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木就不能再扶着于况融,要是他后背不带伤,倒是可以随意把他放在墙壁上靠着。
可这会儿,为了能钻木,又能照顾他,凝空只得抛开礼仪,将他整个人面对面放躺在自己怀中,两手绕过他的身子钻木。
低头瞧一眼半眯瞳眸看自己的男人,凝空感觉…呃,怎么像是母亲在抱自己的孩子。
母性泛滥的女人大脑一时短了线,分出一只手拍了他的头,温柔的哄着,“乖孩子,别乱动,一会儿就好。”
话一出口,对上于况融鄙夷蹙眉的眼神,凝空登时大窘,红晕因为冷退却不少的小脸,立马又烧得可以滴出血迮。
火好不容易生着了,凝空拍着磨出水泡的双手大声欢呼。
但下一刻,又有一个尴尬难题摆在打喷嚏的她面前。
于况融身上有伤,不能常穿着湿漉漉的衣服;自己也明显感冒了,衣服不弄干取暖,病情肯定会重上加重镲。
即使知道他凡事设想周到强大,可这会儿在这个除了他们两人就只有一小堆柴火的小山洞,他也不可能凭空变出两套干净衣服出来。
这个问题再尴尬,也还是得解决,而且是马上。
迟疑了一下,女人脸红的对光着上身的他低声问,“病人穿湿衣服不好,你要不要月兑下烤干?”
“嗯,你帮我月兑。”男人答得干脆利落,目光扫到她又一连打了三个喷嚏的发抖身子,他停顿了下,才淡淡的道,“你也是病人。”
解开他牛仔长裤皮带的手一顿,凝空脸更红的用几乎听不清的声音做垂死反抗,“不用了吧?我可以忍受一点。”
“我自己都不能保证明天能不能安全离开这里,要是你爸妈知道你明明可以没事,却因为受冻活活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没了命,叫我怎么跟他们交代?”
这还真是个问题。怕什么?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跟他坦诚相见。凝空猛一咬牙,在羞赧月兑去他身上的所有衣物后,也慢吞吞剥光自己。
小心瞧了一眼礼貌闭目不看她的于况融,凝空松气之余,又有了些许失落不甘。
她这个人没什么拿得出手,好吃鲁莽、没有女人味、也不是什么天仙美人,至少这副备受男人垂涎的玲珑身子,一直让她很骄傲。可是现在,这个男人却连看都不看一眼,太打击她的自尊心了。
说她没自知之明也好,放浪下/贱,反正她的心现在就是这么想的,没有一丝男女情念,纯粹是得不到异性认可的不甘挫败。
解开自己和于况融布鞋的鞋带,凝空找来三根较长的木棍,绑了个简易的衣架,把两人的衣物轮流挂在上面烤。洞口被草遮遮,却仍止不住冷风吹进来,且有越来越冷的趋势。
看来快到深夜了,这时候的气温加上连夜下雨,是跟冬天没什么两样的。
“过来。”退了烧,力气恢复不少的于况融,看着对面拿手不停翻转烤衣服也不停打喷嚏的抖嗦女人,他沉声开口。
“不用了,我要烤衣服呢。”双腿并拢遮住胸峰和大腿根部私密之处的凝空,闻言顿时红脸摇头。
孤男寡女共处山洞,大家还都是不穿衣服,他叫她过去是什么意思?
看出她眼中的防备之意,男人面无表情的解释,“温度这么低,你还感冒。只怕衣服还没烤干,你已经变成一块毫不声息的木头。”
好吧,这倒是实话。
两人衣服加起来有七件,一次烤一件,为了省用柴火堆生不大,只怕烤到天亮都不能全干,他们是有可能先冻死。可是…“这跟你叫我过去有什么关系呢?”
“什么取暖器,都没有人身体源源不断散发的自然温热来得暖和。”
多具有帮助性的逻辑话语,凝空却整个人听得想找地缝钻进去。
她再呆笨,也听出来于况融是要两人光着身子互相拥抱取暖。
这个妙而暧昧的方法,在武侠小说里不是没出现过。通常导致的结果是,男女主角***按捺不住顺势推倒哼哈…
瞧不见凝空心中此刻的邪坏想法,于况融事不关己的闭目养神,“随你了,别到时候没布擦鼻涕水借我衣服用。”
受冻多时早已鼻涕直流的凝空,顿时不假思索奔到他身前蹲坐下,遮住并拢大腿的衣服,隔着小段距离继续烤火。
听闻她贴坐在自己前边发出的声响,男人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双手绕伸圈围住她的身子。
凝空身子一震,脸色因为害羞尴尬而暴红,额头也紧张得渗出汗珠。
“还冷吗?”
看不见身后男人的表情,只听得他沉音朗朗的问,凝空身子窘迫得发热的点头应了声,“好多了。”
人体果然是取温的最佳之物。只是,两人现在这处境也太尴尬怪异了吧?他们好歹也曾有过亲密关系,自己也曾那么讨厌他。
感觉…真是太热了…
紧张得两次差点被火烧着衣服的凝空,觉得该主动开口说点什么转移心绪了,不然她老感到无所适从。
虽然她不再排斥跟他搂抱这种亲密接触,可想到他是有了女朋友的人,她就觉得惭愧别扭。
周围安静无声,凝空心中汇聚千言万语,就是不知开口说哪句合适。
踌躇了半晌,她才想起刚见他时就疑惑不解的问题,“你怎么知道我这儿?”
曼谷可不比页城,这男人哪能一下子几乎是从天而降?
“刚好我在曼谷,秦茉茉打电话告诉我的。”男人声音淡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那她怎么知道我的具体位置呢?”凝空更加疑惑了。
“你的玉佩被司徒岩动过手脚,里面有定位追踪器。”
想起司徒岩那个怎么看怎么像手表的监视器兼窃听器,凝空深信不疑,“这样啊!”
低头抬高云南旅游时买的白色佛形玉佩,借着火光她确实看到里面透出一点黑,看来那个就是仪器所在了。
对话完之后,又是一阵尴尬。直到身后有一个灼热硬物顶着自己…
凝空又不是什么未经人事的黄花大闺女,她怎么会不知道那是什么,当即面红耳赤的低吼,“你,你到底在乱想些什么?”“这只是男人生理本能,对着你没反应,你才该质疑自己的魅力。”
虽然看不见于况融的表情,但是这语气…怎么听着像是在嫌弃她。
至少在想起张喜容这个天使脸庞魔鬼身材的***的凝空看来,就是这样的。
想到这儿,凝空语气变得酸溜溜的,有着同是女人不如人的羡慕妒忌恨,“是啊!我充其量就是棵随处可见的干瘪豆芽菜,哪比得上你女朋友这样难得一见的芝兰玉树。”
“听你这腔调,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吃醋。”男人似乎笑了一下,听在本就忿忿不平的凝空,摆明就是在嘲笑她。
气恼的一转身,就想要跟他理论,却没想过两人现在都一丝不挂。
当女人身上最柔软之处贴上男人宽硕健壮的胸膛,那敏感带麻的异样感,还有他下意识低头一瞧的沉静目光,顿时让凝空整张脸发热充血,飞快转过身的同时,情不自禁的嗔骂一声,“流氓。”
她不穿衣服的样子,也不是一无是处吸引不了男人嘛!他这不是还看了?
“咕噜噜…”
“饿了?”听到她肚子在闹空城计,男人起身抽出牛仔裤的皮带。
也不理会她尴尬红脸的扭捏目光,仅用牛仔裤随意围住关键部位移便大赤赤走出洞口。
在毫无关系的异性面前赤身果/体,应该是低俗龌龊的事。可他给人的感觉却一点也不下作,那般闲散淡静的表情,好像理所应当这样似的。
唔!古铜肤色、宽肩窄腰、臀形挺翘,还有胸肌和月复肌。身上随处可见的疤痕,充斥着不畏任何危险的男子气概,满眼看去只觉得赏心悦目,哪有一丝丑陋难看?
一向喜看阳刚型男的霍同学,越瞧越心猿意马,强忍住上前将他扑倒的猥琐冲动,不住的咽着口水。
以前怎么没发觉他性感得这么迷人?不行,再看下去要喷鼻血了。
摇摇头,心神荡漾的凝空强迫自己不要再去看于况融,改为瞧他拿皮带贴着后背沾血的奇怪举动。
“你在干什么?”将好不容易烤干的内衣裤穿上,凝空边给他烤衬衫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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