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很快将书放好,起身道了声打扰了,就准备告别,王教授似乎松了口气,估计他也巴不得我们尽快闪人。[]
我将下一步的行进计划告诉了二虾,惊得他一时间语无伦次,随后跟我说了一大堆什么的我也没听进去。
二虾还是拗不过我,最后只得同意按照我的计划行事,我估计很大程度上是他心疼他的票子。我的下一步打算下陷龙潭捞出蛇眼石人再来这边细细询问。
这既然要下潭底,没有装备可是不行的,于是乎我们进了一个潜水装备专卖店,用身上、卡里所有的票子换回了两套潜水装备和两张痛心疾首的表情,每人卡中锐减几十张票子,似乎心都在滴血。如此的费周折,破钱财,还不是为了尽早摆月兑心理阴影!蛇眼石人的秘密一天不揭开,我们就一天甭想好过!
第二天,我们又一路烟尘的返回,作了片刻停留,说干就干!我和二虾准备就绪,将所有的装备东西搬上他的渔船上,开着大渔船便到了湖心,作为我们的居住藏身之所。二虾的大渔船其实就是一艘二手的货船,先前是用来装水泥、黄沙之类的,这种船驾驶起来比较简单,而且船舱大,将捕到的鱼直接饲养在里面也不成问题,所以这类的二手货船是当地渔民的抢手货。
我们将大船停在距离陷龙山大概二里地的地方,下了锚任由其漂浮在那,然后穿上潜水衣,带上必要的防身装备,简直就和专业的水下探险者差不多了。8
我们跳下水,向陷龙山方向游过去,因为水性都很不错,今天的风浪也很小。我们行进得非常顺利,虽然身上背着略显承重的氧气瓶,但还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到达了先前陷龙山的那个深井。做了一番短暂停留,我们戴上氧气罩,直接潜入了深井中。
沿着上回的路径我们一直下潜,很快便找到了上次走的那个盗洞,这次是全副武装有备而来,其便捷程度便不可同日而已,所以心里非常有底,一点也不感觉恐惧,而且让我有了闲心去认真留意周围的环境。
通过一番观察,我基本可以肯定我们所在的这个深井绝不会是什么水井,这个井的内径非常大,给人的感觉倒极像是个矿井之类的。而且这个井的深度非常惊人,我们这个地区自古以来便是河流交汇,雨水充足,不存在什么干旱之类,水井不可能要挖得这么深。这盗洞口距离井口估计有个十来丈远,我们抵达盗洞口,举起防水矿灯往下照也照不到底。
当务之急是寻找丢在潭底的蛇眼石人,暂时没空去研究这井底到底是什么东西,于是沿着盗洞一直往里面游着前进。大概是之前那次是疲于奔命的缘故,这次总觉得这盗洞的距离其实也并不是很长,我们总共不过吸了几口气的时间,就穿过了盗洞,直接来到了陷龙谭。我稳住身子的节奏、打着矿灯照着四周的石壁。
这和当日我们下坠时看到的情景并没有什么多大区别,只是我们潜入花的时间长了很多,潜到潭底的时候已经是精疲力尽。要知道越往水的深处,压强越大,我此刻就明显感到胸口被什么东西堵着一般。我们也不做歇息,因为实在是不想在这多作停留,于是赶紧地举起矿灯四处寻找着我们要找的东西。
潭底的水很是清澈,却找不见一条鱼虾之类的小动物,连一颗水草也没有,简直就是名副其实的死潭。我们扫了一圈,未发现任何上次丢下的东西,只有那个石台仍然孤独地矗立在潭底中心,似乎是在向人们发出一种警告一般。
我突然想起卯金刀说过,这陷龙谭中的死人会随着潭水的漫上而突然消失,难不成我们上次丢弃的大包小包之类的也随着一起失踪了。我抱着最后一次侥幸再次仔细将每个角落搜了个遍,仍然一无所获,胸口却被压得生疼,呼吸都不那么顺畅了。于是赶紧朝二虾挥了挥手,示意一起赶紧离开。我们顺着盗洞顺利地折回,很快又回到了进来的那个深井,一低头便看见脚下那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这到底是个什么井?要说是矿井,也不至于周围还给垒上这么精密的石壁,还打磨得这么细致。这关月湖的水并不是很深,最深的地方不超过三十米,很多地方都仅仅是十几米。眼下光这个盗洞的位置已经有三四十米了,再往下不知道究竟还有多深,实在搞不懂谁挖个这么深的深洞做什么,并且居然还有人在这里打盗洞进鬼龙棺,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我正在想着,突然感觉二虾用力捅了我一下,我抬眼一看,因为戴着氧气罩,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见他一双眼睛睁得老大,双手一个劲地指着我们的脚下。
我似乎感到了一丝不详,立刻顺着他所指往下望去:但见黑洞里十数个圆乎乎的光点左右摇晃着,像黑夜里的猫眼一般,那光点越来越大,徐徐正朝着我们这边靠近。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很是吃了一惊,下意识地模起藏在腰间的匕首,同时做好撤离的准备。那底下的东西速度很快,不久已经窜到离我们脚下不远的地方,突然间速度又慢了下来,在原地不住地转着圈。我疑心是一群什么深水鱼之类的,于是拿着矿灯往下照想看个究竟。
借着矿灯的光柱,我清楚地见到几个红黑色的影子四处乱窜,那些影子见到这么强烈的光柱,立即乱成一团,拼命地远离我们。我这才恍然大悟:上次就是在这个地方,我被一只水獭拽到深水处的,这底下原来是一群水獭,那一个个的光点就是水獭的眼睛。
我松了口气,朝着二虾做了个不用担心的手势,指了指底下,接着往下继续潜。方才根据水獭所在的位置,我已经大致估计出底下离我们还有多远的位置,于是打算下潜至底一探究竟。
很快的,我们就感觉似乎到了深井的底部,那些水獭被我们用强光一照,一个个又是拼了命的往上窜,一会跑得没影了,我抬眼往上望去,只见井口处已经成了极小的白色光点,彷佛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幽黑的夜空里一颗孤独的明星。水獭一跑光,空荡荡的井底只留下几只暗红色的木箱子,散乱地摆在四周,木箱的很多地方都已经被磨牙的水獭啃得变了形。
可以看得出,这个井是直通着打下来的,绝对是人工所为。不过目前实在是想不通它的用途,的确很让人感到迷惑:花这么大的代价挖这么个深井,难不成就为了摆几只箱子在这?又是谁这么无聊干这种事情?
我想着便轻轻走过去,招呼着二虾和我一道想去移开其中一个木箱,这才突然发现木箱的边上居然有一个铁环,再检查另一个边上居然也有一个铁环。我又看了一下其它的木箱子,无一例外都是这样,因为年代久远,铁环早已经锈迹斑斑,外围还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白垢。每个木箱子的铁环还连接着一段粗长的铁链,有的铁链已经断裂,盘绕着堆在地上,有的依然紧紧与木箱连接着。我心中见疑,举着矿灯仔细再看个究竟,越看越觉得不对劲,紧跟着便倒吸了一口凉气。
天那!这哪里是什么木箱子,分明是一具具棺材,这些铁链就是用来吊着这些棺材的,这?这里难不成还是个棺材洞!
我睁大眼睛望了望二虾,他指了指那些棺木,摆摆手,然后指了指上方。我知道他是想要离开这,但一想既然来都来了,不看个清楚实在是觉得不太甘心。我明白二虾不是害怕,而是恶心的不行,换了谁谁也不愿意一直泡在这死人泡过的水里。
二虾硬着头皮,和我一起移开那些木棺,借助水的浮力,我们移起来这些木棺还是比较轻松的,很快我们就将所有的木棺全部移到角落里,露出了中间的一片圆形地面。木棺被水这么一泡,再加上水獭的啃咬,早已经侵蚀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个大体的躯壳。我们沿着深井的石壁,依次将木棺排列整齐,八口木棺围成了一个八角形,每一口都是紧贴石壁,一圈下来刚好首尾相接,居然分毫不差。
由此可见,这些木棺和深井似乎是按照某种规则特地定制而成的,应该不会是什么巧合,这可能又是古代一种特殊的丧葬仪式。
我和二虾正惊讶地看着这一切,暗暗惊叹和迷惑,突然,一阵“啪嗒!啪嗒”的声音从一口木棺内传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