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0-09-22
一看到胡青卿这副架势,徐夕暗呼不好!万一这狐狸精一发作,伤害了毛小娃,甚至伤及食堂里其他学生、花花草草,那可不是自己想看到的!
可怜毛小娃还不知死活,仍然在为他本学期所有的鸡腿而卖力表演!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个声音传来。
“小朋友好尖的鼻子!”
毛小娃扭头一看,面前站着三个道士,均是身着青色道服,都戴混元巾,其中一个年轻的道士头戴三台冠,另外两个年纪稍长,一个白面微须,一个黑面虬髯,均戴五岳冠。
毛小娃上下打量了一番三个人。“你们的鼻子也挺尖啊!讨饭讨到食堂来了!”
“你……”当中一位白面道士顿时气结,“我们是正经出家人!浙江金鼓洞鹤村观的龙门派道士!”
“怎么就到浙大来讨饭了?”毛小娃绝对是能够让不动怒的出家人吐血的人物。
“你这小朋友……说话怎么这样……我们是你们学校请来教授堪舆学的,正巧发现这里妖气冲天……”
正说着,旁边的黑面虬髯道士喝道:“师弟,休要拉扯了!那妖物跑了!”
三个道士四面环视一圈,立即匆匆地出了食堂大门。
徐夕远远地跟着这三个牛鼻子,这见这三个道士越走越急,出了校门,在附近一片树林中搜寻着。
“妖狐!你以为你隐藏得了你的狐臊臭么?逃是逃不掉的了,出来领死罢!”黑面道士喝道。
一阵娇媚的“咯咯”笑声响遍树林,胡青卿闪身从密林内出来了。
“我故意留下点线索,你们倒乖巧,急着来送死了!”
胡青卿娇笑着说:“敢问三位道友的道号?在哪个宝观修行?”
话虽问三人,胡青卿的眼睛却只瞟着最年轻的那位,无限媚丝从祖窍中飞出,缠住了他。
年轻道士只和胡青卿对望了一眼,就红着脸吃吃地说:“贫道景成,乃全真龙门派三十二代弟子,这两位是我的师兄景幻子、景虚子……”
“师弟!”白面道士一声暴喝,惊醒了小道士,“休要和这妖狐拉拉扯扯!一剑斩杀了她方是正经!”
说毕,他举起青钢剑,中指在剑锋上一抹,崩出一串血珠。
“龙门血契卫灵法!神戈电扫,奸妖无生,仙皇秉节,有令敢停——斗!”
剑锋上的血珠如霰弹一般蓬射出出,直扑胡青卿的面门而来!
与此同时,黑面道士“唰”地取出一枚“青帝御魔总真符”,磷火一闪,符化为一团青色火焰。
“九天告命,万神敬听!吾奉天师真人到,神兵火急如律令——斗!”
那团青色火焰陡然激射向胡青卿,接近她身体时,骤然蓬发开来,变成一簇巨大的火团!
“哼!雕虫小技!蚍蜉撼大树!”
胡青卿丝毫不将黑白两道士的攻击放在眼里,一股澎湃的精魄从劳宫穴窍中喷射而出,一下子裹住了袭向自己的血珠和火焰,它们好像被无形的手握住一样,定在空中,那团火焰被无形之手越压越小,最后变成了一点火星。
“什么叫自食其果?这就是——”胡青卿冷笑一声,魄力裹着那点符火利箭一般直射入黑面道士口中!
黑面道士眼看符火直入自己的口中,却躲避不及,慌忙伸手去抠,一边抠一边干呕。那火星来势甚猛,已嵌入他的上颚,却哪里抠得出来!
“砰!”一声巨响,那点符火在黑面道士口中炸开,顿时他的头颅几乎被掀掉一半!下巴被炸飞,掉在树上的鸟窝里,惊得鸟儿“呼啦”一声全飞走了!
“师兄!”
“景幻!”
景成和景虚同时惊呼!
胡青卿目光如电,转眼盯着白面虬髯道士。“你呢?告诉我,你有多少血可流?”
景虚的“龙门血契卫灵法”原是杀手锏。他虽然是魂魄如汞,还不能出窍神游,但是“血契卫灵法”可以滴自己纯阳之血、注入如汞之精魄,再以符咒催动,也可如三重境界的高手一般驱物御敌!
可此刻他遇到的对手是顶尖的三重境界、即将突破到四重的高手,这点道行哪里讨得到便宜!
“我……我……”白面道士景虚看着定格在空中、排成九宫八卦型的自己的血珠,心中一阵慌乱。
景虚猛然一跺脚,喝道:“借地气!”
他深吸一口气,足下疾走,青钢剑迅速地在自己四周头顶画了一个圆圈,满头细汗,紧张地望着胡青卿。
这是道门法术之一“地灵罩”,可挡外来煞气攻击。
“哼!纸糊的驴——架子大!给我——破!”
胡青卿一声利喝,定格在空中的血珠迅疾地攻向景虚!
血珠在飞近至他两尺的距离,陡然遇到一股气墙般的阻力,明显一滞,景虚也“蹬蹬蹬”连退几步。
不待他站稳脚跟,胡青卿再利喝一声“破!”血珠猛然冲开地灵罩,化作更细密的牛毛般的血雨,打在景虚脸上!
“啊……”景虚一声惨叫,口中狂喷鲜血,同时双手捂脸,倒地不起,整个头脸被刺出千百个小孔,汩汩地往外冒血!
举手投足间,两个龙门道士被料理了!
最年轻的景成子见到自己的师兄一个惨死、一个重伤,急得红了眼,一跺脚,提剑就冲了上来。
“妖女!赔我师兄性命来!”
景成子抖出一簇剑花,直挑胡青卿咽喉!他竟是不用法术,单凭勇力拼命了!
“丹派剑法!虽是九派之下乘,若你能习得此剑术真谛,倒也可以靠此安身立命了!”
胡青卿一眼看出景成子的剑术流派火候,在她眼中实在不值一哂,她好整以暇地与景成子斗了几十个回合,蝴蝶穿花般进退自如,景成子的剑锋哪里沾得到她的衣边!
忽然间,胡青卿娇呼一声“哎呀”,捂着粉腮蹲在地上,似乎是受了伤,脸被划破了。
躲在远处观战的徐夕惊得立刻就要上前察看,谁知那景成子抢先一步,扔掉长剑,伸手扶住胡青卿。
“伤着哪儿了?对不起,贫道一时失手,该死该死……”
徐夕有点丈二和尚模不着头脑了,眼睁睁地看着方才直要寻死拼命的景成子摇身一变,成了护花使者,小心翼翼地扶着胡青卿走进屋里,服侍她坐下,嘘寒问暖起来。
他想了会儿,恍然大悟。这狐狸精在使用媚术呢!自己方才不也被迷住了,很紧张她么?
徐夕瞥了眼地上黑白两位道士,一个已成死尸,另一个已然昏死过去,他心中一动,快步走到黑面道士景幻身边,模了模他随身的挂袋。
袋中有一叠花花绿绿的符箓、一柄金钱剑,徐夕直接将挂袋摘了下来,拎在手中。
他再去搜白面道士的身,白面道士景虚也有一个挂袋,不过里面只有一只小紫檀木鱼和一只黄金橐驼钮印,上面刻着阳文“天真亲至”。
徐夕悄悄地将紫檀木鱼和黄金印归入挂袋中,然后将挂袋藏在军装中,整一整衣服,继续观战。
景成子一脸关切爱恋的表情,正痴看着胡青卿,胡青卿腮凝新荔,粉雕玉琢一般,哪有半点伤痕!
她托着腮帮子,爱理不理地对景成子说:“人家没事了,你去照应你那没死的和尸骨未寒的师兄吧!”
“姑娘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否则贫道罪过就大了……”景成子讪讪地说,恋恋不舍地转身退开。
一看见两位师兄倒卧在地,景成子立刻悲从中来,扑到景幻身上放声大哭起来。
“师兄!师兄!”
景成子仿佛想起了什么,拾起地上的长剑,猛然冲向胡青卿。
“妖女!我要你……”
胡青卿媚眼一扫,微嗔道:“你干什么呀?”
可怜的景成子仿佛被施了定身法,手中的剑再也抬不起来了!
他怔怔地呆立当场,望着娇媚无限的胡青卿,终于一跺脚,转身放声大哭起来,哭得自己都无趣了,这才扶起两位师兄,蹒跚着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