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的打他女儿喝了一回汤,吃了半碗粥,又将茯苓霜一节说了。五儿听罢,便心下要分些赠芳官,”五儿说让她娘不要多事,却岂知自己也逃不开,要知道,自己本是无权进入宝玉处的,但两人其实都是有好东西就要与自己想分享的人分享的人(x口令)
““遂用纸另包了一半,趁黄昏人稀之时,自己花遮柳隐的来找芳官。”而比她妈更糟的是,竟然选择这样一个让人“疑心”的时候出门,(外人注:所谓旁观者清,五儿作为旁观者是很清楚,但一旦轮到自己,便迷了)
““且喜无人盘问。”心里也知道会有“盘问”之扰,侥幸心理和分享心情大过了潜在危机,
““一径到了怡红院门前,不好进去,只在一簇玫瑰花前站立,远远的望着。”玫瑰花,小心被刺着,
““有一盏茶时,可巧小燕出来,忙上前叫住。小燕不知是那一个,至跟前方看真切,因问作什么。”描述很细,天色已暗,
““五儿笑道:"你叫出芳官来,我和他说话。"小燕悄笑道:"姐姐太性急了,横竖等十来日就来了,只管找他做什么。”旁观者清,连小燕都比五儿清楚,
““方才使了他往前头去了,你且等他一等。不然,有什么话告诉我,等我告诉他。恐怕你等不得,只怕关园门了。"”关园门,这个细节却也值得注意,正是为了防盗,
““五儿便将茯苓霜递与了小燕,又说这是茯苓霜,如何吃,如何补益,"我得了些送他的,转烦你递与他就是了。"说毕,作辞回来。”送到,似乎无事,
““正走蓼溆一带,忽见迎头林之孝家的带着几个婆子走来,五儿藏躲不及,只得上来问好。”盘问来了,
““林之孝家的问道:"我听见你病了,怎么跑到这里来?"五儿陪笑道:"因这两日好些,跟我妈进来散散闷。才因我妈使我到怡红院送家伙去。"”一说谎,必有漏洞,只看这漏洞是否会被抓住,
““林之孝家的说道:"这话岔了。方才我见你妈出来我才关门。既是你妈使了你去,他如何不告诉我说你在这里呢,竟出去让我关门,是何主意?可知是你扯谎。"”如何,如果林之孝家的没遇见五儿她妈也罢,但偏偏就遇到了,而其实,两人都是管事的,这种碰见的概率还比较大,
““五儿听了,没话回答,只说:"原是我妈一早教我取去的,我忘了,挨到这时我才想起来了。只怕我妈错当我先出去了,所以没和大娘说得。"”圆谎,(xx注:好嘛,说得冷汗直冒(外人笑注:怎么,又有生**验?(xx注:))
““林之孝家的听他辞钝色虚,”五儿显然不擅说谎,而林之孝家的如此经验丰富,显然擅长识谎,这又撞上了,
““又因近日玉钏儿说那边正房内失落了东西,几个丫头对赖,没主儿,心下便起了疑。”恰好遇事,再次撞上,
““可巧小蝉、莲花儿并几个媳妇子走来,见了这事,便说道:"林女乃女乃倒要审审他。这两日他往这里头跑的不象,鬼鬼唧唧的,不知干些什么事。"”又遇仇家,只能去撞墙,
““小蝉又道:"正是。昨儿玉钏姐姐说,太太耳房里的柜子开了,少了好些零碎东西。”如此好复仇机会,如何会错过,先栽赃,
““琏二女乃女乃打平姑娘和玉钏姐姐要些玫瑰露,谁知也少了一罐子。若不是寻露,还不知道呢。"”再这个却是实事,
““莲花儿笑道:"这话我没听见,今儿我倒看见一个露瓶子。"”正好还有证人,
““林之孝家的正因这些事没主儿,每日凤姐使平儿催逼他,一听此言,忙问在那里。”林之孝的“立功心切”,倒霉事一瞬间全赶上了,而且这些事生的概率也是相当高的,并非曹雪芹“强为之”,
““莲花儿便说:"在他们厨房里呢。"”打砸时所见?
““林之孝家的听了,忙命打了灯笼,带着众人来寻。”果然立功心切,
““五儿急的便说:"那原是宝二爷屋里的芳官给我的。"”五儿可谓羊入狼群,
““林之孝家的便说:"不管你方官圆官,现有了赃证,我只呈报了,凭你主子前辩去。"”正是,有东西先回复凤姐儿最要紧,
““一面说,一面进入厨房,莲花儿带着,取出露瓶。恐还有偷的别物,又细细搜了一遍,又得了一包茯苓霜,一并拿了,带了五儿,来回李纨与探春。”“恐还有偷的别物”,几乎已经认定五儿等偷窃,所谓一件小事掀翻一群“大事”,(xx注:蝉儿效应(外人注:为什么叫蝉儿效应,(xx注:蝉儿一叫,都跟着叫啊(外人注:你很强))))
““那时李纨正因兰哥儿病了,不理事务,只命去见探春。探春已归房。人回进去,丫鬟们都在院内纳凉,探春在内盥沐,只有待书回进去。”就算贾兰没病,李纨哪里愿意来做这种头痛的事,于是正好以此为借口全推给探春儿,
““半日,出来说:"姑娘知道了,叫你们找平儿回二女乃女乃去。"”半日,探春一想,这事要查清得费事头疼,况且那五儿也不象偷盗之人,况且这事本来就是凤姐儿提出的,我来插手来抢着做恶人做什么?既然李纨推给我,我自然也可推给凤姐儿,
““林之孝家的只得领出来。到凤姐儿那边,先找着了平儿,平儿进去回了凤姐。凤姐方才歇下,听见此事,便吩咐:"将他娘打四十板子,撵出去,永不许进二门。把五儿打四十板子,立刻交给庄子上,或卖或配人。"”莫非凤姐儿急于想歇息,于是便下此武断?而依此,也可见别看凤姐儿和这个太太那个小姐这样客气,但对其下人来是心狠手辣的,后文对自己的敌人那更是要赶尽杀绝,
““平儿听了,出来依言吩咐了林之孝家的。五儿唬的哭哭啼啼,”五儿本来还想申辩,估计申辩的词都不知想了多少了,但没想到,连这个机会都不给她了!
““给平儿跪着,细诉芳官之事。”还好有平儿!
““平儿道:"这也不难,等明日问了芳官便知真假。”平儿一句话便申了这个冤,
““但这茯苓霜前日人送了来,还等老太太、太太回来看了才敢打动,这不该偷了去。"五儿见问,忙又将他舅舅送的一节说了出来。”如何,五儿不让她妈送露的原因果然成立,他舅舅家果然不太干净,
““平儿听了,笑道:"这样说,你竟是个平白无辜之人,拿你来顶缸。此时天晚,女乃女乃才进了药歇下,不便为这点子小事去絮叨。”果然,凤姐儿病体正想歇息,这等“小事”对于她来说算什么!但她却没想过对五儿和五儿家可以说灭顶之灾,
““如今且将他交给上夜的人看守一夜,等明儿我回了女乃女乃,再做道理。"”没平儿,五儿肯定惨定了,
““林之孝家的不敢违拗,只得带了出来交与上夜的媳妇们看守,自便去了。”不敢违拗,可见林之孝家的还是倾向于继续冤枉五儿一家(xx注:古时冤案这么多!这也是一个好影射!(外人注:这话说得不错!)同时也说明平儿人在外,凤姐儿命有所不受,平儿的权威也是非同小可,
““这里五儿被人软禁起来,一步不敢多走。又兼众媳妇也有劝他说,不该做这没行止之事;”好心的自然说五儿行事不谨慎,不该天夜擅闯大观园,
““也有报怨说,正经更还坐不上来,又弄个贼来给我们看,”一个“贼”字已经让清白且自尊极强的五儿极其难受,
““倘或眼不见寻了死,逃走了,都是我们不是。”寻了死,更是损人至极的挖苦,
““于是又有素日一干与柳家不睦的人,见了这般,十分趁愿,都来奚落嘲戏他。”自然是柳家的刚惹下的那些仇家,
““这五儿心内又气又委屈,竟无处可诉;”苦在这无处可诉,孤立无援,一个弱小女子全部都要承受下来,
““且本来怯弱有病,这一夜思茶无茶,思水无水,思睡无衾枕,呜呜咽咽直哭了一夜。”可怜!(xx注:宝玉一定会心疼死!(外人注:你还真说对了!))
““谁知和他母女不和的那些人,巴不得一时撵出他们去,惟恐次日有变,”犹如政变,
““大家先起了个清早,都悄悄的来买转平儿,一面送些东西,一面又奉承他办事简断,一面又讲述他母亲素日许多不好。”果然恶毒,
““平儿一一的都应着,打他们去了,”亏得平儿心里明白,
““却悄悄的来访袭人,问他可果真芳官给他露了。袭人便说:"露却是给芳官,芳官转给何人我却不知。"袭人于是又问芳官,芳官听了,唬天跳地,忙应是自己送他的。”唬天跳地!再找不到比这个曹雪芹自创的词更能形容的了!
““芳官便又告诉了宝玉,宝玉也慌了,”如何?宝玉深深知道这事对五儿来说犹如灭顶之灾,离开贾府还是其次,顶多收入大减,但是是因为偷盗之事被赶出去,这一传开,将来不要想有立足,甚至将来的后辈都要背负相当长时间骂名(外人注:除非只能背井离乡了)
““说:"露虽有了,若勾起茯苓霜来,他自然也实供。若听见了是他舅舅门上得的,他舅舅又有了不是,”宝玉连他舅舅都想到!怎么说宝玉好呢,在替人着想上,他实在是接近一个完人(xx注:恐怕是替女儿着想吧!(外人注:那又怎样?!封建社会,女子是绝对的弱势群体,宝玉能为女子着想到如此,你还想怎样?(x没想怎样啊)))
““岂不是人家的好意,反被咱们陷害了。"”再想到“好意”被陷害,这里也可见宝玉对“真情”的重视,因为互赠物品特别用心而赠的,这种真情宝玉也是看重的,(外人注:看见没有,并不是全部都是针对女儿的!(x知道,我反正没法和他比(外人注:天哪,你还要想和他比?!(外人注:小声点啊))))
““因忙和平儿计议:"露的事虽完,然这霜也是有不是的。好姐姐,你叫他说也是芳官给他的就完了。"”哈哈,这芳官还真是什么都有,
““平儿笑道:"虽如此,只是他昨晚已经同人说是他舅舅给的了,如何又说你给的?”翻供是不允许滴,
““况且那边所丢的露也是无主儿,如今有赃证的白放了,又去找谁?谁还肯认?众人也未必心服。"”好不容易抓到一个有“赃”的,就算冤枉,但只要“铁证如山”,也要让他一个人全背下来,这样才让惶惶的众人心安(xx注:就为了让众人心安,所以就要把所有罪安在一个被冤枉的人身上(外人注:这样的事那之前那之后也不是没生过,甚至还生过许多))
““晴雯走来笑道:"太太那边的露再无别人,分明是彩云偷了给环哥儿去了。你们可瞎乱说。"”这里几个人都是“笑道”,只有宝玉和芳官急得不得了,可见除了这事确实荒唐可笑外,幸灾乐祸的心恐怕也是有少许的,(xx注:幸灾乐祸乃人的一个本质之一嘛(外人注:恐怕是你的本质之一吧))而这里晴雯一语道出彩云来,更应该是“笑道”,可见彩云自以为机密,却不知贾府内比她更机灵的人实在有不少,(xx注:这环哥儿有啥好,彩云竟然为了他敢偷王夫人的东西,不是找死吗?难道是贾环待久了,也变得坏了?(外人注:近墨者黑,也不是没道理,不过恐怕也有物以类聚的原因在内))
““平儿笑道:"谁不知是这个原故,但今玉钏儿急的哭,悄悄问着他,他应了,玉钏也罢了,大家也就混着不问了。难道我们好意兜揽这事不成!”彩云如何能应?她大概只信着贾环,对其他人如何能信?
““可恨彩云不但不应,他还挤玉钏儿,说他偷了去了。”(外人注:如何,物以类聚有道理吧?)
““两个人窝里炮,先吵的合府皆知,我们如何装没事人。”窝里斗,内耗,也是贾府行将解体的另一个重要原因,
““少不得要查的。殊不知告失盗的就是贼,又没赃证,怎么说他。"”都知道是她,但也要讲究证据的,只是这证据却非法律意义上的证据,而是只要有“据”,便是“证”了,
““宝玉道:"也罢,这件事我也应起来,就说是我唬他们顽的,悄悄的偷了太太的来了。两件事都完了。"”宝玉一力承担,也全仗着他是贾府的宝贝疙瘩,
““袭人道:"也倒是件阴骘事,保全人的贼名儿。”所以这事想着便窝囊甚至阴森森的,无罪人认罪,为的竟是保全有罪人(外人注:古今中外,这种事其实倒也不少见)
““只是太太听见又说你小孩子气,不知好歹了。"”不过说一说,不痛甚至也不痒,宝玉心中说不定还甜着,
““平儿笑道:"这也倒是小事。”说一说无妨,
““如今便从赵姨娘屋里起了赃来也容易,我只怕又伤着一个好人的体面。别人都别管,这一个人岂不又生气。我可怜的是他,不肯为打老鼠伤了玉瓶。"说着,把三个指头一伸。”这些人中,平儿的高明便出来了,也极其符合她的性格,
““袭人等听说,便知他说的是探春。大家都忙说:"可是这话。竟是我们这里应了起来的为是。"”哈哈,这下都恨不得宝玉立即应承了为好了!这件事中,宝玉可真是一块宝,所谓降妖除魔,无往而不利啊,
““平儿又笑道:"也须得把彩云和玉钏儿两个业障叫了来,问准了他方好。不然他们得了益,不说为这个,倒像我没了本事问不出来,”平儿起的好,收得好尾!
““烦出这里来完事,他们以后越偷的偷,不管的不管了。"”不但为了脸面,更为了实事,
““袭人等笑道:"正是,也要你留个地步。"”众人皆释然,
““平儿便命人叫了他两个来,说道:"不用慌,贼已有了。"玉钏儿先问贼在那里,”先问,可见正是不做贼的更硬气,彩云心中此时应该正在打鼓,
““平儿道:"现在二女乃女乃屋里,你问他什么应什么。我心里明知不是他偷的,可怜他害怕都承认。这里宝二爷不过意,要替他认一半。我待要说出来,但只是这做贼的素日又是和我好的一个姊妹,窝主却是平常,里面又伤着一个好人的体面,因此为难,少不得央求宝二爷应了,大家无事。如今反要问你们两个,还是怎样?若从此以后大家小心存体面,这便求宝二爷应了;若不然,我就回了二女乃女乃,别冤屈了好人。"”话里有话,以彩云的智商应该已经听出来正是说的她,
““彩云听了,不觉红了脸,一时羞恶之心感,”彩云本是个好姑娘,(xx注:全被贾环带坏了!)
““便说道:"姐姐放心,也别冤了好人,也别带累了无辜之人伤体面。偷东西原是赵姨女乃女乃央告我再三,”天!原来是这样,(外人注:如果是这样,倒要为彩云平反,那句“物以类聚”要收回了,而且那句近墨者黑也是被迫黑的!)
““我拿了些与环哥是情真。连太太在家我们还拿过,各人去送人,也是常事。”胆子就是这样练成的,丫环都能如此,以此类推,贾府也就是这样被掏空的,
““我原说嚷过两天就罢了。如今既冤屈了好人,我心也不忍。姐姐竟带了我回女乃女乃去,我一概应了完事。"”冤屈了好人,这话其实是托词,前不久不还在说是玉钏儿偷的吗,主要原因还是从平儿的话中听出了对她的“指向”,所谓羞耻心爆,大过了冤枉心,
““众人听了这话,一个个都诧异,他竟这样有肝胆。”胆量也以此被激,
““宝玉忙笑道:"彩云姐姐果然是个正经人。”宝玉这话说得也傻,一听就象小孩儿的虚话,但也显出宝玉一片苦心,
““如今也不用你应,我只说是我悄悄的偷的唬你们顽,如今闹出事来,我原该承认。”宝玉这话也不必说得太明,
““只求姐姐们以后省些事,大家就好了。"”这话却很可能会起到反作用,“省些事”,与前面的“正经人”形成鲜明矛盾,彩云如何不听了皱眉?
““彩云道:"我干的事为什么叫你应,死活我该去受。"”如何,彩云果然不领情(xx注:说不定彩云是想借此机会就此离开贾环这龌龊家伙?(外人惊注:也许还真有一二分这意思!))
““平儿袭人忙道:"不是这样说,你一应了,未免又叨登出赵姨女乃女乃来,那时三姑娘听了,岂不生气。竟不如宝二爷应了,大家无事,且除这几个人皆不得知道这事,何等的干净。”何等的干净,正是皆大欢喜,因为说到底仍然算是小事,但对许多相关甚至无关的人影响却可能是巨大的,
““但只以后千万大家小心些就是了。要拿什么,好歹奈到太太到家,那怕连这房子给了人,我们就没干系了。"”“连这房子给了人”,玩笑话也许真成了现实,
““彩云听了,低头想了一想,方依允。”果然觉得利远大于弊,况且是一时激动,想一想,冷静一会,所想的所侧重的又自然与先前不同,
““开是大家商议妥贴,平儿带了他两个并芳官往前边来,至上夜房中叫了五儿,将茯苓霜一节也悄悄的教他说系芳官所赠,五儿感谢不尽。”五儿本并未做此事,天降灾祸能如此自然化解,自然是感谢不尽,
““平儿带他们来至自己这边,已见林之孝家的带领了几个媳妇,押解着柳家的等够多时。”柳家的已被押解,果然行动神,实在不亚于朝廷的锦衣卫,
““林之孝家的又向平儿说:"今儿一早押了他来,恐园里没人伺候姑娘们的饭,我暂且将秦显的女人派了去伺候。姑娘一并回明女乃女乃,他倒干净谨慎,以后就派他常伺候罢。"”“秦显的女人”,而且“以后常派他常伺候”,这里肯定有猫腻,
““平儿道:"秦显的女人是谁?我不大相熟。"”平儿对此事肯定是相当敏感的,一听就有问题,
““林之孝家的道:"他是园里南角子上夜的,白日里没什么事,所以姑娘不大相识。高高孤拐,大大的眼睛,最干净爽利的。"”“最干净爽利”,这夸得更显有问题,
““玉钏儿道:"是了。姐姐,你怎么忘了?他是跟二姑娘的司棋的婶娘。”玉钏儿和她姐金钏儿有一个性格上的共同点,就是挺能直言的,而且性子也都比较刚硬,这话道出司棋来,显然是与司棋有大大的关系,
““司棋的父母虽是大老爷那边的人,他这叔叔却是咱们这边的。"”这话已经比较明显,是亲戚间“运作”的事,司棋能如此,自然也和这些亲戚有关,或说亲戚能如此,和司棋当然也有关,
““平儿听了,方想起来,笑道:"哦,你早说是他,我就明白了。"”连平儿都不知道,可见平时是没有太多才能的,
““又笑道:"也太派急了些。”这明显是在“温柔”地告诫对方不要擅自行事,
““如今这事八下里水落石出了,连前儿太太屋里丢的也有了主儿。是宝玉那日过来和这两个业障要什么的,偏这两个业障怄他顽,说太太不在家不敢拿。宝玉便瞅他两个不?防的时节,自己进去拿了些什么出来。这两个业障不知道,就唬慌了。”哈哈,撒得好谎!这可以叫作滴水不漏了,(xx注:善意的谎言?(外人注:这绝对是善意的(xx注:什么意思,意思是很多所谓“善意的谎言”其实并非善意的?(外人注:也许只是有一部分善意吧)))
““如今宝玉听见带累了别人,方细细的告诉了我,拿出东西来我瞧,一件不差。”赃物全归宝玉,
““那茯苓霜是宝玉外头得了的,也曾赏过许多人,不独园内人有,连妈妈子们讨了出去给亲戚们吃,又转送人,袭人也曾给过芳官之流的人。”袭人和芳官成了人证,物证人证皆在,可结案,
““他们私情各相来往,也是常事。前儿那两篓还摆在议事厅上,好好的原封没动,怎么就混赖起人来。等我回了女乃女乃再说。"说毕,抽身进了卧房,将此事照前言回了凤姐儿一遍。”一定让林之孝家的等人都傻了眼,就算猜出这其中有“问题”,但如何能多说一句话?
““凤姐儿道:"虽如此说,但宝玉为人不管青红皂白爱兜揽事情。别人再求求他去,他又搁不住人两句好话,给他个炭篓子戴上,什么事他不应承。咱们若信了,将来若大事也如此,如何治人。”凤姐儿一眼就瞧了出来,
““还要细细的追求才是。依我的主意,把太太屋里的丫头都拿来,虽不便擅加拷打,只叫他们垫着磁瓦子跪在太阳地下,茶饭也别给吃。一日不说跪一日,便是铁打的,一日也管招了。”果然狠,依曹雪芹而言,日后自然有交待,
““又道是‘苍蝇不抱无缝的蛋‘。虽然这柳家的没偷,到底有些影儿,人才说他。虽不加贼刑,也革出不用。朝廷家原有挂误的,倒也不算委屈了他。"”说得轻巧,却仍属于滥用权力滥用私刑,
““平儿道:"何苦来操这心!”平儿这话其实已经说得很重,也充分说明了平儿比凤姐儿更懂这些细节,当然更能体恤下人,
““‘得放手时须放手‘,什么大不了的事,乐得不施恩呢。”正是如此,说重点,凤姐儿几乎是在逆道而行,凤姐儿的道是对贾母对王夫人的道,而没有对其他人的道,前者是使出浑身解数极其“顺道”,但后者虽也是使出浑身解数,但“逆道”的更多,如果她真如此行事或者以前或以后也是如此行事,用“怨声载道”来形容也是不为过的,(xx注:连我都觉得脚软(外人笑注:怎么,你进书里了?))
““依我说,纵在这屋里操上一百分的心,终久咱们是那边屋里去的。没的结些小人仇恨,使人含怨。”果是如此,从外劝,
““况且自己又三灾八难的,好容易怀了一个哥儿,到了六七个月还掉了,焉知不是素日操劳太过,气恼伤着的。如今乘早儿见一半不见一半的,也倒罢了。"”从自身出,从内劝,
““一席话,说的凤姐儿倒笑了,”凤姐儿的“惯性思维”终于让平儿说动,
““说道:"凭你这小蹄子放去罢。我才精爽些了,没的淘气。"”平儿笑道:"这不是正经!"”两人这对话,不似主仆,更似姐妹,
““说毕,转身出来,一一放。要知端的,且听下回分解。”
“还是凤姐儿强悍!”小戒道。
“都强悍。”小猴笑道。
“有环境让他们强悍,环境一旦垮塌,不知到何处去强悍。”老沙笑道。
“阿弥陀佛,”小唐念道,“善哉善哉,苍生不易。”
“小唐又在劝苍生出家了。”小戒嘻嘻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