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一股熟悉的香味围绕在身旁。
撑起疲惫的身子,濮阳玉仁揉了揉眉心,回想昨晚的场景,暗自松了口气,还好昨晚跑的及时,否则就清白不保了。
“阿玉,醒了?”一声清越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惊愕的转过身看着榻上的男子,铺散的黑发如海藻般弯弯绕绕,如玉的脸在清晨迷蒙的如盛开的海棠般艳丽。濮阳风华的五官本就有着致命的诱惑,如今抛掉一身的清冷,终究化身为魔。
“皇叔,朕怎么在这里?”濮阳玉仁努力的回忆着昨晚逃开李安阳后的场景,画面断断续续的拼凑出一些片段了,思想活了三十多年,第一次有想要自杀的冲动。她昨晚,竟然禁不住诱惑上了濮阳风华的床榻,当真是多年没开荤的缘故?
撑起身躯,胸前露出一片雪白,嘴角挂着十分满意的角度:“阿玉难道不记得了吗?”
拼命摇头,记得也必须说不记得。眼神飘忽的看着周围的环境,“这是哪里?”满目的红,如此风骚的摆设可不是军营里该出现的。
“小倌馆。”银粉色的双唇翻动着,眼神带着浓浓的戏谑。
如果和濮阳玉仁同睡与一张榻上已经天雷滚滚了,那么睡在小倌馆就更是满头扎着导体,不错过任何一道天雷。如今的濮阳玉仁已经是被雷的外焦里女敕,口口香甜。
“我……朕为何会在小倌馆?不是应该在西北军营吗?”濮阳玉仁快速的起床,审视着眼前恶俗的布局,眼角抽搐着。
掩上自己的衣领,雪白的里衣下掩藏了完美的身躯,“吾以为你喜欢来这里呢。”伸出修长的双腿,穿戴好衣物,立于梳妆台前,拿着木梳颇为无奈。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脸上的表情也从刚才的惊艳绝伦转为带着几分迷糊的萌状。
疑惑的看向端坐着男子,“皇叔不会束发?”
点了点头,身旁一直不曾有侍女,束发的事情便由贴身侍卫陆生一手包办。昨晚走得匆忙,今早已经让陆生回军营收拾行李去了,他对着这一头青丝实在没则。
看着男子难得呆愣的模样,濮阳玉仁忍了好几次,终于忍下了想要伸出手指戳男子脸蛋的冲动。拿过男子手中的木梳,撩起那刚好触地的青丝,动作轻柔无比。手心冒出细密的汗珠,其实她这也是第一次给别人挽发,而且还是异性。
‘长发为君留,散发待君束’那句话就那般无缘无故的跌跌撞撞的进她的心里,脸上挂着娴静的笑意,柔顺发丝蜿蜒而下,散发着淡淡的莲香。
从模糊的镜子中看着少年称得上温柔的笑意,濮阳风华笑道:“阿玉,想到什么了?”
“朕突然想到一句话,是关于女子的,长发为君留,散发待君束。不知皇叔这么长的头发又是为谁留呢?”手指在发间飞舞,梳了一个简单的发誓,恍若谪仙。清晨苏醒的妖孽又恢复成了清冷的世外仙人。
皱着眉头:“吾是男子。”
理解的笑了笑,濮阳风华恐怕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拿女子与他相提并论吧。无所谓的耸耸肩。
“皇叔,你还不曾告诉朕,为何会在小倌馆?”最后三个字,简直是从牙缝里蹦出去的。
带着欣赏的目光审视着少年的变化,发现除了疑惑一丝兴奋都没有,不免庆幸的时候又略微有些失望。扫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视线飘渺的掠过那已经束好的发髻,清远的眉角有着淡淡的欢愉。
“吾以为皇上需要。”瞥了一眼少年道。
嘴角抽搐,她需要?需要个屁!顿时,冷冽的看向红衣加身的男子:“昨晚,你看到什么了?”如果她原本的身份被知晓,那……
看着少年紧张的模样,濮阳风华嘲讽的笑了笑:“吾以为,皇上所隐瞒的或许都看到了。”
深如潭水的黑眸定定的看着男子脸上的笑容,“那皇叔以为要如何?”
看着少年的冷然,濮阳风华叹着气:“阿玉,吾说过世间美貌的女子你可以任其挑选,为何独独喜欢男子呢?”
松了口气,原来,他看到的不是全部,这样便好。
“皇叔是以为朕有断袖之好吗?”
“难道皇上昨晚与李将军是误会一场?”濮阳风华抬头问道。
笑到肚子有些翻腾:“朕以为就是误会一场。”
平静无波的视线落在少年身上,时间像是凝固了一般,直到确定少年并没有说谎,才雨过天晴般璀然一笑。视线落在窗柩上时,冷光乍现,看来解决李安阳的亲事是当务之急。
“走吧,吾带你去云州。”濮阳风华笑道。
心里比较,也好,昨晚的事情过后,恐怕不适合继续呆在西北了。
“春节将至,难道我们要在路上度过吗?”原本是打算在军营与众将士一起度过的,但昨晚的事情发生过后计划就赶不上变化了。濮阳玉仁打开窗户,从二楼上眺望着临街的街道上,有的商铺上已经挂了红灯笼。惆怅的又立马将窗户关上,原来她真的是一个渴望温暖的人。前世的春节,每年都会和凤笛一起相依而伴,来了这里,往年也会有濮阳洌的陪伴,今年难道要孤身一人度过这样的日子吗?
将披风系在少年身上,戴上毡帽:“走吧,再行两日的路程便会到下一个城池,我们便在那里过春节如何?”
裂开嘴,低头看着男子的手指在她的领子上系着锦带,觉得若是和他一起过春节也是不错的选择。
走出房间,整个小倌馆呈现在眼前。
真是独领风骚呢。
一个三十多岁的红衣男子风姿摇曳的走来,脸上铺着厚重的粉,笑一笑,抖几抖,好不**。
“二位客官昨晚可歇息好了?”色迷迷的眼睛在二人之间来回打转。
“甚好。”濮阳风华笑道。
暧昧的看向濮阳玉仁,一副羡慕的表情:“不知小爷可有不适?我馆里备着很多灵丹妙药,一用准行。”
“闭嘴!”濮阳玉仁朝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中年男子吼道,嫌恶的看着男子的红衣,心里恨不得撕掉老鸭子的衣服。潜意识就觉得,这个世间男子能将红色穿的那般好看的便只能有濮阳风华。
讪讪的一步三回头的看了一眼那两个世间难得的美男子,频频摇头,可惜呀,若是老娘年轻个十岁,定让你们拜倒在老娘的红衣下。哼!
清晨,像妓院的正是最安静的时候,偶尔也能看到一两个早起的公子,无不频频看向两人。弄得濮阳玉仁浑身不自在,也不是瞧不起这样的人,而是觉得好好的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样,干嘛将自己弄得男不男女不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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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对于倾城的建议,只要语言没有攻击性,倾城都会努力改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