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月亮石的炼制手法其实极其简单,炼器除了所炼材料外,更多的是与炼器者打入其中的禁制重数有关,每增加一重禁制,这法器就会多一道威力。而不同的炼器手法与炼器者的实力,能够祭炼出的法器也是不一样的。
范逸学得的这种炼器手法名为“千幻如意真法”,乃是最低等的几种炼器手法之一,只是用来让法器幻化成别个模样,迷惑一下敌人而已,最多也只有两重禁制。
范逸祭炼第一重禁制时,上手十分容易,十枚石头倒是让他炼成了九枚。可是当他再去试着祭炼第二重禁制时,却连连失败了四次,直到最后一次把月亮石祭炼成了石粉,范逸终于明白过来,并不是自己手法不成,而是这石头材质不佳,根本就承受不住第二重禁制。
留下炼成了的五枚月亮石,范逸刚才给了烈火麒麟兽两枚,剩下三枚则放进了本命环之中。
躲到院门外,范逸神识指挥烈火麒麟兽一声,烈火麒麟兽便用头顶了顶门,走进了屋内。
将一丝神识附着在月亮石上,烈火麒麟兽仆一进入房内,范逸就察觉到了房间里的一切。双儿刚才还让四祖跟她一起演了出戏给自己看,可现在见自己在外面看不到,她就一坐在了那张原本在自己房中放着的太师椅上生起了闷气,理也不理四祖。
四祖见双儿没拿“点心”给他,已是暗自松了口气,也就安安稳稳地在房中呆着,等着双儿接下来的“交代”。
一见烈火麒麟兽走进房中,双儿先是眼前一亮,继而又冷起脸来,呵斥道:“你也是个没良心的东西,往日我待你不薄,连你也丢下我不管,哼!”
闻言烈火麒麟兽甚感委屈,低头轻吼一声,按照范逸的安排将嘴中叼着的两块石头放在了地上。
月亮石仆一落地,范逸立马运转真力,两颗月亮石开始盘旋着升起来,形状也逐渐变化,一会儿如圆月,一会儿又如星星,等它们飞到双儿眼前,两颗石头聚集到一处,表面的雾气慢慢幻化,最后竟是成了一条六尾白狐的模样。
见状再也装不起冷漠来,双儿展颜一笑,轻啐道:“惫赖货,什么时候也学会这些小花样儿了,还不给我滚进来!”
声音虽小,但范逸岂会听不到,闻言他连忙小跑进房内,对着双儿就喊道:“双儿,我回来了!”
“我当然知道你回来了。”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双儿嘴角却还是翘着的:“你还知道回来啊。”
“我怎么会不知道回来,你可知我在锁龙渊历经千辛万险也不敢交代在那里,就是为了回来见你一面,还好天可怜见,我运气不错,活着回来了。”见双儿已是露出笑颜,知道她心气消除,范逸便随口扯开谎来,只为哄她高兴。
闻言,双儿这才想到范逸是去了多么危险的地方,不禁有些后悔起来,刚才不该那么待他,可是心中虽有悔意,想要叫她说出来,却是一万个困难。嘴巴动了动,双儿抬头看了一眼,却见四祖还在房中呆着。
被双儿这么一盯,四祖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讪讪笑笑,四祖说道:“乖徒儿,臭小子刚回来为师就不打扰你们了,点心改天我再来吃吧,为师这就走了。”
“谁是你乖徒儿,想做我的便宜师父,美的你!”转眼忘了刚才还是自己主动去叫人家师父的,双儿冷哼一声,不再理会他。
倒是范逸好心,对四祖使个眼色讨个歉,便看着他一眨眼化作飞虹离开了。
房中只剩下范逸和双儿,双儿心中不知为何,往日的刁泼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脸皮竟然熨烫起来,看了范逸一眼,见他正直勾勾地望着自己,心中咯噔一下,连忙低下了头去。
可是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干嘛怕这臭家伙,又抬起头来要与范逸对视时,却见范逸一脸笑眯眯的样子看着自己。
心中好气,双儿气哼哼道:“你干嘛这样看着我,难不成我脸上有东西?”
“嗯,”点了点头,范逸嘻嘻笑道:“当然有,若是没有,我看什么?”
闻言一下子跳了起来,双儿两手捂住脸,转过身去急声问道:“哪里?什么东西?快告诉我!”
“呵呵,”知道双儿平日里最爱美,范逸便故意逗弄她:“在你左脸上,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黑糊糊?哎呀,难看死了。”声音愈发焦急,双儿使劲抹着脸,过了许久才又抬起头来:“现在还有吗?”
“当然有,”点了点头,范逸认真的说:“我说的是你的眼睛,怎么能那么容易让你抹了去?”
“臭范逸,你敢骗我!”没想到范逸会骗自己,双儿大恼,张牙舞爪地就像他扑去。两人瞬间闹做一团,烈火麒麟兽急忙退到一边,生恐殃及池鱼,被两人“不小心”打到。
两人都不用真力,双儿的气力终究是小些,不一会儿便累的气喘吁吁,一坐到太师椅上,大喘了好几口气才冷脸骂道:“臭家伙,赶紧给我过来,要不然休怪我翻脸不认人,我……我今晚便给你做饭吃!”
想了半天,双儿也只想起来范逸似乎最怕自己这个,可说出来后又觉得这样把自己也贬低了,不由讪讪,看着范逸笑眯眯的样子,眼中泪水止不住哗啦啦流淌下来。
本来还以为把双儿哄开心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范逸一见双儿落泪心中又慌了,连忙上前柔声问道:“怎么了双儿?是谁欺负起了,告诉我,我帮你讨回来!”
“呜呜呜……”本来还只是静静流泪,双儿
一听范逸这么说,再忍不住伏到他肩上大哭起来:“我真是没用,只能捣乱,明知道你在那锁龙渊很危险,却一点都帮不上忙,连饭都不会做。呜呜呜……”
哭笑不得地抚了抚双儿的肩膀,范逸好言宽慰,但心中却甚为感动,双儿这么说就是将心迹表露无遗了,一个平日里刁蛮任性惯了的野丫头却如此在意自己,范逸怎能不欣慰?
想到双儿曾经为了救自己不惜冒生命危险,范逸对这个小妖精更是感到歉疚无比。或许她就是上天赐给自己的,从落子山上的石阵中起。
既然注定了的缘分,我又怎能弃之不顾?低头看着犹自抽泣的双儿,范逸心中下定了决心。
但有生魂在,不叫卿断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