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曾说,回忆是有颜色的。以前我不信,因为那些都是无色的,完全不值得去缅怀。但是现在我相信了,脑海中回忆片段是粉红色的一一玫瑰的颜色,似乎之前的无色都是为了衬托这段回忆的到来,就在融入我脑海的一瞬间过往的回忆全都被染成淡粉。
精致宛如天仙的脸蛋上,一双水汪汪的星眸充满着惊讶,乌黑亮丽的长发在重力的作用下顺直而上,娇俏水润的樱唇散发着致命诱惑、令人想要一亲芳泽,慢慢地渐渐地向我靠近,“啪嗒”一声,我发现我的初吻没有了,抬起的手掌似乎陷进什么、内里软绵绵却具有质感的东西里,随后,在我人生二十二年头一遭嗅到沁人心脾的香味不住地涌入鼻腔,盘旋环绕在脑际。然后,当我准备细细品味之时,只觉眼前一黑。
真恨脑海中的记忆,有颜色有细节有感觉,却是唯独没有味道。想到此处,身体本能让我无意识地抬起右手。
“咵啦”抬手的同时,佩戴的级神器一一手铐为之一响,将我从淡粉色的世界拉回到这间小黑屋中,刺目的强光照的我眼睛生疼。
“犯罪嫌疑人,姓名。”虽然我完全看不清坐在木桌后的人的样貌,但是单凭猥琐的声音,我就能肯定是一只长得像癞蛤蟆一样臃肿的。
见我没有回答,癞蛤蟆又提高音调重复一遍:“犯罪嫌疑人,姓名。”
“陆仁。”理智告诉我不要在这种地方去挑衅权威,代价往往不是身负重伤就是伤痕满身。
啪嗒啪嗒……键盘打字声消失之后,癞蛤蟆“切”了一声,晃了晃手边的强光灯,让他能笼罩我的全身,“陆仁,据围观群众的口供,你蓄意猥亵、并欲绑架凌家小姐,现在铁证如山你就乖乖地认了吧,否则,哼哼……”
“……”我表示有点晕,不是印象里癞蛤蟆满脸横肉死抖的猥琐样,而是给东海市的好心市民给跪了。我,一个去斯盖皮亚娱乐公司排长队买游戏头盔的普通市民,居然被天降软妹砸的正正好好,竟然又成了调戏绑架未遂的嫌疑犯。当真是,天道不公啊!清新扑鼻的味道我都忘了,不由自主地手铐又是一阵叮当。
“看来,不拿出点真本事,你小子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一道黑影从木桌后起身,从右侧向我走来,步出阴影的同时,我不光看到他那张横向椭圆橄榄球似的肥脸,还注意到他手上捧着的一刀厚本,厚度与《司法全通》《黄页》等有的一拼。他径直将厚本丢到我的胸前,立马就挥起重拳击来,在狭小的黑屋中居然响起一阵破风声。
是可忍孰不可忍,忍无可忍则无需再忍……
我手腕一翻又一抖,“喀拉”“叮”清脆的两声,禁锢我双手的铁铐随着回形针一同而落,下意识地抬起右手去抵挡,却是突然想到那股若有若无的,临时换成左手,严严实实地挡住重拳,向左一拖一带,肥脸胖子与昏沉的墙壁做了首次亲密接触,没有惨呼,想来是蒙周公召见。
抬起右手嗅了一嗅,余香犹在却是又多了点什么味道,配着淡粉色的记忆别有一番滋味,那软绵绵的触感,莫非是……我不得不做出一个我自认比较占便宜的YY结论,至少有C吧?!
“坷垃”外侧旋转门把手的机械声在静悄悄一片的小黑屋里突兀响起。
虽说是自卫,但是被诬告成袭警可不是我的本愿,我麻利地以最快速度佩戴起手铐,把椅子倒地横置,人卧躺在木椅不远之处,大脑也是马力全开准备好一套套说辞,反正室内仅有两人,还不是任由我胡诌。尼玛,想打小爷,看我不阴死你。
门开了,新鲜的空气与久违的白炽灯重新光顾这间遭人遗弃的小黑屋。
“莲律师,你放心,你的委托人绝对不会受到任何不公正……”首先进门的是一位中年警官,龙行虎步官威十足,赔着笑脸跟人介绍到,只不过看清室内的情形却是老脸一僵,说一半的话却是没了下文,愤怒至极地对着门外大吼道:“乱弹琴!给我来人!”
之后,我就被礼貌的请进警局的一间会客室,办理一些相关手续,在中年局长的笑脸相陪下,跟着莲律师堂堂正正走出警局,一路之上,我还不停张望着,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一路无言,当出租车驶过斜拉桥,跨入浦西地界之时,莲姐总算憋不住内心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
“小子,不错嘛,让你出来办点事,居然给办到警察局去了,罪名还是意图猥亵未成年少女。”
莲姐,本名不详,曾用名如叶莲华、莲清等一堆,我的大学前辈,同样也是我的老大,一个相当彪悍的女人,大学毕业之后走投无路之下,我就来到东海市投靠昔日的老大。在她手底下做着女生宿舍管理员的职务。而她,身为房东、地主剥削阶级,很顺理成章地把一系列事物全都丢给我之后,继续进行她伟大的计划,誓要将三百六十行全做一个遍,全都做出点成就。
从美丽的东海夜景收回目光,我侧过身,准备开始日常的打哈哈作业,却是被她所吸引。
身着小西装套裙,将原本就已姣好的身材勾勒地更加凸翘,曲线更是惹火的一塌糊涂,特别是受花边衬衫所裹挟、呼之欲出的胸脯,惹得前面的司机大叔也是时而透过后视镜张望,甚至连看我的眼神也是一副非杀不可的憎恨模样。直达后背腰际的单束长马尾,尽显女子的干练之风,配上一副圆框金边眼镜,再带上一个黑皮公文包、堇花圆印,不说还真的像一位律政精英。
只不过与我记忆中的天降软妹相比,我固执地认为还是后者比较适合我,老大实在过于彪悍,无福消受。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在老大的世界里,是没有红绿灯这一说的,为何?!因为她要过马路的话,就会直接横穿过去,见有来头车直接伸出手横栏于前,并非常沉稳地喊道:“停!”然后,来头车便会似乎受到某种不明之力的感召应声停下。
当初同寝室的好友不信提出质疑。
“有本事,你从小就这样去过马路试试,来上个二十年不被撞死,我就服你。”
在听到我的反驳后,他也转变了信仰,加入到我的行列中。
“小子,看爽了没?不发表点评价什么的?比如胸形不错……”老大彪悍的发言将我从粉色世界再度拖回。
我跟司机大叔同时剧烈咳嗽,我更是多咳几声以示区分,免得遭受十字固等招式的迫害。
老大斜靠在车窗玻璃上,妩媚的瞄着我,像只狡猾的狐狸精利诱着我:“想知道那个女孩的姓名嘛?”
“不想!”我断然拒绝,开玩笑,当我三岁小孩嘛,往往诱饵的香甜与坑的大小以及深度成正比。
“住址,电话?!”
对于莲姐的强大人脉我百分之百相信,就算说是她女儿我也认了。此时的沉默以对,不外乎谨遵谈判指导开口不言的人往往能获得更多的最高条款。
“照片,三围?!”老大再度加大筹码。
让我有点心动……不过,身为团的团员,我谨守本心,二次元的才是最好的。三次元什么的臆想与我无关,或许还能发掘一点好处。
“好吧,你小子难对付,我妥协,真人,约会什么的靠你自己……”
来了!!!
我抿了抿嘴唇,回忆着那轻柔软滑的滋味。就这样在二次元与女神的大选题上,我一秒都不用就做出了抉择,一瞬之间,我似乎觉得我跨出了人生重要的一步,人也成熟起来,或者是侧躺着脊柱受压的元反应,“成交!条件呢?!老大,您就直截了当的说了吧。”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要是她暗恋我这么些年,趁机想要我以身相许什么的那多不好意思。事实证明,我在自恋方面的天赋远高于其他,莲姐看中的是相比而言属于弱项的才能。
莲姐这一次收起了颠倒众生的魅惑,异常认真的说道:“陆仁,中午的提案,重新回来如何?!就当帮帮姐姐我!当年莲清叶华败得实在是太冤!我不甘心啊!”
关于莲姐首次折戟于《混沌》这款游戏,我也是有所耳闻,起因也是颇为俗套,就是两位副会长分别暗恋会长莲姐,求凰不成反内讧的故事。在世界比赛之前,当时《混沌》中京区第一大公会“莲清叶华”也因此轰然分崩离析,直接导致中京代表队的零胜收场,堪称是网游界的三大耻辱之一。
看着她迫切的眼神,我想了想,算起来应该是我月兑离游戏宅,步入二次元伪宅之后,似乎……好像……可能……我是“莲清叶华”的三位副会长之一。现在想来似乎那件事我也有责任,为了一部动画就放弃一群一同起家的战友。
越想越不对,也许我才是整件事的导火索……恕不知,当年的网友早已将这一连串的事盖棺定论,而我的传说更高居三大耻辱之首。只是我当时正沉迷在某部家祭漫画中不能自拔。
一番思索后,我挠了挠头,平静回视着老大,“我试试吧,好歹也三年没碰游戏。……”
话没说完,就感觉身上一重,原来老大已经扑了过来,压得我气都喘不了,需要这样嘛?!
“好,好,好,有陆仁你一个,赛半个大公会啊!别说,凌霜这丫头一个,姐姐给你开**都可以哪!陆仁,说吧!需要些什么,等会儿开服后老大给你准备去!”
我稍稍挪开点头,艰难地回应道:“老大,姐姐,请你行行好,麻烦把胸挪开成不?它压得我脸生疼。”
滴答……滴答……滴答
死一般的寂静。
我连驾驶大叔头颈上滑下的汗珠摩擦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更不要提青筋爆绽、霞飞双颊的某人。
滴答……滴答……滴答
“啊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此时我才发现其实我也有点高兴得语无伦次,但是已经晚了。整个人与出租车脚垫做着亲密接触,上面还有一个美女在解气地乱踩,充分让我明白一个真理,不要跟穿高跟鞋的女人说胡话,更重要的是,不要去惹一个彪悍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