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徐暗便紧跟其后摔门而去。
太突然了!徐暗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生的那么突然!看来夏晚露早就知道他们的人监视在她四周,一切平静的假象都是做给他们看的!
他们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到夏晚露身上而忽略了夏天豪,才会让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拿到签证买到机票!这次的离开是夏晚露蓄谋已久的计划!
当他们赶到机场时,一切都太迟了。夏晚露乘坐的航班已经起飞。甚至那些以最快速度先他们赶到的手下,也没有在机场见到他们的身影。肖蒙不顾一切地跑到候机厅,却只得到这个消息。
那一刻,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这个衣服凌乱,脸色煞白,墨发全被汗水打湿的男人,仿佛被抽空了生命般,高大的身躯久久站立在人来人往的候机厅,
“少爷,我们财团在英国也有很多分部。只要用一些时间,会查出夏晚露在哪里落脚的,”徐暗终于还是不忍地上前劝道。
仿佛听不到所有的声音,许久,肖蒙才缓缓地转身走出大厅,木然地坐上车回到了公司。
从进入公司到抵达顶楼。肖蒙失魂落魄的样子让公司的员工大吃一惊。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这位在商界以果断残酷而冷静著称的‘暗夜王’有如此巨大的变化。尽管心中满是疑惑,所有人却不敢偷偷议论,只是战战兢兢地做着本职工作。这种时候,很默契的,没有人去碰钉子。
电梯门打开后,肖蒙慢慢地走进了社长室。直到那扇门关闭,在场的所有高层管理才稍微松了口气,疑惑不安地互望彼此。这时,肖蒙的秘书才猛然惊醒般叫住正要推门而入的徐暗,“徐先生,这里有寄给少爷的一封信,刚刚才送到。”
徐暗不在意地接过来瞟了一眼,当他看到寄信人落款‘夏晚露’两个字后,便猛然睁大了眼睛,想都没想便推门而入。
他尽可能说得平静,“少爷,夏晚露寄来的信。”
肖蒙怔了一秒,便几步跨上前接过来拆开。徐暗紧张地注视着他的表情变化。
突然,肖蒙不敢置信地睁大了黑眸,高大的身躯不稳地后退两步,那张纸便从颤抖的双手中飘落。
“少爷?”徐暗不解地皱起英眉。
肖蒙的呼吸有些深重,他双手扶住桌子才稳住了身体,夜色的黑发丝丝下滑垂在脸侧,宽阔的肩膀似乎因隐忍着某种濒临崩溃的情绪而微微抖动着。
徐暗怔了几秒,慌忙俯身捡起那张纸。只是一眼,也随即变了脸色。那是一家妇产医院的流产证明,而夏晚露的名字赫然醒目。
“少爷,”他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可他清楚这个消息对那个男人来说就好比晴天霹雳,
肖蒙吸了几口气,良久才开了口,声音因隐忍而略显失真,“徐暗,我受不了,”
双眼泛起片片迷雾,徐暗的视线有些模糊。他走到肖蒙的面前,低声说:“少爷,没关系,这里没有别人,”
肖蒙面前的桌上已经被急速坠落的泪水溅出点点斑驳,他的右手搭上徐暗的肩,那难以抑制的抖动随即传入徐暗的身体,击痛了他的心脏。而肖蒙那压抑的声音像极了孩子受委屈时的抽泣,断断续续,
“徐暗,我的孩子没有了,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做错了什么?,”
夏晚露,
不要这么残忍地对我,
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们的孩子,
为什么要如此绝情地毁掉我们之间所有的牵绊,
难道,
真的要结束了吗,
难道,我们已经走到了尽头吗?
正如徐暗所预料的那样,夏晚露并没有回以前的城市落脚。她和夏天豪很快淹没在茫茫人海中,再也寻不到一点踪迹……
而最让徐暗担心的还是肖蒙的身体。夏晚露回英国的那天,肖蒙再次发病。
连续几天吐个不停,滴水不进。每天都要靠输液来维持体力。整个人很快消瘦下去,时而昏睡时而清醒,清醒的时间还有一边打点滴一边批阅那堆积如山的文件。
每当看到肖蒙那瘦削的俊脸,每当看到他披着睡袍趴在桌上处理文件的孤独身影,徐暗就感到心疼和自责。
他恨自己没有及时查出真相让事情发展到难以挽回的地步。而现在他所能做的,除了继续调查莫凌天死亡的真相外就是尽快在英国找到夏晚露。
虽然当初肖蒙交给他第二个任务时,只是说了声‘拜托了。’就再没有主动问过进展情况。可徐暗能感觉到,那个男人根本没有做到忘记。
人有时会陷入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迷,而一旦陷入将会是一生的牵绊,难以抽离,
英国。
一个小城的清晨。
范丽丽开着自己的红色骄车在人潮涌动的街道上穿行。她气急败坏地拍着喇叭,可周围的人除了因这刺耳的喇叭声投来些许嫌恶的目光外,照旧不紧不慢地向前挪动。
范丽丽的心情简直恶劣到了极点。今天原本是她休班的日子,本想睡个饱觉后再去做个SPA顺便看看‘百丽’有没有上新款的包包。结果,老板一早打来电话说公司要召开紧急会议,让她尽快赶到就收了线。
这个薄情寡义的老头!前天在床上还对她甜言蜜语,千依百顺的,今天就立马变了脸,摆起了老板架子!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秃顶,小个子,啤酒肚的糟老头一个,要不是有点钱怎么能沾上她范丽丽的边?
想到这,她涂着蔻丹的漂亮手指拢了拢新做的头发,得意地照了照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