深刻的好像就发生在昨日一般。
“她淋了一场大雨,浑身都湿透了,送她过来的计程车司机当时都吓坏了,说是从马路边捡到了一身都是血的向晚。如果不是那位司机发现得及时,只怕,现在你也见不到她们母子俩了……”
想起那日的场景,舒雅这个一向不会流眼泪的要强女人眼眶都湿润了。
“后来呢?”蒋东臣的手紧紧地抓住沙发的扶手,阴沉的脸色失去了一贯的镇定。
满身是血的向晚躺在大雨的马路边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送过来的时候,她的羊水已经快流干了,嘉轩也因此差一点就导致了感染。因为孩子比较大,再加上她失血过多,生产的时候一点力气都没有,我们就打算用剖月复产。可是却没想到她不仅仅是失血,甚至引发了血崩,差一点就救不回来了……”
蒋东臣深幽的眸子倏然一凛,后背一阵发凉……
向晚,他的向晚和儿子只差一点点就离开人世了。
舒雅看着他眸中深藏的内疚,冷冷一笑,声音也徒然变得尖锐起来--
“那时,你在哪里?你在做什么?是不是躺在哪个性感女人的怀里饮酒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