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朕娶你 第六十八章 双面虞凰

作者 : 一梦倾城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王安石

宫中有些资历的有些关系的都放了年假,剩下的便就是没关系没资历没靠山的三无人员留守宫中。如今濮阳玉仁的后宫很空,所以很多的宫殿都是闲置的。濮阳玉仁便放了那些三无宫人,只要打扫了卫生,将宫中布置了一遍便让他们可以同乡之间聚一聚。

直到临近午时,濮阳玉仁才从梦中苏醒,映入眼帘的便是濮阳风华迷蒙的双眼。前日,濮阳风华已经从长乐未央中搬出来,住进了临近荷月宫的一座偏殿,方便就近照顾濮阳玉仁。

“皇叔……”这已经是她第四次醒来便看着男子了。

从宫人手中拿了外衣给少年穿上,直到把少年包裹的严严实实,濮阳风华才将少年放开。

转过头别扭的看着男子:“皇叔……”这样跟一个雪球一样,怎么出门呀?

“乖……”说着就将少年抱下床榻,不顾及旁人的目光。

缩在男子的怀中,濮阳玉仁揪住男子胸前的衣领:“皇叔……他们会笑话朕的。”虽然现在可以说用病入膏肓形容,但是,她还是不习惯他这样对待自己。如果不是她所期待的感情,那么就不要这样模糊她的视线。

临近时间越近,濮阳风华便就将所有的好倾尽,他害怕,时间一到,他再也不能样亲近少年了。到时,他对他便只当做是普通人,擦肩而过也不会驻足。

用了膳食,濮阳玉仁便跟在男子的身侧拉开房门,迎来的是同样一袭红衣的虞凰。

今日的虞凰似乎隆重打扮过,整个人散发着不一样的娇媚。

“皇上……你不是说陪凰儿过节的吗?”见着少年的模样,她便知道,他们该是正准备出门。

视线落在少女落了雪花的发顶,一时失语,她并没有给过这样的承诺。可是,她似乎也是一个人在宫中。笑了笑:“嗯,朕正要去找你呢。走吧,我们去宫外去。嗯……不过你的换一件衣服才行,这般招摇,不好。”临时改变主意,濮阳玉仁邀请到。

明知道少年不过是临时改的主意,虞凰还是莞尔一笑,“那皇上可要等着臣妾哦。”说完,便转身朝宫殿走去。

濮阳风华对于少年的决定是有些不高兴的,可是,面上却仍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在他看来,虞凰的存在可有可无。

折回屋中等了一刻钟的左右时间,换了便服的虞凰重新出现在少年的眼前,穿着红色襦裙,外面罩着一件小袄子,活泼可爱又不失妩媚。

三人同乘一匹马匹,那辆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马车便出了宫门。

“皇叔,我们先去‘陋室’好吗?很想念那里的珍珠女乃茶哦。”捂着嘴巴咳嗽了两声,期盼的望向男子道。

那一声声咳嗽声传入车里另外两个人的耳朵里,犹如刀绞。

这样的少年没有人可以忍心拒绝的,濮阳风华抚了抚少年因为颤动而掉落的一缕发丝道:“嗯。”

“珍珠女乃茶是什么?”一方面是别扭于两人的忽视,另一方面倒是真好奇所谓的珍珠女乃茶。少年难得喜欢一样东西,她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

笑弯了眼睛:“嗯……秘密。到时凰儿就知道了。”

三人乘着一辆普通的马车出了皇城,一路朝着宫外的城池奔去。

濮阳玉仁靠在车壁上,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着。

一路静默无言的走到陋室,一辆质朴的马车停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这一辆马车看似平凡然那制作马车的材料确实上好名贵的花梨木,外面铺着的也是色泽明亮的皮草。

一双如玉的骨节分明的手撩起帘子的一角,露出一抹鲜红的颜色,与那素白形成鲜明的对比,衬得肤如凝脂。濮阳风华低头,一缕长发坠落,落在雪白的皮草上,当人看着男子的面容似皆是倒吸一口冷气。他们找不出形容词来形容这样的巧夺天工的外貌。

面若冠玉,郎艳独绝,世间无二。

那人下了马车,立于街道上,引来更多人的侧目。一双迷蒙的双眼静静的看着车内,纷纷侧目。

这时,同样的一双柔荑伸出帘子,一张艳丽无比的精致面孔漏了出来。

这两人一个是模糊性别的飘飘欲仙,一个是艳如瑰丽的妖娆之人。然而,都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太美的事物并不如表面一般光鲜亮丽,而是暗藏着最毒辣的触角。即便是有之人窥视,也仅仅的只是用眼睛看看罢了。

两人同立于天地之间,一个是天外飞仙,一个是恍若妖精。

可如此绝色之人竟然都只是望着车中,行人不免好奇,难道车中还有更加绝色的人吗?那……该是何等仙姿?

当一个带着毡帽,披着厚重披风的少年跳下马车时,引来一浪此起彼伏的失望声。如此姿态,却被那样一道狰狞的疤痕夺了色彩,当真是可惜。七嘴八舌的议论着,甚至有些人指指点点。

虞凰眉目一挑,魅色的眼睛扫向那些随意评论少年的人,明明是嘴角含笑,却让人不寒而栗。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纷纷散开,此人惹不得。

扁扁嘴,她似乎让这些人失望了。

“阿玉……走吧,不是说想念女乃茶了吗?”意识到少年的异样,濮阳风华握住少年冰凉的手掌说道。

抬眼宽慰的笑了笑,她当真是不在意的。前世的凤箫身上丑陋的疤痕不是一两条,如今不过是添了一条在脸上而已,有什么在意的呢?况且,等到恢复之后,也不过是一个印记而已。

将少年紧紧的护住,阻挡了那些人不加掩饰的视线,三人进了早已经是人声鼎沸的‘陋室’。今日虽然是春节,可‘陋室’中仍就来了许多的达官贵人。在他们看来,有权有势,天天都是过节。

绕开那些人上了二楼,依旧是进了那一次来的雅间。

自那一天之后,濮阳风华便派人前来购买了此雅间的购买权,青兰是一个见钱眼开的家伙。那可是一笔相当可观的数目,濮阳玉仁本来是规定了的,雅间从来不会让任何一个连续使用一月。可是,这一次,青兰将这个决定禀报给她的时候,她并没有反对。

在门童的带领下,虞凰看着屋内的摆设一愣。但随即很快的恢复了正常,唇角不过也只是一点嘲讽的笑意。

点了茶点,楼下也引来了一声。

原来是说书的青兰姑娘到了。

“各位客官,青兰在此祝贺大家新春快乐!今日,我要说的呀,正是五位老封王被杀的事情。”惊堂木一拍,原本闹哄哄的大堂安静了下来。

可是青兰的话题并没有引起众人的好奇,因为来陋室的人非富则贵,他们各自有各自的信息渠道。对于如今朝堂上的重大事情,他们都要了解一二,与各自的利益都是挂钩的,所以说朝堂上的事情他们还是需要关心一二的。

顺着二楼的视线,青兰看到那一抹熟悉身影弯了一下嘴角。

见众人兴趣缺缺,青兰愣了愣,笑道:“咳咳……你们可知道杀五位老封王的是谁?”她就不信,这个消息还不够劲爆。

然而,马也有失蹄,她的问话当真还没有引起大家的兴趣。

因为这个事情,凡是有些头脑的都想的到是谁干的。这个世界上,能有这种能耐的,除了摄政王还有能谁?

见众人没有什么反应,青兰扁扁嘴:“今天的内容你们都知道了,那我就先走了。”郁闷呀……她青兰也有这样的一天呀?竟然不被大众喜欢……她还以为自己发现了惊天大秘密呢。结果……本来她为了寻找治疗主子的方法远赴各地。好巧不巧的听说西北王府里有一颗世间罕有的夜明珠,作为盗贼的老祖宗的她,能不去看看嘛?前脚刚拿了东西跑出王府,后脚便有一群训练有素的黑衣人潜入王府。若不是她轻功了得,早就被发现了。躲在暗处,便看到了这样的一幕。其实,死掉的不仅仅是那些老封王,可以说凡是掌权的一些人一个不落全部被灭了口。若不是掌握着世间最强大的信息库,谁会知道那些潜在的力量呢?全部被灭口,惨不忍睹。

众人看着青兰的离去,倒也没有开口挽留,其实,很多时候来这里也不过是一个习惯而已。听不听书,已经不是最初的那一个目的了。

喝了一口女乃茶,濮阳玉仁看向虞凰道:“很好喝的哦。”本来不是很好的心情,喝到熟悉的东西便好了些许。

盯着眼前的杯子,朱唇含着竹子制作的吸管,一股从来没有过的味道弥漫在口腔中,淡淡的甜,很是不同,但是并不是她喜欢的味道。

“嗯,挺好的。”看着少年期待的模样,虞凰违心道。

笑了笑,她就知道,凡是女生或许都是喜欢这样的饮料的。

回头看着正在吃着紫菜包饭的濮阳风华,心中闪过青兰刚才的话,那些人当真都是他派人杀掉的吗?似乎,她从来就没有看懂过这个男子。明明长得如谪仙,然而,却有着常人所没有的心狠手辣。她本来也有将那些老封王收拾一顿的想法,可若是他们愿意将手中的权利与财产叫出来,她倒是不会为难他们。但她真的从来没有想过灭掉他们的。看来,是她还不够狠戾。

对于少年的视线,濮阳风华并没有在意,或许,他是不希望少年知晓太多的。他想要少年永远的活在单纯之下,这些污秽,由他来完成便好。

猜着时间差不多了,濮阳玉仁站起身道:“如厕。”说完,便朝着门外走去。

看着少年轻浮的脚步,虞凰蹙眉凝思,她在考虑当真要如此嘛?

走到转角处,看着等候在那里的青兰,濮阳玉仁推开一扇门,进入房间,直入主题:“怎么样?”

抱歉的看了看少年:“我跑遍了天南地北,也没有找到什么世外高人啊,神医什么的,魅影里的药师也翻阅了许多的古籍,都说药石无用。”躲避着少年的目光,刚才看着少年轻浮的脚步真的很不是滋味。

轻叹:“那就这样吧。”或许上天就是和她开了一个玩笑,让她来大周活了几年,觉得不好玩了,便要她从哪来回哪去吧。

“主子,我会继续寻找的。药师说若是调理得当会有一年的时间,肯定会有办法的。”

一年吗?她一直没敢去问慧远,原来今日仍就是逃月兑不了,不要自欺欺人了,一年……真是一个不上不下的时间。

摆了摆手,推开门:“那我先走了。”这时候的脚步比来时更加的轻浮了。

想要喊住少年的身影,那一声却堵在喉咙里出不去。

跌跌撞撞的推开门,捂着胸口。

看着少年的异样,屋中的两人闪身,已然立在少年的身旁。

“阿玉?可是心绞痛?”濮阳风华看着少年这样的模样紧张的问道。

摇了摇头,支起身子道:“皇叔,我们去城东吧,听说那里有庙会,很热闹。”她也知道了青兰给的结果,留在这里多无趣呀。

“好。”他知道少年隐瞒了一些什么,可既然不愿意,他也不想强求。

对于男子的决定,少年感激的笑了笑,转身便朝外面走去。

“少爷……听说城东的庙会上很多的才子佳人在相会,难道少爷想要纳妾不成?”虞凰受不了少年的死气沉沉,犹如死水。以往就算少年再怎么冷漠,可至少是活着的。如今这般模样,她实在不忍。

回眸看着突然说话的女子:“少爷我已经有世间最美的两位佳人相伴,又怎么会想要沾花惹草呢?”坏坏一笑道。

少年打趣的话落在虞凰耳中,却从没觉得是如此的好听。

点了点头:“嗯……这倒也是,凰儿猜,若是少爷能找出比凰儿更加艳丽的女子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对于女子的自信,濮阳玉仁一笑而过,她的自信来源于实际。

当马车停在东城时,街上的行人人来人往,男男女女好不避讳的走在一起,举止十分亲昵。大周对于男女之妨并不是很严格。

从一旁的摊位上取下一个狐狸的面具罩在红衣男子的面上道:“皇叔……”轻轻的踮起脚尖,鼻尖便围绕着淡淡的香味,是萦绕在她记忆中很多日子的香味……莲香。

面具下的脸孔呆愣的看着扬起头的少年,嘴角荡起一丝温柔的轻笑,迷雾的双眸看着少年的疤痕时一暗。

粗糙的面具一点也不会掩饰了男子身上散发着的风华绝代。

接触到不远处女子孤寂的目光,连忙取下那张牙舞爪的一只老虎面具带在女子的面上,颇有一些地痞的味道说道:“凰儿若是收敛一下性子,便不是母老虎了。”

听了少年的话,虞凰怒瞪着少年,母老虎?虽然不知道是何意,但是应该不是什么好的。

捏了捏女子的手心:“凰儿不生气,我带你去那姻缘树下求一段姻缘如何?”指了指岸边的一颗百年老树道。

顺着少年的目光,虞凰藏在面具下的唇角冷冷的勾了勾:“凰儿已然是你的人了,还去求一段姻缘。难道少爷你希望我红杏出墙吗?”

顿住,“呵呵……也可以求的嘛。”说不定等不到一年,她便会放了她的自由。转身朝带着面具的男子说道:“皇叔也去求一求吧,指不定会遇见皇婶婶哦。”或许是看开了,她霸着他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又何必拦了他的幸福,非得让人家成为钻石王老五不成?

视线循着少年,到了那一棵参天的月桂树上。

这里的姻缘树比去年的那一棵梅树还要大一些,上面挂着的红绸也要多上许多。

树下便是一座姻缘祠,里面便会挂一些红绸,你若是捐一些香火钱,便能取走一条,在上面写下自己和心仪对象的名字。扔在树上,扔得越高,离越老越近,得到的祝福也越多。

在月老前跪拜,放下香火钱,取走三条红绸递给等候在外面的两人,一人发一条。

“写吧……写了我们就去扔。”或许是因为命不久矣,濮阳玉仁也多了一些少女心怀。

握着手中的红绸,带着面具的两人纷纷看向少年,“一定要写吗?”

“嗯。”说完便转身将红绸护住,不让那两人看见。提起笔将自己的名字写下,想了想,却不知在另一半写下谁的名字。脑海里划过很多人,最终定格在那一袭红衣之上,提笔——绝代两个字款款落在,小心翼翼的吹干,唇角绽放着温柔的笑意。

两人转过身,借来毛笔。

虞凰想了想,在红绸上写下了—阿姐,一滴墨水落在那前面的名字上,只看得见一个阿姐。

最终,濮阳风华提笔,却什么也没有看见。

三人将手中的红绸握在手中,濮阳玉仁偷偷的打量了两人的红绸,各自都没有讲话。

在摊位上买了福橘,将红绸系在上面,抛向树丫,脸上洋溢着爽朗的笑意,看着掉在地上的红绸,濮阳玉仁跑上前,哎……没了武功,连这种小事情都没有做好。望着最高的那一枝桠,上面竟然没有挂上红绸,可能是太高了,没有人能挂上。

只见一袭红衣的人纵身而上,脚踩树叶,轻若鸿毛。靠在树丫上,虞凰朝少年一笑。

低头看着空落落的手心,濮阳玉仁轻笑,这个凰儿呀……

瞥了一眼红绸上的字,虞凰嘴角的弧度裂了一个口子,忧伤便从中缓缓流出,风华绝代……将自己的红绸系在少年的一旁,口中喃喃自语:阿姐,无声的飘落在空中。一个飞身而下,稳稳地落在少年的身旁,偏头笑道:“挂在最高的地方,受到的祝福也就越多哦。”她倒是希望,这句话是能实现的。

一旁的男男女女无不羡慕,这么美好的一个人儿呢。

回头看着仍就立在原地的濮阳风华,如玉的手中依旧握着红绸,隐隐约约是有些墨迹的,真是好奇,上面人的名字呢。

接触到少年的视线,濮阳风华静静的看着少年,隔着少年,迷雾般的眸子里有一抹身影伫立在其中,用着世间最温暖的泉水浇灌,疯狂的滋生,迅速发芽生长扎根深处,盘踞着。

跑到男子的跟前,“十九叔不去吗?”神啊,原谅她猥琐的眼神吧。

用那一双受伤的手抚模着少年的头顶:“是不是挂在最高的地方,便会愿望成真呢?”嘴角挂着一抹的苦涩的笑意。

对于男子的话,濮阳玉仁却不知道如何回到,她知道,就算是将红绸挂到月球上,也是找不到月老的。

将红绸扔进一旁的火盆中,爱而不能,求而不得。

原本已经快要熄灭的火盆因为突然添加的红绸,窜高了火苗,橘红色的火苗与男子的红衣交相辉映,如玉的面孔在火光下隐隐约约忽暗忽明。

愣愣的看着火盆里已然化为灰烬的红绸,一寒风而过,入了尘埃里,寻不得踪影。

一旁的男男女女有的捂住嘴巴,要知道,若是将红绸扔了火盆,说明他是不希望这段感情有结果的。

红唇勾起小小的弧度,视线冷冷的看着男子,虞凰不言不语。

“十九叔……”濮阳玉仁看着火盆惊呼。

“求神拜佛,不若步步为营。”濮阳风华笑道。

对于男子的话,濮阳玉仁说不上赞同或不赞同,若是有能力操控一切,没人会来拜神求佛的了。

听了男子的话,虞凰不禁一愣,或许他说的是对了。

“那皇叔心仪的是谁呀?哪家的官家小姐,我可以帮帮皇叔哦。”如今的她也如此的卑鄙了,等来的不是男子的回答,而是静默无语,耸了耸肩膀,若是不愿说,她又不会强迫的。

月老祠的旁边有许多的小吃,三人坐在一个米粉摊位前,濮阳风华看着眼前的食物,面无表情的吃下,眼前一道晶亮划过。

搅拌着碗里清汤寡水的米粉,生了病的人伤不起呀。

对于少年的表情,另外两人都选择直接无视。

突然,好大的一群人从米粉的摊位前走过,濮阳玉仁为了摆月兑这没有味道的米粉,好奇的拉着一位行人,“公子,前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听到少年的声音,锦衣公子回头看着少年一愣。然而视线落在另两位的身上时,和颜悦色的说道:“各家青楼都出来游街了。”

游街?濮阳玉仁思索着,倒是可以去看看。总开那人的衣服,濮阳玉仁喝了一口面汤,朝两人裂开嘴笑道:“我们也去看看吧。”上一次去青楼结果进了濮阳风华的老家,还被媚娘给穿上了女装不划算。

“好。”如今少年提的任何要求,他都不会拒绝。

虞凰也点点头,跟随在两人的后面而行。

一枚烟火绽放在空中,与万家灯火交相辉映。

濮阳风华将少年圈在怀中,护住旁人的对少年的推攘。

仰起头看着男子好看的眉眼,濮阳玉仁揪住男子胸前的衣襟,有些孱弱的笑了笑。耳边是喧嚣的人潮,淡淡的莲花香萦绕在鼻翼旁边,心满意足的笑道:“皇叔……”

低头看着少年道:“嗯?”如画的眉眼下士掩藏不住的温柔。

“没事……就想喊喊,说不定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这样烦你了。”濮阳玉仁苍白的脸色闪着落寞的光芒。

拥住少年的手指动了动,唇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意:“不会的。”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的。只是,或许真的不会有这样的时候了。

冷眼看着两人的虞凰,媚眼如丝,看了看周围,勾起一丝浅浅的笑意。

突然,前面的人拥挤着推攘着,濮阳玉仁被撞了一下,踉跄着月兑离了男子的身旁,回头四处的张望,只看到那一抹红衣:“十九叔……凰儿……”

濮阳风华头疼的看着身旁的这些人,不好的预感从心尖升起,听到少年的声音,想要伸手去握住少年的手掌却被人又推了开。

十多辆被装饰的各具风格的马车缓缓驶入,将濮阳风华与那两人隔了开,好多的男子涌上前,想要一睹各家花魁的风采。若是在平常,马车里的人都是一掷千金才能得以相见。

眼前一黑,濮阳玉仁垂下挥舞的手,被快速的搬进一辆马车中。

马车驶过,濮阳风华再也寻不到少年的身影:“阿玉……阿玉……”

抛开人群,濮阳风华看着凡是身着素白的衣服,有着相似背影的都看了看:“抱歉……”一个不是,另一个也不是……

“少爷……少爷……”虞凰转过来转过期,都是一些陌生的身影,少年的身影再也没有出现。

少年的面容一点点凝聚在眼前,濮阳风华那一张平静无波的面孔第一次出现了惊慌的表情,阿玉,你不要和皇叔开玩笑了,快出来吧。

周围的人看着如仙一般的濮阳风华有些癫狂的模样,纷纷后退,远离男子,那样的眼神真的很恐怖。

虞凰追上前,看着男子道:“风华君还是派人寻找吧。”只凭着他们两人的力量,大年三十的晚上,本来出行的人就比平时多上许多的。

回望着已经行走而过的马车,凤眼微眯。飞身立于第一辆马车的顶端,亮出摄政王令牌:“所有的马车停下,吾要查看。”带着内力的声音飘扬在空中,吵闹的行人一下逐渐安静下来,看着迎风而立的红衣男子,难道这个就是传说中风华绝代的摄政王——风华君?

马车旁的老鸨看着男子手中的令牌,哆哆嗦嗦的献媚的笑道:“摄政王请……摄政王请!”若是能看到自己家的姑娘,她可就发大财了。

掀开帘子,一一查看,原本有着异议的花魁门看着那一张绝世容颜时都闭上了嘴巴,呆呆的看着男子。

没有……没有……将所有的马车都检查了一遍,没有,没有……平整的眉毛一点点的聚拢,隆成一个小小的山包。

赶来的御林军看着马车旁的男子,御林军统领参拜道:“摄政王!”

“封住京城的各个路口,凡是有出入的都严加盘查,找出脸上有疤痕的少年。”

统领顿住,看着男子冷然的表情,顿了顿:“领命!”

有的人终于是明白了一些,原来,摄政王是在找寻人。可是,找的又是谁呢?

“摄政王,我们可不可以先行离开?”其中一老鸨讨好的试探着问道。

扫了一眼那一连串的马车,濮阳风华摆了摆手,御林军才将他们放行。

暗自松了一口气,虞凰落下滚烫的泪水:“王爷……一定要找到皇上……”说完便伤心的晕了过去。脸色苍白,上面挂着晶莹的泪水,惹人怜惜。

接住女子滑落的身子,将她交给一旁的侍卫:“派人送娘娘回宫!”说完,人已经转身进入了人潮中,寻找着记忆中的那一张脸。

从昏迷中醒来的濮阳玉仁警惕的坐起身来,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心中哀嚎,竟然会被暗算了。她的警觉性真的是倒退了许多。

屋子里除了一张床榻以及壁上的夜明珠再也找不到任何物件。敲了敲四周的墙壁,顿时无语,竟然将她关到了所谓的密室里,谁这么缺德。

坐在床沿,濮阳玉仁口干舌燥,敲了敲石壁的又缝隙的地方:“口渴了!”

不一会便有一只手从墙壁的一角地递进来一杯竹杯,那个孔刚好能够放下一杯水。

快速上前取了水,想要从里面看到一些东西,却被外面的人很快的关上了那个小孔。

捏着水杯,愤愤的盯着刚才的一方孔。

街上的行人已经逐渐的归去,天空中的烟火也稀少了,濮阳风华沿着他们走过的道路走着,他想,或许少年只是想要给他一个小小的玩笑,新年的惊喜而已。

“摄政王……城门已然封锁,属下已经挨个排查,并没有你所说的少年。”隐约之间,御林军统领似乎猜出了男子想要寻找的少年的身份。若是真如他猜想的那般,那棵就不好了。

紧蹙着双眉,陆生提着灯笼等候在男子的身旁,他一收到消息便赶了来。

“主子,我们回宫等候吧。”看着男子的模样,陆生忍不住开口道。

将陆生的话当做耳旁风,抬眼看着树枝上摇晃着的两条红绸飞身而上,视线落在少年写的那一条红绸上,点在枝桠上的脚一颤,绝代……绝代……风华绝代……风华,握紧了拳头,当真是风华绝代吗?

手拂过那一抹红绸,濮阳风华蠕动着嘴唇,喃呢的声音落入尘埃之中。

陆生仰望着头看着树枝上如被点了穴的男子,视线落在男子手上的红绸上,难道上面写有皇上的下落吗?

阿玉……若是真的如此,那便是天涯海角也会找着你的。握紧了拳头,看向一旁的另一条红绸上,阿姐?敛眉凝思。

飞身下了月桂树,濮阳风华望着无边的夜色,眉头深锁。

靠在床榻上,濮阳玉仁缩成了一团,瑟瑟发抖,心里暗自诅咒那绑了她来这里的人。思来想去,她想不出到底是谁将她绑了来。知晓她行踪的也不过几人,而真正的知晓她具体位置的只有濮阳风华与虞凰,那么……捂住头,无论是谁,她都无法想象。

石门缓缓的开启,濮阳玉仁抬起头,看着进来的一抹身影,瞳仁一点点聚焦,袖中的双手紧握。

“玉儿……别来无恙……”熟悉的声音从门后响起。

一袭红衣的虞凰走进石屋,忽暗忽明的珠光下,那一张无比熟悉的面孔有了一些变化,似乎更加立体更加线条化了。

“当真是你。”濮阳玉仁坐直身子,定定的看着款款而来的人。

笑了笑,以往的魅惑中的娇柔消失不见,剩下是一片清冷,走上前,捏住少年的下颚道:“玉儿总是那么聪明呢……”呵气如兰,湿润的气息扑在少年的面上,再也找不到以前的亲近的感觉,除了阴冷便是毛骨悚然。

别开头,忽略下颚传来的疼痛:“不要叫朕玉儿……恶心……”

将少年的视线强硬的转过来,“恶心吗?”说完,狠狠的含住少年的双唇辗转,却也只是单纯的啃咬:“你说,这样是不是更恶心。”

“大不了是被狗咬了一口罢了。”狠狠的在衣服上擦掉唇上的痕迹道,果然是家贼难防,她想过所有人,却从没想过,这个人会是虞凰。虽然她很乖张,可是,从来也是没有想过的。

对于少年脸上嫌恶的表情,虞凰无所谓的笑了笑,松开对濮阳玉仁的钳制,笑的明媚:“难道你不好奇这是为什么吗?”他为了这一天,已经策划了许久,久到他已经忘记了是什么时候开始谋划的了。被刘子琴丢在暗部,交给鬼佬训练起,四岁以前,他连自己的性别都不知道,有时也会想,若是就这么不知道,或许要好上许多。可是那个变态的刘子琴,为了报复濮阳洌便将他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如今这番模样……呵呵呵……

抬头看向女子……哦,不……或许该是男子才是,今日的虞凰挽了一个男子的发髻,原本施了脂粉的脸孔也恢复洁净,娇柔姿态也消失许多,可还是依旧很妖娆魅惑,这样的气质似乎是与生俱来的,融入了骨血的。不会随着服饰的变化而变化。

“凰儿……没想到你竟然是男子。”她怀疑过女子一切,却从没怀疑过虞凰竟然会是男子,虞凰虞凰,不是假凤的意思吗?人家的名字倒是已经告诉了他们,只是,她没有往那方面想而已。

笑的迷离,很久之前,他也没有想过自己会是男子,说出来,恐怕也没有人相信。

从小遭受非人的手段,很多男性机体征都消失不见,皮肤细腻如女子,面容也呈现女子的特征,为了让脚与一般女子一般大小,鬼佬在他七岁时便敲碎他的趾骨,停了了生长。然而,他却拖着这样残疾之身,练就一身的武艺也不过是心中那一抹信念才坚持到如今。

看着直笑不语的虞凰,濮阳玉仁蠕动着嘴唇,“你把我弄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她不喜欢扰圈子。

“写遗诏吧。”虞凰笑道。

嘲讽的看向一脸媚笑的男子:“遗诏?传位给你吗?”

“嗯……果然是很聪明呢。”虞凰赞扬的说道。

“就算有我的遗诏,你也不一定登基不是吗?是以怎样的身份呢?男人?谁信呢?女子?若是可以,濮阳洌也不会把握当男子养大了。”濮阳玉仁淡淡的说道。

“嗯……以先皇正统,濮阳洌唯一的儿子可以吗?”虞凰习惯性的女性化的抚模着胸前的碎发道。

“濮阳玉溪?”濮阳玉仁呆愣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今天的惊喜倒是挺多的。失散多年的弟弟重出江湖,来报复她,真是狗血。

这次倒是轮到虞凰吃惊了,他没想到,濮阳玉仁会如此快的知晓。

站起来,与男子平视,或许,是少年。

两人的身高相差无几,正因为她扮作男子,也没有想过,身边一直潜伏着男扮女装的男子:“就算是有遗诏,你也不可能顺利的登基。你的存在根本就无人知晓。或许,你也见识过濮阳风华的手段,他完全可以说是这个遗诏编造的,不是吗?”濮阳玉仁认真的像着男子分析道。

虞凰笑了笑:“嗯……阿姐分析的是。不过,你却忘了,濮阳风华便是知道我存在的一人。”这些,都是刘子琴让鬼佬告诉他的,可是,就算知道他们是为了让他的内心更加阴暗,他还是选择了相信。

点了点头:“濮阳风华会帮助你吗?你如今也不过是暗部的一位首领,在朝中没有根基,怎么坐稳江山?”

“那可就要看阿姐了。”虞凰调皮的眨了眨眼睛:“你要是将一切说清楚,濮阳风华会愿意帮助弟弟的。”

低头笑了笑:“你太高估了我的存在了。”若是当真那么重要,她也不会这么的算计了。

虞凰深深的看了一眼少年:“重不重要,过几日便会知晓了。”说完,便走出了房间,只剩下濮阳玉仁一人望着空荡荡的屋子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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