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胜者为王4
“目前的情况大概就是如此了,不过,既然您已经向外界公布恢复健康了,您看是否可以把贝琳格放出来了。”说这话时,安德里亚斯的死人面孔难得的露出一丝笑容,不过,给人的感觉比不笑还要难看。
他的话音一落,屋里面其余3个人的脸也都变了颜色,他们当然明白安德里亚斯故意在这最后的紧要关头提起贝琳格,是为了给大家放松一下心情。
可是,“现在放出来?我招架不住啊,”林格在心里不禁默默念叨着。
7月5日,林格遭受自杀式袭击而受伤的消息一传出,林格家里就发生了12级大地震,好在安德里亚斯及时的通报了林格伤势不严重的消息,稍微平复了家里人的担心,安德里亚斯又特别强调了,希望家里人都不要前来慕尼黑的要求。
不过,这显然是挡不住贝琳格的,连夜就动身赶往慕尼黑,泪眼婆娑的她到了医院看到了健康的林格,总算是放下了心事,不过,她的苦难也就开始了。
林格一方面不忍心欺骗贝琳格,所以没有用装病的方式像对待戈林一样对待贝琳格,更重要的是,装病也根本欺骗不了贝琳格,否则她成天守在病房里,他也就不用做其它事了。
不过,随之而来的麻烦也就不可避免的出现了,让贝琳格离开医院是一件很不让人放心的事,她和林格之间的亲密关系注定会吸引很多人的眼球,可她的阅历和她的性情,又很有可能让人一眼就看穿林格装病的事实,进而产生更加丰富的联想,在这么重要的时刻,也许就是这么一点疏忽,就可能导致满盘皆输。
对于这个问题,其实4个人在知道贝琳格的到来时,就都意识到了,他们很默契的采用了一个分工合作的方式将它完成。
雷诺兹首先站出来将话题挑明,林格下令对贝琳格关禁闭,拉西科特负责执行,安德里亚斯负责后勤保障和心理辅导,所以到现在为止,可怜的贝琳格已经在楼里被关了4天多了,准确的说,连他们现在议事的一楼都不能自由活动。
他们都是看着贝琳格一点点长大的人,对她的性情和脾气了解甚深,可以想见,此时贝琳格心中的怒气已经积聚到一个什么程度,恐怕火山喷发也不过如此吧。
因为,好心而来却被关禁闭的贝琳格一不吵、二不闹、三不拿锅碗瓢盆发泄,只是静静的待在3楼,这是她成熟了,懂得事情轻重的表现,但也是她大爆发的前兆,沉默持续时间越长,最后的结果越恐怖。
拿不定主意的林格将目光投向了拉西科特,4人中一向负责活跃气氛的拉西科特也没了精神,因为林格只是下令关贝琳格禁闭的人,他可是实际的执行者,事实上,他对贝琳格的疼爱不逊林格分毫,而且更加没有底气,因为,他深爱的老婆是贝琳格的一位老师,还是贝琳格给牵的红线。
“咳,咳,反正现在该布置的都差不多了,等见过赫斯之后,就没什么大事了,咳,咳,林格,我看你就真病了吧,只要让贝琳格看到你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火气自然就没了。”
雷诺兹的话打破了沉默,不过,年岁虽然不小,可实际身体倍棒的他说这话时居然咳了起来,可能即使老奸巨猾的他,也觉得用这么无良的手段,去欺骗心地善良的贝琳格而感到些许良心不安吧。
罗姆死了,希特勒死了,国家社会党的顶梁柱倒了两个,7月12日的会议是在一种略显悲痛和沉重的气氛中拉开帷幕的。
可随即有幸参加大会的人们愕然发现,原来事情还没有完,真正的好戏才刚刚开演,会议才开始,另一个倒霉者也跟着出现了,而且也是一位大人物。
戈林在会议开始之后,就打断了规定的大会程序,出人意料的提交了一份希特勒政治遗嘱,引起所有与会者的哗然,现场秩序更是一片混乱,因为有了这东西,竞选本身也就失去了意义。
这份政治遗嘱是7月11日晚上,才由希特勒的政务秘书马丁.鲍曼交给戈林的,密封在档案袋里,马丁.鲍曼声称是在整理元首遗物时,刚从一个隐秘的保险柜里发现的,由于戈林是副元首,因此,他立即赶往慕尼黑转交给戈林。
戈林毫无顾忌的打开了密封的档案袋,发现了几份重要的文件和希特勒的一些私人信件,其中一份就是希特勒的政治遗嘱,上面明确指定戈林是继承人。
戈林看到这份文件后立即如获至宝,因为他正处于困境,突然发动的林格大有后来居上的气势。
不仅党内外舆论对林格都是一片支持的声音,甚至另一个竞争者赫斯也主动跑去和林格秘密谈判,很难说他们是否达成了什么私下协议,分析局势时,就连他的心月复们都纷纷表示形势严峻不容乐观。
现在有了希特勒政治遗嘱这个关键的武器,所有谣言就不攻自破,也没有人再能和他争夺国家社会党的元首宝座。
不过,高兴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他的更大反应是怀疑这份文件是个圈套,他的心月复拉姆主动请缨,连夜从慕尼黑大学请来了一位笔迹鉴定专家,专家确认了遗嘱和希特勒信件中的笔迹是同一个人所写,这在相当程度上加强了他的信心。
早晨多份报纸的头条更是逼得他不得不提供这份遗嘱,因为兴登堡总统终于在最后关头表态了,虽然没有点名,可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他呼吁国家社会党应该以国家大局为重,保证党、政的权力统一,党的元首还没结果,可政的代理总理就是林格啊。
戈林知道这份遗嘱会引起争议,但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反应会如此激烈,他刚提供完这份政治遗嘱,就立即遭到了铺天盖地的群起攻击,形势变化的太快了,戈林以为这是他的最大底牌,却实际上成为了他的致命败笔,戈林有种感觉,自己根本就是自投罗网。
打响第一枪的是一直很中立的克曼,这个所谓的星相学专家,由于希特勒对他的信任,几年时间后,克曼已经成为国家社会党的一个大区领袖了,因此,自然有资格参加这个会议,而且他还是临时组成的中央选举委员会的一员。
克曼征得临时选举委员会主席施特拉塞的同意后,走到发言人的位置,大声质问戈林:“元首去世前1天,和我闲聊时他还说过,不会立下政治遗嘱,这个事情,赫斯和戈培尔都可以作证,当时他们也在场,因此,我严重怀疑这份文件的真实性。”
戈林听到这个,脑子一下就有点晕了,他从没听说过这个事,因为那时候他和林格已经在慕尼黑先期筹备大会了。
他急忙解释说:这是马丁.鲍曼刚交到他手里的,可让戈林失望的是,马丁.鲍曼确认了刚发现元首保险柜的这个事实,但只承认他交给戈林的是一些密封的文件,至于档案袋里面的内容,他坚决的声称不知道。
在这种被动的情况下,戈林平日嚣张跋扈、人缘不好的害处暴露无疑,得势的时候仿佛众星捧月,可一旦有失势的苗头,就会发现那些潜伏的敌人更加浩淼如星河。
他环目四望,发现了众多不太友善的目光,戈林简直是百口莫辩,形势急转直下,他已经无力控制大会的走向了。
此时此刻,这份遗嘱的真伪就成为最核心的问题,大会暂时休会,请来的3位笔迹鉴定专家作证说,这份遗嘱虽然看似元首亲笔,但还是有一些瑕疵,大概有80%的可能是伪造的时候,戈林已经知道,他不可能成为元首了。
戈林最困惑的是,这份遗嘱怎么就变成假的呢?他不知道拉姆就是林格安排的“甲板”,也从来没有怀疑过拉姆,但是对于这么重要的一个证据,他还是非常小心谨慎的,因为马丁.鲍曼的出现实在太巧合了,在拉姆请来的专家鉴定之后,他又派遣了一位贴身警卫,秘密请了另一位专家进行鉴定。
为了避免掉进别人布好的圈套,在笔迹鉴定专家上做手脚,这次的鉴定并没有去请知名的鉴定专家。
多少受希特勒影响,附庸风雅的戈林对绘画等艺术品是相当感兴趣的,也认识很多艺术品鉴定这方面的专业人材,慕尼黑更是戈林多年经营的老巢。
其中的一位艺术鉴赏家是戈林的朋友,他还有个基本不为外人知的身份-笔迹鉴定师,这是他的业余爱好,但造诣不逊色于专业人士,戈林自己都是临时才想到的,他不相信对方的手脚能做到那里去,虽然是熬夜工作,可戈林早晨从酒店出发前,这位朋友已经确认遗嘱为真迹。
可现在怎么就变成假的呢?到底哪里出了岔子,郁闷的戈林百思不得其解。其实这主要应该归功于林格的智囊雷诺兹,他是马丁.鲍曼献书行动的直接负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