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师好。”中年男人抿嘴点头,转头看于况融,对她微笑介绍,“这位是本学的校董于况融先生。”
然后,一指眉开眼笑的秀致女人,“这位是我们高二(9)的语文老师霍…”
“校长,我们认识。”凝空笑嘻嘻打断他的介绍之话。
“嗯,是朋友。”于况融点头。
“原来你们是朋友啊!那好,反正我还有事,你们慢慢聊。”暧昧复杂的目光瞧视了两人一番,校长大人善解人意的呵呵离去彖。
想起陈老师刚才的话,凝空试探的问,“校庆可能我有表演节目,你会来看吗?”
“会。”男人面无表情的点头。
心中一阵窃喜,凝空冲他笑语了一句“我还有事,拜拜”,随即跑进教学楼内,对正从洗手间出来的陈老师大吼,“陈老师,你说我唱《夜来香》好听是不是当真?问”
傍晚一放学,凝空就去敲开于况融半泉小区住宅的大门。
还围巾,然后为了表示感激给他做顿饭,自己也就能顺理成章留下来和他吃晚餐。感觉多么美妙!
捧着前一晚洗得香气扑鼻的围巾,凝空在越想越美好的憧憬中,见到了仅着豹纹比基尼开门的张喜容。
女人一头波浪卷秀发已然湿透,黄金比例的火辣身躯到处是水滴,显然刚游完泳。
而于况融,正光膀背对着她,坐在沙发上用毛巾擦拭头发。
这两人,还鸳鸯泳了!
***炎炎夏日的,两人又穿得这么少,说不定还顺便做了别的事。一想到那个别的事,凝空顿时妒火中烧。
开了门,张喜容也不叫她,迈着修长**走到沙发旁,戳着于况融的肩膀示意他往后看。
“怎么了?干嘛这样瞪人?”无所顾忌的仅着泳裤朝她走来,男人面容沉静的问。
“还给你!再见。”将围巾愤愤的丢在地上,女人气呼呼的转过身。
“干什么?谁给你气受了?”于况融拉住她的右手,皱眉问。
“不要你管!”气哼哼甩开他的手,凝空宛若偶像剧中发现心上人有第三者的无辜女主一样,伤心欲绝的飞奔向大门…
跑到大路上,她才恍然大悟的被自己雷到,莫名其妙起自己匪夷所思的傻帽举动。
伤心欲绝个毛?矫情飞奔个毛?人家是正当男女朋友关系,就算有什么,那都是天经地义,关她这个路人甲毛事啊?
她刚才的举动肯定很可笑。一边揪着路边的兰花草,凝空闷闷的扁嘴想,表情十足孩子气。
本来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凝空郁闷的思绪刚被转移些许。
可是一回到空无一人的家,没人安慰又开始胡思乱想的凝空,回忆起张喜容多次见自己都不屑开口说过一个字,她的所有妒恨情绪顿时又蔓延上来,并且一发不可收拾。
哼!胸部大了不起呀!除了惊艳的出色美貌,那女人有的,她哪样没有?
那么大一只,男人抱都抱不动,装可爱肯定像男人。还这么高傲看不起人,见人都不打招呼。于况融会一辈子受得她了才怪。
这么幼稚无比的想着,凝空大口啃着黄瓜,脆嘣脆嘣。
“哎?”黄瓜?瞧见手中随心所欲抓起就啃之物,凝空顿时思想邪恶的扔丢在地。
这年头,因为被赋予新的含义,黄瓜和菊花都变得不纯洁了…
张喜容傲慢不讨人喜欢(在小霍同学看来)的没礼貌态度,点醒了凝空,待人礼貌温柔,才能得人欢心,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长相甜美如林志玲的女星,在娱乐圈比比皆是。但长得甜声音嗲还极其温柔的,让所有男人都爱的,除了林志玲,还真找不出第二个。
嗯,要温柔,要嗲,才能俘获男人的心。善解人意的甜姐儿谁不爱?
第二天中午在校操场,看见和17散步的于况融,凝空立马把这些话的精髓发挥到了极致。
“你,是不是受了什么打击?”上下端详着她,于况融忍着想到她那句甜腻腻发嗲的“17哥好~融哥好~”而生出的鸡皮疙瘩,眉头紧皱甚是疑惑的问。
打击你大爷!女人心中暗骂,表面笑意清甜的无辜眨眼,“没有啊!人家好得不得了呢~”
她又是一声刻意温柔,却无比诡异的托长嗲音回答,不仅于况融鸡皮疙瘩掉了一地,17也不由自主的抖了抖肩膀。
“她的状态是有点不妥。”17转头和于况融嘀咕。
“老…”听见他们狐疑瞧视自己凑耳嘟哝的凝空,本来想说“老娘妥得很”,接触到于况融蹙眉直视的凛然目光,女人随即挂上甜俏笑容,拖着发嗲长音有如撒娇的嗔怪道,“人家很妥,你们不要乱想啦。”
“你…”肩膀又是恶寒的一抖,于况融连瞧视她一眼都觉得是丢人的别过脸,“正常点说话。”
“人家哪里不正常啦?”纯情小女孩式的娇嗔一瞪,凝空越演越投入。
恍惚间,她真的以为自己现在才18岁,正在向心上人撒娇。
“17,找个道士给她作法,看是不是中邪。”
于况融一本正经的沉声吩咐,登时换来凝空隐忍不住的破口大骂,“作你大爷,老娘好得很。给你温柔你不要,非得呲牙咧嘴骂你才开心?有病!”一边怒气冲冲吼着,凝空头也不回的转身向石桥走。
背后,除了17不加掩饰的哈哈嘲笑声,似乎那男人也笑了。
总算有所回报,至少逗笑了他。
可是,那是以小丑方式,她不要挖!这不是她的本意。
校庆晚会上,她一定要一鸣惊人,以女神之势惊艳闪瞎他的明亮大眼。
到时候,她再居高临下的鄙视他,你个没眼光的,让你小子选张喜容不要我,这下子晓得老娘的迷人之处了吧?
短短一个星期内,要尽数挖掘自己潜藏已久的魅力,对于光声音动听却不懂技巧的凝空来说,实在难如登天。
为了在心上人面前好好表现,她难得奢侈的花钱,请了个退休的艺校声乐老师。
登台验收最后成果的时刻终于来临。感受清凉晚风吹拂在紧张发烫的脸上,凝空踏上了灯光瑰离的舞台。
黑色面纱让她描绘得精致的面容有若半遮琵琶半遮面,深紫色的及膝旗袍,衣襟勾勒着几朵栩栩如生的夜来香,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段衬托得艳而不俗。好似夜间的流莺,尽情释放属于她的独特灵韵。
右手略微颤抖的握住长杆上的话筒,凝空在下面好奇直望的人群里,着急找寻着那道坚硬如青松的俊挺身影。
待看到左侧尽头的座位上,男人淡淡然的冲她点头示意。凝空心中一喜,抬起手正要热情回应他,看到坐他旁边空位的张喜容,突然附近他耳朵交谈,女人顿时恼了。
连带着,面对第一排正中央笑吟吟朝自己招手的司徒岩,眼神也不由自主的带上恼意。
而在看到抱胸和训导主任谈话的谭弄云,她的恼意更加强烈。
真糟糕,该来的,不该来的,全都凑一块儿。
可看张喜容饶有兴致盯视自己的鄙夷眼神,凝空心中的紧张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只有不甘示弱的自信。
“那晚风吹来清凉,那夜莺啼声细唱。月下的花儿都入梦,只有那夜来香…”随着女人黄莺般的甜脆歌声响起,衬着这蝉虫处处的炎夏夜晚,人们当中感受到了几分夜来香夜间盛放的清凉美景。
旧上海的声色风流,似乎也随着曲声的表述,淋漓尽致的诠释而出。
女人的声音,说不上是独一无二与众不同,高音部分甚至上不去,却让人觉得听感独特的多了真实。谁能想象得到,这么媚韵十足的华致歌曲,也适合出现在清春气盎然的校园舞台上。
一曲唱毕,凝空彬彬有礼的鞠了下躬。台下对于她这个唱歌门外汉的老师,如雷贯耳的赞赏掌声,却丝毫没有振奋她的心。
急匆匆的下了舞台,她在人群中,四处寻找于况融不知什么时候离去的身影。
“唱得不错。”
面对司徒岩走近称赞,凝空漫不经心的应了声“谢谢”,眼睛仍旧四处张望着。
目光一直放她身上的谭弄云,正要朝这儿走来,司徒岩已嗤笑的过去堵住他。
对司徒岩感激一笑,凝空继续去找于况融,想从他口中得到赞赏。
于况融遍寻不着,凝空却在操场见到张喜容。
一身优雅浅青长裙的女人抱胸盯她,并不说话。
凝空最讨厌这女人这样,也最烦看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