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一个名唤贾蔷,蒙双行夹批:新而绝,得空便入。”这个批却真是蒙批的相当超水平发挥了!曹雪芹的人物和情节的拓展,确实“得空便入”!但这些“空”几乎全都是红楼梦逻辑和情理都极其严谨的所谓“空”,因此,再批为“新而绝”,便算是蒙批的“超水平”发挥了,
““亦系宁府中之正派玄孙,父母早亡,从小儿跟贾珍过活,如今长了十六岁,比贾蓉生的还风流俊俏。”这一段文字几乎都含“隐意”,
“正派玄孙”,说明贾蔷要对付金荣等,是有心理和实际上的“优势”的,
“父母早亡,从小儿跟贾珍过活”,说明没有“正规”“正常”的父母之爱和管教的贾蔷,他的独立性和成长痕迹几乎全由贾珍决定!
“如今长了十六岁,比贾蓉生的还风流俊俏。”而贾珍是一个怎样的人,几乎已经众所周知,他当然极好,但在当时龙阳之风如此盛行的情况下,这里又特意提到“比贾蓉生的还风流俊俏”,几乎是不言而喻!
““他兄弟二人最相亲厚,常相共处。”这个恐怕更“隐晦”了,如果贾蔷和贾蓉“常相共处”而且还“最相亲厚”,除了两人的“暧昧”外,正如之前提到过的,贾蔷与秦可卿几乎可以说水到渠成而如鱼得水!
则“养小叔子”的公案这里恐怕暂时找到了目前为止最可能的结果,
““宁府人多口杂,那些不得志的奴仆们,专能造言诽谤主人,因此不知又有了什么小人诟谇谣诼之辞。”这里虽然道是“诽谤”和“诟谇谣诼”,但有前面这些文字的铺垫,以及贾珍的一贯为人,以及宁府所谓乱的一塌糊涂,这便几乎就是之前焦大的“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的翻版了!
““贾珍想亦风闻得些口声不大好,自己也要避些嫌疑,如今竟分与房舍,命贾蔷搬出宁府,自去立门户过活去了。”这就更明显说那些“诟谇谣诼”是什么内容,而且贾珍竟然能让贾蔷“搬出”宁府,几乎有暗“逐出”的意思,那其中恐怕暗含的贾蔷与秦可卿之间的事便更趋于明显!
因为,贾珍其实对下人们说自己和秦可卿的事却似乎好象没怎么要去“避些嫌疑”的,
““蒙侧批:此等嫌疑不敢认真搜查,悄为分计,皆以含而不漏为文,真实灵活至极之笔。”这个蒙侧批的水准几乎等同于曹自批!
既说“不敢认真搜查”,说明不可由此段文字就下定论,必须要前后文共同来佐证,才不为造谣诽谤,
但又说“悄为分计,含而不漏”,几乎在说其是绝对有其“隐含”性!
而最后总结为“真实灵活至极”,更是直接道这些事都是“真实”的!
此批的这样的文字和逻辑和几乎洞悉作者的心思,都几乎与曹批不相上下!
““这贾蔷外相既美,蒙双行夹批:亦不免招谤,难怪小人之口。”这个批又进一步模糊以上“真实”,即曹雪芹虽然这里的文字几乎已经很明显将这些导向真实存在,但曹雪芹是十分严谨地在告之众看官,不可以此“扩展”,即如果“美”就一定会“这样那样”,那就是真正的造谣诽谤了!
这里也足见曹雪芹自己当然绝非轻易造谣诽谤的人,而且也在告诫人们不可轻易造谣诽谤,
因为这个如果养成“习惯”,随着有这样“习惯”的人越来越多,其破坏力也许会超出甚至远远超出养成这些习惯的人的想象的!
甚至反过来会对这些本来内心善良的人本身造成意想不到的损害和伤害!
““内性又聪明,”这个聪明恐怕仅次于贾蓉,甚至有时能与贾蓉不相上下,
““虽然应名来上学,亦不过虚掩眼目而已。仍是斗鸡走狗,赏花玩柳。”这里自然表明贾蔷的“聪明”绝非宝玉的“聪明”,更不可能是卫若兰等的“聪明”,
““总恃上有贾珍溺爱,蒙双行夹批:贬贾珍最重。下有贾蓉匡助,蒙双行夹批:贬贾蓉次之。因此族中人谁敢来触逆于他。”这两个批直接道“贬”,恐怕也暗含这三人包括秦可卿之“乱”,
““他既和贾蓉最好,今见有人欺负秦钟,如何肯依?”这里由秦钟及贾蓉及贾珍再及贾蔷,也是曹雪芹行文逻辑情理极强的小证明,
但是,曹雪芹恐怕这里有意“省略”了一个关键点,即秦可卿,秦钟可首先是秦可卿的兄弟!
于是,为什么这里要“有意”“省略”,恐怕“意思”便更明显了吧!
即说“白”了,就是贾蔷见有人欺负秦可卿的兄弟,自然气“相当不忿”!(外人注:哈哈,不能说贾蔷有多大错,因为贾蔷是从小而且这里贾蔷能有路见不平而相助,也足见其内心之“义气”是甚至远非贾珍贾蓉有比的!(大白纸注:正是,也为八十回后可能的贾蔷在卖巧姐儿的事上有可能会暗中帮了巧姐一下埋下伏笔),
““如今自己要挺身出来报不平,心中却忖度一番,蒙双行夹批:这一忖度,方是聪明人之心机,写的最好看,最细致。”这里正是“聪明”二字的诠释,此批也批得恰到好处,
““想道:"金荣贾瑞一干人,都是薛大叔的相知,向日我又与薛大叔相好,倘或我一出头,他们告诉了老薛,蒙双行夹批:先曰"薛大叔",此曰"老薛",写尽娇侈纨绔。我们岂不伤和气?”这个批也是到位的,虽然“写尽娇侈纨绔”太过夸张,但至少能看出“薛大叔”到“老薛”的精彩,显然之前道“薛大叔”是对应“相知”二字,之后道“老薛”正对应薛蟠的蛮撞,
““待要不管,如此谣言,说的大家没趣。如今何不用计制服,又止息了口声,又不伤了脸面。"”这里贾蔷也直道“谣言”,而且也确实是谣言,令人都忍不住要替贾蔷“翻案”,即贾蔷恐怕是没有之前那些和贾珍、贾蓉、秦可卿的事的!
甚至贾蔷也许是曹雪芹“特意”写出来的一个八十回后的比较“异样”的“正面人物”!
即既有自己的良知,又有义气,又有聪明能用计策,然后在八十回后的关键时刻能弃恶从善,离邪归正?!(外人注:不得不说,是有这个可能的!否则如果将贾蔷写得同流合污,一个是这个人物一个是与贾蓉太过重复,二个贾蔷在前八十回也用了相当多的笔墨,如果贾蓉八十回后成为忠顺王的得力干将,那贾蔷则作为一个几乎要“比较重量级”的人物,虽然恐怕不会直接背叛贾蓉,但出于对道义的醒悟,和对邪恶的看清,要帮一下如巧姐儿,甚至帮一帮宝玉,至少作为一个类似“内应”“无间”之人物,则是很有贾蔷这个人物在整部红楼梦的价值的!(大白纸注:这话相当有份量!虽然不能作为百分之百的证据,但很有道理,因此,对曹雪芹的文字可真是要小心又小心地看清了!))
““想毕,也装出小恭,走至外面,悄悄的把跟宝玉的书童名唤茗烟蒙双行夹批:又出一茗烟。者唤到身边,如此这般调拨他几句。蒙双行夹批:如此便好,不必细述。”这正是“内应”和“无间”之特征!(XX注:那以上关于贾蔷的两种截然不同的说法和趋势哪个更可能?(外人注:其实,最合情理的是两者都存在!(大白纸注:确实如此,于情,父母早亡的贾蔷在宁府那样一个环境下,在能“教”出贾蓉的贾珍的管教下,贾蔷几乎绝无可能“幸免”,但贾蔷本身的本质中的处于自发的隐隐的甚至“正义”感也是明摆着的,也是与贾珍贾蓉极其不同的地方,因此,于理,八十回后至少一时的“弃恶从善,离邪归正”的存在性是比较大的))
““这茗烟乃是宝玉第一个得用的,”自然为了宝玉能甚至赴汤蹈火,但是茗烟是确实知晓一些宝玉的心思甚至内心深处的心思的,因此,才能叫作“第一个得用的”,
““且又年轻不暗世事,”这句话便是下文的大闹学堂的升级的导火索,
““如今听贾蔷说金荣如此欺负秦钟,连他爷宝玉都干连在内,不给他个利害,下次越发狂纵难制了。”这“为主”的心思正是茗烟几乎全部心思的出发点,
““这茗烟无故就要欺压人的,”这里道是“无故”,但当然是“有故”,只是茗烟明摆着不是要和金荣多论理的,所谓就是要直接去打金荣一顿,于是这里才道是“无故”要“欺压”,因此,曹雪芹的文字就是这样严谨的!
““如今得了这个信,又有贾蔷助着,便一头进来找金荣,”正是茗烟特征,即茗烟绝非一介莽夫,知道自己这个动作宝玉绝不会怪自己,而且有贾蔷这个“厉害的”罩着,而且自己还相当有理,自然能“一头进来”找金荣,
这里也足见曹雪芹对这样的“小事”“小细节”都要把几乎所有理由交待清楚,那红楼梦中的几乎所有事所有细节都更是极其相当有来由的!
这正是看红楼梦时要有的甚至是起码的态度和逻辑,(外人注:嗯,这样才能站在更高的高度更清晰地看红楼梦看曹雪芹(大白纸注:不错不错,是真正滴更上一层楼嘛,不过高的鞋少穿哦,对脚不好滴(XX注:怕你矮了啊?(外人注:哈哈,注意身体第一重要(大白纸注:是滴是滴,还是外人了解我,该保暖就一定要保暖哦,该请我吃饭就请我吃饭,嘿嘿(XX注:你不知道请?(大白纸注:555,找不到人))))))))
且先到这。”
“果然,把握住情理二字,再看,眼睛亮了不少哩!”小戒睁大眼道。
“怎么,左眼情右眼理啊,哪个视力高?”小猴笑道。
“正是,”老沙道,“情和理哪个更多,哪个更重要,何时更多,何时更重要,哪个人更重情,哪个人更重理,以上全部结合起来,恐怕才能看得更清楚。”
“必须一直努力啊?”小戒暗道。
“阿弥陀佛,”小唐道,“我佛曰,通情达理,红楼梦,则要看清楚了。”
小戒愣了半天,突然恍然叹道。“是啊,还有一个‘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