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我这张脸,会做恶梦?”趁着等绿灯的空儿,司徒岩猛地贴脸过来,嗤笑的盯着脸颊被食物塞得鼓涨的凝空,“,怎么每次见到我,你都是在大吃特吃?好像我一副秀色可餐的样子。”
咽下最后一口巧克力,吃货霍同学圆滚滚的水色大眼瞪着他,语气毫不轻柔,“不许再叫我。”
“那,叫女?”习惯性的拍了下她的头,男人哈哈大笑。
“…”
绿灯已亮,司徒岩刚重新发动车子,手机却突然响起。男人顿时蹙眉,转头看向无所事事的凝空,“我手没空,帮我接听。溴”
凝空猛瞪他一眼,乖乖拿起手机。她已不是第一次帮这男人接听电话。
刚点下通话键,电话那头司徒岩的私人助理韩俊,已噼哩啪啦的说了一大堆话。
瞥一眼怡然自得开着车的司徒岩,女孩清美脸庞满起幸灾乐祸的笑意,声音故作娇嗔的说着,“真的吗?阁下确定没有说错吗?贵公司在济南的分部被人扔进了几十包大便?…真的呀?…嗯嗯,我一定会转告你们司徒总裁的。哎呀!我好高兴,回去一定得买几发鞭炮放着庆祝。祷”
凝空唯恐天下不乱的狂放话语刚落,司徒岩已一把夺过手机,扬起的温软薄唇似笑非笑,“阿俊,继续说。”
“又红灯了,真是可惜,我还想再祝贺两句呢!”凝空恶坏十足的一句话,登时换来身旁男人快如疾雷的一记爆栗。
斜睨她痛得皱眉的气恼神情,司徒岩才满意一笑,“又是那副小气劲儿,要是真玩了他的女人,还不得跟我拼命?”话意味深长,虽然是对着电话里的韩俊说,眼神却始终瞪着无聊撕包装盒的凝空,满满是戾气。
察觉到他不善的视线,凝空心直口快的问,“瞪我干嘛?”
“,你的魅力大得很。”并不回答她的话,司徒岩反而没头没尾的扔出这一句。
“什么意思?”凝空挑眉。
对上她疑惑不解的炯炯目光,男人再度语意不明的开了口,“你有没有发现,每次跟你待一块儿?我的公司总会出事?可大可小,让人头疼。”
凝空顿时笑得花枝乱颤,神情无比愉悦,“那是因为我天生是你的克星,谁叫你老欺负我?报应,连老天爷也见不得你太安心。趁你的公司还没有倒闭,早点解放我才是王道。”
“你以为我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我不迷信,也不盲目崇尚科学,我只相信事实真相。至于放过你…”顿了顿,对上女孩一脸渴望求知的迫切眼神,司徒岩笑得极其恶劣,“下辈子吧。除了你,我到哪儿去找这么一个讨我欢心,又让爷爷女乃女乃顺眼的孙媳妇?”
最后三个字,他特意加重了语气,顿时把凝空气得咬牙切齿,站起身,挥舞着拳头,就要赏向他俊润无双的皓朗脸庞。
车子却被他使坏的刹住,毫无预警的,凝空的头霎时撞到车顶。后面如同长龙的车子,不耐的狂按喇叭抗议。
要下班赶回家去做晚饭呢,有这么不靠谱突然停车的车主吗?
车门外,一个面无表情的年轻交警敲着车窗,伸进来一张罚单。
几张毛爷爷递出去,车子在后面车主们的骂骂咧咧中,轻快上了路。
“我不顺畅,你也不能太好受。”望进模着额头的青包怒瞪自己的凝空,男人笑得月朗风清。
气恼得双拳握了松,松了握,每次跟他出来都多少带点伤回去的霍同学,忍不住愤愤出了声,“司徒山石,你知不知道,我天天有想把你狂揍一顿,然后扔进黄浦江的冲动。”
“何必舍近求远去黄浦江,三花江也可以满足你。”将车子在天桥上停下,男人指着桥下无边无际的江水,对郁闷跟近的凝空笑道。
“只要你不报复,我现在就把你推下去。”女孩磨着编贝般的皓齿,忿忿的嘟哝着。
“。”司徒岩一脸笑浅浅,转头看她。
“干什么?”凝空已经接受这个奇恶无比的称谓,反正不管怎么反对,他还是会这么叫。
“如果有人欺负你,你会怎么样?”
“报复,绝对会报复。人欺我一尺,我还他一丈。”凝空不假思索的说。
“那不就得了。”男人朗然笑出声,“你认为,我会像傻子一样平白任人宰割?”
“所以,你刚才的话等于没说。”凝空没好气的给他下总结,“真没有见过比你还恶心的人。”
一把搂住她,司徒岩嗤笑出声,贴唇近她毫不羞红的莹润耳垂,意味深长的低笑而语,“我再恶心,至少光明磊落,不玩阴的。我对你厌倦了,自然毫发无损的放你走。”
在凝空双眼渐渐扬亮的目光中,司徒岩嘲弄的继续说,“那个谭弄云,你以为他只是个单纯的警察这么简单?他的父亲,真如外表那么慈善亲和?要是真被他缠上,你以为能轻易月兑身?他那个人,哼…”
“你知道他的来历?”对于谭弄云,这个与市长关系友好家世奇富的低调男人,凝空一直很好奇。
此刻见司徒岩终于不再沉默,有松口的迹象,她慌忙央着他问,“司徒山石,告诉我吧。你凌虐过我那么多次,这次就当补偿一下我了。”
“啊!”笑眯眯放开满脸求知欲的凝空,男人语重心长的道,“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时不予你。”
一转头,一抬手,他指向远处正朝他们走来的谭弄云,飞快低声一句,“记住啊,你现在同时是两个男人的女朋友,得随时听候我们的差遣。”
说完,也不跟谭弄云打招呼,司徒岩开车扬长而去。
递给凝空一瓶矿泉水,谭弄云皱眉走近她,不满的问,“他又来缠你?”
猛灌了两大口水,缓解吃多巧克力带来的干涩,凝空饱得直打嗝,“就是去吃了一顿饭,没什么事发生。”
时间忙碌的流逝着,这厢刚应付完司徒岩的活宝爷爷女乃女乃,那边又得在挑剔冷淡的谭弄云母亲眼皮底下小心演戏,凝空的小日子过得极其紧实。
“今天期中考试,很累吧?”谭弄云边发动车子,边对趴在后座上改试卷的凝空说。“还行。”伸了个懒腰,凝空接着改下一张试卷,原本苦闷的清俏小脸,顿时爆笑连连。
“怎么了?什么事这么好笑?”感受到她发自肺腑的开怀悦笑,谭弄云也弯扬唇角回头看她一眼。
“喏,你自己看。”身后话意刚落,谭弄云眼前突然出现一张卷子。
他赶忙把车停在路边,以免开车途中,冲到旁边的凝空,会一不小心失去平衡撞到车头。
“你看你看,作文部分是不是很好笑?”凝空兴冲冲的嚷着,整个人无所顾忌的贴着他的肩膀。
反正都是哥们儿,靠一下又有什么关系?
顺着凝空手指的地方一瞧,男人清斜的眉峰不禁笑弯起来。
只见上面的作文标题是:我今天做了一件好事。内容则是:好开心好开心…这三个字重复了至少百遍。末端还有一段清秀小字,写着:老师,看我这么浪费手细胞努力凑字数,给个20分吧!
“作文满分就30分,宋然这个臭小子还想弄个及格,想得美。”凝空不屑的哼唧,脑子一转,手中红笔一挥,一句恶趣话的评语出现在试卷上:同学,看在我浪费脑细胞头晕你重复无数次字句的份上,别为难我了。
“你的学生,都这么可爱吗?”想了老半天,啼笑皆非的谭弄云才挤出这一个形容词。
“是呀是呀!”凝空笑嘻嘻点头,“这就是我想当老师的原因,改他们的作业试卷实在是一种享受,太喜感了,各种爆笑。”
又喝了一口水,凝空越说越嗨,“上次我做了次模拟考试,其中有一道题,一个学生竟然给我这样答,‘只要貌似萨达姆,天下谁人不识君’。还有‘东边日出西边雨’,竟然有人填‘床头打架床尾合’。”
顿了顿,笑得几乎岔气的凝空接着说,“至于什么‘后宫佳丽三千人,铁棒也能磨成针’,实在叫我汗言啊!现在的小学生,思想太天马行空了。”
“嗯,不如我们那时的呆板乖巧。”始终一脸带笑,谭弄云赞同的点着头,替她拢了下额头垂下的发丝,一抹他自己也未曾发觉的温柔,不知不觉的浮现上他温逸如湖的清雅面容。
常在河边走,鞋子迟早也会沾到水。一直以来在谭家和司徒家的长辈之间游刃有余的凝空,没想到会被揭穿得这么快。
这一天傍晚,凝空边礼貌跟谭母问候,边走出超市的门口,一声和蔼温柔的“孙媳妇”,登时洪亮传入电话中。
看着兴冲冲招手向自己跑来的司徒渺,凝空霎时头皮发麻发麻。
“伯母,我有事先挂电…”
她急匆匆的话还没说完,女人凌厉尖锐的话语已冷冷传来,“别急着挂,先解释别人冲你喊的那句‘孙媳妇’怎么回事?”
“您弄错了,不是叫我的。”凝空下意识辩驳。
“不是叫你,为什么那老人现在拍着你的肩膀?”
女人冷淡淡的一句话,顿时让凝空大惊失色,结巴着问,“您…怎么知道?”
“看见对面路口的黑色车子没?过来。”谭母冷冰冰说完,随即不给她拒绝机会的挂断电话。
凝空霎时如临大敌,整个人心乱如麻。
完了,被当街抓包,这下子要怎么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