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丫头,看来你的行情还不错嘛。本少爷还以为就你这样,恐怕只有能成为老姑婆的命。”正在她沉静在李天鸿给她带来的震惊中时,一阵玩笑的话突然从她耳边响起,接着便是冷严勋那讨厌的鬼脸蓦地出现在他眼前。
她愤愤地瞪着他,“你什么意思,冷烟熏。什么叫我这样的。”
“就是上蹦下窜的猴子样啊!”冷严勋很不客气道,“不过说真的,那小男生还不错哦,长得虽然没有本少爷这样玉树临风,但勉强还算过得去。不过看来他对笨丫头你还是蛮用心的,那大段的表白估计背了不少时间吧。但就是矮了点!”
“我一口水喷死你,就你还玉树临风,我呸!还有天鸿哪矮了。”再怎么说李天鸿也有一米七八的身高,虽然和这讨厌的冷烟熏一米八三的身高比起来是差了一点点,但李天鸿今年才十八岁,指不定还会长高些。等等,她突然蹙紧了眉头,这应该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冷烟熏,你有没有品啊,既然偷听我们的谈话!”
他很不给面子的白了她一眼,“死丫头,你以为本少爷很闲啊,无聊得去看你们这些幼稚班的小屁孩谈情说爱的。你自个在大庭广众之下肉麻,还怪我们这些过路的人听了去。真是脸皮厚了不怕晒,我说对吧,老大!”他朝着韩夕身后道。
听着冷严勋叫的那声老大,她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发毛,很不太好的感觉。
她僵硬地转过身,看着身后几步之远站着的冷严逸,还有他身旁的孟凡柔,有种想挖洞钻进去的冲动。
“逸哥哥,凡柔姐。”她生硬地打了声招呼,接着便将头埋下,死死地盯着脚下的草坪。不用别人告诉她,从她发烫得不能再烫的脸她也知道自己此时脸有多红。她不会侥幸地认为他们是刚到的,从方才冷烟熏的话她十分可定方才李天鸿对她的表白他们肯定差不多是看了个全过程。想到此,她的脸是更加地红,更加地不敢抬头看他们。不知道为何当发现冷烟熏听到她和李天鸿方才的谈话时她只觉得气恼,但知道逸哥哥也听到后,她有种说不出的尴尬和如同做了错事的负罪感。难道只是因为她对他存在不一样的情愫。
一旁的孟凡柔笑着走到韩夕跟前拉起韩夕的手道:“小夕成了出色的大姑娘,有人喜欢是正常的,没什么好害羞的。”
她微微抬头看着一脸微笑的孟凡柔,听她如此说心里不知为何有些怪怪的。也许是一直以来心里对孟凡柔的羡慕和嫉妒在作祟吧,毕竟她拥有了自己无法触及到的爱。
孟凡柔又是莞尔一笑,接着开始打趣起韩夕来:“没想到第一次见到还是个小丫头的小夕如今转眼间就成了大姑娘,方才那男生凡柔姐帮你看了,是个不错的男生。小夕眼光不错哦。”
“那个——我们——”他们不是,她看着凡柔姐身后逸哥哥投来让她感到有些陌生的眼光,想要说其实她和李天鸿不是凡柔姐所认为的那样。她不想要逸哥哥误会,但又突然意识到她的解释似乎有些多余。他的身边有凡柔姐,而她的身边是谁他应该不在乎的,这样的话,她又有什么好解释的呢。于是痛尴尬地笑了笑,“那个我有事,你们慢慢聊。”说完便冲冲离去,离开这让她混乱的地方。
冷严逸看着她有些仓惶逃走的身影,眼中的神情暗沉了几分。
“你先回去!”他淡淡地对着孟凡柔道,语气有些生冷。接着便向着韩夕跑的方向走去。
孟凡柔站在原处看着他的背影,脸色褪去了几分颜色,眼里闪过一抹悲伤。
冷严勋看着老大追去的身影,看来刚才那小屁孩的表白让一向沉稳的老大失去了方寸。他没有忽略老大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股阴沉的气息。他记得第一次老大带孟凡柔回来时,他很不赞同老大的作法,虽然老大不喜欢笨丫头,但也不能如此不考虑笨丫头的感受。但后来他发现他错了,直到他不小心发现每当笨丫头因为孟凡柔而露出的伤心表情事,老大嘴角都会扬起一抹带着丝丝暗爽地笑时,他才发现他们家老大那个月复黑啊——
韩夕一个劲地跑着,跑到主屋后偏僻的花房。这是一个由玻璃砌成花房,花房的主人是已过世是冷夫人。对于冷夫人,韩夕没有什么印象,在她还不会记事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她是在无意间发现这的。
因为这个花房是冷夫人生前最喜欢的,所以冷老爷一直保留了下来,还请了人专门打理,而她也偶尔会跑来这看这些生长在温房里的花。有好几次她都看见冷老爷一个人静静地矗立在花房中,有时会一个下午的站在那,他应该是在怀念夫人,她想冷老爷一定是很爱夫人吧!韩夕心里多少有些羡慕夫人,虽然老天爷剥夺了她生存的权利,却给了她如此痴情的爱人。她时常会想,如果有一天她离开了,是否会有一个像冷老爷那样的人永远地在某个地方怀念着她!
蹲在一株说不出名的花卉旁拨弄着那翠绿的叶子,她不是一个爱花之人,她喜欢来这不过是因为这里很美,不管是初夏秋冬什么时候,这里总是有各种各样的鲜艳而美丽的花开着。她喜欢这样的感觉,清幽的花香一直环绕在身旁,仿佛这永远都是处在温软的春天一般。
正当她看着出神之际,突然身后传来一阵窸窣的脚步声。心想一定是冷严勋那家伙想来是看她笑话没看过瘾,追了上来想补上一出。所以几乎是本能,她倏地站起来转身便大骂道:“冷烟熏,你到底还有完没完。你真tmd的是吃饱撑——的”最后一个“的”字完全只有她自己听得到。
她撑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站着的人,她以为是冷严勋,结果却是——逸哥哥。她先是微怔,但想到自己刚才的粗言,而且还加上了“三字经”,顿时感觉一阵冷风从身后挂过,好不衰!
“那个,我以为的冷严勋。”她红着脸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但他却未语,只要他那深不见底的眼眸静静地看着她。沉静的气息环绕在两人之间,让她感觉更加地无措。
抓了抓脑袋,“那个,我不打扰你。我先回去了!”这样的感觉让她全身不自在,所以她选择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她如同逃难般向花房外跑,却在经过他身旁时手臂突然一紧,接着她整个人被拉进了一道宽广的胸膛中。在她还未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时,唇间骤然传来一阵紧迫的压力感。她顿时撑大了双眼,脑袋全然罢工。
逸哥哥充满着霸道的吻和李天鸿蜻蜓点水似的浅吻完全不同,他的吻带着丝丝的愤怒,他仿佛在宣泄着什么一般。这样的感觉让她快要窒息,生涩的她无法承受他如此强烈的掠夺。最后她很没用的瘫在他的怀中,腿如同跑了一千米般的无力。
她胸口不停地起伏着,就在她以为她会在这场暴风雨般的吻中断气而亡时,他终于放过了她可怜的双唇,此刻她双唇只剩下麻麻的感觉。
她抬着有些迷蒙的双眼看着他,好不容易稍微平静的心充满着无数的疑问。
而他看她的眼神却充满着让她陌生的**,他轻轻地抚着她有些红肿的双唇,身体的温度让他有些吃惊,原来她对自己的影响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
娇艳的夕阳透过玻璃照在两人身上,让这样暖味的气息增添了一丝的浪漫。却也让她多了更多的不自在。
她弄不清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也想不明他为何会吻她,为何他看她的眼神会变得如此的不一样。她想问明一切,但酝酿了许久出口的话却便成她没头没脑指着一旁的花问道,“这是什么花?”
话一出口她就有一股想那块豆腐撞死的冲动,她囧啊!
而他却只是微微一笑带着些许的宠爱,让他一向冷峻的脸上多了一丝丝的柔软。他楼着她纤细的腰肢,指着那株有幸被她韩大小姐点中的花富有磁性的声音缓缓道:“这叫香槟玫瑰,是保加利亚国花。虽然它不若白玫瑰般纯白,但比起白玫瑰来,它更多了一份优雅与沉重……”
她出神地仰望着他,虽然他的声音总是淡淡的,从来都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但是她就是莫名地喜欢听他说话,以为他总是很少言,今个却如详尽地给她介绍眼前这泛着微微粉色的花朵,她打算听个够本的。而听着他有模有样地介绍着,她头一回知道原来他除了令人嫉妒的高智商外,还是一位懂花之人。这和他平时冷酷的形象还真有些不太符耶。看着他一直凌厉的眼神此时映着她从未见过的温柔,又一重大发现,原来他脸上刚硬的线条也会有变得柔软的时候耶!
而就在她神游太空的时候,耳边萦绕着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接着一股热气直直地喷在耳畔拉回了她早就不知跑了多远的心思。
回过神来的她却见他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她跟前,他微微倾身下颚轻轻靠在她肩头上,嘴唇更是有意无意地骚扰着她小巧的耳垂,让她赫地从耳根一直红到了脖子。
他温热的气息吐在她耳畔,缓缓道:“你可知道香槟玫瑰的花园?”
她通红了脸摇了摇头,脑里有些木愣。
“我只钟情你一个!”他一字一句在她耳畔轻柔地说道。
“啊?”就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唇间已被他的气息再紧密地包裹住。这个吻比先前带着侵略地吻来得温柔许多,却亦让她更加无法自拔地沉沦了下去,忘却了一切的一切……
微微拂过发梢的轻风伴随着艳丽的夕阳这是那日她唯一记得的景色,香槟玫瑰成了那日她唯一记下来的词藻。从那以后,每当看着香槟玫瑰她都会陷入一种无法自拔的沉静。没有人知道为什么,除了他和她。
地球仍旧在不停地转着,日子仍旧一天一天过着。他那日奇怪的行径,她终究没有问出缘由,而后他也未在做出任何有别于以前的事。一切回到了那个傍晚之前,他身边依旧有个美丽漂亮的凡柔姐。而那个夕阳下的花房对他而言却变成了一场旖旎的美梦。
在此后短短的几日,爸与母亲之间的战争变得越发地激烈。最后爸无奈地做出了决定,他通过律师给母亲发来了离婚申请信。而母亲接到信那日正好是大年三十,他们刚吃过年夜饭。
接到信的那一刹那,她看见了母亲眼里一闪而逝的脆弱。那一刻她似乎突然意识到母亲的内心或许同他们想象的不一样。
看着母亲拿着信转身走回房中,母亲的背影让她觉得是那样的孤寂和脆弱。她上前想扶住母亲有些摇晃的身躯,却被母亲一张挥开。
她直直地看着母亲,而母亲也侧着头看着她。她在母亲的眼里看见了一丝丝的恨意。
“啪——”突来的一掌毫不留情地扇在她的脸上。
她完全没回过神来,只得愣愣地看着母亲,不明白为何母亲要打她。
而韩宜见状立马跑到田风娇身旁大叫道:“妈!”她档在田风娇和韩夕之间,将韩夕护在身后。
田风娇恨恨地指着她道:“你满意了吧,那女人比我好是吧,你爸给你找的后妈让你见得很满意吧!你给我滚,你这吃里扒外的死丫头。”
听了田风娇的话韩宜惊讶地看着韩夕,她只知道父母要闹着离婚,可却不知还有这一出。而听妈的话,似乎小夕知道的比她多。于是韩宜看着韩夕问道:“小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答韩宜的却是田风娇尖锐的责骂声,“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经常去见过那个贱女人。既然你这和你那没良心的老头这么喜欢那个贱女人,立马给我滚。从我家里滚出去,滚——”
韩夕震惊地面对着母亲的盛怒不语,原来母亲知道。
“小夕,这是真的吗?”韩宜看着韩夕,眼中充满着失望。
她不想为自己辩解,她的确时常去张阿姨那。那是因为她想念爸,每回爸回来因为母亲的阻止她无法和爸说话。所以她便会偷偷地跑去张阿姨家看爸。她以为她隐瞒得很好,可是原来母亲是知道的。
“滚——”母亲气得发颤的手指指着韩夕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大吼道。
韩宜看着失去了以往风采的母亲,眼中尽是难过。她看着韩夕道:“小夕,你还是先离开一下吧!”
韩夕两手紧紧地握在身旁,眼睛里面很涩,她死死地咬着嘴唇,最后转身跑了出去。
她用力地跑,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她只是想快点离开这。
就在她如无头苍蝇般乱跑的时候,突然像是撞上了什么。紧接着耳边传来冷严勋调侃的声音。
冷严勋看着冒冒失失撞到自己怀里的韩夕,“我说笨丫头,走路怎么糟也应该看着前方吧,你这埋着头猛冲是脑袋进了水还是被驴给踢了。”他好不容易陪老头子吃完年夜饭,正打算出去来个疯狂之夜。刚走到爱车旁,就被这丫头无厘头地撞了上来,还好他身体够壮,换了一般人恐怕早被着丫头给撞飞了。
她知道自己撞上了冷严勋,可此刻她真的没心情在这和他闹,她咽了咽喉咙,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正常。“麻烦让让!”说着便要绕过冷严勋,但手臂却突然被他给抓住。
“笨丫头,你这撞了人好歹也要向我这可怜的受害人陪个不是不是吗,就这样走掉也忒没礼貌了吧!虽然你这丫头从来就没学过什么礼貌,但是——”
“够了冷严勋,你非要挑这个时候吗?”她突然一声大吼把冷严勋絮絮叨叨的话给堵在了嘴里。
他惊讶地看着她,从这丫头牙牙学语到现在,她还从来没这样正儿八经地叫过他的名字,虽然方才是用吼的。不对劲,十分的不对劲。
一阵微风吹过,树影微微摆动,柔洁的月光缓缓透过树叶照到两人身上,他猝地睁大了双眼。接着立马掏出兜里的手机,把手机屏幕对着韩夕的左脸,韩夕的左脸此刻肿得如发了酵的馒头一般,而且上面还清晰地印着一个手印。
“妈的!”冷严勋突然一拳打在一旁车盖上,“那女人还是不是人啊!”虽然他知道她经常被田凤那泼妇骂,但下如此重的手他还是第一次见。
她看着一脸愤怒的他,到有些不自在了。她将头撇向一旁,抿了抿嘴。如此糟糕的样子,她不愿意让任何人看见。
他看着她平素的脸上没有了昔日的神采,尽是惨淡之色。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笨丫头,心里不爽就哭。少爷我今天就大发慈悲把胸膛借给你靠。而且,你放心,事后本少爷也不会笑话你的。”
她静静地埋在他胸口,良久后闷闷的声音从他胸口传出,“我哭不出来。”这是真的。想着母亲仇恨的目光,韩宜失望的眼神,她心里好难过,好堵,但她却哭不出来。
他将她从怀里拉开,低头仔细的瞧她蒙了伤尘的双眼,失去了以往的光彩,有些木愣。
他眉头紧蹙,一把牵起她的手,“哭不出来咱就不哭。走,我带你去别的地方发泄去。”
她本是不想跟着他走的,但想想自己原本就无处可去于是也就任由他把她塞进车里一路狂飙而去。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他说带她去别的地方发泄,结果却带她去了家叫黑夜的酒吧。黑夜是一家私人的会所,只有会员才可以进如,而能成为这黑夜会员的人都不是普通的人。
坐在吧台前,他帮了要了一杯酒。
她喝了口这手蓝色的酒,淡淡的果味她很喜欢,于是一杯接一杯地喝。调酒师见了想说些什么,但却被一旁的冷严勋给阻止了。她明白他是想要她好好地放纵一回。
渐渐地,她感觉眼前的事物变得模糊了起来,接着好多的影子在她眼前乱晃,清晰的脑袋变得迟钝了起来,但却她却喜欢上这样的感觉。
她晃晃悠悠的向着舞池走去,在人群里她用力的舞蹈着生涩的肢体,放声地嘶吼着。在这没有人会注意到她的异常举动,刺耳的音乐,昏暗的灯光帮她掩饰了一切。
这一刻她喜欢上了这,喜欢上了这个可以让她好好放纵好好发泄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