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豪门·军长夫人 93.想杀他,先杀我! 6000+

作者 : 楚东来

白东风见她狐疑的目光停在那辆车上,眸色一暗,拉过她的手将她的肩膀也死死揽住,“东张西望什么,跟我进去!”

易小楼又回眸看了那车几眼,攥了攥他的手轻声问,“云佳的车怎么在外面?你们认识吗?”

白东风目不斜视,拉着他直直往前走,声音从她头顶袭来,“你想太多,同样的车子多了去了。”

她不再有疑,被他牵着一路前行,直到明哲的办公室。

白氏医务部已与白氏金钱帝国一起存在风风雨雨数十年,而明家自先祖起就是跟着白氏打天下的惚。

站在医学顶端的明氏家族风雨不阻给白家做了几代的家庭医生,白氏起家之后自然不能薄待明家。

白敬先的父亲那一代曾经说过,有白氏的百年基业在就有明家在,而今看来那话不假,白家对明家的承诺,算是兑现了,而明家各代顶尖的医学天才也没有被死神之翼的对手挖走,这两家相辅相依、百年来生生不息。

易小楼心里一边想,一边都被自己想到的这些感动了,不禁笑的傻傻的温。

白东风拉拉她的手,“什么事情这么好笑?”

她望望门口,见明哲还没来,对他小声道,“我在想明哲要是个女的,你爸肯定得让她嫁给你,好好照顾你的身体。”

照顾二字她说的那么暧昧,眼角都笑的弯弯的。

白东风也想捉弄她一下,亦对她笑了,“那是,明哲要是个女的可比你漂亮太多倍,排队也排不上你。”

两人正说着明哲就来了,他意味深长的看白东风一眼,似乎是探寻。

白东风对他点点头,他也略微颔首,上前对易小楼道,“跟我走吧,去查个血,再看看身体保养的怎么样了。”

易小楼不明就里,回头看白东风,他对她点了点头,眸中温情脉脉,一汪如泉的温暖看得她头晕目眩的。

喉头一紧,特别想吐,许是方才太动情了,她眨眨眼唤回思绪,说了声我走了,于是随着明哲从办公室里出去。

明哲边往前走边回头问跟在他身后的易小楼,“还有妊娠反应吗?严重不严重?”

易小楼盯着他高大的背影感慨,哎呦她想吐他都看出来了。

他回头时她对他晃了晃脑袋,“不严重了,偶尔会。”

“嗯。”明哲嗯完继续往前走,易小楼不禁多看了他几眼,这个男人有苍白的皮肤,冰冷的气质,如白东风所说,他还有比她漂亮十倍不止的容貌,叫人根本无法忽视。

她满意的点点头,最近认识的跟白东风挂的上关系的这些男的,不是帅哥就是妖孽,嗯,认识帅到妖孽的人的感觉,还不错。

明哲回头要叮嘱他一些什么事情时见她正勾着唇角,笑的很是得意,似乎从没见过易小楼这样的表情,他眉头微微皱起,探寻的看着她的眼睛。

易小楼忙对他摆摆手,“呵呵,我是在想,你们几家的基因怎么都这么好。你看看,潘子北棠滕秀杰,唐逸颖之叶承颢,还有你。白东风说的没错,你们哪个变成女人都比我好看许多倍。”她笑的干干的。

明哲浑身一冷,鸡皮疙瘩差点没掉下来,易小楼见他那表情,笑的愈发开怀了,“你也会觉得冷吗?我觉得你这人冷漠的不得了,像座大冰山,有时候虽然有点……怎么讲呢,跟潘子似的,没个正经。但你有一颗捂不热的心。”

他脚步顿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也变了变,这话,他听过。也出自一个女人之口,也是这么说他的。

他心中是不在意的,而今从易小楼口中说出来,他暗自想了想,他果真是那样的吗?

到了取血室,他带她进去,眸色愈发暗沉起来,撕开的注射器拿在手上却无论如何都不想下针了。

易小楼袖子已经挽起来有一会儿,只觉得这医务部好冷啊,冷的一点人味儿都没有。

她缩了缩脖子,小声提醒道,“明哲,你要抽血了吗?你不抽我就把袖子放下来了。”她说话的时候牙齿都有些打颤。

明哲这才回过神,拉过她的手腕,系上医用橡皮筋,尖利的针头刺进她细腻的皮肤时,他双眸眯起。

若她知道今日他与白东风给她检查身体的目的,她还会这样与他说笑吗?

想起他方才在走廊上说的那句话,明哲,你有一颗捂不热的心,他眉头轻皱着,把橡皮筋拉开,拔下针头用泡了酒精的棉签给她止血,“有时候你看到的,并不一定就是真的。”

易小楼一愣,这人说话怎么没头没脑的,“什么?”她本能的追问。

明哲把取好的血放好,医护人员收拾了现场,他洗洗手回眸道,“没什么,我们再去查一下内脏,顺便看看孩子发育状况如何。”

易小楼努努嘴,只得跟着他出了门继续往前走。

医务部的人并不知道易小楼是白东风的女人,但能让明哲事事都亲力亲为的女人,想来必然不简单,所以对她都是极其恭敬的。

几个项目查完之后已经是半上午,易小楼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被明哲带回白东风身边时,她觉得浑身无力,直接就靠在沙发上,连一句话都懒得说。

白东风似乎一直在那儿坐着,似乎连姿势都没变动过,眉头锁着,没说什么话。

直到明哲后脚进门,他才抬眸长舒一口气冷冷问他,“都查好了是吗?”

明哲点点头,“我看小楼也饿了,你们先出去吃个饭吧,吃完之后过来结果也差不多就出来了。”

白东风低眉,点头同意他的建议,上前将一方干净修长的大手递给易小楼,脸上的笑又无奈又晦暗,“走吧。”

易小楼无力的抬眸,看他一眼,他似乎会意,躬身将她抱起,走进门外耀目的阳光里。

已经有多久没有这样面对面的坐在公开场合吃饭?易小楼皱眉,竟是想不起来了。

只是对面坐着的那个男人,整个人被阳光笼罩着,向来冰冷的他竟然温暖的叫她心里一疼。

那种温暖是魏家延才会有的,如今他是白东风,白东风也会有那种表情吗?她觉得不可思议,闭了闭眼睛,又睁开,拍了拍脑袋。

再看时他仍旧是那副模样,暖,暖的她想哭。

他抬眉瞥她一眼,“拍脑袋做什么?你当那是西瓜啊!”

拍脑袋做什么?你当那是西瓜啊!曾经的魏家延也对她这样说过,那时她们还在大学,她每每想到自己有个这么帅的男朋友,都会觉得是在做梦,为了不在梦醒的时候觉得太难过,与他在一起时她总是会习惯性的拍拍自己的脑袋。

那时他就会这样说她。

鼻根一热,她差点没掉泪,忙用笑掩住了。

对面的他似乎也想到了这茬儿,起身坐到她身边来,“不是饿了吗?快吃吧,手好了没?没好我喂你。”

她懒懒靠在沙发上,不答话,就静静看着阳光落进他眸中的波光流转。

手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就算没好,她也学会了用左手,可是此刻,真的很想让他喂。

她怒着唇,眉头轻轻皱着,大大的眼睛里涌动着几分早就被岁月磨尽的纯真。

白东风一愣神,这样的眼神,已经多年没见过了。

自打德国回来之后,他所见到的易小楼是坚硬如铁的,是冰冷如霜的,浑身都是刺儿,就算偶尔对他好一些,却总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与他闹别扭。

她不愿用最真实最纯粹的自己面对他,是因为对他心中有怨吧,这样干净如一汪清泉的目光,这样丝毫没有杂质的眼神,他能再次一见,当真是难得的。

情不自禁的,他俯首就吻住了她的唇,这次吻的很温柔,不激烈,只是一点一点的舌忝舐着她的唇瓣,舌头在她口中滑过,每一寸肌肤。

像尝这世上最美味的糕点,又像品酒窖里最醇的美酒。

易小楼被这温柔蛊惑,闭上眼睛,纤手拦着他的颈,轻轻的回应他。

他全身都紧绷了,她吻他,这是重逢后的第一次。

有那么些欣喜若狂,还有欣喜若狂之后的阴暗,此刻越是缠绵,之后的伤害,便越痛。他还是不要沉湎于此,也让她做好准备。

忙将她从怀里推开,白东风眉眼间染上一抹冰冷,易小楼不解的看着他,却见他深沉的很,根本看不出什么。

心中一空,空之后是浅浅的疼,她闪烁着双眸不去看他,他却拿起筷子夹了些菜,把小碟子捧在手心,凑到她被他吻得红肿的唇边来,“快吃吧,别饿坏了。”

声音是温柔的,表情却冷如寒风。

她心中疑惑,不知道他为何转变的如此之快,却仍是张口吞下他递过来的菜。

这一顿饭,他算是把她喂的饱饱的,在把他给她盛好的一小碗汤喝的干干净净之后,她抿抿唇道,“我吃饱了。”

白东风没回话,脸色有些白,她拉拉他的衣袖,“你怎么没吃?不舒服吗?要不我们回去让明哲看看?”

听到明哲的名字他脸色更不好了,签了单之后拉着她的手就离开。

没有去医务部,他开车带她绕了很远的路,到湖滨大道散步。

风有些冷,他将她揽在怀里,抱得紧紧的,走在上风口替她把寒冷都挡住。

易小楼抬眉望着身旁的男人,却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刚走不过一会儿他的手机响了,似乎是极重要的事儿,他皱眉说马上就来。挂了电话之后又打给银狐,叫她来陪着易小楼。

银狐说她正字湖滨大道上,马上就能过来,他交待易小楼不要乱走,这才一步三回头的往停车场去了。

易小楼在路边的长椅上坐着,找了个阳光充足的地方不让自己那么冷。

他在身边时她不觉得,他走开了她才觉得这风可真是冷,割的她几乎受不住。

忽然想起舅舅送她的生日礼物,她从包里翻出母亲那张难得的彩色照片,拿在手里看了许久。

看着看着一阵风来,她没握紧,照片落在脚下光洁的路面上,她弯来要去捡,却见一双苍劲的大手比她动作还快些,已经将那照片捡起来了。

刚走上湖滨大道步行区的银狐正准备上前,远远见到易小楼面前那男人,脚步登时顿住了。往后退了一步,她躲在灌木后,没有再往前走。

易小楼抬起头看帮她捡起照片的那人,心脏差点没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

竟然是白敬先,他怎么会在这里?

面前的男人冷冽、刚毅,虽年纪不轻了却仍旧很有魅力,那张与白东风极为相似的脸上暗藏霸气。

他转而笑了,把手上捏着的照片递给易小楼,“这是你的照片吧,拿好了,别被风吹走。”

易小楼总觉得他的笑容暗藏杀机,她想,或许是她太敏感了吧。

白敬先还不至于真的对她一个女孩子下杀手。

照片落地时是朝下的,上面沾了不少灰尘,她心疼的去擦那些灰,白敬先递给她一方白净的手帕,“用这个擦。”

她战战兢兢的对他道谢,这个男人很随意的一句话,却是那般的震慑人心,让你不敢拒绝也根本不能拒绝他。

从他手里接过手帕,她对他点了点头,径自去擦手上那张照片。

白敬先转身,在她身旁坐下来,不经意的往那照片上瞟了一眼。

“这不是易家的妙锦小姐吗?她是你什么人?”他一脸的疑惑。

易小楼抬眉与他对视了一下,却被他凌厉的眼神震慑到,忙将目光移到照片上。心里想,易家的妙锦小姐是她什么人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只怕把她祖宗八百代都查的清清楚楚了吧。

简单的笑笑,她轻声回话,“这是我妈妈,您应该听说过,她生我时难产死了。”

白敬先心头更疑惑起来,眸中却平静不改,“哦,是难产吗。”

他这明显的不是问句,而是自言自语。

易小楼也没回话,擦了照片之后的洁白手帕染了些灰尘,她想递给他呢,觉得不太礼貌,于是便笑了笑,“白先生,您的手帕被我弄脏了,等我洗好了还给您吧。”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说完她就后悔了。白敬先这人,比白东风要危险。他混迹江湖这么多年,恐怕早就杀人不眨眼心脏硬的跟金刚钻似的,她可不想再见他了。

“不用了麻烦了,我不缺手绢。”从易小楼手里接过手帕,他一扬手把手帕丢到不远处的回收箱里。

易小楼垂眸,心中暗自想,怪不得白东风总喜欢带着手帕呢,原来是遗传他老爹。

白敬先把手帕丢了,倒是解了她的心事。

一时无话,易小楼只想从这儿快快地逃走,可是又找不到什么借口,而白敬先似乎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

干坐了老半天,白敬先想起来什么似的,“唐逸似乎待你不错。”

易小楼点点头,这老家伙果然是查她了,虽然他是个帅大叔,但暗地里查人这种事儿,确实叫她心里极不舒服。

她低头撇撇嘴,阴阳怪气的说,“是不错的。”

白敬先笑了,“嗯,一准儿是唐岳生那个老家伙交待的。”

易小楼挑了挑眉,心里想,唐伯父是老家伙,那你是什么,不过他不敢说罢了。

又把他的话想了一遍,易小楼觉得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她从来就没从唐逸眼中看到过爱这种东西。

可他又事事帮她,有时又事事给她捣乱,想来若不是唐伯父交待他这样做的,他又不喜欢她,干嘛要管她的事情呢。

“白先生跟唐伯父很熟吗?”

白敬先又笑了笑,“算起来唐岳生还没你舅舅大,你就算叫也只能叫他叔叔,他当不起你伯伯。哦对了,宋家的颖之似乎很喜欢你。”

易小楼脸一红,这个老头儿,怎么什么都查,还查的这么清楚。

“颖之是我哥,我们是兄妹情谊。”她耷拉个脸回话。

“哦?是吗?那就好。我倒是觉得,那个叶承颢是个值得托付的男人。”他起身,高大的背影将易小楼笼罩住,易小楼心里一寒,他怎么说话跟打哑谜似的,深奥的叫人头晕。

白敬先的声音从头顶飘来,“今天真巧,在这儿碰上你了,我还有事,再见。”他的身影堵的她看不到阳光。

他只觉得周身冷的要命,面前这个中年男人脸上还带着笑,转身离开了。

她把照片放进包里,这个怪老头,他这是干什么来的?他儿子又不娶她,他查她的宗亲好友干什么?还说什么唐逸颖之叶承颢,他对她的事儿还真是了如指掌啊。

起身要走的时有人从灌木丛后拍了她一下,她吓得一跳,回头见是银狐才没有喊出声来。

“怎么是你啊,吓死我了。”

银狐给她顺着后背,疑惑的问,“老爷刚才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都是些我听不懂的话,不知道他到底要说什么。神秘兮兮的。”

银狐无奈的耸耸肩,“没听懂就好,反正老爷的心思也没几个人猜得着,少爷刚打电话了,叫我带你去医务部。”

“嗯。”易小楼点点头,随着银狐上了车。

到医务部时白东风已经在门口等着,眉宇间都是担忧,见她从车里下来忙跑上前将她浑身上下打量了一遍,“银狐说你刚才碰到我父亲了,没事吧。”

看他紧张的模样她对他笑笑,“没事儿,我们是巧遇。”

白东风一双深邃的眸越发的晦暗,巧遇吗?他父亲是多日理万机的大忙人,有时间跑去湖滨路跟易小楼巧遇?说出去谁信。

他只怕是在警告他了吧,警告他想让易小楼好就离她远点。

见易小楼没事儿,他揽着她的肩膀,“走吧,跟我进去。”

明哲早在办公室等着了,白东风进门时只问了一句,“情况怎么样?”

“不错,你把她养的很好,各项指标都很正常,此时动手术对她身体损害是最小的。”他说的很冷静,像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似的。

易小楼的步子却僵在原地,手术?她有什么病?她不要做手术。

纤手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就护在小月复上,她一瞬间明白了他今日带她来做检查的目的,呵,就是要查她身体是否康健,就是要拿掉她的孩子不是吗?可真是讽刺。

他早就说过不要这个孩子,这些日子没提,她倒以为他忘了,也想着,他是不是已经默许了这个孩子的存在,准她生下来。

却原来他是时时都记在心里的,时时都惦记着怎么把孩子给处理了。

她说他最近怎么这么殷勤呢,一日三餐变着花样的给她做,不过就是想把她身子养好了,再来给她残忍的一刀。

踉跄着后退一步,易小楼眸中满是泪,心中锐痛,痛的她眼前一黑,差点没倒在地上。

她颤抖的扶住门框,胸口因激动而剧烈起伏着,抬眉狠狠扫一眼办公桌前坐着的明哲,后将这冷冽的目光定在白东风身上,“你想要这个孩子的命是吗?很简单,先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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