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风而立于莲池旁,濮阳玉仁看着远处灯火璀璨的宴席,视线落在那七彩霓裳的女子上,敛眉沉思,其实她心里的震惊并不濮阳风华的少。不是吃惊于女子与阿然的样貌相似度,毕竟世界上长得相像的人并不在少数,只不过恰恰被他们遇见了而已。然而,她好奇地是为何匈奴会知道大周的深宫秘史?阿然对于濮阳风华的特别存在恐怕知道的人寥寥无几,就连她也是在细微的观察下才寻到的蛛丝马迹。那么,匈奴是如何知道的呢?
捏碎手中的梨花,花泥碎在手心,淡淡的梨花香散落在凉凉的空气中。
虞凰将手中的锦袍披在少年身上,安静的立于一旁,以往的魅惑被尽收眼底,黑眸里此时是淡淡的忧伤,很淡很淡,淡的如蔚蓝的海水。若是不尝一下,是不知道海水是咸的一般。
“凰儿,派人去匈奴查一下,到底谁在那里?”濮阳玉仁扯了扯身上的披风,感激的朝少女笑道。
“是。”虞凰点头。
湖边传来阵阵哄闹声,湖对岸很快的围了一圈人。
“救命呀!公主不会游泳!”两个匈奴人站在湖边焦急的求救着,匈奴善马却不善于泅水,这会和亲的公主掉下了水,也只能干着急。
濮阳玉仁冷冷的弯了弯嘴角,举止优雅的走过去,假装无意的问道:“何事惊慌?”斜视着湖中扑腾的少女,却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
“大周皇上,我朝公主被你们的公主推入湖中,还不快快派人搭救!”一匈奴使臣生气的吼道。
平静的看向大声喧嚷的匈奴人,却让人感觉冰冻三尺。
“李安阳,救人!”濮阳玉仁朝着人群外将这一切闹剧看在眼中的李安阳说道。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跌入湖中,溅起一滩水花。
扫向一旁静默不语的濮阳凤阳:“皇姐,这是怎么回事?”
以为是因为愧疚而耷拉着脑袋,谁曾想到,她是在偷笑着,死命的憋着笑:“皇上……”肩膀微微的颤抖着,白皙的脸颊憋得通红。
“告诉朕是怎么回事?”平淡的问道,让人看不出来是在什么立场。
嘟嘟嘴,眼神飘向一旁的苏青衣:“这个丑女人勾引皇叔不成功便想要勾引本宫的苏青衣,假装柔弱,本宫可没推她哦。”幸灾乐趣的扫了一眼狼狈的跌倒在地上,满身水渍的石烟。
“咳咳咳……”咳嗽声一阵阵的传来,精致的妆容也被水洗的面目全非,那双清澈的眼眸现在满含愤怒与狠戾,再不复刚才的清纯。听到濮阳凤阳的话更是气得牙痒痒,什么勾引?只是这些周国人迂腐而已,男未婚女未嫁,为何不能表达情爱。
扫了一眼振振有词的少女:“来人,将凤阳公主带下去,罚一年俸禄。”
被一群宫女围住的濮阳凤阳临走前不忘狠狠的嘲弄一番:“真是落水的凤凰不如鸡。”这时的濮阳凤阳又恢复成了骄纵的小恶魔。
抚了抚额头,同情的看了一眼被匈奴的两个使臣搀扶起来的石烟,招惹谁不好,偏偏要去招惹被濮阳凤阳看上的人。
一年前有一御史千金在大街上公然向苏青衣示爱,第二日便消失,听说是被贩卖到了偏远地方的红楼里。为此,濮阳洌还狠狠的训了凤阳一顿。从此之后,各家千金见了苏青衣都是避如蛇蝎。她们可不想生的光荣,死的其所。濮阳凤阳的威名也“艳名远播”,吓退一干众人。
略带抱歉的看向狼狈的女子:“公主见谅,皇姐被宠坏了,朕也罚了她,公主贵为一国公主气量肯定不比常人。”一句话,让石烟无话可说。
阴狠的看了看远去的高傲的少女,她不会就此算了的,绝不……
“安阳,送公主回去吧,春日里恐要受凉。”濮阳玉仁朝站立在一旁的李安阳道。
石烟抬头看向那救了自己一命的李安阳,皱眉,这个濮阳玉仁是何意?
众位大臣也是模不着头脑,刚才想要赐给匈奴公主景云装,这时又让将军去送这公主回驿站,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不符合常理的呀,若说皇上是看上这个石烟公主了,那又怎么让别的男子前去护送呢?若说是不喜欢,又为何要赐景云装呢?
李安阳充当一名合格的护花使者,紧随在石烟身后,一脸平静,将所有的闲言碎语都抛诸在脑后。因为,他在清除不过结果,又何必去做无谓的猜想。
盛大的宴会就在以匈奴公主落水事上戛然而止。
“皇上,你似乎对于凤阳公主的作法很赞同?”闻雨看着少年弯起的嘴角猜到。
摇了摇头:“闻雨呀,凤阳这次还当真什么都没有做。”那石烟本来想要嫁祸于凤阳,让其弄伤她,只不过被濮阳凤阳机敏的躲过,而导致石烟失足跌落湖中。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那皇上为什么还要罚公主的俸禄?”闻雨打着抱不平道。
偏头看向愤愤不平的闻雨:“哎?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吗?闻雨不是一向看不惯嚣张跋扈的凤阳吗?”
憋红了脸:“这个怎么能混为一谈?大敌当前,应该抛弃前线,一致抗外。”闻雨说的那叫一个振振有词。
笑了笑:“嗯,说的有理。闻雨觉得一个月的俸禄对于凤阳来说有很大的关系吗?这个只是让匈奴来的使者闭上嘴巴而已,若是让他们小题大做可不行。”
原来如此,点了点头。
点了点女子的头顶:“好了,刚才你一直和陆生在说什么呀?还窃窃私语,难道有什么事朕都不能知道的?”
偏开头,被少年说的话弄得脸颊绯红,吞吞吐吐道:“哪有……”吐了吐舌头,就说了几句话也能被你看到真是流年不利呀。
“哪个少女不怀春?若是喜欢陆生,朕做主,男未婚女未嫁,也当时做善事,解决了你们两个大龄青年的婚事。”看着少女绯红的脸颊,忍不住起了逗弄之心。
偏开头,“皇上……”声音那叫一个害羞。
耸耸肩,笑着绕开了女子。
“皇上,真的不是你所想的那样!”闻雨试图解释,但少年已经走远。留下女子红了脸颊,局促的站在那里,自言自语道:“有那么明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