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红楼五十全力相搏一
““第五十回,芦雪广争联即景诗,暖香坞雅制春灯谜”让许多看官头疼的一章来了,(外人注:大白纸也头疼吧,嘻嘻)
““话说薛宝钗道:"到底分个次序,让我写出来。"说着,便令众人拈阄为序。”有规矩才好玩,
““凤姐儿说道:"既是这样说,我也说一句在上头。"”全没想到,凤姐儿开的头!
““众人都笑说道:"更妙了!"”确实,这样才真的妙,
““宝钗便将稻香老农之上补了一个"凤"字,李纨又将题目讲与他听。凤姐儿想了半日,”凤姐儿能想半日,说明她真是认真在想,而且众人也期待,看看平时能说会道的凤姐儿竟然能说出什么来,
““笑道:"你们别笑话我。我只有一句粗话,下剩的我就不知道了。"众人都笑道:"越是粗话越好,你说了只管干正事去罢。"”众人鼓励之余,说话也是不“客气”,
““凤姐儿笑道:"我想下雪必刮北风。昨夜听见了一夜的北风,我有了一句,就是‘一夜北风紧‘,可使得?"”却也没看出多少不好,只是算不上是诗就是了,
““众人听了,都相视笑道:"这句虽粗,不见底下的,这正是会作诗的起法。不但好,而且留了多少地步与后人。就是这句为,稻香老农快写上续下去。"”正是,“留了多少地步与后人”,这是最重要的,
““凤姐和李婶平儿又吃了两杯酒,自去了。”不掺合,
““这里李纨便写了:一夜北风紧,自己联道:开门雪尚飘。入泥怜洁白,”“开门雪尚飘不但轻松联上“一夜北风紧”,而且这里的“怜洁白”便具“诗味”,开了另一个好头,
““香菱道:匝地惜琼瑶。有意荣枯草,”香菱更进一步,显然香菱的进步是令人叹为观止的,
““探春道:无心饰萎苕。价高村酿熟,”探春更加“实际”,
““李绮道:年稔府粱饶。葭动灰飞管,”果然是学过诗文的,而且懂得农家生活,与其所处环境有关,
““李纹道:阳回斗转杓。寒山已失翠,”也可能与其所居住环境有关,
““岫烟道:冻浦不闻潮。易挂疏枝柳,”也一般,
““湘云道:难堆破叶蕉。麝煤融宝鼎,”前面许多诗都有照规画矩之嫌,而湘云却能另辟蹊径,难堆破叶蕉就是,
““宝琴道:绮袖笼金貂。光夺窗前镜,”宝琴的气质含于诗中:“光夺窗前镜”,
““黛玉道:香粘壁上椒。斜风仍故故,”黛玉依然飘逸,
““宝玉道:清梦转聊聊。何处梅花笛?”宝玉的诗,大概一直维持他这个水平,不上也不下,不过既然只是联句,联出来就是成功,
““宝钗道:谁家碧玉箫?鳌愁坤轴陷,”宝钗的诗体仍显“沉稳”,
““李纨笑道:"我替你们看热酒去罢。"宝钗命宝琴续联,只见湘云站起来道:龙斗阵云销。野岸回孤棹,”以湘云之豪,不但诗如风涌,而且更是能借鹿肉而力,
““宝琴也站起道:吟鞭指灞桥。赐裘怜抚戍,”宝琴果然温柔妩媚,
““湘云那里肯让人,”湘云的性格,
““且别人也不如他敏捷,”湘云的实力,
““都看他扬眉挺身的说道:加絮念征徭。拗垤审夷险,”扬眉挺身,如见其人!而且诗又见其豪迈,且这前句让后面也更难联了,
““宝钗连声赞好,也便联道:枝柯怕动摇。皑皑轻趁步,”宝钗感觉细腻,显然已经被湘云调动诗情,
““黛玉忙联道:剪剪舞随腰。煮芋成新赏,”黛玉如何能甘为人后?这诗句不但新而且巧,而且充分现出黛玉的灵动和入化境的拟人及比喻手法,
““一面说,一面推宝玉,命他联。宝玉正看宝钗、宝琴、黛玉三人共战湘云,”要有湘云才有这好句!
““十分有趣,那里还顾得联诗,”此景难得,
““今见黛玉推他,方联道:撒盐是旧谣。苇蓑犹泊钓,”宝玉是离不开这“渔翁”了,
““湘云笑道:"你快下去,你不中用,倒耽搁了我。"”湘云毫不客气,
““一面只听宝琴联道:林斧不闻樵。伏象千峰凸,”宝琴心灵之广,在“伏象千峰凸便可见,
““湘云忙联道:盘蛇一径遥。花缘经冷结,”盘蛇一径遥,联得好!雪之山景之活灵活现,全出来!
““宝钗与众人又忙赞好。”是要赞,
““探春又联道:色岂畏霜凋。深院惊寒雀,”探春虽联上,但“想象力”显然不及湘云黛玉宝钗宝琴,
““湘云正渴了,忙忙的吃茶,已被岫烟道:空山泣老?。阶墀随上下,”湘云被抢了,这两句也是一般,
““湘云忙丢了茶杯,忙联道:池水任浮漂。照耀临清晓,”显然,湘云联得更加灵动,
““黛玉联道:缤纷入永宵。诚忘三尺冷,”同样灵动,
““湘云忙笑联道:瑞释九重焦。僵卧谁相问,”这里不过联上,可见湘云也不能句句精巧,(外人注:但这里“僵卧”也许有所指,所以,有兴趣的看官可以到这里看看:““宝琴也忙笑联道:狂游客喜招。天机断缟带,”后一句想象力又是极强,
““湘云又忙道:海市失鲛绡。”湘云果然要大战众人了,
““林黛玉不容他出,接着便道:寂寞对台榭,”所以林黛玉抢句让她来联,
““湘云忙联道:清贫怀箪瓢。”湘云正在灵感“高峰”期,当然不会示弱,
““宝琴也不容情,也忙道:烹茶冰渐沸,”正式群战湘云,
““湘云见这般,自为得趣,又是笑,又忙联道:煮酒叶难烧。”这里已经偏离诗意,而转为联句之战了,
““黛玉也笑道:没帚山僧扫,”
““宝琴也笑道:埋琴稚子挑。”
““湘云笑的弯了腰,忙念了一句,众人问:"到底说的什么?"湘云喊道:石楼闲睡鹤,”(xx注:她们笑什么?(外人注:你原来认真对诗,到后来却成了联句之斗,还不能停,便会笑成如此了))
““黛玉笑的握着胸口,高声嚷道:锦?暖亲猫。”好嘛,“暖亲猫”都出来了,(xx注:如果这一句可以联,可以对一个“冷踢狗”(外人注:那好,我踢你了))
““宝琴也忙笑道:月窟翻银浪,”从这里开始又开始有诗味了,
““湘云忙联道:霞城隐赤标。”
““黛玉忙笑道:沁梅香可嚼,”这句却奇巧,可见心情放松甚至兴奋之时,一些平时不会说出“不雅句”却其实是奇句,
““宝钗笑称好,也忙联道:淋竹醉堪调。”这个醉有意思(xx注:莫非是压着竹子,竹子摇摆象醉了一样,但还不至于压断?(外人注:姑且想象吧))
““宝琴也忙道:或湿鸳鸯带,湘云忙联道:时凝翡翠翘。”已联到了细节,
““黛玉又忙道:无风仍脉脉,宝琴又忙笑联道:不雨亦潇潇。”这两句却“突然”地何其韵也!
““湘云伏着已笑软了。众人看他三人对抢,也都不顾作诗,看着也只是笑。”一场联句的好戏,哪里能得见!
““黛玉还推他往下联,又道:"你也有才尽之时。我听听还有什么舌根嚼了!"”对到“嚼舌根”,可见前面笑的原因,
““湘云只伏在宝钗怀里,笑个不住。”湘云思维不停随笑,所以笑个不住,
““宝钗推他起来道:"你有本事,把‘二萧‘的韵全用完了,我才伏你。"”宝钗对湘云可不客气,
““湘云起身笑道:"我也不是作诗,竟是抢命呢。"”所以笑得如此,
““众人笑道:"倒是你说罢。"探春早已料定没有自己联的了,便早写出来,因说:"还没收住呢。"李纨听了,接过来便联了一句道:欲志今朝乐,李绮收了一句道:凭诗祝舜尧。”收尾,这气氛,却果然象一场“战争”!
““李纨道:"够了,够了。虽没作完了韵,剩的字若生扭用了,倒不好了。"”如此联句,曹雪芹当然也有才尽之时啊,而且这一回必然已经剔除不知多少句“不好”的联句!
““说着,大家来细细评论一回,独湘云的多,都笑道:"这都是那块鹿肉的功劳。"”也许鹿肉却真有些力?”
“她们是乐在其中,”小戒叹道,“我却是身在其外。”
“对得好!”小猴拍手笑道。
“呵呵。”老沙笑道。
小戒瞪着小猴,说不出话来!
“阿弥陀佛,”小唐道,“曹施主全力相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