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俯身允吸他的伤口,一口一口的将那黑色的汁液给吸出来,曾经在训练时学过,中了蛇毒的处理方法,可以先用口吸出来以缓轻伤者的伤势,想来这中了毒也可以用一样的方法来试试。
只不过,这中毒的时辰已久,不知道会不会有所作用。
给景晔简单处理完毕,已是两三个时辰之后,青歌累得随身躺在他身边,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强忍着自己身上各处的伤痛,一手模着他迟缓的心跳,一手握着他的手,嘴里喃喃念着他的名字,意识渐渐模糊。
再次醒来时,只觉得周身都暖哄哄的,睁眼一看,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一处洞穴里,身边是熊熊燃烧的一团火堆。
“你醒了!”景晔正坐在火堆边烤着什么东西,看他的脸色,似乎好了很多。
青歌撑起身来,发觉自己身上的伤口已经都敷上了草药,她挪到他旁边,上下打量他,问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景晔正用一根粗大的棍子烤着一只肥大的野兔,火里散发着阵阵肉香。
“被某人哭醒的。”他将野兔翻了个边,侧头对她笑道。
青歌瞪了他一眼,自己已经记不起来了,便转移了话题,“你的伤口不要紧了吗?”
景晔将脸凑过来,嘴角依旧笑笑的,“已经好多了,好像有人为我把毒水给吸出来了!”
“那就好。”她微微颔首,将脑袋搁在膝盖上,只怔怔望着火堆,“现在什么时候了?”
景晔一边熟练的烧烤着食物,一边侧头看她,答道,“晚上了。”
两人吃完东西,便相互靠在火堆旁睡着了,不管怎样,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摔下来没死已经是奇迹,现在,把伤养好,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睡着睡着,景晔便将她抱在怀里,紧紧贴着,让温暖多一点。
橙红的火光下,她的脸被映照得通红,身体却是透着凉意,她将身上的衣服撕掉给他包扎伤口,现在仅仅只穿了两件单薄的袍子,女人,可真傻。
但是,他却月兑下自己的外袍,盖在她身上,用他宽厚的躯体包住娇小的她,蜷缩在他身上,热度,渐渐升温。
悬崖里唯一的出路只有沿着那条一望无边际的河流而走,可是现在的他们身上都有伤,也只有待伤口好得差不多的时候才能出发。
白天,景晔带着她去采集药草、抓捕食物、捡拾柴火,晚上,两人相互偎依着睡觉,没有过多的话语,他不会说他的故事,她也不说她的故事,除了几句简单的就事论事的交谈,便像是老夫老妻一般的默默无语却又一切自然而然。
景晔对草药颇有研究,七八天下来,两人身上的伤口已经治疗得七七八八,便打算这几日就动身。
青歌穿了件单薄的长袍,坐在一旁用干草铺就的地毯上,乘今日阳光正好,身上的伤口也无大碍,她和景晔一致决定轮流洗澡洗衣,岸边高低的岩石上,正铺着他们的几件衣裳,此时也已晾晒的差不多干了。
景晔披散着一头墨发从水里光溜溜的走上岸来,青歌将视线一转,看向一边的白色小花朵上。
他却笔直走向她,身上是大大小小的伤疤,新的旧的交织成线,他的嘴角含笑,道,“你的脸怎么又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