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静静坐着,此刻我感觉脸上很热,浑身都热,遂忍不住开口道“要不,还是出去走走吧”
他疑惑看我“不会觉得冷吗?”
“不,不冷”我慌忙站起来。
他站起来道“那走吧”
这几日雪已经没在下了,只是天气更冷了,算算日子,还有二十来天就要过年。此时天已经黑了,走在寒冷的夜风中,身上的披风依然感觉有些单调的冷。我缩了缩脖子,将颈上的领子往里面掖了掖。
他走在前面,突然停下来,转头看我道“宁愿冷,也要出来,是不是感觉很有压力?”
我一怔,半晌反应过来,“不是,只是觉得有些憋闷”
“不知为何,和你在一起,心情很放松,似乎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环绕在周围”他淡淡道。
“皇上心情不好?”我试探着问。
“私下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你不用把我当成皇上”他在一处木椅上坐下。
我点点头,也在一旁坐下,“其实生命真的很短暂,你看着冬去春来,真快,又要过年了呢”
他茫然看着远处,淡淡道“你进宫也快一年了吧”
“嗯,似乎活着的人总是不开心的多,好像每个人都是不幸福的”我道。
“你似乎也很不开心,我倒是也好奇过,你为何不开心?”他转头看我。
“后宫的妃嫔,有几个会过的开心?”我淡淡道。
“那你的不开心是因为这个还是因为不能和心爱之人一起白头偕老?”他定定看着我。
“我吗?你不是说过我对你暗恋已久。为你心伤,那也是情理之中”我不置可否道。
“哦?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东西并不一定是真的,我倒是看不出你已经对我情根深种,看着倒是像心上人在宫外”他戏谑道。
到底是冬日,一旦坐得久了,双腿就都麻木了,两只脚都没了知觉,我站起来跺了跺,来回走走,他淡然看过来“冷了?”
“脚都麻了,没知觉了”我将双手抱在一起搓了搓道。
他站起来道“走吧,今日,谢谢你”
“还是尽量让自己快乐点,这一辈子,一晃就过去了,失去的终归是回不来了,生活却还是要继续”我淡淡道。
“看着你年纪不大,倒像是已经看破了红尘一般”他低声道。
“平日闲来无事,就喜欢胡思乱想,加着看的书也多些”我敷衍道。
“我要出征了”半晌,他方道。
我心下一怔,停下脚步,转身看他“是和宁国?”
他漆黑的眼睛深不见底,只淡淡道“忠亲王之事,你应该也有耳闻,如今他的长子在西北自立为王,且已经和宁国勾结在一起”
我只觉得心已经狠狠地纠结在一起,仰头盯着他“什么时候走?”
“正月初三”他淡然看着远处道。
心中有着深深的痛楚,我想哭,很想紧紧抱住他,任心底的泪水流淌,可是我不能,只紧紧握紧拳头,指甲已经前进了肉里,却感觉不到疼。他就那样静静看着远处,似乎一切都是无所谓的,都是理所应当的,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似乎就和谈论明天的天气如何一样的淡然。
“走吧,不早了”他转头看着我道,面上一怔“你很担心我?”
我忙敛了神色,道“没”
他微勾了嘴角,喃喃道“不用为我担心,或许情况没有那么遭”
我一时没明白“啊?”
他已经迈开步子向前走去,耳边只留下呼呼的风声,我忙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