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季洁带着大斌又到三环汽修厂突击搜查。
和每次提审王显民都毫无进展不同的是,几乎每次到三环汽修厂突击搜查,都会发现新的情况。
在与朵朵枪战中死亡的两人的宿舍里,又搜出了2把五四式手枪,10公斤炸药,500克毒鼠强。
面对季洁他们的质问,王显民依旧吧嗒吧嗒地眨巴着他那双不大的眼睛,采取无辜战术:“两位警官,这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我下属的私事……”
没有办法,死无对证。
就在他们单独搜查房间时,刘欣不知从那里冒了出来。
“刘欣?!”刘欣曾经捅伤过王显民——她怎么会在这里!季洁诧异。
“季警官……”刘欣拉着季洁的衣袖,“带我走……”美丽的大眼睛里,没有了以往的狡黠,只剩下无助与哀求。
“你怎么会在这里……”大斌也吓了一大跳——王显民怎么会容忍一个曾经捅伤过他,还间接害死了他女儿的人生活在他眼皮底下。
“说来话长……我在车上说……快带我走……离开王显民……”刘欣扯着季洁的袖子,快要跪地上了。
“起来起来,好,我们带你走。”季洁连忙扶起她。
车上
“王显民他逼我……做他的情妇……我有了他的孩子……”刘欣断断续续地说着。
车子经过医院。
“停一下……我不舒服……”刘欣有气无力地说。
“怎么了?”季洁模了模刘欣的额头,好像有点烧。
“我一个人行了……”刘欣说着,下了车。
季洁和大斌等了好久,都不见刘欣再回来。
“季姐,你对那刘欣还真是够仗义的啊……”大斌说。
“哎,她挺可怜的……”季洁本来就心软,碰上怀了孩子的女人,更心软。
“哎,出来了,出来了……”大斌看见刘欣抱着肚子,艰难地挪着双脚,打断了季洁。
季洁看到刘欣这样,觉得有点不对头,“刘欣,怎么了?”她冲上去扶住了她。
“季警官,”刘欣的比刚才更轻更弱了,“回到局里我跟您慢慢解释……”
“好好好,你先睡一下……”季洁看见刘欣这样,心都软了。
刑侦支队门口
“刘欣,你慢点儿,”季洁扶着刘欣下车,猛一回头:“王显民?!”
夜色里,王显民的身影像极了那晚上捡起她的枪的人,季洁默默地告诫自己,要证据,证据……
“我让他来的。”刘欣眼里的无助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显民,我对不起你……”她走到王显民身边,“季警官劝我离开你,把孩子打掉……我对不起你……本来我想,你女儿的死,我也有责任……我要陪一个给你……现在……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刘欣!”季洁惊呆了,她万万没想到,刘欣一下子血口喷人,让她有口难辩。
“季洁……”王显民咆哮着朝她扑了过来,“我不会放过你的,你害死了我的骨肉……”
大斌一下子扑倒了他。
季洁气得快要说不出话了,拉起刘欣,把她甩进了审讯室。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陷害我!要打胎你自己打去啊!为什么要把我牵扯进来!”季洁把刘欣推在墙边,摁着她的肩膀,咬牙切齿地大喊。
刘欣冷笑了一声:“我知道是他杀了我爸爸……是……我没有证据……也找不到证据……可你们可以……你俩本来就有仇,多一赃少一赃也没多大关系……我要让他恨你……要让你帮我对付他……帮我爸报仇……王显民啊,还给我买了一大缸鲫鱼补养下女乃……现在,呵,鲫鱼白买咯……季警官,你要鲫鱼么?”说完,哈哈大笑。
季洁窝了一肚子气,拖着灌了铅似的腿闷头回家,一上楼,差点跟站在她家门口发呆的杨震撞了个满怀。