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眸瞧副驾驶座上那张怎么也让人联想不到金钱贪欲的秀纯脸庞,男人低清的温言道,“我送你一辆。”
凝空转头,讽刺的冷笑出声,“怎么?怕是我死得不够快?打算弄辆动手脚的车,直接让我上西天?”
他当初自己凌虐折磨她,让她表哥差点一辈子翻不了身的恨债,她一刻都没有忘记过。
秦茉茉的死让她愧疚,所以她答应会每天来他那儿煮一日三餐,但不代表她就没心没肺的忘了他曾经带给她和家人的透骨伤害。
尤其是谭弄云帮她查到,对舅舅背后捣鬼的集团幕后老板就是他,她对他更只有恨。把钱还回来又什么用?他对自己亲人造成的伤害已经无法挽回。舅舅的腿虽然痊愈了,但灵活度再也回不到从前逖。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司徒岩苦涩一笑。
“收起你哄骗那些天真女人的假把式,我不吃这一套。”看也不屑看他一眼,凝空目不斜视的瞧前方的路。
“,就算是禽/兽,只要他还有心,就会有想改邪归正的良知。你都不肯给我一个机会?”男人停下车,声音低迷颓败,仿佛蚊子一般几乎听不清俾。
凝空惊叹转头,毫不留情的冷嘲热讽,“哟!堂堂司徒岩大爷居然肯放下高贵不可一世的傲慢身段,承认自己是禽/兽。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呀!是不是心里又在打着什么阴谋诡计?打算先给我点甜头迷惑心境,才好进行呢?”
话完,车内寂静一片,只听得到外面嘈杂来往的车辆声。
凝空揣摩不到男人此刻情绪的疑惑转头,眼前一黑,他已突如其来的按压住她的头,炽热带着浓郁情绪的唇舌,使劲吻吮着她惊得目瞪口呆的红润檀口。
男人呼吸急躁,双目血红一片,翻涌着不顾一切毁天灭地的愤怒情绪。
多次被这个男人不当人的恣意侮辱,凝空也火了,使劲挠着他的后背,挣月兑不开,她牙齿带着巨大恨意的狠劲咬着他胡搅蛮缠的唇舌,腥甜的血充斥着两个彻底爆发的男女唇齿间。
但是,透过漆黑的玻璃,看在外人眼中却不这么一回事。这分明,就是一对情不自禁吻得难舌难分的热恋情侣。
司徒岩停车多时阻碍交通,让后面的车辆也被迫停下,刚好是红灯,车主们骂骂咧咧的当儿,交警也拿着罚单敲响车窗。
被司徒岩瞪着放开的一刹那,凝空不愿看他的去瞧窗外,便见到了旁边停车等路灯的于况融。看到她大惊失色的急慌表情,男人收回原本目不转睛盯视车内一切的深邃目光。
面对她招手开口想要解释的焦急目光,男人面无表情的摇下车窗走人。
又被他看见自己跟不同男人亲热的画面…
她心中有很不好的预感,这一次分别之后,他真的再也不会理自己了。
女人脸色死灰,泪流满面,委屈怨愤的神情,瞬间刺激原本心里就很不舒坦的司徒岩。
他不耐的低吼出声,“哭什么?我哪里比不上他?被我喜欢很委屈你?”
女人不理,突然开门跳下车。
“!”随着司徒岩惊讶恐惧的一声低呼,后头的车主眼疾手快在车子距离一厘米撞上凝空的紧急关头停了下来。
“小姐,你没事吧?”见她只是因为跳下时车不紧不慢开着,而右腿擦破皮流血,面容憨善的中年女车主仍下车关切的问。
“没事,是我的错。大婶你不用负责,有事就去忙吧。”凝空摇头。
“不管怎么样,还是先去医院看看吧!这是我的名片,要是身子因为这个有什么事,可以打电话找我。”中年女人放下名片,才上车离去。
这社会果然还是好心人居多,现在看到有人被车撞,哪个不是为防止惹祸上身躲得远远的?明明不关那大婶的事,她居然还主动留下联系方式。凝空边赞叹想着,边将名片收入裙兜中。
回头,对上急切停车下来的司徒岩,迫切关怀的目光,她随即撇过头。
“怎么样?疼不疼?我送你去医院。”男人说完,就要扶起她。
“不用你猫哭耗子。我死了不是正如你的愿?不用再担心自己的秘密被人知道。”冷冷推开他,女人慢慢起身,因为腿上的疼痛而略皱眉头。
“我错了还不行吗?”轻柔拉住她,男人声音有些哀求,“你想怎么打我骂我都可以,但是也别拿自己身子开玩笑,先去医院检查好吗?”
这样的司徒岩,太温柔,太千依百顺,她实在无所适从。
就好比,你已经习惯家里一只新养的猫咪天天对你吐口水嘶叫。可是突然有一天,它不再抗拒你,还对你跟前跟后,主动对你撒娇磨蹭。是个人,都会觉得它是不是想寻求逃跑机会,所以故作乖巧企图迷惑你,让你的心智松弛?
凝空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这男人一定在图谋不轨,有什么阴谋诡计要算计自己,所以才态度突然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
她是傻,是笨,但不代表她就蠢得无可救药任人随意宰割。
“医院我自己会去,你以后不要再来烦我。我跟你毫无任何瓜葛,既不是亲人,也不是朋友。”
司徒岩一愣,想不到一下车她对自己的态度这么陌生,还要断绝来往。喉咙一阵苦涨的酸味,他似是耍赖实则无耐的低声道,“你答应代替茉茉每天做一日三餐给我吃,这个也不算数了吗?”
“你…”凝空顿时气结,可是想起自己确实答应过他,只得磨牙低声道,“算数。”
从医院检查拿了瓶跌打酒回学校擦后,凝空借着学校食堂给司徒岩做好午餐,然后坐公车送到他家的小区门前。
把饭菜交给门卫,要他帮忙转交给一会儿下班回来的司徒岩后,凝空转身便离开。
看着不远不近跟着自己的段离,凝空忍住想朝他咆哮胖揍一顿的强烈冲动,碎碎念暗骂的把他自动当成空气。
这小子到底想干嘛?在学校对她各种暧昧言行,让所有人都误会她这个老师真是不安于室勾/引后,放了学还继续跟着她。问他到底想干什么也不回答,只是一直阴恻恻冲她笑着。尽管憋火得要抓狂,可他不回答她也没辙啊啊啊!法律没规定别人问话就一定要答的。
想得火气噌噌往头顶燃烧时,手机响了。
凝空看也不看是谁打来的,仍旧恶狠狠瞪着隔壁座位冲自己笑得阴沉的段离,她随手打开接听,便是怒气冲天的一句大吼,“干什么?”
“吃火药了?味这么重?”电话那头,司徒岩被她类似于气急败坏的一吼逗笑了。
“是你?”声音压低,凝空又瞪了仍目不转睛嘲笑自己的段离,“不好好吃你的饭,又来***扰我干什么?”
“这饭菜真是你煮的?不是随便在快餐店买来应付我?”司徒岩语气带着明显的不相信。
“当然是我自己做的。”女人顿时气呼呼。
费了半个小时做好,又赶了20分钟的车送过去,他这么说什么意思?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外头的快餐味精味浓厚,菜也不知道洗没洗干净。”男人仍旧不信的嘀咕,“没亲眼见过,我可不敢吃下肚子。”
“司徒山石你什么意思?”凝空气得面红耳赤,眉头直上扬的怒吼。
她怎么会听不出这男人在故意找她的茬。
“意思就是你过来,重新当我的面再做一次。”隔着电话,仍然想象得到男人在那头愉悦低笑的狂帅模样。
“不去。”凝空一口拒绝。
“那我就不吃了。”刚说完,他就挂断电话。
凝空再拨过去,关机了。
气归气,不忍让他恶肚子的凝空,还是下了车,重新等公车返回司徒岩家的小区前。
幸好刚离开这里两千多米。现在才1点多,等会儿做好饭菜,也赶得及回距离这儿不远的学校。
段离仍旧默不作声跟着凝空,不时冲她阴沉沉低笑施加精神压力。但看到站在门口的司徒岩后,少年明显一慌,转身就想走。
司徒岩已眼疾手快的追上去拉住他,“叫你不要再烦着,你是不是不听话了?”
“哎?”这两人居然认识?凝空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