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后,她惶惶恐控的过着,她怕韩宜打电话来,她怕韩宜知道那夜的事。后来韩宜真的给她打了电话,却只告诉她冷严逸回公司了。韩宜对她说了许多道谢的话,但并没有提及那晚的事,所以她想韩宜并不知道她与冷严逸之间发生的事。不由地松了口气,而后没几天她又接到一个意外的电话,是冷严勋打来的,说想找她出来见个面聚聚。
坐在窗户旁的餐桌前,她握着手中的冷饮杯,她不知道冷严勋找她做什么,但是应该不是出来聚聚这般简单。
“老大他回公司了。”冷严勋突然道。
她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
“韩宜说是你的功能,她把来找你帮忙的事告诉我了。”冷严勋直勾勾地注视着韩夕道,“你——你去找了老大,对吗?”虽然他很不占同韩宜的做法,如果可能他不愿意小夕再和老大有任何牵扯,但是不可否认韩宜是正确的,这这样的情况下恐怕只有小夕的话老大会听进去,事实证明也是如此。
“嗯!”她微微地点了点头,却有些心虚。
冷严勋看着韩夕,眼神有些复杂,“小夕,不管怎样谢谢。是你让老大清醒过来的。”这句谢谢是他真心的。
“其实我什么都没做,是他自己想通的。”这是真话,冷严勋和韩宜的谢都让她汗颜,她应该帮韩宜去劝冷严逸的,可她却没有做到。而不该做的,她却做了。她不知道冷严逸为何回公司,但绝对不是她的功劳。
“小夕,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冷严勋突然道。
她看着他,韩宜大致告诉了她发生的事,但是她心里却多少知道事情不单单只是一名离开的母亲突然回来这么简单。冷严逸不是一个会放任感情控制自己的人,而这次他的反应会如此之大,不去公司,放任一切不管不顾,终日沉迷于酒色之中,他几乎是在以一种放纵的生活来发泄他心里的情绪。
“你知道她是怎么离开的吗?”冷严勋问地道,她知道他口中的她指的是冷伯母。
冷严勋将头转向窗外,看着窗外各色各样的人群,直到十天前他才从老头的口中得知一切。
“十五年前,她爱上了一个流浪的画家,不顾一切地想要离开冷家跟着那人走。但却被外公发现了,于是她被外公关了起来。开始她用尽一切办法逃走,但都失败了。后来她突然转变,像是放弃了一般。而这一切不过是她的计谋。就外公稍微对她放松的时候,她既然利用老大让外公同意让她带老大去游乐场,虽然外公不放心,也派了人跟着。可她又利用老大引开所以跟着他们的保镖,然后她成功地离开的冷家。”却将所有的伤害留给了他们。
此刻她终于知道冷严逸为何如此讨厌游乐场,原来冷伯母就是在那里抛弃了他,抛弃了最伟大的母爱。她将本是一个应该给孩子带来欢乐的地方,变成了带来噩梦的地方。
而后冷严勋还告诉她,本来如此自私的母亲他也不打算与她相认的。但是冷伯母带来的噩耗让冷严勋的心软了,虽然他生气冷伯母十八年前如此冷酷自私的行径。十五年前,他只有七岁,还不太明白失去的含义,所以对于突然没有的母爱的感觉并不深刻,但在成长的过程中对母爱的渴望却一直是他心里一块柔弱的地方。
所以当冷伯母出现后,在他得知当年发生的一切真相后,他生气母亲的无情。但是,当母亲告诉他她得了绝症,可能将不久于人世,而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得到两个儿子的原谅时。对于他来说,所有的仇恨并不及亲情间的爱来得深刻。
冷严勋静静地凝视着韩夕,回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在得知母亲带来的噩耗的两天里,他想了许多,大多数时候他在问自己真的如此恨母亲吗?恨到连可能是母亲最后的希望也能残忍的剥夺,答案当然的否定的。
所以他最后还是原谅了母亲,毕竟是血浓于水的亲情。他可以原谅冷母亲十五年前所做的事,但是老大却无法释怀一切,毕竟老大受到的伤害比他深得多。
然而看着母亲苍白的脸颊,失去一切神采只剩下绝望的眼神,冷严勋心却十分不忍。最后他决定帮母亲,可是他忘了老大的固执,别说帮劝老大了,一旦他提到母亲两字,老大便寒着一种冷脸将他赶走。最后无计的他想到了小夕,如果有可能他不愿意来麻烦小夕的,因为他不想小夕再和老大有任何的牵扯,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好的。但是,看着母亲*日益消瘦的脸颊,最终他还是来了。因为他很明白,除了小夕没有人能劝得了老大。
她看着冷严勋真挚而恳求的眼神,聪明的她应该拒绝的。她不明白,为冷严勋和韩宜都认为她能够说服冷严逸什么。她不知道冷严逸为何放弃自我放逐的生活回公司,但她一点都不觉得那是她的功劳,她对冷严逸没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她不过是正巧赶上了冷严逸想通的时间罢了。然而似乎每个人都把那归功于她了,所以冷严勋来找她帮忙,她没有拒绝的理由,毕竟她也曾经因为吕家的事拜托过他,那时他想也没想的便答应了,虽然他知道自己并帮不了什么。她始终欠冷严勋一个人情,也是这个人情让她最后答应冷严勋会找冷严逸谈谈。只是她该如何去见冷严逸呢?那日之后她几乎以鸵鸟的心态来逃避那场出了轨迹的意外,逃避心里真实的感受。而对于冷艳勋的承诺让她不得不去面对所发生了的事,只是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
而有了韩夕的许诺,冷严勋心里的这件事多少放下了几分,但另一件让他担忧的事却在他心里满满升起,让韩夕去劝老大是正确的决定吗?他不知道,也许时间会告诉他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